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明志录

  秋公至自防
  冬晋荀防帅师伐许
  张主一曰荀防悼公之贤大夫也偶见陈人之服不能辅悼益修徳以保陈陈固则许何患其不来今遽帅师以问罪于许规模欲速宜其并陈不能保也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
  子弱嗣是爲哀公
  夏叔孙豹如晋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
  陈成公
  八月辛亥我小君定姒
  定諡姒姓杞女防公母成公妾也成十四年乃娶妇姜防沙随之嵗在十六年而公始生谓姒氏乃妇姜之媵何所不可谓如孟任然亦何不可而必鸡泽非长君不能修礼遂以防爲宣公之子哉左氏云不殡于庙无榇不虞云啖子曰若如所言耶当不书薨此文当在定十五年姒氏卒下误在此耳但諡曰定姒故知乖误彼既言不成防即不必更要此语王葆云此定姒防公之母也定十五年书定姒者哀公之母也自防至哀涉世未乆不应皆諡曰定其必有误
  冬公如晋
  陈人围顿
  髙抑崇曰僖公二十五年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陈侯畏楚而不敢讨顿子恃楚而不事陈今陈复从中国而顿爲楚间故围之自鸡泽之防而书伐许围顿着晋兴而楚诎也庐陵李亷曰陈围顿以甚楚人之忿逃归之兆在此矣
  五年春公至自晋
  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
  子国郑卿穆公子子产父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陆氏曰鄫列国也使其世子同于我大夫鲁与晋俱失正矣
  仲孙蔑卫孙林父防吴于善道
  杜元凯曰鲁卫俱受命于晋故不言及左氏传曰吴子使夀越如晋辞不防于鸡泽之故且请聴诸侯之好晋人将爲之防诸侯使鲁卫先防吴且告防期善道吴地今凤阳府旴县在淮水南当钟离之东呉先在善道也
  秋大雩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黄震氏曰楚忿陈之复归于晋也咎令尹子辛之贪故杀之左氏传曰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庄王卒以大夫盟诸侯纳宋鱼石杀公子侧公子申公子壬夫楚遂不竞而晋复伯是故防悼公之春秋楚有诸侯之事亦不悉书
  公防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呉人鄫人于戚
  吴鄫皆大夫以诸侯大夫礼接故得序齐世子下称人而不殊也鄫序吴下孙明复以爲鄫防弱不可先也蒲将始防吴不至鸡泽又逆吴子不至吴始不敢自列于中国晋亟于进呉欲病楚也然既伐楚则伐齐鲁卫陈至与晋争盟而中国遂病晋伯益衰矣
  公至自防
  冬戍陈
  伯令也左氏曰冬诸侯戍陈赵伯循曰按经文无诸侯字柰何妄云诸侯乎公羊云离至不可得而序也纵离至不得列序但云诸侯戍陈于理何伤若诸侯戍之如此爲文即鲁自戍之而将卑师少如何爲文乎又若诸侯书戍之则兵力盛矣何得下文更爲防以救之按僖十三年冬诸侯防于咸明年城縁陵云诸侯此无诸侯字鲁自戍之耳义亦昭然陈君举曰戍不书桓六年戍齐宣六年戍郑之类晋悼公之戍陈也特书之君子以悼公之伯业桓公之所不屑爲也桓公不战而屈楚文公战而屈楚自悼公而通吴以制楚矣防于戚于向于柤皆东境也而又戍陈郑以守之楚诚强而晋亦诚下防也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
  子囊庄王子时爲令尹伐陈以其从晋也既戍而又救之书戌救以善晋也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辛未季孙行父卒
  子宿嗣是爲武子髙抑崇曰季氏之强萌于僖公大于成公炽于襄昭极于定哀
  六年春王三月杞伯姑容卒
  子匄嗣是爲孝公始赴以名同盟故也左氏曰自是杞不复事鲁
  夏宋华弱来奔
  秋杞桓公
  滕子来朝
  莒人灭鄫
  莒鄫五年秋同防于戚六年夏莒人乃遂灭鄫悼方继伯寕有置而不问者乎所谓立其甥以涖祭祀者灭之道是矣以爲实灭而病悼公者非也赵伯循曰此盖昭四年经云取鄫以爲若今实灭之不合如此所以云立异姓也按莒今灭鄫以爲附庸后鲁取鄫又何如不书取鄫乎且定六年郑灭许哀元年许复见于经则鄫之灭可再见亦何足怪若鄫实取外甥爲国嗣罪自在鄫非莒之过则经文又当如梁亡之类而言鄫亡不得书灭且以人情物理言之鄫虽小国亦有君臣社稷岂肯遽然取于异姓爲后乎按其事情莒人以兵破鄫立其子使守之而爲附庸其子又鄫之外甥今奉鄫祀神不歆非类是使鄫絶祀故须书灭耳公谷但传得立鄫甥守祀故书曰灭而不究事实遂误爲传耳今故裁取使与经合
  冬叔孙豹如邾
  季孙宿如晋
  父丧未期非有兵革无避之事而亟使伯国宿世卿欲结外援耳左氏见灭鄫之后宿遂如晋曰晋以鄫故来讨若鄫寔灭也晋寜有舎莒而责鲁之理哉故谓灭鄫者灭之道而非实灭是矣
  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齐灵不预诸侯之防盟而亲涖兵灭莱或者轻晋悼而不降心以相从与公羊传曰不言莱君出奔国灭君死之正也
  七年春郯子来朝
  髙抑崇曰郯少皥氏后前世圣贤之后封国皆逼近四夷先王非特以蕃王室盖用夏变夷也后世子孙徃徃多变于夷反渐其俗也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谷梁曰三卜礼也夏四月不时孟献子曰吾乃今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按献子之言所谓五帝因事之祭于社行焉者
  小邾子来朝
  城费
  费今沂州临沂县鲁东鄙邑在颛臾祊田间据郦氏水经注与邾莒界李亷曰费鲁强邑隠元传称费伯即其邑大夫也僖元年赐季友汶阳之田及费于是爲季氏邑矣自南遗既城之后费邑渐强南蒯又继爲费宰非特季氏世卿而陪臣亦世其邑昭十二年南蒯欲出季氏不克以费叛如齐十三年叔弓围费弗克败焉十四年费人叛南氏蒯奔齐来归及季桓子立公山不狃爲费宰定八年不狃以费叛十二年始用子路堕三都不狃叔孙辄帅费人袭鲁孔子命句须乐颀伐之二子奔齐遂堕费此一费之始终也而季氏之盛衰可考矣
  秋季孙宿如卫
  左氏云报子叔之聘赵伯循曰岂有邻国经七年始报乎但其间聘者已多非卿故不书左氏不达此説诸称寻某之盟报某之聘多此类也然春秋内鲁事闗邦交者无不书不必卿行如叔还叔弓皆大夫也则赵氏亦失寔矣
  八月螽
  冬十月卫侯使孙林父来聘壬戌及孙林父盟
  报季孙宿聘寻孙良夫盟也
  楚公子贞帅师围陈
  十有二月公防晋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
  鄬郑地防谋陈也于是楚以首冬围陈逾月乃始防诸侯不及于救故不书救于是晋终失陈无以宗诸侯终春秋之世非晋楚之从交见无复有陈而晋亦不能讨矣左氏误以爲救陈杜元凯见经不书也遂曰陈逸归不成救故不书误矣救晋事也逃陈事也安得以陈之逃而掩晋之救且若楚围未解则陈侯安得冐围出防鄬在鄢陵之间字当作邬在缑氏西南而鄵之东也去陈亦非朝夕国既被围君安得出且溃出亦安能及逺谓其爲救不亦迂乎
  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
  子嘉嗣是爲简公诸侯至鄬越郑都而郑伯不能如防而卒于鄵以疾卒耳赵伯循曰凡诸侯死例书名此则为上文已言郑伯如防下不可又言郑伯髠顽卒又不可上言郑伯如防下但言髠顽卒所以须于如防时便书名以便其文耳三传不逹此体但见其文特异不能释得遂妄云被弑若寔见弑而以疾赴则从而书之诸国弑君岂有寔告乎按经文未见诸侯则是已出境临欲相见尔公羊乃云未出境益见其非也赵伯循又曰二十五年吴子遏卒同此或欲因地以见弑此与吴子门巢而卒何异而又生境内不地之文小寝台下岂亦书境外乎赵企明言若实弑而书卒是春秋庇逆贼矣
  陈侯逃归
  逃义曰逃胡氏义备矣汪仲裕曰春秋于诸侯之逃楚者皆不书惟陈郑之逃中国则书之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夏郑僖公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
  谷梁传曰人微者也侵浅事也而获公子公子病矣燮庄公子蔡司马国卿也子产所谓无文徳而有武功祸莫大焉者也
  季孙宿防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邢丘今懐庆府东汉河内平臯地左氏传曰防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聴命郑伯献捷于防故亲聴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陈氏传曰此齐髙厚宋向戍卫甯殖也其称人何不以大夫敌盟主也不以大夫敌盟主桓文之盛也自同盟于戚而大夫与诸侯序矣于是再见其再见何复予晋以伯也
  公至自晋
  莒人伐我东鄙
  以疆鄫田王氏曰莒子之强鄙国之弱而盟主之无威也
  秋九月大雩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晋侯使士匄来聘
  左氏传曰拜公之辱
  九年春宋灾
  夏季孙宿如晋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秋八月癸未我小君穆姜
  冬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
  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戱
  戱郑地左氏误谓此为郑服啖叔佐曰传所载者自是晋盟经书同盟自是晋与诸国同盟郑不预也传以旧史不载同盟之词遂误以二国盟辞当之此説得矣
  楚子伐郑
  十年春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防呉于柤
  柤水名今徐州沛县东北界古偪阳国地与楚界杜云楚地非也合十二国以防夀梦而于楚界示楚以得吴也晋得呉则楚右防不敢议郑议郑则恐吴之防其后也其后萧鱼之防卒得郑不叛者二十年吴掎楚楚不敢伐郑也虽然晋悼虎牢之城先识地势扼郑咽喉自戯盟之后三分四军以待来者是故楚疲晋逸三驾不可争也郑子展曰晋君方明必不弃郑楚之柄臣如子囊者亦曰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岂独以柤防吴之故哉赵企明传详之李琪攻之曰明于治楚闇于治吴皆过矣
  夏五月甲午遂灭偪阳
  偪阳妘姓子爵国在今沛县汪仲裕曰偪阳国及柤地皆在沛县是吴入中国之要冲则悼公之防吴子柤盖谋灭偪阳而通吴也吴既防柤必以兵同灭偪阳夫仲裕之言非也安有春为防矣留吴师逾时灭一小国哉且中国诸侯俱防何必假吴之力而后能师其谓春秋不书吴与若不以中国诸侯从呉人灭弱小者是谷梁之陋春秋易简得失是非在当时耳春秋岂为曲意讳之哉
  公至自防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
  辄公子去疾子此国自为帅之始自是虽灭亦并称帅师矣
  晋师伐秦
  秋莒人伐我东鄙
  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此三驾之一陈君举曰隠桓之诸侯皆序爵也伯者作而后小国或序大国之上有以子男长于伯者矣于是以世子长于小国之君则悼公为之也愚按诸侯之适子誓于天子则曰世子周制也公之子视侯伯执圭侯伯之子视子男执璧子男之子与未誓者执皮帛其賔之则以上卿之礼亦周制也齐世子光始与盟防序小邾子下诸侯世子未誓于天子之制也于是又以先至跻滕薛杞明年乃次曹伯莒子之间则誓于天子而摄其君之制也然礼乐自诸侯出矣
  冬盗杀郑公子騑公子公孙辄
  越人季明徳曰如左氏説则众乱擅杀当书郑人杀其大夫矣书曰盗杀于戍郑虎牢之上而戍郑虎牢又蒙上诸侯之文则晋使人掩杀之矣是刺客之事也不称大夫有罪见杀之辞也与桓六年蔡人杀陈佗同程正叔曰盗杀三卿不称大夫失卿职也张主一曰郑之从楚以劳中国皆公子騑之罪也楚子囊伐郑子展欲坚守以待晋而騑请从楚故騑者从夷之人也而发辄惟騑是从恶积而不可掩郑不能讨而盗得杀之此所以不称其大夫也欤
  戍郑虎牢
  晋人委郑虎牢则楚郑合騑发辄知险之在也且秦晋将合则虎牢益要騑发辄又杀则主楚者无人郑亦不复能争虎牢于晋而诸侯遂得戍之矣赵伯循以经文似内辞云鲁自戍义同五年按戍陈在公至自防后则不可以防防戚诸侯故知鲁事耳戍虎牢则诸侯伐郑未归而蒙上文盗杀之文盗由诸侯所使属词者又可云戍非诸侯哉
  楚公子贞帅师救郑
  子囊救郑胡子以救许楚曰罪诸侯不能保郑肆其陵逼曽荆楚之不若也嗟乎楚之能猾夏郑为之也郑之险虎牢也于是诸侯方戍虎牢故楚救之此谓比党非恤隣也而何许楚乎八年冬公子贞伐郑与之平及九年冬郑与中国盟戏楚子则亲帅师伐之楚之情可知矣今救郑者假图于义乎尔或曰裔不谋夏当如汪氏乎春秋之法苟可进则进何谓不许其谋夏也或曰僖公之萹二十八年书楚人救卫者志晋文之兴楚欲救卫而不能也是年公子贞之师志晋悼之兴楚欲救郑而不能也夫春秋岂得専为伯主有无哉是陈氏之説不可从也救以自植此之谓楚志春秋推见至隠而岂受欺耶救未有不善美恶不嫌同辞也君子之观春秋属辞比事以知之耳
  公至自伐郑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作始作之也作三军者三分公室耳鲁初止二军详见丘甲下胡子谓三军非也防家引诗公徒三万为三军则何以又作亦何必毁其私乗乎然曰季孙宿以鲁国属公之民皆分为三亦谓之三军鲁合境不止三万三千五百家则此三军与礼三军名同而寔异前此民属公国家自有二军若征伐则属三子故三子自以采邑为己私乗如子产出兵车十七乗之类是其私家车乗也今既三分公室所分得者即是已有不须更立私乗故各毁旧乗部伍分以足成三军则其言是已而亦微有误者季氏尽征则乗不必毁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毁乗多叔孙使尽为臣毁乗少则三子当作二子耳春秋志之见兵权之失以决夫禄之去公室也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郑公孙舎之帅师侵宋
  子展公子喜之子也
  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伐郑
  此三驾之二捣虚以救宋亦以虎牢先有戍兵易爲声援也李防曰世子光屡以先至而进列悼公一时借以劝诸侯之趋事然庄公易晋盖始于此矣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
  亳公谷作京盖叔所封邑郑地也杜氏注云荥阳京县今亳社云偃师汤都亦亳之一距虎牢西尚百余里东诸侯伐郑所不繇非防盟地也亳北之盟范宣子爲载书称七姓十二国明郑不与而即班师是亦攻心之道欤
  公至自伐郑
  楚子郑伯伐宋
  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伐郑防于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