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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统编年
讳道楷。沂水崔氏子。嗣投子。
甲子七年 司马光表进所编书。赐名资治通鉴。
曹洞宗第八世芙蓉祖嗣宗统(三十五年)。
自仙洞迁西洛龙门。上堂曰。唤作一句。已是埋没宗风。曲为今时。通途消耗。所以借功明位。用在体处。借位明功。体在用处。若也体用双明。如门扇两开。不得向门扇上着意。不见新丰老子道。峰蛮秀异。鹤不停机。灵木迢然。凤无依倚。直得功成不处。电火难追。拟议之间。长途万里。
诏辟相国寺禅师宗本应召 发明(辟寺为禅律。嘉帝能知道也)。
帝下诏辟相国寺。六十四院为八禅二律。召本为慧林第一祖。既至。上遣使问劳。阅三日。传旨就寺之三门。为士民演法。翌日召对延和殿。问道赐坐。木即跏趺。帝问本受业何寺。奏曰。苏州承天永安。帝大悦。赐茶。本即举盏长吸。又荡而撼之。帝曰。禅宗方兴。宜善开导。本奏曰。陛下知有此道。如日照临。臣岂敢自怠。即辞退。帝目送之。谓左右曰。真福慧僧也。
祥符荫曰。佛制出家。一钵乞食。树下冢间一宿。遗形学道。一无顾恋。东震与西竺风土既别。乞食未便。更为盏饭。人根脆弱。未能露寝。创立丛林。虽非谋食求安。然权宜之法。已非佛制矣。时风愈下。佛制不遵。应赴子孙。群居盘踞。名山大剎。化为蚁穴蜂房。梵宇精蓝。有同肉林酒舍。禅学宗风。阒然无闻。蒿目寒心。谁能整理。神宗辟相国寺为禅为律。诚末法帝王尊道重法。不负灵山付嘱者。故特书之以示世焉。
诏蒋山法秀开法法云。
秀自四面迁栖贤蒋山长芦皆千众。时号秀铁面。汴京新创法云寺成。诏秀开山为第一世。开堂之日。中使降香。并磨衲。皇弟荆王致敬座下。仍传圣语表朕亲至之礼。赐号圆通。士大夫日夕问道。时司马光方登庸。以吾法太盛。方经营之。秀曰。相公聪明。人类英杰。非因佛法不能尔。遽忘愿力乎。温公意因少懈。李伯时麟工画马。秀诃曰。汝士大夫以画名。矧又画马。期人夸以为妙。妙入马腹中。亦足惧。麟自是绝笔。秀劝画观音像以赎其过。黄庭坚作艳语。人争传之。秀亦诃曰。翰墨之妙。甘施於此乎。坚笑曰。又当置我於马腹中耶。秀曰。汝以艳语动天下人淫心。不止马腹。恐生泥犂耳。坚忏谢。
祥符荫曰。温公初不知佛法。特以主持名教之心切耳。曾见其论佛曰。夫佛盖西域之贤者。其为人也清俭而寡欲。慈惠而爱物。故服毙补之衣。食蔬粝之食。岩居野处。斥妻屏子。所以自奉甚约。而惮於烦人也。虽草木虫鱼。不敢妄杀。盖欲与物并生而不相害也。凡此之道。皆以涓洁其身。不为物累。盖中国於陵子仲焦先之徒近之矣。温公之言如此。毋怪乎其不知佛法。而欲经营之也。温公所见特佛始弃世荣。入山学道时之所示见耳。岂知佛之广大。法之渊深。三贤十圣。尚未能测。而於陵焦先之徒能近之乎。以有下劣。宝几珍御。以有惊异。黧奴白牯。佛之脱珍御着毙垢者。为度生也。佛岂如是哉。然温公后来因富韩二公闻法於圆照本默有所契。於范镇之论空相。以诗戏曰。不须天女散。已解动禅心。又曰。贱子悟已久。景仁今复迷。又曰。到岸何须筏。挥锄不用金。浮云任来往。明月在天心。若然则温公末路。决应不复作前此之言矣。人之见识。与时消长。温公既未深知佛法。而遽秉笔国史。肆行诋削。以致疑误后人。隳正见而堕迷网。其谤毁正法之失。又可辞乎。后之君子。幸毋一时酌蠡持筹。妄自量天测海。而为虚名劫持可也。
清远至太平参祖。
远临邛李氏子。初读法华。至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质其讲师。不能答。远叹曰。义学名相。非所以了生死大事。遂南游徧参。至太平见祖。旋丐於庐州。偶雨仆地。烦懑间闻二人交相恶骂。谏者曰。你犹自烦恼在。远於言下有省。及归。凡有所问。祖即曰。我不如你。你自会得好。时远年十七。
禅师天衣下延恩法安寂。
安临川许氏子。受天衣怀旨诀。归临川。住黄山如意院。败屋破垣。无以蔽风雨。十年大厦如化成。弃去住武宁延恩寺。草屋数楹。败床不箦。安殊乐之。令尹紏豪右谋为一新。安笑曰。檀法本以度人。今非其发心而强之。是名作业。不名佛事也。安与法秀昆弟。秀尝以书招安。安读之笑曰。吾始以秀有精彩。今而后知其痴也。夫出家儿。冢间树下辨那事。如救头然。今无故於八达衢头架大屋。养数百闲汉。此真开眼尿床。吾何复对语哉。然吾宗自此益微矣。七月命弟子取方丈文书聚焚之。以院事付一僧。八月示寂。
禅师黄龙下石霜琳寂。
琳在黄龙南座下机锋颕脱。名振丛林。与文关西英邵武等齐名。开法石霜。时真净文在洞山。琳不相识。而心敬之。以偈送僧。有曰。憧憧四海求禅者。不到新丰也是痴。三月八日净发沐浴。说法端至而寂。阇维舍利五色。
乙丑八年。
洞山文至金陵丞相王安石请住报宁。
文谢洞山事东游三吴至金陵。时王安石居定林。闻文至。倒屣出迎。恨相识之晚。闻法大悦。因舍宅为寺曰报宁。延文开山。请於朝。赐号真净。士大夫往来无虚日。文不堪劳。遂还高安。庵於九峰之下曰投老。学者自远而至。
哲宗(讳煦)。
哲宗丙寅元佑元年。
祖自太平移白云海会。
上堂。说佛说法。拈槌竖拂。白云万里。德山入门便棒。临济入门便喝。白云万里。然后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也则白云万里。或有个汉出来道。长老你恁么道。也则白云万里。这个说话。唤作矮子看戏。随人上下。三十年后。一场好笑。且道笑个甚么。笑白云万里。清远适自淝川持钵回。慨然曰。吾事始济。复参往一荒县。安能究决己事耶。遂作偈告辞。祖送以偈曰。睆伯台前送别时。桃花如锦柳如眉。明年此日凭阑看。依旧青青一两枝。
禅师玉泉下慧力善周寂。
周嗣玉泉芳。十二月望日沐浴净发说偈曰。山僧住瑞筠。未尝形言句。七十三年来。七十三年去。言毕趺坐而逝。三日后须发再生。
禅师慈明下蒋山赞元寂。
元住蒋山。熙宁初。王安石拜相。贵震天下。无月无耗。元未尝发。石弟安上问佛法大意。元曰。佛祖无所异於人。所以异者。能自护心念耳。岑楼之木必有本。本於毫末。滔天之水必有源。源於滥觞。清净心中。无故动念。危乎岌哉。甚於岑楼。浩然肆横。甚於滔天。其可动耶。佛祖更相付授。必叮咛曰。善自护持。曰佛法止此乎。曰至美不华。至言不烦。夫华与烦。去道远甚。而流俗以之。申公论治世之法。犹谓为治者。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况出世间法乎。安石罢政府。舟至石头。士大夫车骑填山谷。入寺已二鼓。元出迎。一揖而退。石坐东偏。从官宾客满座。石环视问元所在。侍者。曰已寝久矣。尝馔客。俄报厨库火。且及潮音堂。众吐饭苍黄。蜂窘蚁闹。而元啜啖自若。高视屋梁。食毕无所问。又尝出郭。有狂人入寺。手刃一僧。即自杀。尸相枕。左右走报。交武於道。自白下门群从而归。元过尸处。未尝视。登寝室危坐。执事侧立。冀元有以处之。而敛目如平日。於是稍稍隐去。卒不问。一日忽曰。吾欲还东吴。促办严。俄化。
禅师玉泉下圣泉绍灯寂。
灯参玉泉谓芳悟旨。住圣泉。道法大振。一日升座说偈曰。吾年五十三。去住本无贪。临行事若何。不用口喃喃。俨然入寂。两日后闻钟声。忽然复醒。自后四大轻安。身常频出舍利。大旱祷雨辄应。
丁卯二年。
慧林本还吴住灵岩。
本以老求归。退慧林。出都日。王公贵人送者车骑相属。本诲曰。岁月不可把玩。老病不与人期。惟勤修勿怠。是真相为。闻者莫不感动。至吴。迎居灵岩。闭门頺然。而学者贲相望於道。
禅师从悦住兜率。
悦受洞山文旨诀后。寓鹿苑。於老宿清素处得透彻。是年住龙安兜率。
禅师纯白开法昭觉。
白参黄檗惟胜。胜归蜀。白负巾钵从。会成都帅奏改昭觉为十方。胜举白开法。
戊辰三年。
禅师圆玑住翠岩。
玑受黄龙密记。荷担丛林。不知寒暑。垦田莳松。守一职十年不易。晦堂心欲以继黄龙席。玑遁去曰。先师诫我未登五十。不可为人。客归宗。时年四十八。佛印元劝应谢景温之请。住洪州翠岩。
己巳四年。
禅师善本补住净慈。
本董仲舒之后。谒慧林本。本特顾之。善本默契其旨。出世双补净慈。时称大小本。
道林佑迁云居。
王安上尝问法於佑。延住云居。佑曰。为携此骨归葬峰顶耳。
禅师系南补住道林。
南参佑於道林。获印可。佑移云居。以南继席。
庚午五年。
芙蓉祖迁太阳。
九峰文住归宗。
文居高安六年。移住归宗。显谟朱世英从之问佛法大意。文答以书。
禅师云门下第五世育王大觉怀琏寂。
琏嗣泐潭澄无疾而化。寿八十一。
禅师云门下第六世法云圆通法秀寂。
将入灭。呼侍者更衣。安坐说偈曰。来时无物去时空。南北东西事一同。六处住持无所补。秀良久。监寺惠当进曰。和尚何不道末后句。秀曰。珍重珍重。言讫而逝。
祥符荫曰。云门氏之道。六传至圆通秀而大振。秀所居庄严妙天下。说法如云雨。其威光可以为人接羽翼而天飞。然其同门延安方笑之以为痴。噫。道固若是其不在门庭恢阔乎。日中则昃。水满则倾。行道犹然。况其他乎。演祖之空山荒县。终身众不满百。芙蓉之抗诏婴谪。投老湖庵。不可谓非任重致远之资也。
宗统编年卷之二十一
宗统编年卷之二十二
哲宗辛未元佑六年。
祖自海会移东山。
入院。祖师塔烧香。以手指云。当时与么全身去。今日重来记得无。复云。以何为验。以此为验。遂礼拜。黄梅邑宰请开堂。垂语曰。譬如水牯牛过窗棂。头角四蹄都过了。因甚尾巴过不得。
云盖智退居西堂。
智住云盖十年。日荷锄理蔬圃。疾禅林便软暖。道心淡薄。来参者掉头不纳。退居西堂。湘中衲子闻其接纳。堂室为满。
禅师黄龙下东林广惠照觉常总寂。
总剑州施氏子。自受黄龙密记。决志大掖济北之宗。住东林。名闻天子。诏住相国智海。总固称山野老病。不能奉诏。凡两月而得旨如所乞。就赐紫衣。师号广惠。又赐觉照。苏轼游庐山。宿东林。与常总论无情话。有省。黎明呈偈曰。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总肯之。总於衲子有大缘。槌拂之下。众恒七百。丛席之盛。一时未有。九月二十五日。浴罢而化。
禅师宝峰下兜率真寂从悦寂。
悦嗣宝峰文。住兜率。室中设三问以验学者。拨草瞻风。只图见性。即今上人性在甚么处。识得自性。方脱生死。眼光落地时。作么生脱。脱得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离。向甚么处去。张商英漕江西时。谒东林总。总印可之。且曰。吾有得法弟子住玉溪。乃慈古镜也。可与语。英按部分宁。诸禅迓之。首致敬於慈。最后问兜率悦曰。闻师聪敏善文章。悦笑曰。从悦临济九世孙。若对运使论文章。政如运使对从悦论禅也。英默识之。问玉溪去此多少。曰三十里。问兜率。曰五里。乃过兜率。先是悦梦手搏日轮。觉语首座曰。日轮转运之象。张运仗且过此。吾当深锥痛札之。座曰。士大夫恶拂己者。或起别衅。悦曰。正使烦恼。只退得我院也。遂与语次。英亟称总公。悦未肯其说。语至更深。论及宗门事。悦起焚香请十方诸佛作证曰。东林既印可运使。运使於佛祖言教。有少疑否。曰有曰。疑何等语。曰疑香严独脚颂。德山托钵话。曰既於此有疑。其余则是心思意解。何尝至大安乐境界。且如岩头言末后句。是有耶。是无耶。曰有。悦大笑。归方丈。闭却门。英一夜睡不稳。至五更下床。触翻溺器。忽大悟。扣方丈门曰。已捉得贼了也。曰赃物在甚处。英无语。悦曰。都运且去。来日相见。翼旦遂呈颂曰。鼓寂钟沉托钵回。岩头一拶语如雷。果然只得三年活。莫是遭他受记来。悦乃谓曰。参禅只为命根不断。依语生解。如是之说。公已深悟。然至极微细处。使人不觉不知。堕在区宇。乃作颂证曰。等闲行处。步步皆如。虽居声色。宁滞有无。一心靡异。万法非殊。休分体用。莫择精粗。临机不碍。应物无拘。是非情尽。凡圣皆除。谁得谁失。何亲何疎。拈头作尾。指实为虚。翻身魔界。转脚邪途。了无逆顺。不犯工夫。邀悦至建昌。有卜颂叙其事。英号无尽居士。后着护法论以见志。是年冬。悦浴讫。集众说偈曰。四十有八。圣凡尽杀。不是英雄。龙安路滑。奄然而化。英执政时。遣文致祭。请於朝。敕谥真寂大师。
禅师云门下第五世玉泉承皓寂。
玉泉寺宇。广大毙漏。前后主者以营葺为艰。皓曰吾与山有缘。与僧无缘。修今世寺。待后世僧耳。悉坏而鼎新之。皓住山无笔砚文字。箱箧无兼衣囊钱。遣人至江西。口白张商英曰。老病且死。得百丈肃为代可矣。英以喻肃。肃不愿往。十二月日。说偈示众而寂。苏轼微服求见。皓问尊官高姓。曰姓秤。乃秤天下长老底秤。皓喝一声问曰。且道这一喝重多少。轼无对。
禅师黄龙下禾山德普寂。
普住禾山。一日谓众曰。诸方尊宿死。丛林必祭。吾以为徒虚设。吾若死。汝曹当先祭。乃令从今办祭。众以其老。又好戏语。乃曰。和尚几时迁化。曰汝辈祭绝即行。於是帏寝堂。坐普其中。置祭读文。跪揖上食。普饫餐自如。自门弟子下及庄力。日次为之。祭绝。曰明日雪晴乃行。至时晴忽雪。雪止。普安坐焚香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