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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苑蒙求瑶林
大禅叫悟
(归宗常法嗣 《会元》四)五台山大禅佛智通禅师,在归宗常和尚会下。(禅宗有二大禅佛。一名景通。嗣仰山。一曰智通。嗣归宗常)忽一夜叫云:“我大悟也”。众骇之。次日,归宗上堂集众云:“昨夜大悟出来”。禅佛出曰:“某甲”。宗云:“汝见个什么道理,言大悟?”禅佛曰:“师初元来女人作”。宗默而异之。
义存归庵
(《会元》七)雪峰义存禅师住庵时,有两僧礼拜。峰见来,以手托庵门,放身出,云:“是什么?”僧亦云:“是什么?”峰低头归庵。
老观闭户
(黄檗法嗣 《传灯》十二)福州鸟岩山灵观禅师(时称“老观”),寻常扃户,人罕见之。唯一信士每至食时送供方开。一日,雪峰伺便扣门。师开门。峰蓦胸搊住,曰:“是凡,是圣?”师唾曰:“这野狐精。”便推出,闭却门。峰曰:“也祇要识老兄”。
尚座观鱼
(《禅林类聚》)深、明二上坐同行,见捕鱼,见一鱼透出网。深云:“俊哉!大似个衲僧相似”。明曰:“争似当时不入他网”。深云:“你犹欠悟在”。明行三十里,方省。
师伯见兔
(云岩晟法嗣)潭州禅山师伯僧密禅师,与洞山行次,忽见白兔走过。师曰:“俊哉!”洞曰:“作么生?”师云:“大似白衣拜相”。洞曰:“老老大大作这个说话”。师曰:“你作么生?”洞曰:“积代簪缨,暂时落魄”。
明教姜杏
(洞山聪法嗣 《禅林类聚》九)明教嵩禅师,初自洞山游康山。托迹“开先”法席。主者以其住少年,锐文字,命掌书记。笑曰:“我岂为汝一杯姜杏汤耶”。因去之。(《林间录》)
马祖盐醋
马祖阐化於江西。南岳让问众曰:“道一为众说法否?”众曰:“已为众说法”。让曰:“总未见人持个消息来?”众无对。因遣一僧去。嘱曰:“待伊上堂时,但问:‘作么生?’伊道底言语,记将来”。僧去,一如让旨。回谓让曰:“马祖云:‘自从胡乱后,三十年不曾少盐酱’”。让然之。
竹林麻鞋
木平草屦
地藏种田
(玄沙法嗣 《会元》八)福州地藏桂琛禅师,因插锄次,见僧便问:“什么处来?”僧云:“南方来”。师云:“南方佛法如何?”僧曰:“商量浩浩地”。师云:“争似我这里,种田博饭吃”。僧云:“争奈三界何?”师云:“汝唤什么作三界?”僧无语。
懒瓒煨芋
(四祖法嗣)唐南岳山明瓒禅师者,未知氏族生缘。初游方,诣嵩山,普寂盛行禅法,师往从焉。然则默证寂之心契,人牢推量。寻,於衡岳闲居。众僧营作,我则晏如。纵被诋词,殊无愧耻。时目之“懒瓒”也。
唐德宗闻其名。遣使诏之。使者至其室,宣言:“天子有诏,尊者当起谢恩”。师方拨牛粪火,寻煨芋而食;寒涕垂颐,未尝答。使者笑曰:“且劝尊者拭涕”。师曰:“我岂有工夫为俗人拭涕耶?!”竟不起。使回奏,德宗甚钦,叹之。
天盖浴室
侍者巡铺
(《会元》四)赵州因与文远侍者行,乃指一片地曰:“这里好造个巡铺”。文远便去路傍立,曰:“把将公验来”。师遂与一掴。远曰:“公验分明过”。
老谂四门
(《碧岩》一)赵州上堂:“正人说邪法,邪法悉皆正;邪人说正法,正法悉皆邪。诸方难见易识,我这里易见难识。”问:“如何是赵州?”师曰:“东门西门,南门北门”。
师备三句
(《僧宝传》四)福州玄沙宗一大师,法名“师备”,本州闽县人也。姓谢氏。疾大法难举,罕遇上根;学者依语生解,随照失宗。乃示纲宗三句,曰:
“第一句:且自承当,现成具足。尽十方世界更无他故。祇是仁者更教谁见谁闻?都来是汝心王所为,全成不动智,只欠自承当。唤作开方便门。使汝信有一分真常流注。亘古亘今,未有不是,未有不非者。然此句只成平等法。何以故?但是以言遣言,以理逐理,平常性相,接物利生耳。且於宗旨,犹是明前不明后,号为‘一味平实’,分证法身之量。未有出格之句,死在句下,未有自由分。若知出格量,不被心魔所使;入到平中,便转换落落地,言通大道,不堕平怀之见。是谓第一句纲宗也。
“第二句:回因就果,不着平常一如之理。方便唤作‘转位投机’。生杀自在,纵夺随宜;出生入死,广利一切。逈脱色、欲、爱见之境。方便唤作‘顿超三界之佛性’。此名‘二理双明,二义齐照’。不被二边之所动,妙用现前。是谓第二句纲宗也。
“第三句:知有大智。性相之本,通其过量之见;明阴洞阳,廓周沙界。一真体性,大用现前,应化无方;全用全不用,全生全不生。方便唤作‘慈定之门’。是谓第三句纲宗也”。
彦从不会
(元安法嗣 《会元》六)澧州洛浦元安禅师。一日,谓门弟子曰:“吾旦夕行矣。有问问诸人。若对得,分付钵袋子”。曰:“若道这个是,即是头上安头;若道不是,即斩头觅活”。堂中第一座对曰:“青山不举足,日下不挑灯”。安曰:“去,汝扶吾宗不起”。有彦从上坐曰:“去此二途,请和尚不问”。安曰:“未在,更道”。彦从曰:“彦从道不尽”。安曰:“我不管汝道不尽”。曰:“彦从无侍者,祇对和尚”。安乃归方丈。中夜,唤彦从至,曰:“汝今日祇老僧甚有道理。据汝,合体得先师意旨。先师道:‘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所到’。且道那句是宾,那句是主?”彦从茫然不知答。安曰:“苦!苦!”三更时,众请安代答。安曰:“慈舟不泛沧波上,剑峡徒劳放木鹅。”泊然而化。
法远不去
(沩山法远也)叶县省和尚,严冷枯淡,衲子敬畏之。浮山远与天衣怀在众时,特往参扣。正值雪寒,省诃骂驱逐,以至将水泼旦过,衣服皆湿。其他僧皆怒而去,唯远、怀并迭敷具,整衣复坐於旦过中。省到,诃曰:“你更不去,我打你”。远近前云:“某二人数千里特来参和尚禅,岂以一扚水泼之便去?若打杀也不去”。省笑曰:“你两个要参禅,却去挂塔”。
道吾舞笏
(《会元》四)《和补》曰:“[褒-保+公]州关南道吾和尚”。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以简(笏也)揖曰:“喏”。○云顶山德敷禅师《颂古今》,大意曰:“道吾舞笏同人会,石巩弯弓作者谙”。(传灯廿九)
秘魔擎杈
(灵湍法嗣 《传灯》十)《宋传》曰:“名‘常遇’,姓阴,范阳人,出家於燕北‘安国寺’”。来居五台山之秘魔岩。即文殊降龙之所,因以为名焉。常持一木叉,每见僧来礼拜,即叉却僧颈,云:“那个魔魅教你去出家?那个魔魅教你行脚?道得也叉下死,道不得也叉下死。速道!”学者少有酬对。唯晋州霍山景通(即大禅佛也),才到便跳入怀中坐。师於霍山背抚三下。山便走出云:“三千里外赚我来”。
云岩摸枕
(药山俨法嗣)道吾问云岩:“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岩曰:“如人夜间背手摸枕子”。吾曰:“我会也”。岩曰:“作么生会?”吾曰:“遍身是手眼”。岩曰:“道也太煞,道祇道得八成”。吾曰:“师兄作么生?”岩曰:“通身是手眼”。
南泉指花
(《传灯》八)陆亘大夫与南泉语话次。夫曰:“肇法师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也甚奇怪”。南泉指庭前牡丹花,召大夫云:“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
曹山白酒
(良价法嗣 《传灯》十七)曹山清锐问:“某甲孤贫,乞师拯济”。师曰:“锐阇梨近前来”。锐近前,师云:“泉州白家酒三盏”。曰:“犹道未沾唇”。玄觉曰:“什么处是,与他酒吃?”
真际清茶
(《传灯》十)赵州问僧:“曾到此间否?”僧云:“曾到”。州云:“吃茶去”。又问僧:“曾到此间否?”僧云:“不曾到”。州云:“吃茶去”。院主问:“曾到且从,不曾到如何吃茶去?”州乃唤院主,主应诺。州云:“吃茶去”。
悬泉皂角
(岩头法嗣 《会元》八)黄龙山诲机超惠禅师,初参岩头。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头曰:“你还救糍么?”惠曰:“解”。头曰:“且救糍去”。后到玄泉,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泉拈起一茎皂角,曰:“会么?”惠曰:“不会”。泉放下皂角,作洗衣势;惠便礼拜,曰:“信知佛法无别”。泉曰:“你见甚么道理?”惠曰:“某甲曾问岩头。头曰:‘你还解救糍么?’救糍也祇是解粘。和尚提起皂角,亦是解粘。所以道无别”。泉呵呵大笑。惠遂有省。
洞山苎麻
佑禅拈柿
(《传灯》十一)仰山随沩山游。山到盘陀石上坐,仰侍立次。忽鸦衔一红柿落在面前,沩拾与仰;仰接得洗了,度与沩。沩曰:“子甚处得来?”仰曰:“此是和尚道德所感”。沩云:“汝也不得无分”。即分半与仰。玄沙云:“大小沩山被仰山一坐,至今起不得”。
从展度瓜
(雪峰法嗣 《会元》七)保福签瓜次,大原孚至。师云:“道得与汝瓜吃”。孚曰:“独将来”。师度与一片,孚接得便出。
导师金锁
(《会元》三)导师云:“法本不相碍,三际亦复然。无为无事人,犹是金锁难”。
象骨铁枷
(《会元》十五)云门谒雪峰。峰方堆桅坐,为众说法。门犯众出,熟视,曰:“项上三百斤铁枷何不脱却?”峰曰:“因甚到,与么?”门以手自拭其目,趋出。峰心异之。明日陛座,曰:“南山有鳖鼻蛇,诸人出入好看”。门以拄杖撺出,又自惊怀。自是辈流改观。象骨即雪峰之别山,以形似而称。
祖心叱狗
(黄龙南法嗣 《僧宝传》下)隆兴府黄龙宝觉初心禅师,与转运判官夏倚公立,至论《肇论》“会万物为自己”者及“情与无情共一体”时,有狗卧香卓下;师以压尺击狗,又击香卓,曰:“狗有情,即去;香卓无情,自住。情与无情,如何得成一体?”公立不能对。师云:“才入思惟,便成剩法。何曾会万物为己哉!?”
灵佑喂鸦
(《会元》九)沩山喂鸦生饭,回头见仰山,曰:“今日为伊上堂一上”。仰曰:“某甲随倒得闻”。沩曰:“闻底事作么生?”仰曰:“鸦作鸦鸣,鹊作鹊噪”。沩曰:“争柰声色何”。仰曰:“和尚适来道甚么?”沩曰:“我祇道为伊上堂一上”。仰曰:“为甚么唤作声色?”沩曰:“虽然如此,验过也无妨”。仰云:“大事因缘又作么生验?”沩竖起拳。仰曰:“终是指东画西”。沩曰:“子适来问甚么?”仰曰:“问和尚大事因缘”。沩曰:“为甚么唤作指东画西?”仰曰:“为着声色故,某甲所以问过”。沩曰:“并未晓了此事”。沩曰:“寂子声色,老僧东西”。
元珪放戒
(惠安国师法嗣 《会元》二)嵩岳元珪禅师谒安国师,顿悟玄旨,遂卜居岳之宠坞。一日,有异人峨冠袴褶而至,从者极多。轻步徐舒,你谒大师。大师睹其容貌,奇伟非常。乃谕之曰:“善来仁者,胡为而至?”彼曰:“师宁识我耶?”师云:“吾观佛与众生等。吾一目之,岂分别耶”。曰:“我此岳神也。能生死於人。师安得一目我哉?”师曰:“吾不生,汝焉能死吾?吾视身与空等,视吾与汝等。汝能坏空与汝乎?苟能坏空及坏汝,吾则不生不灭。汝尚不能如是,又焉能生死吾耶?”神稽首曰:“我亦聪明正直於余神,讵知师有广大智辨乎。顾授以正戒,令我度世”。师曰:“汝既乞戒,即既戒也。所以者何?戒外无戒,又何戒哉?”神曰:“此理也,我闻茫昧。止求师戒我身为门弟子”。师即为张座,秉炉正几;与授五戒,酒肉、淫、杀、盗等语。师曰:“如上佛戒,而无心拘执,以有心为物,而无心想身。如是,则先天地生,不为精;后天地死,不为老。乃至无我无汝,孰为戒之语?”神曰:“我神通亚佛”。师云:“汝神通十句,五能五不能。佛则十句,七能三不能”。神竦然避席,跪启曰:“可得闻乎?”师云:“汝能戾上帝东天行,而西七曜乎?”曰:“不能”。师云:“汝能夺地祇融五岳,而结四海乎?”曰:“不能”。师曰:“是谓五不能也。佛能空一切相,成万法智,而不能即灭定业。佛能知群有性,穷亿劫事,而不能化导无缘。能度无量有情,而不能尽众生界。是谓三不能也。定业亦不罕久。无缘亦谓一明。众生界本无增减。亘古无一人能主有法。有法无主是谓无法;无法无主是谓无心。如我解佛,亦无神通也。但能以无心通达一切法尔”。神曰:“我诚浅昧,未闻空义。师所授戒,我当奉行。今愿报德,展我小神通,而使已发心、初发心、未发心、不信心、必信心五等人,因我神踪,知有佛有神,有能有不能,有自然非自然者”。师云:“无为是,无为是”。神曰:“佛亦使神护法,师宁隳叛佛耶?愿如意垂诲”。师不得已而言曰:“‘东岩寺’之障莽然无树,北岫有之而背。非屏拥。汝能移北树於东岭乎?”神曰:“已闻命矣。然昏夜间必有喧动,愿师无骇”。作礼而退。师门送。岚霭烟霞纷纭间错,幢幡环佩凌空出没焉。其夕,果有暴风迅雷,犇云振电。栋宇摇荡,宿鸟声喧。师谓众曰:“无怪。神与我约矣”。诘旦和霁,则北岩松栝尽移东岭,森然行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