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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翼
张荐明少以儒学游河朔,后去为道士,通老子庄周之说。晋高祖召见,问:道家可以治国乎?对曰:道也者,妙万物而为言,得其极者,尸居衽席之间,可以治天下。高祖大其言,延入内殿,讲《道德经》,拜以为师,赐号通玄先生。后不知所终。见《五代史□一行传》。
太祖征太原,驻跸镇阳。闻道士苏澄隐,五代之际屡聘不至,召见於行宫。澄隐时年八十,太祖问以养生。对曰:臣养生,不过精思炼气尔,帝王则异於是。老子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欲而民自朴。无为无欲,凝神泰和。昔黄帝唐尧享国永年,得此道也。太祖说其言。见《东都事略□隐逸传》及《高道传》。
宋太宗语近臣曰:朕读《老子》,至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尝不三复,以为规戒。
鸿蒙子张无梦,字灵隐。好清虚,穷《老》《易》,入华山,与刘海蟾、种放结方外友,事陈希夷先生,无梦多得微旨。久之,入天台山,真宗召对,问以长久之策。无梦曰:臣,野人也,山中尝诵《老子》《周易》而已,不知其他。除着作佐郎,固辞还山。赐金帛处士号,并不受。见《高道传》。
了斋陈忠肃公跃,尝着书二十余篇,曰《昭语》,其序略云:玉清昭应宫使王曾请校三馆道经,上因言其书不如老氏五千言清静而简约。张知白曰:陛下留意於此,乃治国无为之术。见《了斋集》。
田谏议锡《尺木赞》序曰:龙之兴也,阶於木也。君之起也,人为阶也。抑有无位之圣,韬光之贤,以名迹相参,以材能相济,如丘明之才,乃仲尼之尺木乎?故能发挥《春秋》,以垂声教也。尹喜之贤,乃老聃之尺木乎?故能询谋《道德》,以贻后世也。见《咸平集》。
陈忠肃公曰:老子言: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又言:治大国,若烹小鲜。夫烹鱼者,无所事於烦之也,制水火之齐以熟之而已。舜无为而治,其不以此欤?又曰:武帝黜黄老而用儒术,未尝不本於仁义,而观其实效,则不异於始皇者几希。当此之时,天下不一日而无事,思慕文景不可复得,然则黄老亦何负於天下哉?又曰:疏广谓受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宦成名立而不去,惧有后悔。於是父#4子相随#5,移病而归。当时贤之,后世追诵。然其知止之意,发於老氏。见《了斋集》。
欧阳文忠公修曰:前后之相随,长短之相形,推而广之,万物之理皆然也。然老子为书,其言虽若虚无,而於治人之术至#6矣。又曰:道家者流,本清虚,去健羡,泊然自守,故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虽圣人南面之治,不可易也。见本集。
延平先生罗从彦仲素曰:老子之书,孔子未尝誉,亦未尝毁。盖以谓誉之,则后世之士溺其和光同尘之说,而流入於不羁。毁之,则清静为天下正之论,其可毁乎?既不誉,又不毁,其可不略言,故止谓窃比於我老彭。见《罗先生语录》 。
或问龟山杨文靖公时曰:说者谓老彭乃老氏与彭籛,非谓彭之寿而谓之老彭也。然老氏之书,果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乎?答曰:老氏以自然为宗,谓之不作可也。见《龟山集》。
龟山曰:私意去尽,然后可以应世。老子曰:公乃王。见《语录》。
荣阳吕公希哲尝大书治人事天莫若啬於前坐壁上,云:修养家以此为养生要术。然事事保谨,常令有余。持身保家,安邦之道,不越於此,不止养生也。《吕氏杂录》。
东坡苏文忠公轼奉诏撰上清储祥宫碑云:臣谨按,道家者流本出於黄帝老子,其道以清静无为为宗,以虚明应物为用,以忠俭不事为行,合於《易》何思何虑、《论语》仁者静寿之说。自秦汉以来,始用方士言,乃有飞仙变化之术,黄庭大洞之法,太上天真木公金母之号,天皇太乙紫微北极之祀。下至於丹药奇技,符箓小数,皆归於道家。尝窃论之,黄帝老子之道,本也;方士之言,末也。又《盖公堂记》云:曹参为齐相,闻胶西盖公善治黄老言,使人请之。用其言而齐大治,其后以其所以治齐者治天下,天下至今称贤焉。吾为胶西守,知公之为邦人也,求其坟墓子孙而不可得。慨然怀之,师其言,想见其为人。夫曹参为汉宗臣而盖公为之师,可谓盛矣,沦史不记其所终,岂非古之至人得道而不死者欤?见本集。
苏子由自题《老子解》后云:予年四十有二,谪居筠州。筠虽小州,而多古禅剎,四方游僧聚焉。有道全者,往黄蘗山南公之孙也,行高而心通,喜从予游。尝与予谈道,予告之曰:子所谈者,予于儒书已得之矣。全曰:此佛法也,儒者何自得之?予曰:不然,予忝闻道,儒者之所无,何苦强以诬之?顾诚有之,而世莫知耳。儒佛之不相通,如胡汉之不相谙也,子亦何由而知之?全曰#7:试为我言其略。予曰:孔子之孙子思,子思之书曰《中庸》。《中庸》之言曰: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此非佛法而何?顾所从言之异耳。全曰:何以言之?予曰:六祖有言,不思善,不思恶,方是时也,孰是汝本来面目?自六祖以来,人以此言悟入者太半矣。所谓不思善,不思恶,则喜怒哀乐之未发也。盖中者,佛性之异名;而和者,六度万行之总目也。致中极和,而天地万物生於其间,此非佛法,何以当之?全惊喜曰:吾初不知也,今而后始知儒佛一法也。予笑曰;不然,天下固无二道,而所以治人则异。君臣父子之间,非礼法则乱。知礼法而不知道,则世之俗儒,不足贵也。居山林,木食涧饮,而心存至道,虽为人,天师可也,而以之治世则乱。古之圣人中心行道而不毁法,而后可耳。全作礼曰:此至论也。是时予方解《老子》,每出一章,辄以示全。全辄叹曰:皆佛说也。予居筠五年而北归,全不久亦化去,逮今二十余年也。凡《老子解》亦时有所刊定,未有不与佛法合者。时人无可与语,思复见全而示之,故书之《老子》之末。大观二年十二月十日子由题。又曰:予昔南迁海康,与子瞻兄邂逅于藤州。相从十余日,语及平生旧学,子瞻谓予:子所作《诗传》、《春秋传》、《古史》三书,皆古人所未至,惟解《老子》差若不及。予至海康,闲居无事,凡所为书,多所更定。乃再录老子书以寄子瞻,自是蒙恩归北。子瞻至毗陵,得疾不起。逮今十余年,竟不知此书于子瞻为可否也。政和元年冬,得侄迈等所编先公手泽,其一曰:昨日子由寄《老子新解》,读之不尽卷,废卷而叹。使战国有此书,则无商鞅、韩非;使汉初有此书,则孔老为一;使晋宋间有此书,则佛老不为二。不意老年见此奇特,然后知此书当子瞻意。然予自居颖川,十年之间,於此四书复多所删改。以为圣人之言,非一读所能了,故每有所得,不敢以前说为定。今日以益老自以为足矣,欲复质之子瞻而不可得。言及於此,涕泗而己。十二月十一子由再题。
眉山苏籀,颖滨文定公之孙也,记其遗言曰:公为籀讲《老子》数篇,曰:高於孟子二三等矣。又曰:言至道无如五千文。又曰:公老年作诗云:近存八十一章注,从道老聃门下人。盖老而所造益妙,录录者莫测矣。见遗言。
吕吉甫作《道德经传》成,以元丰元年表进於朝曰:臣惠卿言,臣闻庖丁奏刀,得养生於文惠;轮扁释凿,议读书於齐桓。志之不分,道或有在。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臣窃以大制散於智慧之伪,含生失其性情之初,爰有真人,起明至教,独推原於道德,盖祖述於典坟。是以鸡犬相闻,庄周指谓神农而上;谷神不死,列子称为黄帝之书。究其微言,中有妙物。唯恍唯惚,视听莫得以见闻;不古不今,迎随孰知其首尾。失之其出弥远,至宝秘於荆山而莫知;悟之不召自来,玄珠索之象罔而可得。轩辕华胥之国,唐尧姑射之山,皆极至游,遂臻泰定。此书之指,其诣不殊。曹参师於盖公而相齐国,孝文传之河上而为汉宗,仅得浅肤,犹几康阜。夫唯俗学,不识道真,徒见其文有异《诗》、《书》之迹,莫知其指乃是皇王之宗。故闻不尚贤则谓遗之野而不收,不贵货则谓弃诸地而不用,谓绝学则无忧等於禽犊,谓绝圣则无法等於鸿荒。不知灵府之间,有若清眸之上,虽留金屑,亦翳神光。故令善恶之两遗,而极冲虚之一致。兹难情度,宜使智迷,遂以允圣之信言,列於百家之珍说。发兹微学,宜属至神。伏惟皇帝陛下,以高真之质而出应君师,以妙本之余而形为事业,蛊饬而庶政交举,革当而四方已孚。方将齐心服形而捐治物养己之累,深根固蒂以趣长生久视之门。同天下於华胥,见神人於姑射。深造其极,适丁斯时。臣性维颛蒙,生足忧患,每思朝彻,以解天强。泛观以考其散殊,又损而期於吻合。维日不足,历年於兹,晚於斯文,忽若有得。即动而静,物芸芸而归根;由浊以清,中冥冥而见晓。遂以其意,达之於辞。虽云自安,未知其可。窃谓至人之静鉴,实为学者之元龟。敢用冒闻,以占中否。龙随章散,固难知其上天;马以智专,因可取於辨道。倘有一言之补,敢辞万死之诛。所着《老子道德经传》,凡计四册,谨奉表投进以闻。臣惠卿诚惶诚惧,顿首顿首,谨言。元丰元年正月日资政殿学士通议大夫定州路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兼知定州军州事及管内劝农使上轻车都尉车平县开国伯食邑八百户臣吕惠卿上表。按李彦平先生遗书云:吕吉甫读《庄子》,至参万岁而一成纯,遂大悟性命之理。故其老庄二解,独冠诸家。
陆陶山农师曰:自秦以来,性命之学不讲於世,而道德之裂久矣。世之学者,不幸蔽於不该不徧一曲之书,而日汨於传注之卑,以自失其性命之情,不复知天地之大醇,古人之大体也,予深悲之。以为道德者,关尹之所以诚心而问,老子之所以诚意而言。精微之义,要妙之理多有之,而可以启学之蔽,使之复性命之情。不幸乱於传注之卑,千有余年尚昧,故为作传,以发其既昧之意。虽然,圣人之在下多矣,其着书以道德之意,非独老子也,盖约而为老子,详而为列子,又其详为庄子。故予之解,述列庄之详,合而论之,庶几不失道德之意。见经注。
眉山唐庚子西曰:世疑老子西游,以谓有慈、有俭、有不为天下先,持是道以游於世,何所不容,而犹有所去就邪?是大不然。惟其无往而不容,则虽蛮貊之邦行矣,此所以为老氏。见《眉山集》。
淮海秦观曰:班固赞司马迁,以为是非颇谬於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孰谓迁之高才博洽而至於是乎?以臣观之不然,彼实有见而发耳。孟子曰:仁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杨子亦曰:道以导之,德以得之,仁以人之,义以宜之,礼以体之,天也。合则浑,离则散。盖道德者,仁义礼之大全,而仁义者,道德之一偏。黄老之学,贵合而贱离,故以道为本。六经之教,於浑者略,於散者详,故以仁义礼为用。迁之论大道也,先黄老而后六经,岂非有见於此而发哉?又曰:史称崔浩自比张良,谓稽古过之。以臣观之,浩曾不及荀贾,何敢望子房乎?夫以其精治身,以绪余治天下,功成事遂,奉身而退,道家之流也。观天文,察时变,以辅人事,明於末而不知本,阴阳家之流也。子房始游下邳,受书於圯上老人,终曰愿弃人间事,从赤松游,则其术盖出於道家也。浩精於术数之学,其言荧惑之入秦,彗星之灭晋,与夫兔出后宫,姚兴献女之事尤异。及黜庄老,乃以为矫诬之言,则其术盖出於阴阳而已。此其所以不同也。见《淮海集》。
晁文元公迥曰:古今名贤,多好读老庄之书,以其无为无事之中,有至美至乐之理也。又曰: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虽圣人矫激太过,而善利之心极於深切。人能不耽耳目之娱,不纵口腹之美,勿问有得,决定无失。并见《昭德新编》。
又曰:老子曰知常曰明,处世之人止知昼夜是常,而人如故。出世之人以生死为昼夜,又知生死是常,而性如故。是以明心坦然,视生死而无怖。见《耄智余书》。
盱江李泰伯曰:韩退之有言,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云尔,佛之说吾不能详。《曾子问》、《老子列传》则有问礼之事,史未足尽信。《礼记》,经之属也,亦有妄乎?见《退居类稿》。
嵩山景遇生晁说之曰:伏羲、文王、周公赞《易》之后,惟老氏得《易》之变通屈伸。知柔而贵虚,务应而不得,殷勤以立言,幸乎此书之存也。又曰:王弼注老子《道德经》二篇,真得老子之学欤?盖严君平《指归》之流也,其言仁义与礼不能自用,必待道以用之。天地万物各得其一,岂特有功於老子哉。凡百学者盖不可不知乎此也。又曰:弼知佳兵者,不祥之器至於战胜以丧礼处之非老子之言,乃不知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独得诸河上公,而古本无有也,赖傅奕能辨之尔。见本集。
碧虚子陈景元师事张鸿蒙,尝着《道德经藏室纂微篇》,盖采摭古诸家注疏之精微,而参以师传之秘,集而成书。熙宁中,因召见进呈,御笔奖谕。又有所注《南华经章句音义》,凡二十余卷,今并入藏。见《碧虚子传》并《纂微篇》序、《道藏》目录。
溪堂谢逸《寿亭记》曰:孔子所谓仁者寿,老子所谓死而不亡者寿,释氏所谓无量寿,三圣人者,其言虽异,其意则同。盖仁者尽性,尽性则死而不亡。死而不亡,则其寿岂有量哉。彼徒见发毛爪齿归於地,涕唾津液归於水,暖气归火,动转归风,而以为其人真死矣。然不知湛然常存,未尝死也。见《溪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