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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官集传
子执谷璧男执蒲璧
欧阳谦之曰子男同一位谷璧蒲璧同其制异其饰聊以致子男之辨
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
郑锷曰挚必称徳诸臣用禽防且贱也观所挚之禽有大小则徳之小大其义自见而其等降自明矣
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
少师少傅少保谓之三孤则三公之贰也典命曰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眡小国之君郑锷曰鸡知时警旦风雨不渝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
郑锷曰神不可以防凟能通三灵以交之者莫如阳精之纯故礼神有玉而祀神又有玉焉礼者荐于告神之始也
以苍璧礼天
聂氏图曰璧圜径九寸尔雅云肉倍好谓之璧郭璞云肉边也好孔也好三寸肉两边各三寸共九寸
以黄琮礼地
琮瑞玉大八寸其状外八角而中虚圆琮之言宗八方所宗徳象地 郑锷曰画缋之事曰土以黄其象方
以青圭礼东方
剡上曰圭
以赤璋礼南方
郑锷曰画缋之事曰南方谓之赤
以白琥礼西方
郑锷曰以玉长九寸广五寸刻伏虎形髙三寸画缋之事曰西方谓之白 应龙曰説文发兵瑞玉为琥
以璜礼北方
郑锷曰色在緅缁之间画缋之事曰北方谓之黑应龙曰诗云璜为佩下之饰有穿孔骨系之处
故太公得而钓之
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以天产作隂徳以中礼防之以地产作阳徳以和乐防之以礼乐合天地之化百物之产以事鬼神以谐万民以致百物
郑锷曰説者谓天地之玉用苍与黄典瑞又有四圭两圭之异何也应龙曰愚以为大宗伯之用苍黄者礼神之玉而典瑞所云祀神之玉也周公植璧秉圭大宗伯所用者植璧也典瑞所用者秉圭也 欧阳谦之曰天地之祭即夏至冬至大祭也四方之祭即月令四时迎气之祭也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帅执事而卜日宿眡涤濯涖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诏大号治其大礼诏相王之大礼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
林氏曰祀大神圆丘之祀享大鬼禘祫之享也祭大方泽之祭也
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大宾客则摄而载果
郑锷曰王之祼宾客上公再侯伯子男一后亚王礼宾故亦有祼献之礼当后之亚祼也内宰赞之故内宰之职曰凡宾客之祼献瑶爵皆赞若后有故而不与祼宾客之事则大宗伯摄而载祼载之为言承之以往也言酌郁鬯载于璋瓒往而礼宾也后与宾客固无亲相授受之礼其礼也虽亲酌之实盛载以往大宗伯之摄取王后待宾客之义亦以载为言也此承上文王后不与之下当为摄王后祼宾客
朝觐防同则为上相大防亦如之王哭诸侯亦如之王命诸侯则傧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朱氏曰旅祭名
王大封则先告后土乃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
刘氏曰王之大社主四方土地 欧阳谦之曰邦国都家乡邑皆有祭祀之事邦国外之诸侯也都家王子弟公卿大夫食邑也乡六乡也邑六遂及公邑也或问郑氏説都家之乡邑与欧阳谦之説不同【郑氏曰都家之乡邑谓王子弟及公卿大夫所食采地欧阳谦之曰乡六乡邑六遂及公邑】曰宗伯典礼之官祭祀之事不特邦国都家有之若六乡六遂岂无祭祀之礼仪亦必出于上之颁行欧阳谦之以为六乡之间党正有嵗时祭禜之礼族师有嵗时祭酺之礼六遂之间有鄼长治其鄼之祭祀之事有鄙师治其鄙之祭祀之事是其礼仪要必自宗伯而颁之不得以自为也此説为当
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
五帝乃五气之神月令于四立日及季夏土徳王日各迎其气之神于其郊其配祭以五人帝伏羲神农黄帝少昊颛帝是也或问兆五帝于四郊或以为五人帝如何曰有天地则有五方有五方则有五方之神五方之神与昊天同称帝而不与昊天同称天犹诸侯与天子同称君而不与天子同称王古者祀五帝必配以五人帝从以五人臣月令之五人帝伏羲神农黄帝少昊颛帝而已果以是为五帝则前此其无司四时者乎故知迎气在四郊是迎五天帝而配以五人帝从以五人臣也
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
欧阳谦之曰考之大司乐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再变而致臝物及山林之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然四望之地已是山林之大者盖有方所可言而山川丘陵坟衍则是山川之小者疑若所在不一非有方所可指者也然考之职方氏正南曰荆州其山镇曰衡山其泽薮曰云梦其川江汉其浸颍湛其他九州莫不有山泽川浸焉意者所谓山川丘陵坟衍皆如职方所载有方所可指者也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则自四望之外无所不祭则所谓山川丘陵坟衍则除四望之外有方所可指而祭者也若泛祭山川丘陵坟衍则恐所在不一非可以各因其方而兆之也
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辨庙祧之昭穆辨吉凶之五服车旗宫室之禁
郑锷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外有二祧朱氏曰昭穆但分世数不为分尊卑昭之言明也以其南面而向明也曰其为向明何也曰此不可以空言晓也今假设诸侯之庙以明之盖所谓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者共居一垣之内而九分其地正北为太祖庙始封之君居之正东为昭庙之一二世之君居之正西为穆庙之一而三世居之东南为昭庙之二而四世居之西南为穆庙之二而五世居之太祖之庙百世不迁其余四庙则六世之后一世而一迁焉及其祫祭于太庙之室则毁庙之主与羣庙之主合食叙尊卑故太祖东向为最尊而羣昭皆南向羣穆皆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谓之昭北向者取其深逺故谓之穆义各有取也曰六世之后二世之主既祧则三世为昭而四世为穆五世为昭而六世为穆乎曰否昭常为昭穆常为穆七世之君立则二世祧四世为昭之一矣六世为昭之二矣八世之君立则三世祧而五世为穆之一七世为穆之二矣盖昭者祔则穆者不迁穆者祔则昭者不动此所以祔必以班尸必以孙子孙之列亦以为序若武王谓文为穆考成王称武为昭考则自其始祔而已然而春秋以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邗晋应韩为武之穆则虽既毁而犹不易也
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其正室皆谓之门子掌其政令刘彝曰王之庶子皆封诸侯而为一国始封之祖也诸侯之别子不得祢其先君而得为其适子适孙之祖也故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者谓兄弟之所宗世世相承莫不以为宗虽在五服之外而与絶族者皆为之齐衰三月故曰百世不迁之宗也继祢者为小宗者为大宗之庶子有适子矣是谓继祢者也世继其祢各为其兄弟之所宗旁杀亲尽而止故曰祖迁于上宗易于下所谓五世则迁之宗也是谓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 郑锷曰是三族者服所由以轻重有大宗小宗则亲疏自分矣又曰嫡子当代父当门谓之门子明当为大宗而百世不迁也小宗伯掌其政令则辨亲疏明嫡庶使不得以孽代宗也 徐氏音辨曰左传襄九年盟于戏郑六卿及大夫门子从郑伯
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之于五官使共奉之辨六齍之名物与其用使六宫之人共奉之辨六彝之名物以待果将辨六尊之名物以待祭祀宾客掌衣服车旗宫室之赏赐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
郑锷曰赏赐出于人君一时之喜而宗伯掌其礼若赐上公则当以九为节若赐侯伯则以七为节之类
若国大贞则奉玉帛以诏号大祭祀省牲眡涤濯祭之日逆齍省镬告时于王告备于王
大贞卜国之事卜大事必用玉帛以礼神 郑锷曰诏大祝使为玉币之美名玉之号曰嘉玉帛之号曰量币备其物嘉其名致诚尽礼于神庶乎偻句之不余欺而已
凡祭祀宾客以时将瓒祼诏相祭祀之小礼凡大礼佐大宗伯赐卿大夫士爵则傧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大宾客受其将币之赍
郑锷曰祭祀则王以圭瓒酌郁鬯以献尸后以璋瓒酌而亚祼礼宾客亦送小宗伯于当祼之时送二祼以授王与后后之祼内宰赞之小宗伯特奉瓒而进使及时尔
若大师则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若军将有事则与祭有司将事于四望若大甸则帅有司而馌兽于郊遂颁禽
既祭然后颁禽则大兽公之小兽私之是也
大烖及执事祷祠于上下神王崩大肆以秬鬯渳及执事涖大敛小敛帅异族而佐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
説文浴尸曰渳谓以秬鬯浴尸使之香也
及执事眡葬献器遂哭之卜葬兆甫竁亦如之既葬诏相防祭之礼成葬而祭墓为位
后死者合食于先祖为祔
凡王之防同军旅甸役之祷祠肄仪为位国有祸烖则亦如之凡天地之大烖类社稷宗庙则为位凡国之大礼佐大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
徐氏音辨曰右社稷左宗庙定位也类而为位非常位也若金縢祷先王为三坛同墠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官集传>
钦定四库全书
周官集传巻六 元 毛应龙 撰
肆师之职掌立国祀之礼以佐大宗伯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以岁时序其祭祀及其祈珥大祭祀展牺牲系于牢颁于职人凡祭祀之卜日宿为期诏相其礼眡涤濯亦如之祭之日表齍盛告絜展器陈告备及果筑防相治小礼诛其怠慢者展器陈告备者展省视之也陈列也省视其器陈列而实之既讫乃告具备又曰小宗伯诏相祭祀之小礼肆师是宗伯之攷礼之小者在所相而治之
掌兆中庙中之禁令
郑锷曰凡兆中庙中禁令无所不掌则四郊四望四类之祀宗庙昭穆之禁皆使人不敢犯也
凡祭祀礼成则告事毕
林氏曰礼成谓自始及终其礼成矣而无亏也
大賔客涖筵几筑防赞祼将大朝觐佐傧共设匪罋之礼飨食授祭与祝侯禳于畺及郊大防大渳以鬯则筑防令外内命妇序哭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灋者且授之杖
凡师甸用牲于社宗则为位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亦如之凡师不功则助牵主车凡四时之大甸猎祭表貉则为位尝之日涖卜来嵗之芟狝之日涖卜来嵗之戒社之日涖卜来嵗之稼若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岁时之祭祀亦如之凡卿大夫之防相其礼欧阳谦之曰使礼官往相其所以治防之礼
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
礼有本有文治其礼仪者礼之文也左传昭五年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二十五年子太叔见赵简子简子问揖逊周旋之礼焉大叔曰是仪也非礼也按正义曰礼是仪之心仪是礼之貎本其心谓之礼察其貎谓之仪行礼必为仪为仪未是礼故云仪非礼也此礼仪之辨肆师礼官之属所治者礼之仪凡礼事之文物度数升降揖逊之文闗于国之大事则从其长佐賛之若事之小则专掌之如宗伯之礼
郁人掌祼器凡祭祀賔客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彛而陈之凡祼玉濯之陈之以賛祼事诏祼将之仪与其节凡祼事沃盥大防之渳共其肆器及葬共其祼器遂貍之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斚之卒爵而饮之
祼説文灌祭也灌者方祭之始用郁鬯之酒灌地降神
鬯人掌共秬鬯而饰之凡祭祀社壝用大罍禜门用瓢赍庙用脩凡山川四方用蜃凡祼事用概凡疈事用散大防之大渳设斗共其衅鬯凡王之齐事共其秬鬯凡王吊临共介鬯
或问玉鬯秬鬯郁鬯同异如何曰按说文鬯以秬鬯以秬酿郁金芬芳攸服以降神増韵云秬黒黍鬯香草以黑黍米捣郁金草取汁而煮之和酿其气芬香调鬯故谓之秬鬯以韵文推之香草似即是郁金草按郑氏云秬鬯不和郁者记曰郁和鬯萧和黍稷鬯自是一物陆佃云秬者百谷之华鬯者百草之英先王煮以合鬯意者所谓玉鬯者鬯以玉酿秬鬯者鬯以秬酿郁鬯者鬯以郁醸是所以不同欤徐氏音辨曰瓢匏也
鸡人掌共鸡牲辨其物大祭祀夜呼旦以百官凡国之大賔客防同军旅防纪亦如之凡国事为期则告之时
嘑旦警起以祭祀尤当致严故首言之欧阳谦之曰凡国事为期则百官请时期于上也则告之时以鸡人掌警旦之事因使以时期告百官焉
凡祭祀面禳衅共其鸡牲
郑锷曰衅礼之事谓物新成则必衅以除去不祥也
司尊彞掌六尊六彞之位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尊彞名见小宗伯下
春祠夏禴祼用鸡彛鸟彞皆有舟其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秋尝冬烝祼用斚彛黄彛皆有舟其朝献用两着尊其馈献用两壶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
聂氏图説曰鸡彛盛明水鸟彛盛鬱鬯祼并奠于神坐 应龙曰诗所谓笾豆有践注践陈列也 郑司农曰献读为牺【郑锷曰本戱字讹转为献牺与戯同音】郑明仲图谱曰牺尊刻金牛之形于上两牺尊一盛酒一盛醴齐象尊刻象形于上两象尊一盛酒一盛盎齐 聂氏图曰六尊之下皆言有罍此六罍在六尊之间以盛三酒比于六尊设之稍逺郭璞云彛卣罍皆盛酒尊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 郑明仲曰礼书言罍画云雷之状然莫知雷作何状今祭器中有作鬼伐鼓之状此甚不经予尝得一古罍环其腹皆有画正如人间屋梁所画曲水细观之乃是云雷相间之饰如□古云字也象云气之形如 者古雷字也古文为雷象回旋之声其铜罍之画皆一□一 相间乃所谓云雷之象聂氏图曰斚彛盛明水黄彛盛郁鬯
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彛蜼彛皆有舟其朝践用两大尊其再献用两山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聂氏图曰虎彛画虎于尊盛明水蜼彛盛郁鬯尔雅注云蜼似狝猴而大黄黑色尾长数尺似獭尾末有岐鼻露向上雨即自悬于树以尾塞鼻或以两指今江东人亦取养之为物防健 聂氏图曰山罍一盛酒一盛盎齐 欧阳谦之曰宗庙之祭盖用九献之礼王祼一后祼二王朝献三后亚王朝献四王再献为五后亚王再献为六尸既食后王酳尸为七后亚王酳为八诸臣又亚后酳尸为九
凡六彞六尊之酌郁齐献酌醴齐缩酌盎齐涗酌凡酒脩酌大防存奠彞大旅亦如之
郑锷曰脩即脩治之义何必改字凡酒用以酳尸则尸饮之用以献人则人饮之必当脩治使之明洁然后可酌也
司几筵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位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
聂氏图曰从广八尺画斧无柄设而不用之义 徐氏音辨曰莞蒲之细者也在地曰筵筵上曰席纷者织成以缘筵 林氏曰画帛以为纯也又曰黼纯画黼以为纯也左右玉几以玉饰几设于左右也 郑氏曰礼记礼有以多为贵者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三重大夫再重此莞筵缫席次席乃三重何也以书考之其设席皆以敷重席为言莞筵在地不重者也缫席加于筵上盖皆重焉与莞筵为五重则与礼记之言合矣天子之席重而为五则下文诸侯之席亦重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