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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统编年
汉阳方伯萧伯玉。并楚绅士。请藏和尚住大别兴国寺。却之。
秋。博山元来无异和尚寂。来住博山。上堂曰。博山今日不说有法。不说无法。不说亦有亦无法。不说非有非无法。离四句。绝百非。石人点头。青山皱眉。深寒博得三春暖。破雾披云入翠微。将示寂。誾首座问和尚尊体如何。来曰。尽有些子受用。座曰。还有不病者也无。来曰。热大作么。座曰。来去自由。请道一句。来为书历历分明四字。投笔坐化。塔全身於本山之西峰。祥符荫曰。博山虽未分明付授。然雪关誾出世於瀛山。嵩乳密阐化於檀度。空隐独开法於罗浮。竹山严韬迹於独峰。皆拈香承嗣。而法脉未湮。盖博山秘重密严。而誾等久亲实证。各有所得。不敢辜负。非今之承虚接响者。能藉口而望项背也。
东苑元镜晦台和尚寂。镜号湛灵。建阳冯氏子。嗣寿昌经。开法於仙亭一枝山。退隐武夷。风韵孤峻。仪部黄端伯铭其塔。
八月。悟和尚离黄檗。
九月。瑞白雪和尚住绍兴延庆。
辛未四年。
元日。悟和尚在吴北禅寺。受明州司李黄端伯侍御祁彪佳请住阿育王寺。上元日别吴门。藏和尚。侍送。二月十五日到寺开堂。三月。过天童扫应庵密庵两祖塔。侍御李遵徐之垣等。请主太白名山。檇李太常吴中伟中丞徐从治给谏虞廷陛等。请再主金粟。两郡交迎。集众决之。众哗主天童。四月三日入院。藏和尚自鄮山回。立具德礼为参首。
顶目彻和尚住瑞光。上堂。有时电闪星驰。金蛇尾后轰雷。有时天高云净。玉兔空中迷影。有时入林不动草。有时入海不扬波。汝等诸人甚处见瑞光。六月。庐山开先智明若昧法师寂。明海陵毛氏子驱乌扬之东隐。少不检。将纵迹天下名山水。投宿润州银山。见其经营嘈杂。而方来憧憧不已。怪问之。曰将延三大师讲楞严。三大师者。雪浪恩也。视门榜曰。楞严必稔前五卷者。与床历。急求楞严。展诵不终日。前五卷如建瓴下。乃竟诵。而恩至。见之感切涕慕。淋襟不自禁。誓将如今大师。恩辩慧滉漭无涯岸。爱明超逸。独输壸奥。示精微。因纶贯诸部。纳戒云栖。叩禅紫栢。趋太行伊阙。物色高人韵士。以淹洽百氏家言。槖中载寂音僧宝传。当山水佳处。出而吟哦。既而顿足捬膺曰。嗟乎我独不得与此八十一人者同游哉。则又泣。复傲然挈之而往。陟匡庐居古黄岩。迁开先。生平禅戒并急。而以首楞严为讲法之要。自谓於楞严有深证。丛林有昧楞严之称。说法江楚吴越间三十年。身外无长物。四方遗问填门。随手而散。去来不预计。意至则行。追随者方喘急。而一笠翛然。已莽苍在望矣。手书别檀护诫门人讫。自诣龛室跏趺。笑谓众曰。我且试耳。遂寂。山翁忞乃其手度。退翁储从之修东林净业。
九月。瑞白雪和尚住白雀。
冬十月。藏和尚赴扬州天宁请。士庶拥道。十一月。浙人士复请结制安隐。继起储悟道。储自期七日明道。至第六日。危坐如塑像。堂中开静。见两行僧对问讯。嚗然自落。积劫未明之事。彻底见前。亟趋方丈。藏望见颜色。曰看箭。储喝。藏曰看箭。储又喝。藏起立大呼曰看箭。储放身倒。时侍者于盘鸿烧香曰。储兄何不礼拜。储即下去。藏当晚小参。储方作礼。藏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储曰恰恰今朝腊月初三。藏问与赵州衫子同别。储曰一滴水一滴冻。藏问如何是奇特事。适大殿撞钟。储曰钟声咬破七条。
心空居士朱时恩集佛祖纲目。恩秀水人。凡四十一卷。起七佛。终万峰蔚祖。泛叙而不详系。无当宗传。
壬申五年。
正月。瑞白雪和尚经始弁山龙华。
金山法肇缙云和尚寂。
癸酉六年。
夏。藏和尚住净慈寺。藏受杭州。兵辖蔡云怡。护法闻子将严印持忍公等请。开堂净慈。缁素省发者。自豁堂岩燮云玑。前后二十五人。入云栖扫莲大师塔。众请升座。特示禅净大旨。先是嘉禾人士请住长水真如寺。吴门人不从。至是大理朱大启太仆李日华诸公。力恳解净慈制。住真如寺。制中日提寂音尊者智证传。助显第一义。东园居士恽人华宏昙曰。在昔余心向往三峰老人。而恨未睹其书也。有禅宿赍视老人所提智证传。喜而惊悚。叹曰。禅典中乃有是书耶。立起如邓尉。咨决所疑。老人多方垂手。辗转难构。一日请益。问佛而答乾矢橛。问西来意而答庭前栢树子话。推出楪子曰。争奈者个何。老人奋举界尺劈破之。曰百杂碎。余霅尔心开。言下荐得马祖以来拔地倾天用处。於是以白衣执侍。斫究临济宗旨。偶读云门录。至尽大地无丝毫过患犹是转句。不见一色始是半提。直得如此。须知更有全提时节。胸中障翳顿释。乃知临济立法。如舜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千万世天度范围於斯。云门则夏正也。中星之用未移。故彻见云门。即透临济。一句三玄。三句一句。临济云门。岂非均此全提时节也哉。
少室心悦喜和尚应周籓请入汴。寓给苑香林。兵宪曹应秋。同诸士大夫问道无虚日。
破山明和尚住西蜀梁山太平寺。
十月。费隐容和尚继住福州黄檗。容福清何氏子。初参寿昌经有省。冒雨谒悟和尚於吼山。便问觌面相提事若何。悟以番菩提珠照头便打。容曰错。悟又打。容便喝。悟又打。至第七打。所有伎俩知见。一时氷释。悟问熏风自南来。殿角生微凉。汝作么会。容曰水向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曰离了此又作么生。容曰放和尚三十棒。曰除却棒又作么生。容便喝。曰喝后聻。容曰更要重说偈言。悟休去。住黄檗。上堂。今朝初一。好个消息。若还不会。又是明日。所以道举一不举得二。放过一着。落在第二。山僧举一了也。是汝诸人如何委悉。便下座。
问石乘和尚住楚九峰正觉寺。
心空居士集居士分灯录。首维摩诘。终宋景濂。参禅学道。分身应化。师承有据者。共七十二人。
甲戌七年。
磬山天隐修和尚住报恩。修字天隐。荆溪闵氏子。自幼失怙。鬻蔬奉母。弱冠听讲楞严。一切众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忘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惕然知有生死大事。遂投龙池幻祖出家。年二十四得度。参父母未生前话。久未有入。一日随幻祖运砖次。有人说四大名山菩萨出见神通广大。祖曰。这里也不少。修便问如何是这里神通。祖曰。快度砖来。遂於言下有省。一日偶展楞严。至佛咄阿难。此非汝心处。打失本参。会幻祖北行。乃掩关龙池。力究云门扇子话。阅两载忽闻驴鸣大悟。破关与同参密祖北觐幻祖。祖曰别来三载。各呈似看。修进曰。人言北地寒。我说南方暖。寒暖不知人。穷人知寒暖。祖颔之。次日入室。问历历孤明时如何。祖曰。待汝到这田地与你道。修便喝。祖曰汝还起缘心么。修拂袖便出。命掌记室。久之印可。前后亲炙一十八载。累命分座说法。皆辞逊。初入磬谷。值雪深。五十余日。炊烟悬绝。於饥禽野兽中。安坐晏如。次迁法济。后住报恩。上堂曰。禅非解会。道绝功勋。妙体湛然。真机独露。不可以心思。不可以意想。不可以言宣。不可以默照。不可以色见。不可以声求。一念回光。便同本有。这里透得。顿越三祇。坐断报化佛头。随时着衣吃饭。还有向上一路在。
石雨方和尚住云门显圣。明方武塘陈氏子。年二十二。因见双塔僧行道威仪有感。辞亲出家。精修净业。一日击木鱼高声诵佛号有省。遂摘椎曰。不惟西方。东土亦不可生。有一老宿闻而谓之曰。且莫草草。南泉三不是话。子作么生。方茫无所置答。后阅楞严。至我真文殊。无是文殊。若有是者。则二文殊。不觉身心世界。打成一片。往参憨山清禅师於匡阜。往还叩击。快说无生。后过云门。时澄和尚炉鞴洪开。方挟袱入堂。矢不语刻期七日彻证。示必死无还生想。一日闻澄上堂曰放下着。顿觉通身庆快。即呈偈曰。平空一掷绝踌躇。转眼风波彻太虚。会得竿头舒卷意。放生原是钓来鱼。澄痛加诃斥。挥之而出。一日经行次。闻僧举大慧净剥荔枝话。遽豁然轩渠一笑。首座搊住曰道道。方曰。恰值某甲持不语戒。座奇之。澄授断拂一枝。自号断拂子。退隐黄安鹞子山。俄而澄逝。奔赴云门。复入天台。一时四远趋风。王家宰祁中丞请住云门显圣。门庭日辟。道望愈隆。
天童悟和尚与万峰藏书。藏和尚提智证传。力阐纲宗。诸方惊疑。谤议竞起。悟和尚与之书曰。祖师西来。秉教外单传。别行一路。自佛果作碧岩集。大慧谓宗门一大变。今吾徒提智证传。则临济宗至吾徒又一大变。故老僧去夏与吾徒云。当以本色本分者此也。藏复书曰。窃惟法门事大。任荷自心者。苟非深得祖宗的骨之髓。那可承虚接响。丧我儿孙。中外汹汹之议。何足知此血心哉。盖以法门建立之密。千古万古不能扑破。藏谓宗旨未破。则临济犹生也。那可一时以举扬之不易。承接之无人。便欲越过此宗。别行坦路耶。觉范曰。此如衣冠称孔门弟子。而毁易系辞。三尺童子皆笑之。其言痛切。可为寒心。唯望和尚洞此至愚之诚。鉴其玄要之请。俾后世兴起之人。确有本分之据。勿使狐狼野犴。溷同狮吼。则佛祖幸甚。法门幸甚。子孙幸甚。灵岩储重刻天童和尚七书三书序。宏储於崇祯癸酉。在万峰侍者寮。见此录。叹曰。大人哉用处乃尔尔。丙子丁丑。见此录广布乡邑。逮壬午以后。问之来学。禅林中流行渐少。空山无事。闲行至香乳寮。复见此录。虑其日久湮没。随命刷印房重梓流行。宏储生平逆顺因缘。一切消归向上。即先三峰和尚前后复言。虑不知者谓事属於争。槩不行世。兹刻盖以昧昧然传天童者。唯恐是书之不行。道岂有是非胜负乎哉。祥符荫曰。佛祖纲要。自神庙而后。茫昧几希。而临济宗旨。已同沦坠。非天童祖一棒振其颓纲。何以砥滔天之澜。然不得三峰祖力提血战。大声而呼。玄要主宾。扫土尽矣。是知非天童无以起临济之广大。非三峰无以尽临济之精微。两祖盖互相成褫。以逆为用者也。文殊起佛见法见。世尊摄向二铁围山。佛果作碧岩集。大慧欲毁其板。佛祖大机之用。而可以圣见凡情测哉。昧昧者分水火铛。左右袒。则过矣。
悟和尚却杭州灵隐之请。
乙亥八年。
天童祖席成。天童自晋义兴开山。宋宏智中兴以来。号江南第一法席。宋王安石有句云。二十里松行欲尽。青山捧出梵王宫。可想见之。沧桑代变。荆藓荒凉。悟和尚自辛未夏受请入院。至佛殿基。有虚空作殿。日月为灯之语。乃作兴修偈曰。太白山下天童寺。洪水漂流殿如洗。普告四众诸檀那。大家出手共扶起。至是年寿七十。天人师殿。善法堂。寝堂。丈室。皆庄严妙丽。如涌天宫。众踰三万指。上堂。有不用材木。殿阁成见。不劳斧斤。法堂本彰。不动舌头。只向青天白日下。要转便转之语。
秋七月临济三十一世嗣天童法三峰和尚法藏寂。时年六十三。春正月。吴江士大夫迎开堂圣寿寺。藏慨然曰。临济大师至於今七百余年。我鞠躬尽瘁。死欲倡明其道。而终不能大遂我志。今老且病。安能仆仆对世人费口舌哉。终不忍其请。人日到寺。告香。举继起宏储潭吉宏忍立僧轮赞。制完还山。宗伯董其昌来谒於证心堂。自陈於临济无位真人语有省。藏剔发痛露。宗伯跃然。再拜出。语人曰。如出云雾。四月朔。命侍司估倡衣钵。设十方普会斋。擿鼓为最后辞众上堂。书从上源流并衣拂。付嘱宏储等。五月朔。就证心堂设死关。自榜曰。歇处。又自题云。佛法有人说。天山好自埋。天山晚年自号也。七月二十一日泊然而化。十一月八日奉全身塔於证心堂。后夜素光从塔起。直上如虹亘天。茂苑相国文震孟祭文云。浩然刚大。佛祖咸在其陶镕。动若风雷。凡圣畴知其变化。倒日回天。七百载宗纲未坠。茹荼集蓼。六十年辛苦自知。读者以为得生平之概。宗伯董其昌撰塔铭。灵岩储天山塔庙记曰。贤劫第四尊释迦文佛直下六十九世。临济正宗净慈藏和尚。和尚望虎邱隆十九世。望杨岐会二十三世。望临济玄三十一世。不称南岳而专承临济。别四宗也。杨岐虎邱特表而出之者。石霜下出匾头道人南公。晚住积翠。有大名称。当时与会祖为二甘露门。嗣其法者。晦堂真净。仰山云盖。死心灵源。草堂湛堂。兜率法云寂音诸老。子孙赫然一时。我会祖得白云端。端得五祖演。落落孤行。五祖之子三佛。佛果老人。巍然号杨岐正脉。佛果当时称得人最盛。虎邱径山杰出。径山负雄望如南公。得记莂者九十余人。杨岐正脉不私其子。而偏归我华祖。华祖为虎邱单传。故虎邱之道独尊。藏和尚波澜如径山。峻拔如虎邱。生不逢诸老腾骧之日。隆庆万历间。法运衰凉。纲宗长夜。和尚手捧日月安於九天。赤身支临济七百年已坠之业。而犹虑威音已后。无师自悟。遽为师范。则后学何所宗承。特请定宗旨於悟和尚。师资道合。响应人天。当是时。悟和尚之得和尚。犹断际之有慧照。和尚遂恣逸群作略。施无畏真说。将使一四天下含灵蠢动。昧略飞摇。同归清凉寂灭法幢。涂毒一声。魔宫震裂。至博通三藏之流支。云兴瓶泻之辨和。咸思罄南山之竹木。佐其鞭笞。扬东海之怒涛。衍其流毒。悟和尚为此惧。倒行逆既。百计夺之。人不见其用。遂使及门之士。恐道格缓行。不祢其父而祢其祖。嗟乎。道之所在。果如是耶。滹沱之言曰。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奈何奴呼菩萨。婢视声闻。而计名闻利养。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乎。当积翠径山儿孙满天下。我会隆二祖。欲觅针锋许插脚不可得。孰谓如来正法眼藏於是凭依。至於今遍照尘剎。我和尚之道。光明无碍。践履深严。灵骨所在。龙神呵护。乾坤有毁。天宝弗坠。道行详传铭不具载。称净慈藏和尚者。和尚八坐道场。而净慈则五山之首。唐宋诸尊宿说法之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