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儒藏
- 春秋
- 三传辨疑
三传辨疑
公羊曰其言取之何灭之也灭之则其言取之何内讳大恶也
此说近之但已前见今不复録刘氏辨其非亦恐未然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
公羊曰舍中军者复古也然则曷为不言三卿五亦有中三亦有中
谷梁曰贵复正也
叶氏曰用之为施免之为舍季氏始分公室毁而作三军三家各有其一季氏为左军仲氏为右军则叔孙氏为中军矣及叔孙豹卒季氏欲复兼二氏故毁其军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昭十年季孙意如叔弓仲孙貜复以三军伐莒哀二年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复以三军伐邾则三军之施舍初不系其征伐其将之不必皆二家之人但分其民与赋而已故作三军而前已见四军舍中军而后复见三军公谷或以为复正或以为复古皆不知其事而妄意之也愚谓以左氏考之所谓舍中军者乃因叔孙豹卒而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耳非三家知鲁之不可三军而舍其中军以复古复正也
公如晋
左氏曰公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侯谓女叔齐曰鲁侯不亦善于礼乎对曰鲁侯焉知礼公曰何为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无违者何故不知对曰是仪也不可谓礼礼所以守其国行其政令无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羁弗能用也奸大国之盟陵虐小国利人之难不知其私公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图其终为国君难将及身不恤其所礼之本末将于此乎在而屑屑焉习仪以亟言善于礼不亦逺乎君子谓叔侯于是乎知礼此论甚佳但非本义不録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
左氏曰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以不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
按莒大夫以邑来奔不书其人则人不知其为何人故书其名耳且小国一卿其有大夫可知也岂为尊地而始书牟夷之名乎且受莒地者季孙也晋人岂不知公之不与而欲执公乎则左氏执公之说亦未可尽信
公羊曰莒牟夷者何莒大夫也莒无大夫此何以书重地也其言及防兹来奔何不以私邑累公邑也案书及者别二邑耳与城诸及防同义岂为私邑公邑而书及哉重地之说辨见左氏
谷梁曰以者不以者也来奔者不言出及防兹以大及小也莒无大夫其曰牟夷何也以地来也以地来则何以书也重地也
按书及别二邑耳非以大及小也辨见左氏
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泉
左氏曰莒人来讨不设备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按内胜外皆言败某师鲁史常法也左氏不晓其义毎以不设备未陈为言读者亦可以少觉矣辨又见庄十年长勺或问
公羊曰濆泉者何直泉也直泉者何涌泉也
赵氏曰公羊有释蚡泉之义前后地名未曾解说何独释此且三字又不同莫知孰是故不足取
谷梁曰狄人谓贲泉失台号从中国名从主人按贲泉者鲁地名耳何必多为说而舍其本义不论哉
秦伯卒
公羊曰何以不名秦者夷也匿嫡之名也其名何嫡得之也
髙氏曰秦景公立四十年子哀公史皆失其名春秋书其卒者罪中国诸侯逺赴其丧也愚谓设使如公羊言匿嫡而不以名令于四竟亦其初生与未立之时耳及其既立则人知其名矣况其死乎况匿嫡者公羊之亿辞耳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左氏曰楚使沈尹射待命于巢防啓疆待命于雩娄礼也
夷狄兵争使人待命何礼之有左氏妄许人以礼类如此
六年春葬秦景公
左氏曰大夫如秦葬景公礼也
夷狄与中国同以中国防夷狄而以为礼岂不悖哉
夏季孙宿如晋
左氏曰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
按前年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非晋之力安得如晋拜莒田也茍指元年疆郓田则郓田非莒田又在六年之后茍谓别有莒田则不经见
楚防罢帅师伐吴
左氏曰徐仪楚聘于楚楚子执之逃归惧其叛也使防泄伐徐吴人救之令尹子荡帅师伐吴师于豫章而次于干谿吴人败其师于房钟获宫廐尹弃疾子荡归罪于防泄而杀之叔弓如楚聘且吊败也刘氏曰非也若如言吴真败楚经何以不书乎杜氏曰归罪于防泄不以败告故不书亦非也若楚不赴于鲁亦不吊败矣今鲁吊之是楚尝以败赴于鲁也经何得无其事乎髙氏曰楚恃强暴虽败犹讳之鲁岂敢吊乎盖四年公不防申已而楚兵日盛将朝楚而不能故以叔弓先聘明年而躬继之也
齐侯伐北燕
左氏曰十一月齐侯如晋请伐北燕也士匄相士鞅逆诸河礼也晋侯许之十二月齐侯遂伐北燕将纳简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
按齐欲伐北燕未必请于晋且士匄相士鞅逆诸河何以为礼乎
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
左氏曰春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癸巳齐侯次于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公孙晳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赂以瑶罋玉椟斚耳不克而还
莘老孙氏曰左氏以为暨齐平者燕也按去年齐侯伐燕左氏见其间无异事故云尔不知外国平书宋人及楚平是也襄二十四年我侵齐二十五年齐伐我北鄙齐鲁之好遂絶至是和平之后叔孙婼如齐莅盟是盟齐鲁为此平也黄氏曰戴氏以定十年及齐平为比木讷赵氏以下文叔孙婼如齐涖盟为证刘氏曰左氏云齐求之也杜云齐伐燕燕人赂之反从求平也予谓杜氏之说与意错所云齐求之者似指齐求鲁为平也其下乃云癸巳齐侯次于虢燕人行成若谓齐已暨燕平则齐侯无縁更进次于虢而燕乃行成也且齐侯伐燕燕人赂之则当云燕求之经当书暨燕平不当反云齐求之暨齐平也杜又注云前年冬齐伐燕间无异事故不重言燕从可知此杜欲引州公寔来为比彼州公寔来之文卓诡非常乃可尔非此之类也试复以事推之自昭公即位已来未尝与齐通好此年三月叔孙婼如齐涖盟此则鲁与齐平之验矣亦犹定十一年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云其文也其理也其事也三袭焉章灼不疑愚按如孙氏说则左氏误如刘氏说则杜氏自误縁左氏不明故也
谷梁曰平者成也暨犹暨暨也暨者不得已也以内及外曰暨
按释文尔雅但训暨曰与曰及而己未有暨暨之义不若平解而义自见也
叔孙婼如齐涖盟
谷梁曰涖位也内之前定之辞谓之涖外之前定之辞谓之来
涖临也内大夫往齐临盟不可以位训涖也外大夫来鲁谓之来不可以前定训来也夫内与外盟外与内盟有前定者焉有不前定者焉内皆曰涖外皆曰来岂可一以前定为说又岂可以前定训涖与来乎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左氏曰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谁将当日食对曰鲁卫恶之卫大鲁小公曰何故对曰去卫地如鲁地于是有灾鲁实受之其大咎其卫君乎鲁将上卿公曰诗所谓彼日而食于何不臧者何也对曰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存耕赵氏曰日食隂干阳也当是时楚祸中国列国政在大夫士文伯谓去卫如鲁卫大鲁小则非也
秋八月戊辰卫侯恶卒
左氏曰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曰卫事晋为睦晋不礼焉庇其贼人而取其地故诸侯贰诗曰防鸰在原兄弟急难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懐兄弟之不睦于是乎不吊况逺人谁敢归之今又不礼于卫之嗣卫必叛我是絶诸侯也献子以告韩宣子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吊且反戚田卫齐恶告丧于周且请命王使成简公如卫吊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忘髙圉亚圉
非本义不録
谷梁曰乡曰卫齐恶今曰卫侯恶此何为君臣同名也君子不夺人名不夺人亲之所名重其所以来也王父名子也
谷梁不解经意但以君臣同名为辞抑末矣且君子虽不夺人名为臣者独不可改名以避君名乎
九月公至自楚
左氏曰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茍能礼者从之及其将死也召其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余敢侮饘于是鬻于是以糊余口其恭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明徳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僖子可则效已矣
非本义不録自仲尼以下又皆左氏自为之言也
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左氏曰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嬖人婤姶生孟絷孔成子梦康叔谓已立元余使羁之孙圉与史茍相之史朝亦梦康叔谓已余将命而子茍与孔烝鉏之曾孙圉相元史朝见成子告之梦梦协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嵗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絷之足不良弱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絷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长之谓乎对曰康叔名之可谓长矣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临祭祀奉民人事鬼神从防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灵公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非本义不録
八年春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
谷梁曰乡曰陈公子招今曰陈侯之弟招何也曰尽其亲所以恶招也两下相杀不志乎春秋此其志何也世子云者唯君之贰也云可以重之存焉志之也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杀之恶也
刘氏曰乡也陈公子者乃其常称尔愚谓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以君臣之分言之则招皆为臣而谓之公子招以骨肉之亲言之则招者陈侯之弟也故春秋常称谓之公子招遇事而见义者则谓之陈侯之弟此皆鲁史之常法孔子因之以见义者也非尽其亲以恶招也亦非亲之以见恶也若谷梁者意员而语滞者也且两下相杀安有不志者乎宣十五年王札子杀召伯毛伯非两下相杀者乎
夏四月辛丑陈侯溺卒
左氏曰夏四月辛亥哀公缢
之日与经不合之事亦未可信
叔弓如晋
左氏曰石言于晋魏榆晋侯问于师旷曰石何故言对曰石不能言或冯焉不然民听滥也抑臣又闻之曰作事不时怨讟动于民则有非言之物而言今宫室崇侈民力雕尽怨讟并作莫保其性石言不亦宜乎于是晋侯方筑虒祁之宫叔向曰子野之言君子哉君子之言信而有征故怨逺于其身小人之言僣而无征故怨咎及之诗曰哀哉不能言匪舌是出唯躬是瘁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其是之谓乎是宫也成诸侯必叛君必有咎夫子知之矣
非本义不録
楚人执陈行人干征师杀之陈公子留出奔郑
谷梁曰称人以执大夫执有罪也称行人怨接于上也
春秋凡书执杀者皆称人岂皆有罪者邪凡书执杀行人正讥其不当执杀使者也非称行人怨接上也
秋搜于红
左氏曰秋大搜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乗按经止言搜而不言大公谷亦同左氏乃谓大搜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乗当以经为正
公羊曰搜者何简车徒也何以书盖以罕书也春秋书搜于红讥其非时非地耳岂以罕书哉
谷梁曰秋搜于红正也因搜狩以习用武事礼之大者也艾兰以为防置旃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车轨尘马候蹄揜禽旅御者不失其驰然后射者能中过防弗逐不从奔之道也面伤不献不成禽不献禽虽多天子取三十焉其余与士卒以习射于射宫射而中田不得禽则得禽田得禽而射不中则不得禽是以知古之贵仁义而贱勇力也
春秋不书常事而以搜于红为正大义不明而议春秋其失也宜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杀陈孔奂
左氏曰宋戴恶防之十一月壬午灭陈
杜氏曰壬午十月十八日言十一月误愚按宋戴恶防之经亦不书
谷梁曰恶楚子也
此说是也而未明
葬陈哀公
左氏曰舆嬖袁克杀马毁玉以葬楚人将杀之请寘之既又请私私于幄加绖于颡而逃
按黎氏以为楚之盖蒙上楚师灭陈之文也言至有理见之本义矣然左氏见陈既灭知鲁不防葬故撰袁克之事以实之甚矣其善为妄辞也观此则其他附防从可知矣
谷梁曰不与楚灭闵之也
谷梁盖不见楚子葬陈哀公故有不与楚灭闵之之说茍知蒙上文楚师灭陈之文则自无此说矣
九年春叔弓防楚子于陈
左氏曰叔弓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防楚子于陈与经不合未详信否或圣人据鲁史之事而左氏取诸国之史亦未可知也
许迁于夷
左氏曰二月庚申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伍举授许男田然丹迁城父人于陈以夷濮西田益之迁方城外人于许
按经书许迁于夷乃自迁之文而云楚迁之当以经为正
夏四月陈灾
左氏曰夏四月陈灾郑禆灶曰五年陈将复封封五十二年而遂亡子产问其故对曰陈水属也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也妃以五成故曰五年嵗五及鹑火而后陈卒亡楚克有之天之道也故曰五十二年
按此等语皆不经之论
公羊曰陈已灭矣其言陈火何存陈也曰存陈悕矣曷为存陈灭人之国执人之罪人杀人之贼葬人之君若是则陈存悕矣
谷梁曰国曰灾邑曰火火不志此何以志闵陈而存之也
莘老孙氏曰公谷皆以灾为火春秋火不书灾则书尔又曰存陈幸而陈有灾故可复见不幸无事则虽欲存之不可得也愚谓圣人未尝不欲存灭国也然不在书陈灾而见存陈也其曰邑曰火亦妄也
秋仲孙貜如齐
左氏曰孟僖子如齐殷聘礼也
诸侯不聘天王而私相聘左氏乃以为礼
冬筑郎囿
左氏曰冬书时也
左氏谓时是得而筑之也春秋奚书哉然以冬为书时亦可见左氏之用夏正也
十年九月叔孙婼如晋晋平公
左氏曰戊子晋平公卒郑伯如晋及河晋人辞之游吉遂如晋九月叔孙婼齐国弱宋华定卫北宫喜郑罕虎许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晋平公也郑子皮将以币行子产曰丧焉用币用币必百两百两必千人千人至将不行不行必尽用之几千人而国不亡子皮固请以行既诸侯之大夫欲因见新君叔孙昭子曰非礼也弗听叔向辞之曰大夫之事毕矣而又命孤孤斩焉在衰绖之中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其以丧服见是重受吊也大夫将若之何皆无辞以见子皮尽用其币归谓子羽曰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夫子知之矣我则不足书曰欲败度纵败礼我之谓矣夫子知度与礼矣我实纵欲而不能自克也昭子至自晋大夫皆见髙彊见而退昭子语诸大夫曰为人子不可不慎也哉昔庆封亡子尾多受邑而稍致诸君君以为忠而甚宠之将死疾于公宫辇而归君亲推之其子不能任是以在此忠为令徳其子弗能任罪犹及之难不慎也丧夫人之力弃徳旷宗以及其身不亦害乎诗曰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其是之谓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