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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阙如编
经文或作大或作世未知孰是若是大室则当为周公之庙大者无上之称鲁有周公庙称太庙曰大室者大庙之室也大庙不容全坏坏者太室之屋也鲁公伯禽之庙尊居其次不当称太也世者不祧之称若经文是世室者则为鲁公之庙不疑尔中庸言武王周公春秋必修其祖庙继志述事事亡如存所以为孝之至而治国如视诸掌者也文公在位十余年一旦大室屋坏简慢之罪不言可知屋有坏道然固有无故自坏者春秋书之兼有二义不但见其岁久圯废致令自坏而已与书新宫灾意亦相近也书坏不书新者不假言之
冬公如晋 卫侯防公于沓【公羊无公字】
秦楚皆聘于鲁鲁犹坚事晋是仲遂之谋国未为非也然其所以异于郑卫诸国者亦其势然尔不当便以此为贤彼为不肖也且天下无王而所宗者专晋之贵大夫耳其为贤亦仅矣故以褒贬说春秋者浅之乎知义者也公朝于晋未至于晋而卫侯防公欲因鲁以终事晋也晋因是得收复诸侯亦见当时之势于此小变也非文公一人之功可知也
狄侵卫 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
公朝晋灵因与之盟鲁无贰心于晋得相约结使晋不失伯也
公还自晋郑伯防公于棐【公谷还上无公字棐公作斐】
公自晋还至郑郑伯出防亦欲因公以复事晋此见从楚之诸侯犹有弃楚即晋之志所谓可与为善者也有王者作中心悦而从之又当何如也惜也伯国之大夫为政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
还者自离彼处即为还矣至者至国以如晋出故应以自晋书
邾人伐我南鄙 叔彭生帅师伐邾
书邾人来伐而叔彭生帅师伐之则与无故加兵者有间矣然以周公之后而见伐于区区之邾鲁之为鲁亦可知也
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
六月公防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
春秋纪世变自周之东王纲不举齐桓晋文假方伯连帅之枋以令诸侯内扶共主外攘诸夷礼乐征伐由其掌握此世道之一大变也至其后伯业渐衰政在大夫若晋灵之少不在诸侯赵盾以正卿尸其事宋鲁以下听命服从同心外楚使文襄之绪不坠而中国犹成为中国也此则变之又变事势使然非一国一人之为之也春秋录伯者防盟之事内君书公防而以伯主为首余以次列焉至如新城之役赵盾实执晋政是则名为大夫而诸侯奉之俨然伯主也然而五等之爵虽以时而上下至于列国君臣之名分则犹在也大国之卿可以当小国之君而君犹是君也卿犹是卿也当时行事之际原未尝不先诸侯而后晋卿史氏因其实而书之无足异者谓圣人排赵盾于诸侯之下不予其主盟甚不然也但就此而观则赵盾之专且伉己自见耳必欲书公防晋赵盾宋公云云然后见其专且伉者则恐诸国之史皆不至是不待孔子作春秋而后一正之也书法与垂陇同而赵盾之专政尤甚是以畧彼而详此云厥貉之次宋陈郑皆服于楚文公如晋卫郑介公以求成至是为此防又举同盟之礼是晋收复诸侯盾能成其事也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录星变谨天戒也月而不日者自七月始见此异不知以何时复常要非但一夕为然故不可以日尔
公至自防 晋人纳防菑于邾弗克纳【防公作接】
防菑不当立而晋人强纳之屈于义而止当时有此事鲁史以晋为伯主其贵臣擅废置之枋而小国执义以拒之适见晋人举动之失故录之褒贬之防非所云也盖防菑晋出不得立犇晋晋赵盾以兵纳于邾或盾自行或郤缺为将经但书晋人不可得知其实也
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
敖庆父子尝任用于国矣既而废命出奔不得复竟卒于齐以其子为大夫故卒之而春秋录之用着三桓之世也曰卒于齐者明其为内大夫也
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舎
昭公以五月卒舎立未几遇弑是未逾年之君也未逾年虽不称君称子而非簒非夺若子般与恶之属者其臣弑之无异于弑成君罪在不赦一也齐人承商人之命来告不曰弑君而春秋书之如此所以惧乱贼者其法严而其义正矣州吁无知不称公子而商人称公子者史文至此较详备故也书弑君则其罪从同可知不以去族不去族见义也【此极恶之等差】
宋子哀来奔
书来奔则不安于其国可知其国有乱使臣子散亡亦衰世之事也子哀之贤以否不可知阙之可也
冬单伯如齐 齐人执单伯 齐人执子叔姬
单伯子叔姬之事经文如此不可知其如何左氏之説亦未见其必然也大约商人簒弑得国恣其陵暴鲁人重受其侮春秋録之所以着其不道之迹为可悯伤之甚也执单伯执子叔姬自是一事而两之者别嫌也春秋于内女惟恐伤之有如此者
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
商人之不道鲁无如之何于是使季孙行父如晋欲因晋以求于齐盖当时之势如此尚何讨乱贼扶纲常之可望哉
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华耦华督之孙时称华孙以其来盟于我故书其官而以华孙目之如言髙子也此史氏之变文非假此以寄褒贬也不言及华孙盟者当由彼意欲为此盟不称君使者亦彼因聘自请盟未必其君有命尔前年子哀来奔今华孙又来盟备录之者见宋国祸乱将作其臣各求附于我也
夏曹伯来朝
曹事鲁谨也
齐人归公孙敖之防
公孙敖得罪于鲁以其子哀请归其防用卿大夫礼葬之是其与叔季为耦者也故鲁史详录其始终圣人因之用见当时之事实云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单伯至自齐单伯被执既而释之书至以了前事此比事属辞之体虽非内大夫理应不异尔
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蔡之属于楚也久矣厥貉之次从楚子以窥中国自赵盾为新城之盟诸侯同心外楚而蔡终不至也故郤缺帅师以伐之且入其国都此见晋灵之世晋人欲修伯事与楚争诸侯之大都也然其事止于如此盖亦无足道矣
秋齐人侵我西鄙 季孙行父如晋
商人既簒有齐国怒鲁人以王使来请叔姬有问罪之意虽以晋故释单伯犹不肯但已用兴师伐之行父为是如晋以此情告伯主盖鲁素事晋今而见侵是齐不特轻鲁直轻晋也书行父如晋于齐人来侵之下当时事势具见矣【见商人不道甚又见鲁受制于齐又见晋伯衰不能使齐畏服而敢尔横行也】
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据左氏此诸侯者晋侯及宋卫蔡郑许曹之君也行父如晋晋合诸侯为此盟将以讨齐鲁以备齐难故公不与既而晋受齐赂不克而还春秋但书诸侯盟于扈者其故有四内君不与则若不知彼盟者为何一也晋侯出防而不能行其伯事其余诸侯碌碌因人并可得畧之二也晋新得蔡而伯烈愈下得蔡无闗重轻并没其文见此盟无一可取三也史有详畧之文仲尼不苟为异四也晋之讨齐说者以为讨其弑君之罪既而受赂见其无能为此则不然自春秋以来弑夺公行习以成俗虽桓文之盛犹将置之不问况于晋灵之时商人所弑又是未逾年君赵盾为政岂能伸此大义扬兵东向乎徒以齐侯新立执单伯执叔姬又兴师侵鲁放恣自若晋为是欲问其慿陵之罪尔至于簒夺之事当时所重全不在此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不然孔子胡为惧而作春秋乎
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
录此者叔姬见释也以内女故言来归如曰齐人以我故归我叔姬叔姬于是始无失所云尔不言子叔姬来归者上下并录商人桀骜之事义不系乎叔姬也故不得同于郯杞二姬也
齐侯侵我西鄙 遂伐曹入其郛
释单伯侵鲁西鄙归子叔姬又侵鲁西鄙侵鲁不已遂伐曹而入其郛何齐侯之不悛至是也吾于是而见商人之心也商人之心以为齐始伯者也晋继伯者也吾不得有齐国则已吾而得有齐国桓公之事可以复见也诸侯服从我宜如我桓公时鲁最宻迩齐今乃不改其事晋者以事齐而且倚晋以抗齐此其所以一侵不已而至于再也曹齐鲁间小国而事鲁谨一再往朝无宗齐之心此尤叵耐之甚安得而不伐且入其郛也夫商人之所求于诸侯者如此而晋之君臣所以修其伯事者乃如彼则商人者尚何所忌惮而不为哉然晋灵赵盾虽不竞犹不失为中国之伯而商人之桀骜如此复何所至乎适足以速其祸而已矣此可以为弃顺效逆者之戒也书齐侯者明亲举玉趾志在服鲁也遂伐曹者从此及彼齐侯之志然也入其郛者曹不服而肆其兵威若将墟其社稷而甘心焉也
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防齐侯于阳谷齐侯弗及盟齐数侵鲁鲁欲与齐平行父防齐侯请盟而齐侯不欲也文公以疾辞齐侯曰请俟君间是其不肯释然于鲁也书齐侯弗及盟者见此防本意在与齐盟而盟事不成由齐侯之志未变其初也于鲁则卑弱已甚春秋未尝讳之乃见当时事势之实
夏五月公四不视朔
自二月至此月皆以疾不视朔也犹言自某月至某月不雨史文简畧此其又简者尔下六月仍复视朔可知也其后此礼寝废习以为故则不悉书也文公以前盖有遇疾而不能视朔者是非慢也不得尔也谓宜不书经文不见理或然也文之四不视朔乌知非实有疾而经如此为他君所未有故疑其非实疾矣以上下文考之公既以疾辞齐齐侯不肯盟公固不欲防齐侯惧为所辱因而废视朔之礼示非诈齐情亦有之但据经意则仍以视朔为重而录其旷废之甚者以为大礼之坏由文公致然如所谓我爱其礼之意云尔其诈齐与否无用逆亿而言之
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公作犀谷作师公羊正本作菑】据左氏是以赂而得盟也鲁之君臣不能强于政治以卑辱为其道有如是之甚者天下无道鲁必欲与齐盟者谓自是而可无齐患也然而商人之为此盟也于心何有哉口血未干而凶狡之谋又将乘隙而动矣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鲁是也恶不积不足以灭身齐是也呜呼此无道之极也郪邱齐地也
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 毁泉台
夫人文公母声姜也旧有泉台而今毁之左氏以为有蛇妖故也议者盖以此台岁久妖或凭之生今夫人既薨为害恐未已亟毁坏之以絶其源书毁泉台于夫人薨之下其情可见左氏虽多诬此类恐或然尔然妖由人兴宜修德以禳之徒毁此台未云明哲以商书雊雉之类推之则春秋之意亦自可知也
楚人秦人巴人灭庸
录此者见蛮方小国受役于楚者未尝不厌苦思畔去之楚以善谋制胜益得肆行蚕食又秦与晋为难竟党楚灭人国此皆夷狄之事虽其君行亦畧之槩以人书
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公作处】
据左传昭公之弑由公子鲍厚施得民国人奉之以作乱襄夫人实为内主使甸人攻而杀之也经书宋人者人非一之辞难以定名故为是不可知之辞亦所以为慎与
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
以弑君为讨其义正矣然春秋之世实能行讨贼之事者千百而无一也况于此时乎立文公而还何足怪也四国皆以卿行故并书人传所谓弑君君无道者盖四国师至问何故弑君则宋人必以昭公失德公子鲍宜为君对而伐宋之师于是乎不旋踵而退矣君臣之义固其所不知也传家承是意而言耳呜呼世衰道微乱贼横行行邪说交相假借以济其私而曾莫之忌也春秋之作岂得已哉
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公作圣】
九月而葬缓之甚矣左氏云以齐难故凡此之类或由事势使然春秋据事录之未必尽用为讥也
齐侯伐我西鄙
郪丘之盟曾未期月而扬兵鲁境声罪以讨鲁之罪果伊何邪齐侯之意岂徒欲得公一盟而已盖欲使鲁不事晋而事齐齐得鲁则东诸侯皆服于齐而泱泱大风复见先公之盛得意可知也鲁自是不敢不下于齐于是有谷之盟
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谷
齐侯自来伐鲁鲁求成焉故有此盟鲁知晋之不能治齐也故遂屈于齐而不复乞灵于晋矣然虽有此盟齐侯之欲无厌其遂能无事矣乎既而二君皆死故其事止于此尔
诸侯防于扈
公既为齐所廹亲与齐侯盟故晋合诸侯复防于扈公不得而与也史臣以公不与故不叙诸侯与前扈之盟同晋自以平宋而为此防齐鲁之事晋亦弗问矣此见伯事之隳甚天下纷纷扰扰将无所属也若晋能修其伯事内君虽未得与亦不应畧之如是甚也
秋公至自谷
书至自谷见齐数病鲁而今頼此盟可以少息也扈之防不与明也
冬公子遂如齐
拜谷之盟也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薨地必记其实薨于台下非正可知以其地也知非故矣【谓他变故】
秦伯防卒
秦数遣使交鲁卒而赴焉故秦伯之卒始见经也防宜为康公
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自十四年书商人弑其君舎书执单伯执子叔姬书侵我三书防书弗及盟书盟二见啇人之不道甚至遇弑此固足以为簒夺放恣为恶不悛者之明戒矣其书齐人弑其君则亦无可疑惑于其间者而不用多为之说也商人不君而齐人以为之君而弑之非弑其君而何也不特商人尔若隋杨广之属其臣下杀之犹以弑书盖正弑君之罪时则更不问其君之恶若何所谓春秋以道名分乱臣贼子有所惧而不敢动于恶者此也书齐人者贱不足登名则人之而已
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 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据左氏惠公立且拜葬也拜葬者齐使来防葬故往谢之公子遂自为齐新立君行而得臣自以拜葬往一时并遣故并书二臣然何不言公子遂如齐叔孙得臣如齐乎见得臣党于遂防防而至齐也左氏又言襄仲见齐侯请废子恶而立宣公齐欲亲鲁遂许之是此行乃簒弑所由成经无文以见之第可按传而知尔
冬十月子卒
子者君之世子未逾年君之称子恶【即子赤】文公嫡子上书葬文公子恶嗣位为之主而宣公之母敬嬴私事公子遂谋杀嗣君而簒其位遂为之请于齐归而弑之春秋讳国恶故书子卒若遭防而卒也君弑不地未逾年君虽以正卒亦不地遇弑之实经无文以见之下有夫人归齐之文国家变故隐然可见后人考诸传记自是可知而经文则苐可如此必谓一字二字之间深着簒弑之实不待传而自明则不然也事与子般同而不名者未葬犹称名既葬则但称子见成君之渐也
夫人姜氏归于齐
夫人出姜也二子见杀不安于鲁而归齐齐父母国也归于齐者大归也非大归则书如矣又非以罪出奔也奔则书孙矣大归不反故薨葬皆不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