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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苑蒙求瑶林
(《传灯》十四)
长髫旷禅师初参石头,头问:“甚么处来?”
曰:“大庾岭头来。”
曰:“岭头一铺,功德成就也未?”
曰:“成就了,只欠点眼。”
曰:“莫点眼否?”
曰:“便请。”
石头垂下一足,
师便礼拜。
曰:“见什么道理礼拜?”
曰:“如红炉一点雪。”
黄梅佛性
(《传灯》十三)五祖大满禅师
因有一居士姓卢名惠能,自蕲州来参。师云:“汝自何来?”
曰:“岭南。”
师曰:“欲须何事?”
曰:“唯求作佛。”
师云:“岭南人无佛性,若为得佛?”
曰:“人有南北,佛性岂然?”
师知是异人,乃呵曰:“着槽厂去。”
能礼足而退,便入於杵臼之间服劳。
善财采药
(《会元》二)
文殊令善财采药,云:“是药采将来。”
善财拈起一枝草度与文殊,
文殊接得,示众云:“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
大慈识病
(百丈法嗣 《会元》四)杭州大慈寰中禅师
示众云:“山僧不解答话,只是识病。”
时有僧出,
师便归方丈。
马祖展足
(《传灯》八)
邓隐峰一日推车次,马祖展脚在路上坐。
峰云:“请师收足。”
祖云:“已展不缩。”
峰云:“已进不退。”乃推车碾损祖脚。
祖归法堂执斧子云:“适来碾损老僧脚底出来!”
峰便出於祖前,引颈。
祖乃置斧。
大觉引颈
(《禅林类聚》十七)
《和补》曰:
魏府大觉禅师
僧问学人:“仗镆铘剑拟取师头时如何?”
师便引颈,
僧云:“斩!”
便打。
灵佑踢瓶
(《会元》九)百丈海禅师
因司马头陀自湖南来,谓丈曰:“顷在湖南寻得一山,名大沩,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识所居之处。”
丈曰:“老僧住得否?”
陀曰:“非和尚所居。”
丈曰:“何也?”
陀曰:“和尚是骨人,彼是肉山,居徒不盈千。”
丈曰:“吾众中莫有人住得否?”
陀曰:“待历观之。”
时华林觉为第一座,丈令侍者请至,问曰:“此人如何?”
陀请謦欬一声行数步,陀曰:“不可。”
丈又令唤灵佑禅师,师时为典座,陀一见乃曰:“此正是沩山主人也。”
丈是夜召师入室,嘱曰:“吾化缘在此,沩山胜境汝当居之,嗣续吾宗广度后学。”
而华林闻之曰:“某甲恭居上首,典座何得住持?”
丈曰:“若能对众下得一语出格,当与住持。”
即指净瓶问曰:“不得唤作净瓶,汝唤作什么?”
林曰:“不可唤作木揬也。”
丈乃问师,师踢倒净瓶便出去。
丈笑曰:“第一座输却山子也。”师遂往焉。
是山峭绝,敻无人烟;猿猱为伍,橡栗充食。经于五七载,绝无来者。师自念言:“我本住持为利益於人,既绝往还,自善何济?”即舍庵而欲他往。行至山口,见蛇虎狼豹交横在路,师云:“汝等诸兽不用拦吾行路,吾若於此山有缘,汝等各自散去;吾若无缘,汝等不用动,吾从路过一任吃。”言讫虫虎四散去,师乃回庵。未及一载,安上座(即懒安也)同数僧从百丈来辅佐於师。安曰:“某与和尚作典座,待僧及五百人。不论时节,即不造粥,便放某甲下。”自后山下居民稍稍知之。率众共营梵字。连师李景让奏号“同庆寺”,相国裴公休尝咨玄奥,繇是天下禅学辐辏焉。
寂子扑镜
(仰山名惠寂 《传灯》十一)
仰山因沩山送一面镜来,接得,上堂云:“且道是沩山镜?仰山镜?若道是沩山,又在仰山手里;若道是仰山底,又是沩山送来。道得即不打破,道不得即打破。”三问,众无对,遂扑破。
悟本镢头
(昙晟之法嗣 《会元》十三)
洞山与密师佰鉏茶园,师掷下镢头,曰:“我今日一点气力也无。”
密曰:“若无气力,争解恁么道。”
师曰:“汝将谓有气力底是?”
乌臼杓柄
(马祖法嗣 《会元》三)乌臼和尚
问僧:“近离甚处?”
曰:“定州。”
师云:“定州悟道何似这里?”
曰:“不别。”
师云:“若不别,更转彼中去。” 便打。
僧曰:“棒头有眼,不得草草打人。”
师云:“今日打着一个也。”打三下。
僧便出去。
师云:“屈棒元来有人吃在。”
曰:“争奈杓柄在和尚手里。”
师云:“汝若要,山僧回与汝。”
僧近前,夺棒打师三下,师曰:“屈棒!屈棒!”
曰:“有人吃在。”
师曰:“草草打着个汉。”
僧礼拜。
师云:“却与么去也。”
僧大笑而出。
师曰:“消得恁么。”
良禅破关
(《传灯》十七)
良禅客问钦山:“一镞破三关时如何?”
山曰:“放出关中主看。”
良云:“恁么,则知过必改。”
山云:“更待何时。”
良云:“好箭放着所在。”便出。
山云:“且来,阇梨!”
良回首,山把住云:“一镞破三关即且止,试与钦山发箭看。”
良拟议,山打七棒云:“且听这汉疑三十年。”
女子出定
(《会元》一)
《诸佛要集经》:
文殊尸利欲见佛,集,不能得。到诸佛各还本处,文殊尸利到诸佛集处。有一女人近彼佛坐,入三昧。文殊尸利入礼佛足已,白佛言:“云何此女人得近佛坐而我不得?”
佛告文殊尸梨:“汝觉此女人,令从三昧起,汝自问之。”
文殊尸梨即弹指觉之,而不可觉;以大声唤,亦不可觉;投手牵,亦不可觉;又以禅足动三千大千世界,犹亦不觉。
文殊尸利白佛言:“我不令觉。”
是时佛放大光明,照下方世界,是中有一菩萨名“弃诸盖”,即时从下方来到佛所,头面礼足,一面而立。
佛告弃诸盖菩萨:“汝觉此女人。”
即时弹指,此女从三昧起。
文殊尸利白佛:“以何因缘我动三千大千世界,不能令此女起。弃诸盖菩萨一弹指便从三昧起。”
佛告文殊尸利:“汝因此女,初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女人因弃诸盖菩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是故汝不能令觉。”
颂家谓纲明菩萨,乃《传灯》录所载,未详按何经论,捡藏乘不见所出。(《祖庭事苑文》名也)
昙照叫苦
(南泉法嗣 《会元》四)荆南白马昙照禅师
常云:“快活!快活!”
及临终,叫:“苦!苦!阎罗老子来取我也。”
院主问曰:“和尚当时被节度使抛向水中神色不动,如今何得恁么地?”
师举枕子,云:“汝道当时是?如今是?”
院主无对。
亡僧索命
(《联灯》五)
盐官会下有一主事僧将死,鬼使来取。僧告曰:“某甲身为主事,未暇修行。乞容七日得否?”
使曰:“待为白王。若许,即七日后来。不然,须臾便至。”言讫去。
至七日后方来,觅其僧不见。
后有人举问一僧:“若来时如何拟抵他?”
洞山代云:“被他觅得也!”
大容林蝉
古德烂杏
(《禅林类聚》十七)
僧问白兆和尚:“如何是万行?”
兆云:“今年桃核也无,说什么烂杏?”
翠岩把梢
(慈明法嗣 《林间录》下)
《和补》曰:
福州海善侍者,慈明高弟,当时龙象。数道吾真、杨岐会然皆推服之。
尝至金銮,真点胸,云云……。
开法於翠岩。
尝曰:“天下佛法如一只船:大宁道宽师兄坐头,南褊头在其中,可真把梢,去东也由我,去西也由我。”
善公寻还七闽。云云……
风穴据令
石巩趂鹿
(《会元》三) 石巩
昔为戈者,因逐群鹿从马祖庵前过。问祖曰:“和尚见鹿过不?”
祖匿曰:“汝是何人?”
曰:“猎者。”
祖曰:“汝解射?”
曰:“解射。”
祖曰:“汝一箭射几个?”
曰:“一箭射一个。”
祖曰:“汝不解射。”
曰;“和尚莫解射不?”
祖曰:“解射。”
曰:“一箭射几个?”
曰:“一箭射一群。”
曰:“彼此是命,何用射他一群?”
祖曰:“汝既知如是,何不自射?”
曰:“若教某甲自射,直是无下手处。”
祖曰:“者汉旷却无明烦恼,今日顿息。”
师即毁弓箭,截发投祖出家。
南泉斩猫
(《传灯》八) 南泉
一日东西两堂争猫儿,师见,提起云:“道得即不斩。”
众无对,师斩猫儿为两段。
祇林挥剑
(永泰湍法嗣)湖南祇林和尚
每叱文殊普贤皆为精魅,手持木剑,自谓降魔。才有僧参礼便,云:“魔来也,魔来也!”以剑乱挥归方丈。如是十二年后置剑,无言。
僧问:“十二年前为甚么降魔?”
师云:“贼不打贫儿家。”
“十二年后为甚么不降魔?”
师曰:“贼不打贫儿家。”
药峤抽刀
(石头法嗣 《会元》五)
药山与云岩游,山腰间,刀响。
岩问:“甚么物作声?”
师抽刀,蓦口,作斫势。
实际顶笠
(马祖法嗣)务州金华俱胝禅师
初住庵,有尼名“实际”到庵,戴笠子执锡绕师三匝云:“道得即拈下笠子。”
三问师皆无对,
尼便去。
师云:“日势稍晚,且留一宿。”
尼曰:“道得即宿。”
师又无对,
尼去。
惠圆腰包
惠圆上坐
开封酸枣于氏子,世业农。少依邑之建福寺德光为师,性椎鲁。然勤渠祖道,坚坐不卧,居数岁得度。
出游庐山至东林寺,每以己事请问。朋辈见其貌陋,举止乖踈,皆戏侮之。
一日行殿庭中,忽足颠而仆,了然开悟。作偈,俾行者书於壁曰:“这一交,这一交,万两黄金也合消。头上笠,腰下包,清风明月杖头挑。”即日离东林。
众传至照觉,觉大喜曰:“衲子参究若此,善不可加。”
令人迹其所往,竟无知者。(照觉。东林寺长老)
上座鼻孔
鼓山问孚上座:“父母未生前鼻孔在甚么处?”
孚云:“师兄先道。”
山云:“只今生也,鼻孔在甚么处!”
孚不肯。
山云:“你作么生?”
孚云:“将手中扇来。”
山以扇度与之。
再问孚,点置之,山遂打一拳。
翠岩眉毛
(雪峰存法嗣 《会元》八)
翠岩夏末示众云:“一夏已来,为兄弟说话,看翠岩眉毛在么?”
杉山拈尺
(《禅林类聚》十七)杉山禅师
一日与庞居士坐次,师拈起尺子云:“居士还见么?”
士云:“见。”
师云:“见个什么?”
士:“杉山。”
师云:“不得道着。”
云:“争得不道?”
师抛下尺子。
居士云:“有头无尾得憎。”
师云:“不是!者老子,今日还道不及。”
“什么处?”
师云:“有头无尾处。”
士云:“强中觅弱即得,弱中觅强即无。”
师把住,云:“这老汉,就中无活处,无活处。”
义存斫槽
(《会元》七)
洞山一日问雪峰:”作甚么来?”
峰曰:”斫槽来。”
山曰:”几斧斫成?”
峰曰:”一斧斫成。”
山曰“犹是这边事,那边事作么生?”
峰休去。
汾阳代云:“某甲且囷也。”
座主鬼窟
(《传灯》十六)盐官
因有讲僧来参,师问云:“坐主蕴何事业?”
对云:“讲《华严经》。”
师云:“有几种法界?”
对云:“广说则重重无尽,略说则有四种法界。”
师竖起拂子云:“遮个是第几种法界?”
坐主沈吟,徐思其对。
师云:“思而知,虑而解,是鬼家活计,日下孤灯。果然失照!果然失照!”
夹岭凤巢
(龙潭信法嗣 《传灯》十六)澧州乐普山元安禅师
至夹山,庵于冢巅。
夹山讶之,以书抵安。诫使者曰:“此僧得书不发,明日当来;发之,不来也。”
安得书,果置之不答。使者具以告夹山。夹山曰:“旦暮必至矣。” 俄报安至。
夹山望见呵曰:“鸡栖凤巢,非其同类。出去!”
安乃问曰:“自远趋风,请师一接。”
夹山曰:“目前无阇梨,此间无老僧。”
安曰:“错。”
夹山曰:“住!住!且莫草草匆匆。云月是同,溪山各异,截断天下舌头则不无。阇梨争救无舌人解语乎?”
安茫然不知答,夹山以杖击之。
安因兹服膺数岁。
泐潭苦瓜
(龙潭信法嗣 《传灯》十五)洪州泐潭宝峰和尚
有僧新到,师谓曰:“其中事即易;不落其中事,始终难道。”
僧曰:“某甲在途时,便知有此一问。”
师曰:“更与二十年行脚,也不较多。”
曰:“莫不契和尚意么?”
师云:“苦瓜那堪待客。”
香林甜桃
义玄拄镢
(《传灯》十一)
临济普请锄地次,见黄蘗来,拄镢而立。
蘗云:“这汉困那?”
师云:“镢也未举,困个什么?”
蘗便打。师接住棒,一送送倒。蘗唤。维那维那扶起我。维那近前扶云。和尚争容得这风颠汉无礼。蘗才起打维那。师镢地云。诸方火葬。我这里一时活埋。
惠寂插锹
(《传灯》十一)
沩山忽问仰山:“甚么处来?”
仰曰:“田中来。”
沩曰:“田中多少人?”
仰插锹而立。
沩曰:“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茆。”
仰举锹而去。
灵源真告
(黄龙祖心法嗣 《普灯》六)
黄龙佛寿禅师,名惟清,字觉天,号灵源叟。临终前十日自作,曰:“贤劫第四尊释迦文佛直下第四十八世孙惟清,虽从本觉应缘出生,而了缘即空。初无自性,氏旌亲里莫得而详;但以正因一念为所宗,承是厕释迦之远孙,其号‘灵源叟’,据自了因,所了妙性,无名字中示称谓耳;尔临济无位真人,傅大士之心王类矣;亦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唯证乃知,余莫能测者欤!所以六祖问让和尚:‘什么处来?’曰:‘嵩山来。’祖曰:‘什么物,恁么来?’曰:‘说似一物即不中。’祖曰:‘还假修证否?’曰:‘修证即不无,污染即不得。’祖曰:‘即此不污染,是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兹盖独摽清净法身,以遵教外别传之宗而拣。云:‘报化非真佛,亦非说法者’,然非无报化大功大用。谓若解通报化而不顿见法身,则滞污染缘、乖护念旨,理必警省耳!夫少室道行,光腾后裔,则有云门偃奋雄音绝唱於国中,临济玄振大用大机於天下,皆得正传,世咸宗奉。惟清,望临济九世孙也。今宗教衰丧,其未尽绝灭者,唯二家微派,斑斑有焉。然名多媿实,顾适当危奇。而朝露身缘势迫晞坠因力病。释俗从真。叙如上事以授二三子。吾委真后,当用依禀观究:即不违先圣法门,而自见深益。慎勿随末法所尚,乞空文於有位,求为铭志,张饰说以浼吾。至嘱!至嘱!”因自所叙曰:“无生常住真归告,且系之以铭。”铭曰:“无涯湛海瞥起一沤,亘乎百年曷浮曷休。广莫清汉歘生片云,有无起灭隐显何分?了兹二者即见实相,十世古今始终现量。吾铭此旨昭告汝曹,泥多佛大,水长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