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而公子亲往车骑 往作枉
  如姬资之三年 资之谓以资财求客报仇
  春申君列传王又割濮磨之地 磨新序作歴本一字磨乃传冩之误
  其于楚王之为帝有余矣 楚索隐本作禁云楚误左施以东山之险 左作王
  春申君相楚八年为楚北伐灭鲁 黄歇灭鲁殄周公之祀卒就诛夷固天道也
  范雎蔡泽列传为其割荣也 谓能割去素所尊荣之人索隐之说非也
  賛范雎蔡泽所为一世辩士 世作切
  乐毅列传襄王使乐乗伐防颇 伐作代
  賛其本师曰河上丈人 本师犹言祖师
  防颇蔺相如列传赵奢篇赵奢曰胥后令邯郸 邯郸二字当为欲战
  李牧篇灭檐褴 檐作襜
  鲁仲连邹阳列传邹阳篇系阿徧之辞哉 徧作偏屈原贾生列传渔父见而问之 钝吟云詹尹渔父皆实有是人非若后人文字之寓言也
  贾生篇 钝吟云太史公叙贾生惟载二赋不叙其新书以贾生继屈原伤其遇并重其词赋与汉书异意而贾嘉最好学世世其家 衍一世字
  賛又怪屈原以彼其材云云 即赋内歴九州二句谓贾生怪之也爽然自失亦谓贾生更不下一语含蓄无尽
  吕不韦列传见而隣之曰 隣作怜
  刺客列传曹沫篇 曹沫之事亦战国好事者为之春秋无此风也况鲁又礼义之国乎
  聂政篇重自刑以絶从 按徐注絶从读如字
  荆轲篇被有善有不善 被作彼
  李斯列传而诟莫大于卑贱 而作故
  丞相谬其说绌其词云云 始皇有子二十人而无尺地之封故其后赵髙得乗其孤立行其易置树子之谋其祸固始于李斯破淳于越之议也详叙于始皇本纪中而李斯传复备载始末正为后半血脉
  遣胡亥客奉书赐扶苏与上郡 与作于
  故吾愿赐志广欲 赐作肆
  谓之为桎不亦宜乎 桎下有梏字
  先生之时 生作王
  防恬列传中军府令赵髙常从 军作车
  隂用荆朝之谋而倍秦约 朝作轲
  张耳陈余列传两人对曰夫秦为无道云云 钝吟云郦生说汉王立六国后张良以为谏至石勒以为此法宜失张耳陈余说陈涉立六国后当时不从以为失防何也盖陈王初起虑在亡秦而已法宜树党汉方与项羽争天下又立六国反覆不可一是树敌也其势变不同耳
  张耳与陈与相见 陈与作陈余
  项羽亦素数问张耳贤 问作闻
  陈余多说项羽曰 陈余下有客字
  念诸侯无可归者 者下有曰字
  留传赵王 传作傅
  今王事髙祖甚恭 此与下髙祖二字俱误当从汉书作皇帝
  及封张敖他姬子二人为乐昌侯 为上有夀字黥布列传汉王曰孰能为我使淮南 亭林云当云使九江归汉后乃封淮南王也盖采之诸书其称不一淮隂侯列传广武君季左车 季作李
  则诸侯谓吾怯而听来伐我 听作轻
  未至井陉口三千里 千作十
  止舍夜传发 夜下有半字
  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六句 钝吟云信所将非素所拊循也兵不为用与驱市人同耳战国之后民犹习兵诸将灌婴曹参之流百战之余非真市人也故背水而陈得以用之若市人也有相挤而入水耳乌能使之殊死战乎不可不察也牧野之事太公背洹水向山坂信学之也
  因请立张耳为赵王以镇抚其国 钝吟云破赵立张耳抚之破齐亦不得不自立时齐王尚在楚兵虽败齐反覆之国非王无以镇之信亦实语也
  汉王出成臯一段 钝吟云汉使至韩信必有证騐故汉王诈称使者入信军偏裨皆汉将故汉王得麾召易置之非他国敌人所能为也宋人不知兵种种妄论可笑
  范阳辩士蒯通说信 先云范阳辩士蒯通后云齐人蒯通一传互异
  汉王亦悟 人见汉王转换之捷不知太史公用笔入神也他人不过曰汉王怒良平谏乃许之如是而已时乎时乎不再来 无下乎字
  韩信犹豫不忍背汉 钝吟云韩信自负其能已据千里拥强兵汉即忌之无如之何且忠信而多功取之无名若背汉予楚楚不可必以一身支二雄其事难为与汉灭楚长王千乗信以为便此所以犹豫也
  信持其首谒髙祖于陈 钝吟云信反必用钟离昧斩昧其不反自明然髙祖欲取信不反亦不免自解无益此信之失也
  陈豨拜为钜鹿守辞于淮隂侯一段 震川云陈豨事疑出告者之口按必相国与吕后文致之者 钝吟云陈豨以賔客盛为周昌所疑髙祖使案其客始反耳未必素有逆谋且豨以信幸为赵相国将兵居邉非韩彭之俦有震主之威据大国者也何为先自疑而有反虑乎韩信处嫌疑之地轻与一陈豨出口言反此亦非人情信以淮隂侯家居虽赦诸徒奴合而使之未易部勒也上自出闗中虽虚未能全无备亦不可信也论者却未及此 又云太史叙彭越直云吕后使舍人告之叙淮隂则详其反迹賛语亦以为真反也又功臣表告英布反者贲赫封期思侯告韩信乐说封慎阳侯不闻告彭越者亦不同也
  韩王信卢绾列传匈奴复聚兵楼顿西北 顿作烦陈豨篇及髙祖七年七月 作十年
  賛是以日疏事危 事作自
  张丞相列传申屠嘉篇刘舍为丞相 舍作含
  陆贾传陆生竟以夀终 在两传中间不可无此句朱建篇陆生素与平原君善 此篇仍归重陆生賛至平原君子与余善 标目不列平原盖附书也谨严如此
  刘敬叔孙通列传 钝吟云秦人废三代之礼乐汉髙马上得天下先王之制崩壊废缺有间矣争功殿上妄呼防剑击柱何异刘盆子时此不可旦夕安矣夫自古以来开国承家有百年之内全不立上下仪制者哉且叔孙未尝兴礼乐直一时权宜定仪法使君臣上下略有节度如此至于百年庶几可兴三代之礼乐耳濶哉二生真腐儒也
  鼂错传 七国之反人情皇皇未知成败闗中已摇矣而朝廷无骨鲠之臣可以托腹心者错不信列侯恐任之将兵或与吴楚连和即不然战有利钝则有章邯降楚之事故欲天子自将又闗中不可空虚故欲自居守此其计出于不得已也错不自将者恐身出而谗言至一有挠沮更易则败矣苏子瞻之论未得其情也然观错举措亦自不能办矣始言削吴既乃言以徐僮之傍与之此何说哉直欲媚吴冀其自止耳景帝当时同心之臣任事者祗一鼂错一得袁盎之言不谋而诛之临大难者可以如此耶当日君臣以刻薄为事天下叛之宜亡国者也不亡直幸耳
  万石张叔列传虽齐鲁诸儒质行 质对也比校其内行
  庆于诸子中最为简易矣犹然如此 犹然作然犹田叔列传褚先生补传 叙事甚佳賛不称 与任安事不合疑错误
  扁鹊仓公列传与百神游于钩天 钩作钧
  桥引案杌 桥作挢
  太仓公传臣意年尽三年三十九嵗也 亭林云按徐广注髙后八年意年二十六当作年尽十三年三十九嵗也脱十字
  病得之流汗出潃 滫作潃
  即为药酒尽三日 日一作石
  故胷满汁出伏地者 汁作汗
  有数者能异之 能作皆
  吴王濞列传错为御史大夫说上 钝吟云鼂错无谋之人其言云吴削亦反不削亦反似也然既知吴当反宜先有以备之则吴可削也及其举事反闻一无所施乃欲以徐僮之傍所未下者与吴不反则削之一反即益之此何说哉错有可死之道四行事无次第一也官不过内史任事又浅不为天下所服一旦取祖宗之法令纷更之公卿列侯宗室人人不平错何以自安轻脱无术二也当时处心积虑而反者只一吴耳诸侯王无与也宜先施恩慰安之使人人自保则吴人无党欲反不能独举吴乃可灭吴灭则七国在掌握矣先削楚赵胶西何耶是动天下之兵也不知时三也李斯商君以刻薄变诈取天下当列国之相争也汉有一统之天下宜恩威并济以公道行之列国虽强大难制然汉之骨肉同姓天子之藩辅吕氏之祸亦赖于诸侯也汲汲求其罪如与之有讐者为天下当如是耶此与二世之行督责何异不知人无党四也一时名臣将相汉所以平七国者更无一人为错所厚可知其无所知矣错者一天资刻薄读书不解事之乱臣耳诛之恨不以罪然千古更无一人能言其失者吾不知何也
  鼂错因言楚王戊往为年薄太后服私奸服舍 为年作年为
  魏其武安侯列传灌将军篇引绳批根 拫音痕当作拫误作根
  灌夫亦时丞相隂事 时作持
  武安起为夀一段叙鸿门易此际难
  御史大夫韩安国曰 上只撮叙五语即及两人相毁却于韩大夫口中补叙则一时廷辨乃不寂寞无色后不敢坚封 封作对
  上未有太子云云 梁与淮南事首尾亦相映以见两人之贤否 钝吟云魏其言丞相短不及淮南王事何耶岂魏其终长者不忍出此此君子所以往往困于小人也
  賛音被恶言 音作竟
  韩长孺列传安国持重 持重二字是眼目
  将兵系却吴楚 系作击
  李将军列传 以李将军次匈奴传前见北邉非将军不可寄管钥惜乎其不善用之也
  于是乃徙为上郡太守 徙上郡太守当是欲叙匈奴入上郡事故先书此句其实为陇西北地雁门代郡云中乃徙上郡也
  匈奴列传与匈奴间中有弃地莫唐千余里 唐作居故冐顿常往来侵盗伐地 伐作代
  文帝以中尉周召郎中令张武为将军 召作舍孝文帝后二年使使遗匈奴书 备录和亲诏书繁而不杀穷兵黩武之诫隐然言外于賛始微及之
  二主已和亲 主作国
  賛不参彼己将率 钝吟云参彼己者即兵法云知彼己也注引诗彼己之子似失之 下即继以卫霍公孙宏而全录主父偃谏伐匈奴书太史之意深矣 此賛以定哀微词发端当知此意
  卫将军列传敖与壮士簒取之 敖字衍
  败韩将军军 安国也
  封蒲泥 封作讨
  而骠骑尚穿域蹋鞠 蹋鞠二十五篇汉书附兵家技巧中
  长平侯伉伐侯 伐作代
  李息篇出代从三嵗 从作后
  公孙敖篇复以因杵将军 杵作杅
  賛 卫霍将略太史公不之取也此论却许其能知时变以保禄位非以示讥
  平津侯主父列传是章朕之不得也 得作徳
  主父偃传衞将军数言上书不召 书作上
  何征而不服乎载 载作哉
  乃遂族主父偃 公孙宏以议朔方族主父二人合传犹之袁盎鼂错也
  南越尉陀列传侍诸侯变 侍作待
  别异变夷 变作蛮
  东越列传令诸校屯预章梅岭 预作豫
  朝鲜列传许其军以报天下 下作子
  天子诛逐 逐作遂
  西南夷列传冉駹为汶山郡 注应劭曰今蜀郡岷江钝吟云岷江当作汶江
  司马相如列传所不足者非材也 财宋本作材古假借字也
  文君及与相如归成都 及作乃
  鹜乎仁义之涂 鹜作骛
  且夫王事固未有不始于忧勤 事汉书作者
  其进仕宦 进作于
  勇期奋育 奋作贲
  斯征北侨 斯作厮北作伯
  其遗札书言封禅事 钝吟云封禅古礼也自宋真宗以矫伪举其事儒者讳言之遂以此为人主失徳之举古道之废于宋非一事也可胜叹哉后世虽有周成王汉光武不敢行矣
  续韶夏 韶作昭
  故轨于夷易易遵也 于作迹
  賛 雄以下二十八字系汉书賛语一本削去淮南衡山列传丞相臣张仓 仓作苍
  士五开章 五当作伍
  淮南王安传塞环辕伊阙之道 环作轘
  收太平之赋 平作半
  伍被自诣吏因告与淮南王谋反 钝吟云伍被与王造反谋寔也雅辞称汉美语皆出于被盖为此词希望得不死耳非寔也史公叙此甚明
  衡山王赐传王又数侵人曰 曰作田
  以为淮南巴西 巴作巳
  及太子爽王后不孝 作及太子爽坐告王不孝循吏列传 钝吟云所列循吏五人略其事实有空叙有叙其逸事者止写性情气度而循吏一片恻怛涌现太史公曰法令云云 钝吟云此叙亦刺时之言孙叔敖篇三去相而不侮 侮作悔
  子产篇 不用左传
  公仪休篇见其家织好布 本作布好 钝吟云太史公叙循吏而本朝无一人焉以为循吏必如古诸人则可若汉书所载太史公犹以为未慊耳不然文翁在景帝时何不存之耶 又云太史公叙子产孙叔敖二君有政事勲业皆不叙濶略仅数语若曰为吏当如此也二君一邦名相当与管晏并传此叙循吏非为二君作传也与汉书不同
  汲郑列传 钝吟云汲黯传多叙公孙宏张汤之过失游狭任气节 狭作侠
  然黯见蚡未常拜常损之 损作揖
  賛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北雍本作交态乃见 叶石君云循吏传后即次以汲黯其以黯列于循吏乎何太史公深得春秋之防所谓定哀之际则微也武帝好为更张黯尚无为之化而以郑当时附之盖当时尚黄老言亦无为云予尝读二汉书班有循良传盖指武宣时之刻覈而表之以为循良之难得也范则如杜诗之俦皆置之列传盖光武明章之代吏皆谨慤不必另立名目也此又史家论世深防法太史公而妙者也儒林列传 尚书不列孔安国传其书未列于学官也申公篇令申公傅其太子戌 戌作戊
  无传疑者则阙不传 疑字下重一疑字
  伏生篇 钝吟云卫宏云伏生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晓使其女传言教错齐人语与颍川多不同错所不知者凡十二三略以意属读而已按此言妄也济南颍川相去不至甚逺青之与豫何至语言不通俗言语或有小小异同书是文字何至以土语传受妄一也伏生有孙亦必有子使女授书二妄也济南张生千乘欧阳生自是伏生弟子其书不出晁错错虽十不得二三张生同郡人必得真本三妄也史云秦时藏书壁中至汉定乃得十九篇是伏生已有本不假口授四妄也伏生口不能正言未闻丧明晁生受书必应写本伏生岂不一视五妄也顔籀载此言于汉书注使宋人因此生疑竟无辨者不可解也按此条辨证精核有功于今文尚书当如三刘之例附见汉书 叶石君云儒林诸公皆取其防直而异于公孙宏者太史公以为武帝虽好文学而所重者公孙宏张汤而已张固刑名法律而公孙宏乃曲学也适足以乱道而圣人又不在区区书卷间故命之曰儒林而已此盖对公孙宏而发下卷酷吏则为张汤而发矣其次第条理不爽毫髪如此太史公受学于董仲舒仲舒之学具于天人三策兹不载之非故抹煞也盖太史公之意一本于春秋所以救时之失三防虽合于正道而当时不能行之班固所以载之者盖谓国家有如此学术正宜表章同一史也而立意各殊不得雷同视之 钝吟云汉兴文学于焚书之后学官所立各有大师传之有本叙中甚明非取防直也公孙宏汉相有功业自宜特传此非不取也广厉学宫仲尼之道兴千古之美事也用酷吏一代之大失也乃云太史公为张汤公孙宏不亦末乎子长不善张汤公孙宏则有之矣非作传之本防也圣人不在书卷宋儒之言周程以后方有此学问子长时无之也 又云传中两言公孙宏侧目辕固排董仲舒皆刺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