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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檗山寺志
盖佛之示现,咸以三乘正法而利群机,涅槃之后,皆以宝塔而藏舍利。凡一瞻一礼,亟成佛道,故象教之设,讵可少哉?日佛塔、菩萨塔、罗汉塔、声闻塔、祖师塔,各有层级等差。惟海会耆宿诸塔,垒石而成,则曰卯塔。每见水潦鹤之徒,一时福缘凑合,妄造层级,以混佛祖,未免为识者晒其僭窃可知矣。本山附近诸塔,皆非祖塔。独鸿休、大休二高僧未详法嗣,而其塔湮没无存。於戏!毁之没之,其罪福又何如也?仅崇祯辛已岁造本山说法费和尚寿塔一座,系临济正传三十一世,乃兹山祖塔之始。大丈夫足下具眼,或瞻或礼,岂可不辨缁素也哉?
唐
鸿休禅师塔 旧传在天柱峰。昔人有赞云:“日出栽松,日入宴寂。至今山中,郁郁密密。白刃春风,了无尘迹。山云海月两忘形,千古寒潭照虚室。”所载《高僧传》今遍览无踪,或年代深远,为土所乎,不可知也。师亦赞云:“不爽宿债,端坐青松,头临白刃,如斩春风。咦!七粒莹然挥不破,至今洞壑玲珑。”
明
大休禅师塔 旧传在幢幡峰西。前有塔院,基址颇巨。石柱数条,石人望柱各二,列于甬道,为国初新赐葬者,今亦无迹。万历间山邻欲图为坟,寺僧彻夜以石彻之,名为大休墓。次日谋者乃息。师赞之曰:“兴隆家国,妙在休心,龙云际会,辊芥投针。茎草不拈兮,建刹己竟,一叶未落兮,满地黄金。”
雪堂塔 在桑池园中仑。塔禁五亩,前里长陈大绶册据。
蒙庵达和尚塔 在雪塔右。
妙湛塔 在雪堂塔左。
坦翁参塔 在雪堂塔前,为山邻所废,今仅存三塔一列,俱名双池园。师有感云:“三塔魂消愁砥柱,双池水涸待金汤。”
藤庵晖塔 在下棋垅左。
适轩友塔 在藤庵塔左,亦为山陵所废。辛卯春重修,改名日上善塔。
图湛师塔 在吉祥峰下。
必翁友塔 在熨斗山万松庵之后。甲申冬,玄密禅师附葬于此。其余诸塔附寺左右,历代住僧瘗焉。天柱峰下,寿塔之上,有塔四座:曰正觉,慈觉,山堂,垾海。癸未岁,乃合为一,勒石以便祭扫。又方丈右塔二座:一荆岩,一失名。又寺左山一带塔三座:曰纯极,日总庵,一失名。
明第一代重兴开山赐紫正圆中天祖师塔 在四潭之上。建自天启壬戌仲冬。坐辛向乙。发祖自大帽,踊跃而下,突起宝峰,中抽嫩枝数节,后方结穴。紫薇、屏幛辅于左,五云报雨弼于右,狮子驯伏其前,宝盖辉煌于后。仓库叠叠,朝案重重,灵渊钟气,狮象临门,赐紫老人任之不亦宜乎?
明第二代住持开法费隐容老法祖舍利塔 在旧轮藏之后。建自崇祯辛已孟夏。发脉由罗汉峰,转天柱巍峨而下。坐亥向己。群峦环绕,龙虎重交,前案卓立,后峰插汉,诚天然一座福地也。偈曰:“含冤未雪久成胎,活捉空王特地埋。不是渠依夸好手,缘帮恶劈头来。”
明第三代住持开法应请扶桑隐元琦祖师齿发塔 在松隐堂。
清
清第五代住持开法慧门沛和尚塔 在海会塔左侧
清第六代住持开法虚白愿和尚塔 在梅福庵右仑。
清第七代住持开法广超宣和尚塔 在熨斗佛座峰右田垅中仑。
清第八代住持开法清斯净和尚塔 在塔庵公妈塔边右仑。
清第十代住持开法易庵谦和尚舍利塔 在三塔中圹。
清第十二代住持开法壁立迳和尚塔 在纪游亭右边路上。
清第十四代住持开法良准标和尚塔 在塔右仑。
清第十八代住持开法濬微圣和尚塔 在大坝底。
清第二十代住持开法晦谷昂和尚塔 在纪游亭右边大路上。
清廿三代住持开法朗纯愚和尚塔 在吉祥峰后边左仑。
清第廿五代住持开法智泉深和尚塔 在纪游亭里右边大路墘。
清第廿八代住持开法若育位和尚塔 在屏障峰麓路上。
清第三十代住持开法雪椿萱和尚塔 在塔庵左侧。
清第三十一代住持开法慧隆盛和尚塔 在环翠亭右仑。
清第三十三代住持开法慧国祥和尚塔 在环翠亭左仑。
清第三十五代住持开法了情念和尚塔 在头亭里。晦谷和尚同塔。
清第三十六代住持开法珩玉玺和尚塔 在寺前右侧驾鞍岭。
清第三十九代住持开法承垠垨和尚塔 在三塔左仑。
清第四十代住持开法道暹光和尚塔 在环翠亭左畔。
清第四十一代住持开法继宗钰和尚塔 在寺右侧马鞍岭。
清第四十二代住持开法界阳春和尚塔 三塔在右仑。
三塔 在下棋垅桑池园雪堂塔左。原系藤庵晖、蒙庵达、合翁参、妙湛诸禅师窣堵,久为山邻废坏。康熙间重修,四舍利坦瘗。中圹为历代尊宿塔,左圹为诸方耆德,右圹为本山勤旧,皆垒石成之,总名三塔。
海会塔 在寺龙臂前仑。丙子冬,僧良聪重修。塔中题淳熙间禅师归寂,有“猿鹿悲呜,群鸟献花”之句。丁亥岁常熙耆旧捐资重修,局面严整,规模壮海会之大观,收群峰之嘉气。请师说偈,偈日:“翠竹林中无缝塔,百千舍利现其中。大悲同体号虽别,殊胜庄严在尔躬。”
报恩塔 在熨斗山万松庵之左。辛已夏诸耆旧同本山和尚共捐衣资三十金以充常住,葬诸佛母,名日报恩,有碑一座。庵中祀牌位,春秋祭扫,用昭报本之道。偈曰:“人生大本重丘山,未报劬劳暗泪潸。忽悟万灵共一体,双亲顿证刹那间。”
●卷六
隐元琦隆重兴祖师原本,门弟子性幽独往等编订续修、监寺
道昱 宗仪 惠秀 宗宣 传圈 绍仁
道升 开滋 副寺 昔舜 同静寺 宗恺 华忏 本岐 校刊
道本 永悦 永施 德科 常澄 绍修
○外护
【序启】
盖闻知贤者难,择贤者不易,而其护贤者,又难于知择也,而况永护教外别传之正法乎?然则能知而不能择,则所知奚益焉?能择而不能护,则所择又奚益焉?若惟能护而不能知择,纵然幻起琳宫绀殿,遍满婆娑群居,劳侣百千,万指成魔,外法徒益其劳,曷有补于正法护乎?所谓知、择、护三者缺一不可也。三者全备,则兹山也,灵鸳也,千古俨然一会,与金汤正眼并传永久而无穷者矣。
序
【十九则】
重兴黄檗募缘序 【木邑】 叶向高【大学士,溢文忠】
黄檗为宇内名山,梁江淹尝有题咏,如“阳岫飞鸾彩,阴溪喷龙泉。鸟鸣丹壁上,猿啸清雀间。”人传诵之。寺宇宏丽,高僧辈出。自唐以来,称大道场。嘉靖间,毁于野火。僧正圆募缘小院于旧址之后,复重茧走京师清藏,竟无由达,淹留八年,卒死长安中,人莫不哀怜之。其孙兴慈、兴寿等欲成其志,时余在政地,日来祈恳,余亦不能为力也。
甲寅秋,皇上以圣母升遐,恩慕不置,广为祈福,择名山古刹,分置藏经。海内共六处,而黄檗在其中。命中官王举赍送,给内府金钱三百两为路费,赐敕,俾往僧寺守护。余告中贵之掌司礼者:“此荒山,梵宇久废,不足以烦中使者,不如使僧自赍之为便。”司礼云:“此圣上孝诚至念,且欲使人观彼中山川形胜,谁敢阻之?”余时已得请归山,遂先行。中贵行至淮,为盗所劫,尽亡其金,困苦不支,赖浙中丞刘公给以邮符,乃克致命,卒事而归。
夫兹山自开辟至今,不知更几千万年,始得圣天子被之宠灵,不难遣中使,发帑金,跋涉万里而来。煌煌帝命,宏耀于重严深谷之中,父老儿童,莫不奔走聚观,以为旷古盛事,微独山灵之幸,亦吾乡里之光也。而祇林鹿苑,鞠为蒿莱,贝叶琅函,珍藏无所,委君命于草莽,宁非吾邦人之过欤?
或者谓佛教荒唐,儒者所辟,不宜崇奉。不知宇宙间既有此一种道理,自不可废。以高皇帝之神圣,犹传其说。余在留都,见其刹名田遍满畿甸,皆高皇帝所给赐也。黄檗之为道场,已数千年,重以今天子之命,可不恭乎?而正圆以区区一老衲,欲行其志,虽死不悔,其孙卒能成之,亦足见彼教之有人,而天下事苟有必为之志,天亦为动,无终格者。顾寺宇之兴,非独力所能就,余谨出此以告于四方之善信,知发心乐助者必多,扬宠命而答山灵,将此举聊尽臣子之道。其福田因果,彼三藏中彰明较著,不待余为赘矣;
《禅灯世谱》序 黄端伯
昔世尊以正眼藏嘱付迦叶、阿难,副贰传化,毋令断绝。迨至五家分唱,而宗风遍满十方矣。然黄檗犹有不道无禅,只是无师之叹,何哉?当时临济小厮,独得大机之用,惯捋虎须,归令而行,大地人亡锋,结舌去。黄檗记以吾宗到汝,大兴于世。虽因缘之相会,亦作用之迥珠也。厥后英灵迭起,个个如狮子儿,山鬼野狐望风奔遁,遂使正法眼藏绵历至今,识者所以服师传之妙也。
曹洞纲宗拣魔辨异,其大旨略与临济同,故法道之行,与临济相终始。然自大阳之后,投子继之,则曹洞亦分源于临济矣。昔谓合五百年而别,别五百年而合,倘亦有然者乎?乃自宋季以历我明,代有英杰,而残编断简湮没于荒榛败草之中,后世儿孙欲识名姓而不可得。悲夫!
庐岳忞公乃天童大师高弟也。广搜碑传,叙次成编。其自灵山以至曹溪,则已历三十三世矣。复自曹溪之下以至禹门,则又历三十三世矣。前后相承,若合符节。而天童继起于其间,则代兴者正未艾也。天童操一条白棒,勘验诸方。佛来祖来,劈脊便棒,纵有神通妙用,无处藏身。临济一宗大兴于世,奇哉!始余承事寿昌,咨决最久,然犹恨离师太早,未尽其长。及再待大师于天童,观其机用,而后叹临济之尚存也。乃寿昌尝为余言:“老僧五十岁,行脚印法瑞峰,第未详瑞峰之为谁子耳。”余阅《禅灯世谱》,瑞峰原与禹门同师,则寿昌固临济之嫡血骨也。其嗣廪山而嗣曹洞,实与投子之事相符。日月光明,并行不悖。故世尊所嘱副贰传化,毋令断绝于方来哉。
《密云禅师语录》序 黄端伯
达磨受西天般若多罗密印,六传而至曹溪。曹溪之后,分为二枝,而临济之儿孙独盛。临济之后,又分为二枝,而杨岐之儿孙独盛。盖监寺受慈明之遥记,与黄檗之记临济正同,故禅道独为天下冠。今之所传临济派者,则皆系于圆悟勤之子虎丘隆者也。虎丘之子天童华知见高迈,大慧尝作偈特称之。天童华传天童杰,杰传破庵先,先传无准范,范传雪岩钦,钦传高峰妙,妙传中峰本,本传千岩长,长传万峰蔚,蔚传宝藏持,持传东明■〈目上山下〉,■〈目上山下〉传海舟慈,慈传宝峰瑄,瑄传天奇瑞,瑞传绝学聪,聪传月心宝,宝传禹门传,禹门嫡子是为今天童圆悟大师。大师之望前圆悟勤公凡二十世,其望临济则三十世,而望达磨则四十世也。
天童居大海之东,山川环拥,当年之坐道扬说法者八十余员,大率皆临济之裔也。庚午之春,余在武林僧舍,独见大师语录一编,始知临济宗风至今未坠。修书致敬,请师说法太白山中,即天童华禅师故址也。棒喝交驰,学者无开口处,莫不望风而靡,以为临济再来也。
大师操履严峻,有古尊宿之风。行解相应,与来世之狂禅迥别。余尝睹其用处,纵夺自由’每吐一言,盖天盖地,其所从来者异矣。应般若多罗之谶,而中兴临济之道,于今时正令全提,望断十方世界,至矣哉!
又 蔡联壁
达磨西来,直指人心见性,谓之教外别传。翻尽四十九年葛藤,独拈花一则,锯解不破,斧劈不开,曷为密云老人语录缁素尺一奉之,夷夏圭璋拱之?盖古尊宿当阳提令,各擅胜场,有如龙吟虎啸,有如电闪雷轰,有如千纫凤翔,有如百川鲸吸。有时孤松岳立,有时万派声销,非不旗鼓一代,俎豆千秋,总不如老人嚗嚗论实,单单据本,不铺文彩,不通意解,直下剿绝窠臼,断人命根。或与当头掴拦胸搊,或与蓦面唾劈脊搂,觌体提持,未尝有一法与人。每居恒示璧,伊问讯时我低头,伊礼拜时我合掌,半斤还八两,二五得一十,彼自无疮,勿伤之耳。
老人出世,晚年多利人,广自禹门至天童返通玄,踞座六大刹,金粟称最盛。金粟为余舍身命处。余待金粟凡七阅春秋,迨冬制有“放出一群猛虎”句,喜可知已。云■〈衤乃〉法裔如林如薮,振济宗者皆出自金栗。即今费隐和尚,继席弘扬,不改父道,宗门仰之,金粟其薪传地也。盖老人极慈悲是极恶辣,极恶辣是极慈悲,杖头所指,十方猊象,航海梯山,才动齿牙,遐迩兢怖,则谓是老人语录,老人何有哉?费和尚重加考定,法今垂后,命璧谨较雠,因叙述如此,绝不敢作绮语攒簇。虽然涂污不少,岁在乙酉清和既望,弟子明暹蔡联壁九顿撰。
《费隐禅师语录》序 王谷
昔世尊以正法眼藏付嘱迦叶,祖祖相承,以至五家分唱,大阐宗风。乃后之继起者,既定其宗派,又审其师承,源流本末,毫不紊淆,不啻如世之谱牒也者,非过虑也。盖以心传心之事,非宗派分明,师承亲的,则山鬼伎俩,野狐机锋,予以夺朱乱雅,其害有不可胜言者。然在今日且不免焉。他不具论,即如号称出世者,有一辈徒炫宗门,不明支派,厚颜冒托,谬曰为人。诘其根源,曾无凭据。举世彼其诳惑,流祸无穷,是宗派不明之弊也。宗派明矣,而离师太早,陶■〈釒東〉未纯,犹有不循本分,节外生枝,簧鼓后学,以致本师从新救正。嗟乎!师承之印征未至于亲切之地,讵可卤莽从出世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