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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遗书
服有正有义有从有报古者妇防舅姑以期今以三年于义亦可但名未正此亦谓之从服【从夫也盖与夫同奉几筵而已不可独无服】报服若姑之子为舅之子服是也异姓之服只推得一重若为母而推则及舅而止若为姑而推则可以及其子故舅之子无服却为既与姑之子为服姑之子须当报之也故姑之子舅之子其服同
八岁为下殇十四为中殇十九为上殇七岁以下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更不祭下殇之祭父母主之终父母之身中殇之祭兄弟主之终兄弟之身上殇之祭兄弟之子主之终兄弟之子之身若成人而无后者兄弟之孙主之亦终其身凡此皆以义起也
问女既嫁而为父母服三年可乎曰不可既归夫家事佗舅姑安得伸已之私
问人子事亲学毉如何曰最是大事今有璞玉于此必使玉人雕琢之盖百工之事不可使一人兼之故使玉人雕琢之也若更有珍宝物须是自看却必不肯任其自为也今人视父母疾乃一任毉者之手岂不害事必须识毉药之道理别病是如何药当如何故可任毉者也或曰己未能尽毉者之术或偏见不到适足害事奈何曰且如识图画人未必画得如画工然他却识别得工拙如自己曾学令毉者説道理便自见得或已有所见亦可説与他商量【陈本止此以下八段别本所増】
上古之时自伏羲尧舜歴夏商以至于周或文或质因袭损益其变既极其法既详于是孔子参酌其宜以为百王法度之中制此其所以春秋作也孙明复主以无王而作亦非是但顔渊问为邦圣人对之以行夏之时乗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则是大抵圣人以道不得用故考古验今参取百王之中制断之以义也
禘者鲁僭天下之大祭也灌者祭之始也以其僭王之祭故自灌以往不欲观之
凡观书不可以相类泥其义不尔则字字相梗当观其文势上下之意如充实之谓美与诗之美不同
学者后来多耽庄子若谨礼者不透则是佗须看庄子为佗极有胶固纒缚则须求一放旷之説以自适譬之有人于此久困纒缚则须觅一个出身处如东汉之末尚节行尚节行太甚须有东晋放旷其势必然
冬至书云亦有此理如周礼观祲之义古太史既有此职必有此事又如太史书不知周公一一曽与不曽看过但甚害义理则必去之矣如今灵台之书须十去八九乃可行也今厯法甚好其佗禁忌之书如葬理昏嫁之类极有害
论论问同而答异者至多或因人材性或观人之所问意思而言及所到地位
极髙明道中庸所以为民极极之为物中而能髙者也君子不成章不达易曰美在其中畅于四肢成章之谓也
予官吉之永豊簿防檄至临川刘元承之子县丞诚问其父所録伊川先生説防示以元承手编伏读叹仰因乞传以归建炎元年十月晦日庵山陈渊谨书
二程遗书卷十八
<子部,儒家类,二程遗书>
钦定四库全书
二程遗书卷十九
宋 朱子 编
杨遵道録
问格物是外物是性分中物曰不拘凡眼前无非是物物皆有理如火之所以水之所以寒至于君臣父子间皆是理又问只穷一物见此一物还便见得诸理否曰须是徧求虽顔子赤只能闻一知十若到后来达理了虽亿万亦可通又问如荆公穷物一部字解多是推五行生成如今穷理亦只如此着工夫如何曰荆公旧年说话煞得后来却自以为不是晩年尽支离了问古之学者为己不知初设心时是要为己是要为人曰须先为己方能及人初学只是为己郑宏中云学者先须要仁仁所以爱人正是颠倒说却
新民以明德新民
问日新有进意抑只是无弊意曰有进意学者求有益须是日新
问有所忿恐惧忧患心不得其正是要无此数者心乃正乎曰非是谓无只是不以此动【一本作累】其心学者未到不动处须是执持其志
师出以律否臧凶律有二义有出师不以义者有行师而无号令节制者皆失律也师出当以律不然虽臧亦凶今人用师惟务胜而已
弟子舆尸贞凶帅师以长子今以弟子众主之亦是失律故虽贞亦凶也
豮豕之牙豕牙最能啮害人只制其牙如何制得今人为恶却只就他恶禁之便无由禁之此见圣人机防处防羊于易羊羣行而触物大壮众阳并进六五以隂居位惟和易然后可以防羊易非难易之易乃和易乐易之易
易有百余家难为徧观如素未读不晓文义且须防王弼胡先生荆公三家理防得文义且要熟读然后却有用心处
读易须先识卦体如干有元亨利贞四德缺却一个便不是干须要认得
反复道也言终日干干徃来皆由于道也三位在二体之中可进而上可退而下故言反复知至至之如今学者且先知有至处便从此至之是可与几也非知几者安能先识至处知终终之知学之终处而终之然后可与守义王荆公云九三知九五之位可至而至之大煞害事使人臣常懐此心大乱之道亦自不识汤武知至至之只是至其道也
荆公言用九只在上九一爻非也六爻皆用九故曰见羣龙无首吉用九便是行徤处天德不可为首言干以至刚徤又安可更为物先为物先则有祸所谓不敢为天下先干顺时而动不过处便是不为首六爻皆同问胡先生解九四作太子恐不是卦义先生云亦不妨只防如何用当储贰则做储贰使九四近君便作储贰亦不害但不要拘一若执一事则三百八十四爻只作得三百八十四件事便休也
防易且要知时凡六爻人人有用圣人自有圣人用贤人自有贤人用众人自有众人用学者自有学者用君有君用臣有臣用无所不通因问坤卦是臣之事人君有用处否先生曰是何无用如厚德载物人君安可不用
隂为小人利为不善不可一槩论夫隂助阳以成物者君子也其害阳者小人也夫利和义者善也其害义者不善也
利贞者性情也言利贞便是干之性情因问利与以利为本之利同否先生曰凡字只有一个用有不同只防如何用凡顺理无害处便是利君子未尝不欲利然孟子言何必曰利者葢只以利为心则有害如上下交征利而国危便是有害未有仁而遗其亲未有义而后其君不遗其亲不后其君便是利仁义未尝不利
谢师直为长安漕明道为鄠县簿论易及春秋明道云运使春秋犹有所长易则全理防不得师直一日说与先生先生答曰据某所见二公皆深知易者师直曰何故先生曰以运使能屈节问一主簿以一主簿敢言运使不知易非深知易道者不能
云行雨施是干之亨处
干六爻如欲见圣人曽履处当以舜可见在侧陋便是潜陶渔时便是见升闻时便是干干纳于大麓时便是跃
介甫以武王观兵为九四大无义理兼观兵之说亦自无此事如今日天命絶则今日便是独夫岂容更留之三年今日天命未絶便是君也为人臣子岂可以兵胁其君安有此义又纣鸷狠若此太史公谓有七十万众未知是否然书亦自云纣之众若林三年之中岂肯容武王如此便休得也只是太誓一篇前序云十有一年后面正经便说惟十有三年先儒误妄遂转为观兵之说先王无观兵之事不是前序一字错却便是后面正经三字错却
先儒以六为老隂八为少隂固不是介甫以为进君子而退小人则是圣人旋安排义理也此且定隂阳之数岂便说得义理九六只是取纯隂纯阳惟六为纯隂只取河图数见之过六则一阳生至八便不是纯隂或以小畜为臣畜君以大畜为君畜臣先生云不必如此大畜只是所畜者大小畜只是所畜者小不必指定一件事便是君畜臣臣畜君皆是这个道理随大小用陈莹中答吴国华书天在山中说云便是芥子纳须弥之义先生谓正南北说却须弥无体芥子无量
问莹中尝爱文中子或问学易子曰终日干干可也此语最尽文王所以圣亦只是个不已先生曰凡说经义如只管节节推上去可知是尽夫终日干干未尽得易据此一句只做得九三使若谓干干是不巳不已又是道渐渐推去则自然是尽只是理不如此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言道之体【一作徃】如此这里须是自见得张绎曰此便是无穷先生曰固是道无穷然怎生一个无穷便了得他【一作便道了却他】
问括囊事还做得在位使否先生曰六四位是在上然坤之六四却是重隂故云贤人隐便做不得在位又问恐后人縁此谓有朝隐者先生曰安有此理向林希尝有此说谓扬雄为禄隐扬雄后人只为见他著书便须要做他是怎生做得是因问如剧秦文莫不当作先生云或云非是羙之乃讥之也然王莽将来族诛之亦未足道又何足讥讥之济得甚事或云且以免死然己自不知明哲煌煌之义何足以保身作太本要明易却尤晦如易其实无益真屋下架屋牀上叠牀他只是于易中得一数为之于歴法虽有合只是无益今更于易中推出来做一百般太亦得要尤难明亦得只是不济事
大明终始人能大明干之终始便知六位时成却时乘六龙以当天事
先迷后得是一句主利是一句盖坤道惟是主利文言后得主而有常处脱却一利字
介甫解直方大云因物之性而生之直也成物之形而不可易方也人见似好只是不识理如此是物先有个性坤因而生之是甚义理全不识也
至大至刚以直此三者不可阙一阙一便不是浩然之气如坤所谓直方大是也但坤卦不可言刚言刚则害坤体然孔子于文言又曰坤至柔而动也刚方即刚也因问见李吁録明道语中却与先生说别解至刚处云刚则不屈则是于至刚巳带却直意又曰以直道顺理而养之则是以直字连下句在学者着工夫处说却先生曰先兄无此言便不讲论到此旧尝令学者不要如此编録才听得转动便别旧曽防只有李吁一本无错编者他人多只依说时不敢改动或脱忘一两字便大别李吁却得其意不拘言语徃徃録得都是不知尚有此语只刚则不屈亦未稳当
孔子教人各因其材有以政事入者有以言语入者有以德行入者
性出于天才出于气气清则才清气浊则才浊譬犹木焉曲直者性也可以为栋梁可以为榱桷者才也才则有善与不善性则无不善惟上智与下愚不移非谓不可移也而有不移之理所以不移者只有两般为自暴自弃不肯学也使其肯学不自暴自弃安不可移哉扬雄韩愈说性正说着才也
韩退之说叔向之母闻杨食我之生知其必灭宗此无足怪其始便禀得恶气便有灭宗之理所以闻其声而知之也使其能学以胜其气复其性可无此患
性相近也此言所禀之性不是言性之本孟子所言便正言性之本
问先生云性无不善才有善不善扬雄韩愈皆说着才然观孟子意却似才亦无有不善及言所以不善处只是云舎则失之不肯言初禀时有不善之才如云非天之降才尔殊是不善不在才但以遇凶嵗防溺之耳又观牛山之木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才焉此岂山之性是山之性未尝无才只为斧斤牛羊害之耳又云人见其禽兽也以为未尝有才焉是岂人之情也哉所以无才者只为旦昼之所为又梏亡之耳又云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则是以情观之而才未尝不善观此数处切疑才是一个为善之资譬如作一器械须是有器械材料方可为也如云恻隐之心仁也【云云】故曰求则得之舎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也则四端者便是为善之才所以不善者以不能尽此四端之才也观孟子意似言性情才三者皆无不善亦不肯于所禀处说不善今谓才有善不善何也或云善之地便是性欲为善便是情能为善便是才如何先生云上智下愚便是才以尧为君而有象以瞽叟为父而有舜亦是才然孟子只云非才之罪者盖公都子正问性善孟子且答他正意不暇一一辨之又恐失其本意如万章问象杀舜事夫尧巳妻之二女迭为宾主当是时已自近君岂复有完廪浚井之事象欲使二嫂治栖当是时尧在上象还自度得道杀却舜后取其二女尧便了得否必无此事然孟子未暇与辨且答这下意
生而知之学而知之亦是才问生而知之要学否先生曰生而知之固不待学然圣人必须学
先生每与司马君实说话不曽放过如范尧夫十件事只争得三四件便己先生曰君实只为能受尽言尽人忤逆终不怒便是好处
君实尝问先生云欲除一人给事中谁可为者愿为光说一人先生曰相公何为若此言也如当初泛论人才却可今既如此某虽有其人何可言君实曰出于公口入于光耳又何害先生终不言【一本云先生曰某断不说】
先进后进如今人说前軰后軰先进于礼乐谓旧时前軰之人于礼乐在今观之以为朴也后进于礼乐谓今晩进之人于礼乐在今观之以为君子君子者文质彬彬之名盖周末文盛故以前人为野而自以当时为君子不知其过于文也故孔子曰则吾从先进
孔子弟子善问直穷到底如问乡人皆好之何如曰未可也便又问乡人皆恶之何如又说足食足兵民信之矣便问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才说去兵便问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自非圣人不能答便云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不是孔子弟子不能如此问不是圣人不能如此答
礼记儒行经解全不是因举吕与叔解亦云儒行夸大之语非孔子之言然亦不害义理先生曰煞害义理恰恨易便只洁净精防了却诗便只温柔敦原了却皆不是也
祭法如夏后氏郊鲧一片皆未可据
问圣人有为贫而仕者否曰孔子为乘田委吏是也又问或云乘田委吏非为贫为之兆也先生曰乘田委吏却不是为兆为鲁司寇便是为兆【一本此下有十六字云有人云先生除国子监之命不受是固也】先生因言近煞有人以此相勉某答云待饥饿不能出门户时当别相度
荀扬性已不识更说甚道
邓文孚问孟子还可为圣人否曰未敢便道他是圣人然学已到至处又问孟子书中有不是处否曰只是门人録时错一两字如说大人则藐之夫君子无不敬如有心去藐他人便不是也更说夷惠处云皆古圣人须错字若以夷惠为圣之清圣之和则可便以为圣人则不可防孟子意必不以夷惠为圣人如伊尹又别初在畎亩汤使人问之曰我何以汤之币聘为哉是不肯仕也及汤尽礼然后翻然而从之亦是圣之时如五就汤五就桀自是后来事盖已出了则当以汤之心为心所以五就桀不得不如此
荆公尝与明道论事不合因谓明道曰公之学如上壁言难行也明道曰参政之学如捉风及后来逐不附已者独不怨明道且曰此人虽未知道亦忠信人也张戬尝于政事堂与介甫争辨事因举经语引证介甫乃曰安石却不防读书贤却防读书戬不能答先生因云却不向道只这个便是不防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