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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释氏资鉴
隋有国。传三主。凡三十九年。自魏庚子。至隋戊寅。四十七主。纪历三百九十八年。七代五都世录云耳。
三国
魏(高祖文帝) 曹丕。操之子。受汉禅。都洛阳。庚子即位(改元黄初。五主。四十五年)。
蜀 先主刘备。中山靖王之后。都益(成都)辛丑即位(改元章武。二主。四十三年)。
吴 孙权。武之子。先武昌。后建邺。壬寅即位(改元黄武。四主。五十九年)。
丁未 列祖明帝大和元年。代京阉官。自愧刑余。奏乞入山修道。勑许之。乃赍华严经。书夜读诵礼忏不息。一夏未满六月。髦鬓生。得丈夫相。以状闻奏。帝览大惊。重之。於是尊敬华严。深信佛法(感通录)。
戊申 吴黄武五年。陈思王曹植。字子建。精通书艺。不好黄老。唯读佛经。必留连嗟玩。以为至道之宗。尝着辨道论。以见意(弘明集)。
辛酉 赤乌四年。康居国沙门僧会。初至金陵。营立茅茨。设像行道。国人初见沙门。惊异之。有司以闻。吴主召至问之。会广陈如来之化因。迁迹已逾千载。灵骨舍利。神应无方。阿育王起塔八万四千。此寺塔之兴表化也。权曰。若得舍利。当为造塔。如其无验。国有常刑。会请期七日。乃谓其徒曰。大法废兴。在此一举。当加意恳求。共结净室。以铜缾加几烧香。至期无验。展伸三七日。至五鼓。忽闻缾中枪然有声。视之果获舍利。五色错发。黎明进之。王臣大悦。惊曰。希有之瑞也。会又曰。舍利威神无能坏者。吴主使力士槌之。砧槌共碎。而光明自若。於是建塔佛佗里。又立寺。赐额建初寺。即保宁识其始及此方也。塔即天禧。是晋帝渡江。更修饰以金碧。此中国建塔之由也(翻译名义)。
阚泽仕吴。官太子(太傅。)吴主问泽曰。佛何年入(中国。)何缘未及此方。泽曰。永平年。佛法初至。计今赤乌四年。七百余载矣。永平十四年。道士褚善信等。乞与西僧角法。善信负妄而死。凡中国既不出家。无人流布。加之罹乱。故岁深方至本国。吴主曰。孔老之教。与佛比对若何。泽曰。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违天。佛之说教。天法奉行。不敢违佛。以此言之。优劣可见矣(宗炳明佛论)甲戌 吴五凤元年。支谦至是。译经八十八部。博览经籍。时号智囊。吴主高其才。拜为博士。固辞。辅导东宫。甚有裨益(释教录)。
乙亥 天竺三藏昙无德(此云法藏)赍四分律至洛。安息沙门昙谛至。亦善律学。同出戒经一卷○西域昙摩迦罗(此云法时)嘉平初到许洛。见魏境比丘。特剪发。而未有律仪。遂与昙谛。译四分羯磨。及僧祇戒心图。嘉平请昙无德等。立羯磨戒法。用十僧代行佛事。即中国大僧受戒之始也。
乙酉 吴甘露元年。孙皓遍毁神祠。波及梵宇。遣使诘僧会。会挫其辞。皓乃召会。问佛之善恶报应。会曰。明主以仁德治天下。则赤乌翔。嘉禾茁。善既有应。恶亦如之。易称积善余庆。诗美求福不回。皓曰。周孔既明。何用佛教。会曰。周孔不欲深言。略亦其迹。佛不止浅言。故示其要。皆为善也。圣人唯恐善之不多。陛下以为嫌何也。皓无以酬之。遂罢○异日宿卫治园。得一金像。皓使[(讯-言)/且]溷所。以为笑乐。俄得肿病。阴处尤痛。卜曰坐犯大神。皓祷诸庙不效。宫人有事佛者。乃曰。不请福于佛忏悔耶。皓云佛神若是怪乎。曰佛之威灵。诸天卫护。皓方悟曰。吾以慢像致此耳。乃迎像。以香汤沐之。内庭供事。仍请会。说法忏悔。会为开示玄要。乃受五戒。少须疾愈。由是奉会为师。崇饰塔寺(法苑珠林)三国鼎立四十四年。独吴主仅六十载。时会法师渡江。吴主召问。会广陈如来化迹。遂祷舍利。现于铜瓶。吴主见而惊悦曰。希奇之事。朕深敬焉。乃为建塔造寺度僧。由是佛法盛於江南矣。
西晋
司马炎文帝昭之子。受魏禅。自丙戌尽丁丑。四主。共五十三年。都洛阳。
世祖武帝。乙酉十二月即位。改元泰始。帝龙颜奇伟。盛明革运。大崇佛事。广造伽蓝方志。
二年竺摩罗柰(此云法护)炖煌人。初游西域。大赍梵经。远归东夏。是年至长安。释经教流此土者。法护深有殊功。乃为此土沙门求经之始也。
庚戌 惠帝改元永熙。明年改元康○六年。天竺耆域。初来交广。并有灵异。东游至洛阳。见楼殿曰。忉利天宫。彷佛似此。匠此宫者。从忉利天来。成便还天上。有千五百作具。应在屋脊瓦下。本是天匠。以道力成之。而以生死力作。不亦勤苦乎。后至大安元年壬戌。耆域知洛阳将乱辞归。有僧乞一言为诚。域令会众集定。乃升座曰。守口摄身意。慎莫犯众恶。修行一切善。如是得度世。言讫即默。於是数百人。各请中食。域皆许往。明日五百家。皆有一域。及相酬问。方知分身赴焉。既别。是夕贾客会于流沙。大安二年。沙门李孝龙。有机辨。讲放光般若。人皆崇仰。阮瞻庾凯尤敬之。有嘲其胡服者。龙曰。以道观之。诚不见有容服之异。彼谓我辱。我弃彼荣。则无心之贵愈(〔贵。无心之安愈安矣〕)晋僧史。
愍帝建兴间。李恒者。本寒门之子。遇一僧曰。君福将至。然祸后来。守贫不任者。殃减休至。若带金紫。极於三郡即止者善矣。恒曰。且富贵。何预后患。乃晋僧宿。夜视满一床。恒惊呼家人看之。又化为鸟[立*寺]梁上。天明复形而去。恒送出。忽不见。因此信佛。亦不用其言。为西畅江夏庐江三郡大守。大兴中。钱凤之乱被诛(感应录)。
甲戌 建兴二年。日陨于地。后有三日。西出而东行○佛图澄。竺国人帛氏子。少学道。妙通玄术。永嘉四年至洛阳。自云百有余岁。常服气自养。能积日不食。善诵神咒。能役鬼神。腹傍有孔。用絮塞之。夜则拔絮。孔中出光。照于一室。常至流侧。从孔中引出五藏六腑洗之。还内腹中。以油杂臙脂。涂掌中。千里外事皆见于掌。如对面焉。或听铃音。知其凶吉。事无不验。欲创梵宇。值刘曜宼斥帝京。志遂不果。乃潜泽草野。以观世变。是年石勒屯兵葛陂。专事杀戮。澄欲化之。勒有将军郭黑略。素佛法。澄即见之。乃请五戒。崇弟子礼。略随勒战。澄皆预记胜负。勒以略有异。见问之曰。有师也。勒曰天赐也。乃召见。勒曰佛法何灵。澄知勒不达深理。乃请烧香。以钵盛水咒之。须臾生青莲花。光色曜目。勒由此神敬之○(四年丙子十二月。刘曜陷长安。帝出降。曜据中原)。
东晋
司马睿。宣帝曾孙。自丁丑至己未。十一主。共一百三十三年。都建康。
丁丑 元帝即位。改元建武。造龙兴瓦官二寺。集千僧会(晋书)。
丙戌 成帝即位。改元咸和○二年。苏峻作乱。帝奔石头。宫城悉为煨烬。独大宁殿。有明帝手画佛像于壁。屹然不坏。当时嗟美。以为神异。
戊子 三年。前赵光初十一年。相国刘曜引兵。即位于赤壁○后赵石勒。欲往高堠攻曜。犹豫未决。因访佛图澄。澄曰。相轮铃音云。秀支替戾冈仆谷劬秃当。此羯语也。秀支军也。替戾冈出也。仆谷刘曜胡位也。言军出捉得曜也。澄谓勒曰。大将军若出。必摛刘曜。勒大悦。乃留子石弘。共澄以镇襄国。自率军骑。直诣洛城。有谏者斩。至灵昌津。两阵才交。曜军大溃。马没水中。石堪生摛之送勒。时澄以油脂涂掌。举示童子。童子曰。马军中一人白晢。以朱丝缚肘。因以告弘。此即刘曜也。时斩首五万余级。抛尸于金谷园。晋书云为后赵所灭。
庚寅 咸和五年。勒乃僭称赵天王。行皇帝事。改元建平。勒登位已后。事澄弥笃。举事必咨而后行。号大和尚。澄因而谏曰。夫王德化洽於宇内。则四灵表瑞。政弊道消。彗孛呈妖。常蒙着见。休咎随行。斯乃古今之常征。天人之明诫。勒甚悦之。凡应被诛余残蒙益者。十有八九。於是中外皆奉佛焉○勒后因忿。欲害诸沙门。澄乃避至黑略舍。语弟子曰。若将军信至问吾。报云不知所之。人至觅澄不得。使还报勒。勒曰。吾有恶意向圣人。圣人舍我去矣。通夜不寐。思欲见澄澄。知勒意悔。明旦造。勒曰。昨夜何行。澄曰。公有怒心。昨故避之。公今改意。是以敢来。勒大笑。
襄国城堑水源。在城西五里。忽暴竭。勒请澄致水。澄至源上。久已龟拆。澄烧香咒之三日。水已微流。有小龙随出。有倾水大至。隍堑皆满。鲜卑段波攻勒。其众甚盛。惧问澄。澄曰。昨寺塔铃鸣云。明旦食时。当摛段波。澄城望波军。不见前后失色。军行地倾。波岂可获。更遣忧安问澄。澄曰已获波矣。城北伏兵。出遇波执之。澄劝勒宥波。遣还本国。从之。卒获其用○中山王刘岳。将兵攻勒。勒遣虎卒步兵拒之。大战洛西。岳保石梁坞。虎竖栅守之。澄与弟子。自官寺至中寺。入门叹曰。刘岳可悯。法祚问其故。澄曰。昨夜亥时。岳已被执。果如其言(以上僧史及晋书)。
石葱将叛。其年澄戒勒曰。今年葱中有虫。食之必害人。可令百姓无食葱也。班告境内。慎无食葱。到八月石葱果走。勒益尊重也。
石虎有子名斌。勒爱之。忽暴亡。已涉二日。勒曰。朕闻虢太子死。扁鹊能生。大和尚国中之神人。可急往告。必能致福。澄取杨枝咒之。须臾能起。有顷平复。由是勒诸子。多在佛寺养之。每至四月八日。勒躬诣寺。为儿发愿。至建平四年四月。天静无风。而塔一铃独鸣。澄谓众曰。铃音云。国有大丧。不出今年矣。是岁七月勒死。子弘袭位。少时虎废弘。为海阳王。自立。迁都于邺。称元建武。倾心事澄。有重于勒。乃下书曰。和尚国之大宝。荣爵不加。高禄不受。荣禄非轻。何以旌德。从此已往。宜衣以绫锦。乘以雕辇。朝会之日。和尚升殿。常侍以下。悉助举舆。太子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众皆起以彰其德。又勑司空李农。旦夕亲问。太子诸公。五日一朝。表朕敬焉。於是国人共语。莫起恶心。和尚知汝。澄之所在。无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矣。
石邃荒酒。将图为逆。谓内竖曰。和尚神通。倘发吾谋。明日来者。当先除之。澄月望将入觐虎。谓僧慧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若入。还勿过人。我倘有所过。汝当止我。澄常入必过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上南台。僧慧引衣。澄曰事不得止。坐未安便起。邃固留不住。所谋遂差。还寺叹曰。太子作乱。其形将成。欲言难言。欲忍难忍。乃因事从容箴虎。虎终不解。俄而事发。方悟澄言○晋军出淮泗。[阿-可+尨]北瓦城。皆被侵逼。三方告急。人情危扰。虎乃瞑曰。吾之奉佛供僧。而更到外宼。佛无神矣。澄明旦入。虎以事问澄。澄因谏曰。王过去世为大商主。治罽宾寺。尝供大会。中有六十罗汉。吾此微身。亦预斯会。时得道人。谓吾曰。主人命尽。当更鸡身。后王晋地。今王为王。岂非福耶。壃场军宼。国之常耳。何为怨谤三宝。夜兴妄念乎。虎乃信悟。跪而谢焉。
虎问澄。佛法不杀。朕为天下之主。非杀无以肃清海内。况违戒杀生。讵获福耶。澄曰。帝王事佛。常在体恭心顺。以显三宝。不为暴虐。不害无辜。至於凶愚无赖。非化所迁。有罪不得不杀。不得不刑。但当杀可杀。刑可刑耳。若暴虐杀害非罪。虽复倾财事法。无解殃祸。愿陛下兴慈。广及一切。则佛教永隆。福祚方远。虎虽不能尽从。而为益不少(以前并本传)。
时久旱。自正月至六月。虎遣太子。诣临漳西釜口祈雨。久而不降。请澄自行。即有白龙二头。降於祠所。是日大雨。方数千里。其年丰稔。戎貊之徒。先不识法。闻澄神验。皆遥敬礼。不言而化焉。虎於临漳。修治旧塔。少承露盘。澄曰。临淄城内。有古阿育王塔。地中有承露盘及佛像。可掘取之。依言果得。
澄与虎坐中堂。虎每欲伐燕。澄曰。燕国运未终。卒难可克。屡行败绩。方信澄诫○时民多奉佛。皆造营寺塔。真伪混修。多生愆过。虎下书。问中书曰。佛号世尊。国家所奉。里闾小人。无爵秩者。为应得事佛不。又沙门。皆应高洁精进。然后可为。今沙门甚众。或有奸仇避役。多非其人。可料简详议真伪。中书着作郎王度奏曰。夫王者郊祀天地。祭奉百神。载在祀典。祀有尝飨。佛出西域。外国之神。功不施民。非天子诸华所应事奉。往汉明帝感梦。初传其道。唯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汉人皆不得出家。魏承汉制。亦修前轨。今大赵受命。率以旧章。华戎制异。人神流别。外不同内。飨祭殊礼。荒夏服祀。不宜杂错。国家可断赵人。悉不听诸寺烧香礼拜。以尊典祀。其百辟卿士。下逮众隶。例皆禁之。有犯者。与淫祀同罪。其赵人为沙门者。还从四民之服。伪中书令主波。同度所奏○虎下书曰。度议云。佛是外国之神。非天子诸华所可宜奉朕生自边壤。忝当期运。君临诸夏。至於飨祀。应兼从本俗。佛是戎神。正所应奉。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则。苟事冗无戏。何拘前代。其夷赵百蛮。有舍於淫祀。乐事佛者。悉听为之。於是慢戒之徒。因之以厉。
魏县有一人。莫识氏族。恒着麻襦。在市乞丐。人呼为麻襦。语言卓越。得米谷。散置大路云。饴天马。赵兴太守籍拔。收送诣虎。先是澄谓虎曰。国东二百里。某月日。送一非常人。至勿杀之。如期果至。虎共语。了无异言。唯道陛下当一柱殿下。虎不解。令送诣澄。谓昔在光和中会。奄至今日云云。讲语终日。人莫能解。如论数百年事。遣驿送还本县。其行步若飞也(普晋书及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