皇汉医学

  故全文之意:「有人问曰:『妇人饮食如平常,然烦热而不得横卧,倚悬于物而呼吸者,何故?』师答之曰:『此病称转胞,因输尿管曲捻,不能排尿之结果也。』故与本方以整复输尿管而使利尿之意也。」
  输尿管之屈曲捻转,因组织之紧张力减退,则由此原因之子宫下垂证,亦多以本方为主治也。
  八味丸方
  地黄3.5克,山茱萸、薯蓣各1.5克,泽泻、茯苓、牡丹皮各1.3克,桂枝、附子各0.9克。
  上研细末,以蜂蜜为丸,一日分三回服。若作煎剂时,除附子外,诸药须增量至二倍以上,以水三合,煎成一合服。
  八味丸之腹证
  地黄治脐下不仁及烦热,具强心作用。地黄合泽泻、茯苓、附子为利尿作用;薯蓣、山茱萸有滋养强壮作用;牡丹皮佐地黄而治烦热,并可和血;桂枝抑制水毒之上冲;附子刺激新陈代谢机能,使脐下不仁等之组织弛纵者可以复旧,并治下体部之冷感,及知觉运动之不全或全麻痹等。故包含是等药品之本方以脐下不仁为主目的,尿利之减少或频数,及全身之烦热,或手掌、足跖之更互的出没烦热与冷感为副目的,更参照上记及下列诸说而用之也可。
  先辈之论说治验
  《方机》于本方之主治曰:「脚气疼痛,少腹不仁(蕤宾),足冷或痛,少腹拘急,其便不利者(应钟)。」
  求真按:「疼痛者,为附子、桂枝之治处。足冷者,附子之疗所也。」
  夜尿,或遗尿者。
  《建殊录》曰:「某僧一身肿胀,小便不利,心中烦闷,气息欲绝,脚尤濡弱。一医作越婢加朮附汤饮之,数日无效。先生诊之,按至少腹,得其不仁之状,乃与八味丸。一服心中稍安,再服小便快利,未尽十剂而痊愈。」
  求真按:「此病恐系慢性肾炎,余亦于此证而烦热不堪病者,与本方而得速效者矣。」
  《医方口诀集》本书方条曰:「下焦虚惫,或小便不禁者,或癃闭者,痿痹者,皆可用之。」
  《古方便览》本方条曰:「一人患热病后口渴,饮茶汤每日约三四升,小便昼夜五、六十次,其它无少苦,诸治不得奏效。余即作八味丸料使饮之,诸证顿除。」
  《成绩录》曰:「一男子腰以下痹,冷痛,手足烦热,舌上黑苔如实状,先生与八味丸而痊愈。」
  求真按:「此舌黑苔,必为湿润。」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治产后水肿,腰脚冷痛,小腹不仁,小便不利者,以水煮服之。」
  淋家,小便昼夜数十行,便了微痛,常有便意,咽干口渴者,称气淋。老人多患斯证,宜此方。又治阴痿及白浊证,小腹不仁无力,腰脚酸软或痹痛,小便频数者,妇人白带甚者,亦宜此方。
  求真按:「余亦屡用本方治是等之病矣。」
  地黄之医治效用
  《本草纲目》曰
  地黄
  【集解】《别录》曰:「地黄生咸阳川泽黄土地者佳。二月、八月采根阴干。」
  弘景曰:「咸阳,即长安也。」
  干地黄
  【气味】甘寒,无毒。
  【主治】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本经》)
  主男子五劳七伤,女子伤中胞漏下血,破恶血溺血,利大小肠,去胃中宿食。…补五脏内伤不足,通血脉,益气力,利耳目。(《别录》)
  助心胆气,强筋骨,长志,安魂,定魄,治惊悸劳劣、心肺损、吐血、鼻衄、妇人崩中血运。(大明)
  产后腹痛。(甄权)。
  凉血,生血,补肾水真阴,除皮肤燥,去诸湿热。(元素)
  主心病,掌中热痛,脾气痿蹶,嗜卧,足下热而痛,吐血。(好古)
  生地黄
  【主治】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伤身。胎动下血,胎不落。…瘀血,留血,鼻衄,吐血。皆捣饮之。(《别录》)
  解诸热,通月水,利水道。(甄权)
  《本草备要》曰:「干地黄,甘苦,寒。…凉血,治血虚发热、劳伤咳嗽、痿痹、惊悸、血运、崩中。…长肌肉,利大小便,调经、胎不安。又能杀虫,治心腹急痛。」
  由是观之,则地黄有止血,利尿,强壮,强心,解热,镇咳,镇静,镇痛等诸作用也明矣。然以之应用于临床上,当以血脱(南涯翁所说)、血虚(《本草备要》所说),即贫血虚弱与脐下不仁为主目的,烦热及其它症状为副目的。
  薯蓣之医治效用
  《本草备要》曰:「山药,入脾肺二经,补其不足,清其虚热,固肠胃,润皮毛,化痰涎,止泻痢,…益肾,强阴,治虚损劳伤,…又能益心气,治遗精健忘。」
  据此说观之,则本药为滋养强壮性的止泻药矣。
  山茱萸之医治效用
  《本草纲目》曰
  山茱萸实
  【气味】酸平,无毒。
  【主治】强阴益精,安五脏,通九窍,止小便利,久服明目强力。(《别录》)
  治脑骨痛,疗耳鸣,补肾气与阳道,强阴茎,添精髓,止老人尿不节,治面上疮,…止月水不定。(甄权)
  暖腰膝,助水脏。(大明)
  【发明】
  好古曰:「滑则气脱,涩剂所以收之。山茱萸止小便利,秘精气,取其味酸涩以收滑也。」
  据以上各说观之,则本药为滋养强壮性的收敛药矣。
  麻黄汤之注释
  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伤寒论》)
  【注】
  本方虽与桂枝汤同为太阳病之治剂,然如既述之桂枝汤证,为皮肤弛纵而汗自出者,即水毒不郁滞于体表,身体非不疼痛,然身疼腰痛,骨节疼痛,不至剧烈。又此毒不迫于呼吸器,故不喘。而本方证因皮肤致密而紧张,汗不出,故排泄被阻止,于是水毒迫于肌肉或关节,致成身疼腰痛,骨节疼痛,侵入呼吸器而使作喘也。由此观之,仅由汗出与不出之差,即有霄壤之别,故诊断时务宜谨慎从事,不可有误。
  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可下之,宜麻黄汤。(《伤寒论》)
  【注】
  所谓太阳与阳明合病者,是指示太阳病不解而转属于阳明之机会与有阳明证时而兼发太阳证之时相似也。前者自表及于里,后者由里达于表也。然太阳、阳明二证,在共存时则相等,而前者为普通所见,故暂置之,今就后者说明之。大概阳明证以泻下可解,然有时病毒之一部欲由皮肤逃遁而现表证,同时有迫呼吸器而发喘证者。此际固有阳明证,而太阳证亦一时的存在也。故成氏所谓太阳与阳明之合病而胸满者,由喘而胸腔之内压增高,压下横膈膜,心下与肋骨弓下部膨满之谓,即喘为主证,而胸满为客证也。故以主证之喘为目的而用本方,则喘与胸满亦皆治愈之意也。
  何以特记此无意味之客证之胸满,而犹云不可下之,是亦仲景之深意所在。此喘而胸满与大承气汤证之腹满而喘者颇相类似,而示其鉴别法也。详言之,大承气汤证之腹满而喘,由病毒充实于腹内而成腹满,因腹满而迫使横膈膜上升,致成喘证,是以腹满为主证,而喘为客证也。故以腹满为目的,而以大承气汤泻下病毒时,则腹满与喘皆愈矣,然不能治喘而胸满者,则麻黄汤证之喘而胸满者,暗示不可误为腹满而喘,以大承气汤下之之意也。决断病证之表里主客,为决汗下之重大关键,不可不深留意之。
  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伤寒论》)
  【注】
  当患太阳病,经过十日以上尚不愈时,呈脉浮细而好横卧者,表证之谓外,即表证已解也。设有此状,而胸满骨痛者,可与小柴胡汤。脉但现浮,无他证者,为表证未全去,宜与本方之意也。本条所以称与,不称宜者,称宜为应一时病变之活用手段而权其机宜也。称与者,见目前之证,为一时的处方之谓,寓有依证变化或至于转方,亦未可知之意也。至病证完备,无丝毫疑者,则称主之,是三者之区别也。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须臾,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则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伤寒论》)
  【注】
  「表证仍在」似非仲景之正文,故删之亦佳。又原文于「服药已」之下有「微除」二字,从尾台氏说认为「须臾」之误,已改之。「目瞑」与「目眩」同。衄血后治病之理与所述于桂枝汤条者无异。又于「阳气重故也」句,虽有诸说,何莫非捕风捉影之论,故不揭之,余亦不知其义。然于本方运用上无大关系,故暂不问亦佳。唯有一要言,「麻黄汤主之」之一句,以在本条之末,似非不作「衄血病瘥之后尚用本方」解。然此由不知仲景之文法之过,盖此句假定续于此,当「发其汗」句之下而解释之,较合于理。
  脉浮者,病在表,可发汗,宜麻黄汤。(《伤寒论》)
  脉浮而数者,可发汗,宜麻黄汤。(《伤寒论》)
  【注】
  以上二条,云「脉浮」,「脉浮而数」,恐省略「紧」字或「有力」等字。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伤寒论》)
  【注】
  可参照桂枝汤条,于理无异。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麻黄汤主之。(《伤寒论》)
  【注】
  已见首条及太阳与阳明合病条。
  救卒死、客忤死,还魂汤主之。(《金匮要略)
  译者按:「唐氏《金匮浅注补正本》无此一条。」
  【注】
  《千金方》本方主治曰:「主卒忤、鬼击、飞尸及诸奄忽气绝而不复觉,或已无脉。口噤拗而不开则去齿下汤,入口不下者,分病人之发,以左右足蹈肩引之则药下,复增一升则立苏。」所谓卒忤者,急卒忤触生气之义。飞尸者,从《肘后方》则游走于皮肤,洞穿脏腑,发每刺痛,变作无常也。鬼击者,卒然着人如刀刺状,胸胁腹内切痛而不可抑按,或为吐血、鼻血、下血,一名称鬼排。然本条之所谓卒忤、飞尸、鬼击者,系体内有病变,不然,唯因某种原因突然皮肤呼吸断绝,当由皮肤排泄之毒物急激袭击头脑之结果,陷于人事不省之谓,则用峻发汗剂之本方,一扫郁滞之病毒,则意识自恢复矣。
  麻黄汤方
  麻黄、杏仁各11克,桂枝7克,甘草3.5克。
  上细锉,以水三合,煎成一合。去滓,一日三回温服。
  麻黄加桔梗汤方
  于前方中加桔梗6克。煎法用法同前。
  【主治】治麻黄汤证,支气管及肺泡内有凝痰,呼吸困难者,本方系余之创设也。
  先辈之论说治验
  东洞翁于本方定义曰:「治喘而无汗,头痛,发热,恶寒,身体疼痛者。」
  《方舆輗》还魂汤条曰:「此方为起死回生之神剂,诚不愧还魂之名也。小儿发搐而死,二三日不醒,间有起之者。余通家一芽儿曾患此证,医生群集,投以惊药数方,且施针灸,治法殆尽,未见一效,病势已发极点,皆曰不治。余后诸医师至,初诊其脉,则可谓沉绝,暂对之,则时见而生机仿佛。因向病家曰:『此子虽病势已危,以余观之,全是热邪郁闭之极,若一得发泄,庶几可以回春。』即作还魂汤与之,使其母抱而被覆之,须臾汗出,即醒。盖还魂汤原无发汗之说,今用之使覆被,出于余之理想,先觉者请政之。余尝值小儿之发热昏沉者,则务发其汗,十不误一。此证遽用金石脑麝,不唯不醒,反引邪深入于内,祸在反掌之间。喻嘉言曰:『若小儿病发热昏沉,务择伤寒名家,循经救疗,则百不失一矣。』真确论也。」
  求真按:「现今医家对于此证,除注射樟脑精外,殆无他策,是非其治也明矣,当猛省。」
  《生生堂治验》曰:「一女子年甫八岁,患狂痫,休作有时,发则心气恍惚,妄言不已,诸治无验。延至十八年春,愈甚,剧则每夜三四发,医皆束手。父母甚忧之,谒师请治。师挈其女入浴室,以冷水灌之,食顷,乃与麻黄汤,使覆以取汗,二三次,遂不复发。」
  求真按:「此治验之证候记载不充分,故用本方之理由亦不明。然恐中神氏谛认此狂痫之原因为皮肤呼吸障碍,所以灌注冷水冲动皮肤,以期药力之透彻乎。」
  《方伎杂志》曰:「余十三岁时,病家来请诊,适长兄萝荠他出,王父紫峰君曰:『汝往诊之。』因诊视归,王父问其病证,答曰:『以伤寒头痛如破,恶寒发热,脉浮数而有力。』又问:『以何法治之?』答:『以麻黄汤。』王父笑颔之,乃告使者调合三帖,使温服,可大发汗。翌日诊之,大汗而苦患脱然矣。惟尚有余热,转与小柴胡汤,不日复故,此余之初阵也。」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卒中风,痰涎壅盛,人事不省,心下坚,身大热,脉浮大者,以白散或瓜蒂取吐下后,有可用本方者,宜参考之。」
  初生儿,时发热,鼻塞不通,哺乳不能者,用此方即愈。治痘疮见点之时,身热如灼,表郁难发,及大热烦躁而喘,起胀不能者。治哮喘痰潮,声音不出,抬肩滚肚而不得卧,恶寒发热,冷汗如油者,合生姜半夏汤用之,则立效。
  按:「哮喘证大抵一年一二发,或五六发,亦有每月一二发者,其发也,必由外感或过食。由外感来者宜麻黄汤、麻杏甘石汤、大青龙汤等。因饮食或大便不利而发者,先以陷胸丸、紫圆等以吐下,疏荡宿滞后,再用对证方为佳。」
  求真按:「由余之实验,因饮食或大便不利而发者,可用大柴胡汤、桃仁承气汤、大黄牡丹皮汤之一方,乃至三方者甚多,需陷胸丸及紫圆者,极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