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闽纪

　　据此，为照投诚官罗其熊等既经受抚，自应革心奉法，恪守本分，何得阴结亡命，坚筑土堡，包藏不轨也？据饶元呈禀凿凿，虽未必言言皆实，但恐狼子野心，鹰眼未化，情或有之。目下山海未靖，不可不作意外之虞，防微杜渐。今据前情，合就咨达。为此备咨贵部院、院，请烦察照，或将罗其熊等安插省城，或调赴军前效劳，分其党羽，消绝邪萌，是亦防患未然之一策。统藉贵部院、院明炳几先，宏裁酌夺，用固岩疆可也。仍祈赐覆施行。

　　康熙十八年九月二十四日。

　　特请飞调咨水提

　　为特请飞调等事。本月二十三日，准贵提督咨开：「准抚院吴咨覆前事，内开：准贵提督咨开：现在三百之船只，已少水兵一万六千八百有奇，是所缺者兵也。若以船为不足，而议造、议调，其缺兵配船不更多乎？势必耽延岁月，贻误师期。孰若姑就现在之船，迅调六营精兵配坐，相机进剿之为便也？抑或贵院别有宏裁，确议赐覆，以凭会题等因到院。准此，为照海逆鸱张，会师捣巢，难以迟缓。姑就现在之船，迅调陆兵配驾，深见调度有方。但军机关系，或等候荷兰夹板船兵，或应调江、浙之船，抑或照贵提督宏谟，相机进剿，于中胜算，希即咨会，共商筹画，以为万全之策等因到提督。准此，除咨覆总督部院外，相应咨会。合咨查照，酌裁示覆会题施行」等因到本将军。

　　准此，为照海逆跳梁，倚水逋诛，必藉舟师厚集，乘时捣巢，方可立扫鲸氛。兹以现在船只尚少水兵，欲调陆路精兵配驾，以无误大举之期，贵提督与本将军实有同心。但陆兵向习步骑，乘风逐浪，原非所长；若一旦骤拨于舟师之内，恐未必能持械隐立，奋勇歼寇，则徒占战船。若预先调赴配驾操演，则目下漳南现在对垒，朝夕炮火，互相攻击，沿边各汛，贼艘游移。而上游四府，已经量拨抽调南征，所存官兵，现因江、杨二寇侵犯窥伺，该协营时时启王呈报两院暨本将军请兵赴援，正在调拨夹剿；此皆在贵提督洞鉴之中，似难预调操演也。本将军驻师凤山，恨不能灭此朝食，祗因水陆悬隔，无从飞渡。正藉贵提督大展宏犹，早集舟师，订期大举，合力夹剿，以奏荡平。惟以拨兵配船，军机重大，务出万全，不得不再四思维，以求必胜。案准贵提督咨为咨会事，业经本将军移商督院。续准督院咨覆，内开：「准水师提督万咨同前事，经本部院咨覆，为照兴泉缺兵，本部院前疏题请各增兵一千名，未荷部允，现今又经覆题在案。候命下之日，或俟贵提督将出师之时，抽调来省。至在同安者与在晋江、兴化者，果否尽善水师，似应先行逐一查明，堪充水师者抽赴往省，以凭本部院会商酌补可也」等因前来。则是配船精兵，相机进剿之便也。祈贵提督咨会督、抚两院，商议何营之兵可调。斟酌妥当，庶目下边防不致疏虞，则乘时大举，捣巢灭贼，尤为万全耳。今准前因，合就咨覆。为此合咨贵提督，请烦查照施行。

　　康熙十八年九月二十六日。

　　重地未便咨喇将军

　　为重地未便轻弃，设防必需劲旅，备移在泉乏兵情形，商请调师，以资弹压事。九月二十九日，准贵将军咨开：「本月二十五日，调遣吴副都统、兴泉道张仲举并满、汉随征官兵前往捣剿，今幸仰赖皇上天威远播，满、汉官兵奋勇争先，得以破巢斩渠，余孽淹溺奔溃。若将此地为界外，弃置而不设兵严防，则将来逆贼复来窃踞，彼狡计百出，必多方设备固御；虽有雄师，万难攻克。再三思维，非重兵势难弹压。本将军暂令进剿满、汉官兵严加固守，一面具启亲王。但泉城兵力单薄，迅即酌拨劲旅，前来弹压，庶地方获藉宁谧。合咨察照，赐覆施行」等因。同日，又准总督部院姚咨为飞报大捷事，内开：「为照东石地形最为险要，数年未复，一旦攻克，功莫大焉。如此险地，自应发兵固守，未便轻弃。但东石甚孤，自须左右联下八营，共为把守。本部院已撤大盈、前埔之兵，并调同安王副将兵六百名前往协防。除批行该道遵候移咨会商外，合亟咨商，请烦察照。希将东石地方应否拨兵汛防，或议拨何项官兵，并作何设法固守？统祈酌裁示覆施行」等因各到本将军。

　　准此，为照东石一穴，咫尺厦门贼岛，逼近漳、泉大路，最为要害。本将军自奋年八月内解围泉州之后，随会商贵将军暨抚院吴统兵攻取。时因急于疏通漳、泉孔道，随督师赴漳，荡剿漳寇，札营凤山，难以刻离。惟屡饬各汛官兵加谨堵御，仍令就近禀请贵将军方略，相机进剿在案。兹荷雄谋胜算，调遣满、汉官兵，奋力破巢斩渠，以去漳、泉心腹之患。接准大咨拨兵固守，愈见贵将军硕画周至。惟是小盈、青石宫一带，与石井、海口相近，原防官兵，未便轻撤。其前埔、灵水、大盈、康店各处，原为堵困东石逆贼，今东石已得，则防守前埔、灵水、大盈、康店等处之兵，似可酌量那拨。本将军除即飞檄内标戎旗都司高永福，将在泉马步材官二百名，并行本标前营游击焦国巡，将防守灵水官兵一千之内酌留三百名，拨勇敢千总一员带领固守本寨；其余七百名，令游击焦国巡带领，同戎旗官二百名札为一营。又檄调邵武副将郭奇，将防守前埔官兵一千之内酌留三百名，拨勇敢千总一员带领，固守本寨；其余七百名令副将郭奇带领，札为一营。再檄行大、小盈参将韩元朗，将防守大盈官兵五百名之内酌留二百名，固守本寨、巡防大道，应拨出三百名；康店官兵四百名内，留二百名固守本寨，应拨出二百名；共五百名，即令参将韩元朗带领，札为一营。同赴东石，会同满汉官兵，联络声援，互相固守，悉听贵将军分布调度。各飞檄去后，再查浙江抚标官兵并兴泉道标官兵合藉贵将军檄令，各札一营，会合保固，尤为妥便。更祈贵将军多拨满骑弹压，以寒贼胆，以壮兵威可也。今准前因，合移咨覆。为此备咨贵将军，请烦察照，檄调施行。

　　康熙十八年十月初一日。

　　「台湾文献丛刊。第　　　　种」《平闽纪》　下　（清）杨捷撰

　　●平闽纪卷之七

　　三韩扬捷元凯着

　　咨文

　　咨会事咨督院

　　地方任重咨两院

　　塘报事咨将军赖、督院姚

　　军务事咨同安镇

　　呈明克复咨喇将军

　　禀报事咨兴化镇

　　严饬力行咨两院

　　禀报事咨督院

　　禀报事咨三镇

　　特参将弁等事咨督院

　　慎重操驾咨两院、水提

　　呈请宪令咨福宁镇

　　紧急军机咨抚院

　　水师出洋咨两院

　　紧急军机咨福宁、兴化镇

　　钦奉上谕咨督院

　　钦奉上谕咨同安镇

　　钦奉上谕咨水提

　　进剿之师咨喇将军

　　咨会事咨督院

　　为咨会事。本年九月二十八日，准贵部院咨开；准水师提督万咨前事等因到部院。备咨到将军。准此，为照闽省现船三百只，配驾经制水兵，尚缺万余名。今既难于题增，又无余兵可调，势必就于陆营官兵之内，移缓就急，酌量抽调，配驾船只，以应捣巢大举。但查上游各协营官兵，先经调赴漳、泉防边矣。所存官兵，今又会剿邻寇江、杨等逆，尚在堵御不敷，并无可调之兵。若从沿边各镇标营而论，如铜山一营，地处浙、闽交界，海逆分■〈舟宗〉游移，窃踞双头衕等处，扑剿尚未净尽；福宁镇标三营官兵，该总镇现带领一千六百名，在军前与贼对垒；其兴化镇标三营内，除中、左两营已属水师，只有右营官兵一千名。以兴属汛地险要，犹须剔调官兵防守，方保无虞。新设洛阳一营官兵，除派守城门、巡逻仓库，以及分防县汛，又有护送鞘差之烦。同安城守二营内，右营已归水师经制，只有左营官兵，城守分布，实属不足。虽有同安镇标三营官兵共资弹压，但该汛与逆岛紧对，冲险尤难轻动。漳浦镇标三营官兵，俱分防要汛，日事剿御，更难调拨。本将军灭贼心殷，运筹谋拙。计惟有于福州城守三营之内，拨出官兵一百五十名；连罗长福四营，每营各拨出一百五十名；兴化城守营拨出一百名；惠安营拨出一百名；灌口营拨出一百名；海澄二营、江东二营各拨出二百名；漳州镇标三营拨出二百五十名；漳州城守三营拨出三百名；漳浦、云霄二营各拨出四百名；诏安营拨出二百名。以上各镇协营，着令挑选善于水性者，共计拨出官兵三千名。此俱防边对垒之兵，本将军愚见，权行抽调，是否妥便，合候宏裁。至于尚缺配船之数，惟祈贵部院硕画斟酌，俾水陆兼善，以收荡平之效也。今准大咨移询，谬抒末议，并将抽调兵数缘由咨覆。为此备咨贵部院，请烦察照，裁夺示覆，以便移行遵照施行。

　　康熙十八年十月初五日。

　　地方任重咨两院

　　为地方任重，兵力枝分，请令饬练乡众，联络捍御，绸缪保固事。本月初三日，据漳浦镇标中军游击兼摄漳浦营事王昶呈称：「窃照卑职奉宪委署理漳浦营务，相度浦属形势，居于山海要冲，伏莽情形，不时见告。虽时加饬行各汛防弁，小心提备，然汛广兵单，未免忧虞地方要害之处。辰下关切之弊，不得不为宪台陈之。

　　夫浦汛所辖地方，南有高洋口、眉田、古竹等处，与铜山大海对峙，瞬息一潮可到，襟连界外荷步、白塔、下寨、屿头，以至梁山、硐穴；东有荔枝园、东窑寨、赵家城、张坑等处，俱负山背海；界外扈头礁、旧镇、竹屿、陆鳌、镇海，均有贼船，连■〈舟宗〉湾泊；而井尾、佛潭桥、赤湖、玲珑硐皆贼寇渊薮之所。更有防守盘陀，以至长桥、濠浔炮台及马口城汛沿边内地，延袤千里。计新旧营兵，除分拨炮台塘兵之外，按汛设防，每处汛兵不满百名。有一汛即有一汛辖属，周围乡村，奚啻百里。在防弁自当备御严密，以副职守。曾奈滨海■〈氵义〉港不一，船之所至，随地可登。加以山径多岐，一遇警息，近者闻报，汛弁可以急呼立应；其在村落巅原，多所遥隔，实有鞭长莫及之虑。是以去岁宪台佥立乡练，更设蓝大总练，责其调度指挥，使之训练乡壮，寓兵于农，守望相助，互相稽察，断绝透越；平居可以固守，有事可以应援，诚良法也。

　　惟是乡练既设，未见实心奉行。自设立以来，凡奉派一夫一役，颗米粒谷，无一不票着催办。稍有稽迟，或系于缧绁，或囚于囹圄，苦办公之不前，又何暇及练务乎？卑职身在地方，稔知情节，不敢缄默不言。合无仰请宪台严饬总练举人篮陈略，遍传各属练总团练乡众，沿乡逐保，阖户连村，督率联络各村要口，伏路支更。一遇贼寇出没，鸣螺传号，四处练总齐率乡众，一面合应防官，一面飞报卑职带兵策应。如一保一名不到，详报按以重法。一应催科事务，严行漳浦县责成于保户长。其所设练总，专督乡壮，不得干与别事。使其众志成城，捍御坚固，地方可宁。若不亟行饬练，该营官兵不能沿乡逐家星罗碁布，值此收获之际，恐地方不能在在得安。仰祈宪鉴，迅赐饬行，地方幸甚」等情到将军。

　　据此，为照海氛未靖，在在汛防务要设法堵御，庶几有备无患。查得漳浦所属沿边一带地方，俱紧对逆伙岛屿。贼艘游移窥伺，殆无虚日。当此冬成之候，尤宜倍加提防。今据该将呈请严饬总练举人蓝陈略遍传各属练总，端督乡壮团练，一应催办别务，不得与及，使其众志成城，互相固保，一遇有警，鸣螺传号，以便防守官兵驰剿等情，诚为目前绸缪地方至计。合就咨达。为此备咨贵部院、院，请烦察照，祈即檄行有司，着令实心举行，保固边防，以安地方。仍希赐覆，以便行营遵照施行。

　　康熙十八年十月初六日。

　　塘报事咨将军赖、督院姚

　　为塘报事。为照逆孽窃踞海岛，倚水跳梁，被我官兵堵绝粮道，势甚穷蹙。乘此禾黍登场，屡据各协营探报，调集伙党，空巢登岸，拼命掠食。业经本将军会同总督部院姚严饬沿边各汛防官兵，整搠提备。兹于本年十月初九日巳时，据署海澄城守副将林葵报称：「本月初九日早、辰时末，在榴山寨瞭见海贼扬旗摆队，约有六千余众，向果堂后东北澳头山包寨，希图窥犯江东内地，劫抢大路粮道，以延残喘」等情。本将军即于本日午时，亲统戎旗官兵，并本标援剿各营马步官兵共一千五百员名；暨总督部院姚，亲统标营马步官兵，并福宁黄总兵带领本标官兵，会同平南浙江将军赖、提督石，各亲统满、汉大兵，星赴江东桥，鼓励各标营官兵奋勇齐进扑剿。直追至翁溪头、坂尾山、下坑山各地方，炮矢齐发，杀死贼众甚多。逆贼抵敌不住，遂抽退澳头山。随会商总督部院暨平南将军赖，亲临压阵督战，尾追赶杀，夺占坂尾山、翁溪头山。讵料逆贼先于澳头山包筑寨墙，开浚深阔河沟，踞险死拒，炮火如雨。本将军亲领戎旗外委游击崔升、外委领旗都司杨撰、韩启龙、外委领旗守备罗成功等，及外委红旗守备苗秀、千总王龙、把总张福等马步官兵，并本标中军参将兼管中营事马胜、中营千总卢国圣、前营把总冯魁、李凤、后营把总任可久、援剿左营把总江光斗、陈亮、右营把总王豹、候补千总、杨会、杨贵、外委领旗千总俞阳、何应科、外委领旗把总周岳、吴荣、汪世英、候补把总刘上才等，带领本标援剿并福清、连江各营马步官兵，奋勇追杀至濠边。贼众败走，过河不及，被我官兵炮箭打中死者数百余名，得获排鎗十二杆、藤牌五面、牌刀四口、小铁炮一位、铁甲二身、白旗一面。因河沟深阔，我兵未带有扒寨云梯器具，难于飞越。随于对濠架炮攻打，自未至酉，中营千总卢国圣冲锋扒濠，当阵被炮伤亡。更有伤亡官兵，未据各营查报。因天时昏黑，即收兵札营于坂尾山、翁溪头，与澳头山相离里许，实为江东桥门户。随会商总督部院、平南将军，即于坂尾、澳头山两处，连夜修筑二寨，安兵堵御，绝其窥犯掠食粮道，以便乘机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