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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台退思录
以上共收库平银五万九千二百零八两八钱,内除拨给台北府外,计收银四万六千六百三十三两五钱二分。
前件系截至光绪九年十二月底止共收数目,此后须视洋药税厘淡旺为收数多寡,本难豫定。大约每年可收银二万数千两,除拨给台北府外,约收银二万两左右。理合
登明。支款项下:
一、支癸末科会试宾兴经费银一千四百元,六八合库平九百五十二两。
一、支会试宾兴发商生息本银五千元,六八合库平三千四百两。
前件系由培元局绅承领转发典商,按月一分取息,合计三年之利足敷下次会试盘川。惟此项银两本年二月始据该绅等承领,两年利息仅止千元,恐有不敷,下届尚须酌拨数百元。此后即可无庸再拨。理合登明。
一、支台湾府育婴堂发商生息本银五千元,六八合库平三千四百两。
前件系因该堂经费不敷,酌领前数,由培元局绅拣交殷实各户承领生息,暂资凑给。
惟收婴年无定额,出款难以定数,尽收尽报,以全生命。理合登明。
一、支澎湖光绪九年分育婴、养济两项经费银一千元,六八合库平六百八十两。
前件系据澎湖厅具报,育婴、养济两项每年不敷银一千元。兹自九年起,先行按年照数支给。俟有存款,另筹久计。理合登明。
一、支台南北各县光绪九年分推广养济经费银二千零六十四两。
前件系因台地孤贫定额有限,所遗无告,待补莫从,是以拟于台、淡两首县各加广一百名,凤、嘉、彰三县各加广五十名,新、宜两县各加广三十名,恒春县设额二十名,共四百三十名,由各学教官及朴诚绅董采访,报验点补。每名月给银四钱,年共需银前数。遇闰加银一百七十二两。自九年起,先行按年照数支发。仍俟收有存款,另议置产取息,以期经久。理合登明。一、支修理台南、北道路,疏清郡城内外河道沟渠工料经费银八千两。
前件系因南北道途坎陷,每遇宿雨,积潦泥泞,军民无不苦于跋涉。郡城内外,河道沟渠,年久淤塞,秽气熏蒸,人多疾病。由培元局绅领款,分别修清,约共需银前数。惟递年秋雨时行,仍须随时浚修,庶免淤塞,费无定数。理合登明。
一、支省城购建台南北两郡试馆,价值工料经费银一万一千零九十八两零。
前件系由培元局绅陆续承领,派人往省购建。现已告竣,计共享银前数。理合登明。
一、支京都购建全台会馆,价值工料经费银三千四百两。
前件系由培元局绅陆续承领,函托在京绅友购建,尚未报竣,大约需款不过前数左右。理合登明。
一、拟设沿海义仓,购储榖石,需银一万五千元,六八合库平一万零二百两。
前件系因防务紧要,仅于嘉义近海笨港等处购榖六千石,其余尚未举办,理合登明。
以上共需支库平银四万三千一百九十四两零。
除外,尚存库平银三千四百三十九两零。
前件并归本年所收银两,作为地方各项善举之用。理合登明。
六二、详明台北各处营房应否修理并调镇海绥靖各营回台南分防由(光绪八年八月二十七日)
为详请事。窃照曹提督志忠察看基隆海口各营垒炮台情形,禀奉宪台察核。奉宪批:『基隆炮台所添兵房,现既遭风坍塌,自可毋庸添设。至仙洞旁之营房倒塌,应由台北府筹款兴修,以资栖止。其观音山脚既有旧营房一所,被风吹坏,亦宜赶修,驻兵防范;应由刘道所派之李都司德福管带镇海后营监修,以期妥速。至碉楼,禀云已坏者毋庸修理,未造者毋须再筑,自应照办。除行台北府就近会商妥办,并行台湾道复加查核,分别移饬遵办。至观音山营碉炮台,现据沈镇茂胜查勘会禀,以该道所派之李都司德福禀报,驰往各碉堡督监,该道并即转饬认真办理』等因牌行到道。奉此,查台北观音山等处建造营碉工程,先奉前抚宪岑檄委蔡镇标、杨守景修等监修。正在举办间,蔡镇奉文补授云南开化镇总兵,于四月间带同遣撤黔勇一半回滇。丁镇槐奉调到防接替,遵照前抚宪岑指示,应建碉楼九座、地营炮台一座、小地营二座。工未及半,丁镇又复奉调回黔,由职道委令李都司德福管带镇海后营弁勇前往接防,其建造营碉事宜亦由李都司兼办。所有前后动用工料银两,均由台北府陆续支解应用。乃工程尚未报竣,已被风雨吹淋圯倒,其缓急难恃,自可概见。自应遵照宪批曹提督所禀办理:已坏者,毋庸修理;未造者,毋须再筑。其已造成完固者,应即饬令就近在防兵勇,妥为分守,以免旷废。一面饬令台北府将用款数目项目详晰造册报销。至台北一带风气尚平,较台南之强悍厖杂、动辄多事,迥不相同。当此外防胥辑,惟艋舺、基隆、苏澳三处未可松防,亦无须冗驻多勇。职道前于黔军全撤时,饬调镇海后营驻扎艋舺,并管城工营碉事宜,拟调现驻后山花莲港之飞虎中营移驻基隆,兼管炮台营碉事宜;其苏澳为基隆北至后山通运之所,仍以绥靖右营驻防。此原禀分派台北防营大致也。
现奉宪台调拨霆庆中、前两营分扎基隆、艋舺两处,尽敷弹压;应即将先拨艋舺之镇海后营调回台南,以资分布。即饬台北供差之琛航、永保轮船载送回郡。其现驻苏澳之绥靖右营,应候祥字左营续到接防,誊出该右营,仍回台南调遣;则原驻花莲港之飞虎中营,暂可无须调动。诚以曹提督所统三大营分防台北,共勇一千五百名,较原派三小营勇止一千一百余名尚多三百余名,足资分布。一转移间,台南亦暂免支绌。又查艋舺有擢胜中营旧住营房及观音山新造营房,基隆二重桥亦有擢胜右后两营旧垒二座(一圆一方,均系瓦屋,前遭风吹,业经廖镇修理完固,报用工料洋银三百八十七元一角一点)合计两处营房,尽彀霆庆中、前两营栖止,皆毋须另行添造。彼观音山脚及仙洞旁两处旧营房,是否扼要,应否修理,需费若干,应请由曹提督就近勘度,径请示遵。其沪尾、油车口、八里坌等处营房,均可从缓建修,以节糜费。除将台南及山后防营炮勇裁酌布置另议详核并分详移行外,理合具文,详请宪台察核批示,分别饬遵。
六三、详覆奉批筹议台北观音山基隆仙洞旁等处分别择修营房并镇海后营调回台南遣用由(光绪八年十月初十日)
为详覆事。本年九月二十五日,准善后局司道移称:奉宪台会檄,据职道详报「筹议台北观音山、基隆仙洞旁等处分别择修营房并镇海后营调回台南遣用缘由」,奉批:『查台北海防,最关紧要,从前孙署提督分驻五营,岑抚部院调扎黔军二千有奇。就目前情形而论,填扎三营,断难再减,是以奏明调派办理。现据曹提督禀称:「八月初,有生番在宜兰县东门外潜杀百姓八人。十一日,又在北门外杀百姓六人。经管带绥靖右营李副将序栋,带勇前往查勘」。可见台北未尝无事。所有祥字左营,因省垣现须遣用,一时尚难渡台,台北仅止霆庆中、前二营,实属不敷分布。李都司德福所带镇海后营仍留艋舺驻防。其观音山炮台未竣工程,责令该都司一手经理。台南不急需此营,所请调回,应从缓议。至修造营房一节,现据曹提督禀称:「基隆原有大营盘四座,一在二重桥,一在仙洞,二座在沙湾。现仙洞营房倒塌,沙湾之两营,一已作炮台,一经黔军拆去石块用作炮台围墙,现存者祇有二重桥一座,并无一方一圆两座,是以两营不敷栖止。惟仙洞地属海口,与炮台相对,兼系旧基,堪以修造」等语。如此,则仙洞旁之营房应即赶修,俾资住宿。此外各营房应如该道所议,概从缓修,以节糜费。南洋以台防为重,本部堂虽未娴军旅,然亦经理有年,幸勿贻误。本署部院陛辞来闽,复蒙圣训轸念台疆,不敢不慎益加慎。刘道有总理营务之责,筹兵筹饷,果有所见,当据实禀陈,听候核示;非实在事机紧迫,不得独行其是,擅行更调,以昭慎重,而免疏虞』等因。奉此,仰见宪台深谋远虑,钦悚莫名!惟职道承乏逾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谨将不敢徇意与不及候示之苦衷,为我宪台更复陈之。
夫遇事禀承者,属僚之分也;因时措理者,监守之责也。是非之不审,缓急之不权,冒昧施行,或强为迁就,鲜不贻误事机者。况上有开诚布公之宪台,犹复游移唯诺于其间,负委任而误地方,不亦甚乎!查台北宜兰城外生番杀人,曾经职道访闻在先,知会台湾吴镇,严饬该管营县查办覆夺;一面饬驻苏澳之绥靖右营李副将序栋会同办理。良以宜兰特设专营都司,捕防是其专责。苏澳勇营驻防,宜境责任,皆无可诿。而与相距二、三百里驻扎艋舺之镇海后营,远不相涉,亦未闻驻基之霆庆二营分布及此也。台南伏莽尚多,较台北为甚。比据彰化朱令飞报:会匪林盛滋事,请勇拏办。维时无营可调,祇得将驻防附郡安平海口之镇海左营驰赴会办;并先后禀调驻扎艋舺观音山之镇海后营,即乘万年清轮船赶回台南,所遗防所,交霆庆分营填扎,为移缓就急之计。此艋舺后营应得抽调之情形也。
基隆营房,职道前详有「擢胜右后二营,瓦屋旧垒两营,一方一圆,堪为现驻营勇栖止」。宪批据曹提督禀称祇存二重桥一座,应赶修仙洞旁旧房等由。查二重桥营房二座,前经廖镇修理,报销有案。现即仅存其一,足住一营,职道于霆营未调之先,原禀派驻基隆一旗,今驻一营,足敷弹压,应请准照前禀,饬令曹提督仍分一营填扎艋舺观音山原驻营房,接管城工营碉事宜,免以应派填防之营,冗扎于不必添防之地,则公事皆可顾全。仙洞营房修工,可从缓议矣。台地起造营房,支款颇巨;甫造旋坍,既坍复葺;葺完住暂,去则又空:展转虚糜,累公不小。职道行当追查二重桥营房二座,何以废一情由,再行核报。该项营碉工料,均关公款报销,似未便任听浮沉,无所稽考。此霆庆宜分一营填扎艋舺不必更修仙洞营房之情形也。
至下之事上,分不容越,理不容诬;遇有力不能为,分不得为及重大疑难事理,自应禀候宪示遵行。若事非重大,虽重大而理所应为、力所能为、分所得为者,亟应及时勉图,似不在拘拘候示越分擅行之列。台湾远隔重洋,遇事岂能禀商,曾经前道恪奉谕旨,钦遵在案。去秋职道抵任,正值命盗迭出、争讼纷攘之交,吏治玩疲,营务废弛,本有理不胜理之虞。逐渐清厘,稍有眉目,稔知台事本大有可为,办理亦确有把握,是用于内治、外防、兴利、除弊各事宜,縻不认真整理,劳怨兼任,惨淡经营,甫有起色。非不知遇事请示,既可怠缓以藏拙,又可诿卸以取巧;且不问地方民生休戚,一味扶同讳饰,免招忌谤,藉合时宜,好官自为,有何不得!特以渥受知遇,敢负初心?窃见台湾治乱之机,恒伏于不及觉。将欲反乱为治,要在相机豫办,消息无形,固无一非实在紧迫,而可姑待请示者;则筹兵尤要也。台属人心浮动,兵事瞬息千变,调度稍缓,立酿祸端。非但候示于隔洋之宪辕,转多迟误;即前抚宪岑驻节台北时,适有嘉匪庄芋之乱,职道闻报,调营不敷,并调原隶前抚宪部下丁镇槐所统黔军,先移进扎,其不及候示者,正以防疏虞也;亦与今日禀调镇海后左营及霆庆营以次赴防,同为慎重防务起见,似无不合。至岳营尤更调不常,勤劳为最,分防捕匪,缉私作工,时北时南,殆无虚日。倘事事必请示而后行,匪特职道首尾却顾,日不暇给;而宪台展转批答,亦不胜其烦。且有请示而久未奉批现已试办有成者,如详整营务,册编箕斗,及酌留月饷,准假验给,不准混销混补,杜绝虚冒是也。有请示而旋奉批驳现犹重费周折者,如禀调后山最滥之飞虎前营赴郡整顿,及梁署丞帮办后山营务是也。职道于兵事,非敢自信;而利害不无粗知。重以职司兵备,兼理营务,筹兵调遣,是所责成。绿兵专责吴镇,尚可听从;而勇营专责职道,无可推诿。既知老营积弊难除,虚糜库款,势不能不从新整练,实副边防。以故选勇选将,不论何省人民,止求得用;而洋烟老弱,在所必更。点名发饷,不论何营,款目止求核实;而虚缺冒滥,在所必清。即调度但期无乖营务,具有定律,按律筹办,随办随报,似皆无待候示者。
筹饷一层,不外开源、节流两端。道库入款,除拨收海关税银五十二、三万两外,由道征收盐、茶、洋药货厘,每年通计不过二十五、六万两。职道接办后,知洋药厘金多取非虐,旧征十五万余元,职道婉转商度,新加三十七万元,较上年多至二十一万余元,商民亳无间言。其余疏销煤炭,广销官盐,厘清茶货,其多入之数,尚未归计,要皆不失为义中之利,所筹开源如此。其裁减防营、炮队、船勇、煤务、盐务、税务、局务之浮滥各费,胥归持平,通年亦不下十数万两,所筹节流又如此。此皆未及请示于先,亦有请示尚未奉批者,源流合计,本年所入库款较前将多一倍,历有报册可稽。是职道筹饷、筹兵,确着成效,绝少差谬,上烦宪廑。
他如抚治地方,勤民课士,平争折狱,及正本清源、应兴应除各事宜,无不整躬率属,实力举行。一觉应接不遑,禀不胜禀,虽满志犹待踌躇,而小用已见小效,固与兵饷同归有条,举可共白于上下。方自以为实事求是也,而不知已蹈独行其是之愆!亦自幸其调度得宜也,而不知适冒擅行更调之咎!始觉向所谓台事大有可为、确有把握者,至此则毫无把握,一无可为矣!趋迁未谙,愧悔无似!自救不暇,夫复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