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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剑春秋
承值官献茶已毕,南极就问:“孙膑进阵,现有几日?”襄王答应:“今日准准四日。”南极问鬼谷子道:“不知他在阵中如何?贤徒你与出家人占算占算。”王禅闻言,忙伸仙腕掐指寻纹,已知其事。口尊“师祖,孙膑困在阵中,幸得杏黄旗护体,不致损身,惟毛奔拘压本命星,时刻遭雷轰打,难保得七日,乞祖师爷圣裁。”南极道:“既是这等说,那位贤徒领出家人的拘仙牌,去把毛奔孽障拘来,叫他将阵撒去,放出孙膑。一则以免刀兵之苦,二则救军校受无辜之累,实为两全其美。”言还未了,就有二洞主金面王敖上前,口尊“祖师爷,弟子不才,愿领拘仙牌,去到秦营走一遭。”南极吩咐道:“须要见机而行。”
王敖领了法旨,手捧拘仙牌,下了芦棚,手提朱雀斧,竟奔西门。催开脚力,到了秦营,用手中斧一指道:“守营的小辈听着,我乃云梦山二洞主金面王敖是也。今奉云鹤山朝仙洞拘仙牌到此,去叫五雷真人出来,随我进城,听祖师爷发落。”军校闻听,及时报上大帐。毛奔闻知,提杖上鹿,忙出营盘。王敖正在等侯,只见营中来了一位道者,头带三叉冠,身穿五色衣,腰束黄条,方脸大耳,三缕长须,骑鹿举杖,冲将出来。王敖催虎上前,高叫:“玄门道者收骑,快通名来。”毛奔闻得有人招呼,即忙收住梅花鹿,往前看来。只见对面有一道人,头带紫金冠,身穿八卦衣,骑着一只猛虎,手执钢斧,心中暗想:“来者相貌不凡,到要小心谨慎。”看罢抱杖陪笑,口尊“骑虎仙长,道号仙名,到此何干?”王敖道:“吾乃云梦山王禅的兄弟,道号王敖,现在二洞修真。只因孙膑遭困,特来解救,你莫非就是摆下五雷阵困得孙膑的毛真人么?”毛奔道:“正是。”王敖大喝道:“毛奔,你休得逞强,现在掌教祖师拘仙牌在此,还不快下骑来,跟我进城,听候掌教示下。”毛奔人大惊,暗想:“我如今跟他去见掌教,料无好意,不如抗违南极,纵然就有大祸,还有海潮圣人做主,愁他怎的。”想定主意,用茶杖一指,大叫道:“我海潮圣人门徒,焉能服你的拘仙牌拘遣。”王敖性如烈火,一闻此言,心中大怒道:“好撒野毛奔,岂知本教乃是主上八洞中八洞下八洞三八二十四洞神仙,神仙、地仙、散仙、海外群仙,哪一个不服拘遣。你倚势傍着海潮圣人门徒,胆大包天,不服拘遣,你往那里走。”就将拘仙牌收起,催开坐骑,提斧冲将上来。毛奔提起茶杖相迎,二人在阵前动手,就有掠阵旗牌看见,忙回芦棚禀报南极。老祖听了,心中大怒:“想这孽障不服呼唤,又敢与王敖动手,是真可恼。”吩咐王禅出去帮助,将孽障拿进城来,出家人自有道理。
王禅遵旨,下了芦棚,骑鹿举杖闯出城来。一见王敖与毛奔动手,火上加油。鬼谷子催开鹿,上前大喝:“毛奔你休得逞强,看我前来取你。”毛奔看见王禅冲将上来,心中着急,暗想道:“双拳难敌四手,一个王敖已难招架了,今又添了帮手,若是恋战,定然受亏。”想定主意,虚点一杖,旋回梅花鹿,直望秦营而来。王禅兄弟随后追赶,王敖虎快,赶得嘴尾相连,一伸手只望来拿,毛奔回头看见,王敖手已到身上,十分着急,慌忙把左手一放,就是一个掌心雷打将出来。王敖不曾提防准备,吃了一惊,即把头一低,侧身躲过,那虎倒退数步。毛奔催鹿如飞走了。王禅看见,哪里忍耐得住,催开梅花鹿,大喝:“妖道,你往那里走。”手举茶杖打来。毛奔见杖已到了顶门,忙跳下梅花鹿,化了一道金光,无影无踪。那鹿落荒而走。
王禅见毛奔借土遁而逃,无处追赶。收回坐骑,同着兄弟王敖,得胜回转临淄进城。上了芦棚,来见南极老祖缴旨,禀知毛奔败逃之事。南极老祖说道:“虽然不曾拿住毛奔,教他亦心惊胆战。只是一件,那五雷阵实不知从哪里破起,意欲进去见孙膑如何,看有什么机会,可以解救才好。”白猿禀道:“弟子愿跟随祖师止走,看看光景。”南极说:“你却去不得。”白猿道:“弟子头上已有王母娘娘六个大字真言,即有神将,看见都要回避,何以第子去不得?”南极道:“你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五雷阵内,此不得别的神将,利害无穷。就是出家人,也还要耽着十分干系,你不可强去。”白猿听说,再不敢违。
南极子翻身离座,下了芦棚,吩咐叫人带上梅花鹿,南极子即上梅杨鹿,襄王与文武相送。南极道:“贤王可与众门徒相陪东方真人,看守芦棚,不必送了。贤王请回。”说罢,招展金光,架鹿腾起,出了西门,往下观看。只见五台门都有神将把守,又有列星,各位星神,各按方位。台上有雷神,空中有雷祖,上罩天罗,下布地网,直是密如铁桶,水泄不通。看罢,收云揽雾,落将下来。心中自思:“这么一阵,便按休生景杜死惊开,俱有神将镇守,想我在哪一门进去。”踌躇道:“今日本是寅日,要在西方兑地进去,金能克木,料是一个生门。”想罢,催起梅花鹿,到了西门而来。即时进内,未知进阵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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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問海潮水,往來何不閑。輕煙分近郭,積雪蓋遙山。漁舸汀鴻外,僧廊島樹間。晚寒難獨立,吟竟小詩還。
[楼主] [3楼] 作者:nnno 发表时间: 2005/04/19 08:26 [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
锋剑春秋 下
第四十一回 放命星以假混真 进秦营弄巧反拙
话说南极子到了西门,要往哪里?只见当先一员神将,三头六臂,脚踏凤火二轮,手持火尖枪,正是哪吒,拦住去路,口称:“掌教上仙,休得走吾神的汛地,奉五雷真人法旨,在此威镇西门,恐防走脱了孙膑,不能徇情。”南极陪笑,口称“上神听我一言,我出家人此来,原非为救孙膑而来,不过到阵中看看方向如何,要与五雷真人讲明说和,乞上神开一条路径。等我出家人进去走走。”哪吒道:“既是如此,上仙进阵,总要小心。”说罢,就让开大路,南极子就催鹿进阵,举目一看,只见门门有将,处处有神,五斗三才,九曜二十八宿,各按次位,凶星恶宿,密布四方,电母推闪,雷鼓高声振耳,南极子看罢,心中骇异:“此阵果然利害。”忙催梅花鹿,来至中央法台前,看见孙膑坐在青牛旁边,用杏黄旗裹住身躯,金光开放,空中的雷就打不下来。孙膑只是如醉如痴,不省人事。南极子叫了两三下,不见答应。南极仙翁说声“不好了,看这光景,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忙把峨眉扇举将起来,望着孙膑扇了一次。孙膑正在昏睡之中,猛然惊醒,睁眼一看,见了南极仙翁,心下惨然。口称“祖师,弟子困在此阵中,只道今生难以脱逃,不意法驾早临,真似枯木逢春。恳求大发慈悲。弟子若得出阵,这再生之恩,没齿难忘。”南极仙翁说道:“你既有杏黄旗护体,为何这等昏迷失智?”孙膑说道:“祖师爷有所不知,只因杏黄旗护体,五雷不能伤身。毛奔又将弟子本命星拘来,压在五雷塔之下,外边又立一杆落魂幡,将弟子年庚日月写在幡下,每日按子午酉三个时辰,就遣雷部轰击了一次,弟子就昏迷一次,是以神不定舍,气不接元,精不固体,失此元神,命难逃了。”南极仙翁道:“你进阵几日了?”孙膑答道:“已进阵五日了。”南极子安慰道:“你不须害怕,我既然下山,自然设法救你。你师父共师叔俱在东齐,又有白猿与东方朔相助,岂怕毛奔小辈。”
不表南极子在阵中叙话,且说毛奔败回秦营,心中暗想:“王禅兄弟虽然下山,要救孙傧万万不能。他已经进阵五日了,再过得两日就难逃了,若有人进阵者,管教他五雷轰顶。”看看天色已交申未酉初时候,连忙提杖跨鹿,出离秦营,在西北乾地进了阵门,上了中央法台。心中暗想,不觉至台前站住,往下观看。只见孙膑顶门的金莲未散,和一个老道士讲话。毛奔大惊道:“什么人胆大包天,敢偷进阵来,解救孙膑?”说罢,站在高阜之处,看得真切。只见那老道,顶带黄巾,身服八卦仙衣,腰束黄龙丝条,手持龙头拐杖,原是神仙领袖,掌教师尊。“罢了罢了,事到如此,不能不下毒手。这南极子是他自来送死了,若是进阵救脱了孙膑,有他无我,有我无他,我共他势不两立。说不得,与他见个高下。”说罢,就摘冠散发,忙念咒语请神,打动令牌,连声响亮,催动五雷。
只听得空中雷声迅烈,孙膑说声:“不好,雷来了。”南极子仙翁听见,忙催鹿便闯西门。毛奔在台上招呼道:“南极子,你往哪里走,看五雷来击你。”说犹未尽,梅花鹿头前起一道电光,霹雳一声响,劈将下来,南极子不慌不忙,滚下梅花鹿,用龙须扇往上一扇,五雷神将不敢动手,往旁边一落,一声响亮把个梅花鹿劈死,南极仙翁忙借电光,遁出西门,上了芦棚坐下,心中大怒。王禅王敖东方朔与白猿齐来问安,南极子把进阵击死梅花鹿之事,说了一遍。王禅道:“这等利害,不知哪几个仙神可以破得,待弟子前去请来。”白猿道:“三哥只有两日的活命,哪里还等去请人。依弟子的愚见,不如先进阵去,把三哥本命星放了,把落魂幡焚了,保定了三哥性命后,再定计破阵,就不难了。”南极仙翁道:“讲得有理,只怕你不能进得阵去呀。”东方朔说道:“若说别人真去不得,惟是白猿可以去得。”南极子道:“如何他去得?”
东方朔道:“贫道想出一计,这些神将,都怕齐天大圣。如今大圣虽然压在五行山下,白猿的模样与大圣差不多,只须假变大圣闯入阵中,哪个神将敢上前阻挡。要放开本命星,烧了落魂幡,就容易了。”南极仙翁大喜道:“此计甚妙。”白猿道:“等我变来,试看象他不象。”白猿落下芦棚,口中念念有词,白猿摇身一变,却也灵应,只见他头带锁天帽,身穿虎皮裙,脚踏云履,腰束虎筋条,果然火眼金睛,手执金箍铁棒。虽籍变化玄功,却也一毫不差。白猿变了大圣,走上芦棚,众人一见大喜,南极仙翁说道:“变得好,果然与他一样。你把我的龙须扇带进阵中去,到落魂幡下,将孙膑的本命星托在扇上,出了天罗,直七十二丈高,然后将孙膑本命星往上一送,带扇三扇,送他归位,不可迟误。”
白猿接过扇来,驾起金光,到了秦营五雷阵中。看见四方八面都有神将把守。假大圣手执金箍棒,一声大喝:“你等这些毛神,在此作何勾当!”守天罗的丁甲、监察伽蓝等神看见时,叫声苦道:“猴儿来了!”连忙控身,口尊“大圣,小神等乃是奉五雷真人法旨,支架天罗,有失迎接,伏乞恕罪。”假大圣怒道:“好毛神,都该打死,岂不知这真人是老孙的好朋友,我在五行山下,闻得孙膑被囚,一怒之间,攒了出来,特来解救。快些开天罗,不然一个个都要打死!”众神只当是真大圣,个个害怕,一齐说道:“大圣不须动怒,我等愿开天罗,请大圣进阵。”白猿道:“快些开来。”众神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就把天罗开放。白猿大喜,忙跳落阵中。早惊动阵内众神,齐声道:“不好了,反天宫的又来了!”吓得五斗三曹,胆战心惊,九曜星官退避,二十八宿躲藏,五雷四帅侧目,不敢仰视,任从假大圣在阵中横冲直撞,无人敢挡。白猿心中暗喜,果然老孙名不虚传!白猿手执金箍铁棒,来至中央法台,只见孙膑垂头丧气,坐在青牛之旁,沉香拐杖放在身边,心中惨切。迈步上前,口称:“三哥我来了。”孙膑闻言,睁眼一看,心内明白,不觉十分欢喜。点头尊声:“大圣,我孙膑有何德能,敢劳重恩,远来搭救。”白猿忙上前行一步,附耳低音,口称“三哥我是白猿,我知道大圣三反天宫,诸神畏惧,故此变化到此,要释三哥的本命星,若是众神参透,就活不成了。”孙膑闻言,将头点了两点道:“难为贤弟费心,屡蒙获救,生死难定。”白猿道:“三哥不须多言,留神坐着,等我偷放你的本命星,就勿妨了。”孙膑道:“有累贤弟,感恩不尽。”白猿即忙迈步上前,来至落魂幡下。只见那墙上写着,就是孙膑的时辰八字,年月日时,观看未完,早来了一位神圣,十分高大,青面獠牙,凶恶无比。白猿用手中金箍棒一指道:“什么毛神在此。”且说此人不是别人,乃是纣王之臣,封神之时,他在界牌关为将,姓余名化,他在关门外立下迷魂幡,挡住姜子牙发兵,被杨任所伤,封神榜上无名,后来五帝封他为马王之职。因大圣闹天宫之时,他未曾得位,故此认不得大圣。这时候在此看守落魂幡,奉毛奔法旨所差,岂有到来不问明白之理。故此一声大喊:“你是何人,快些闪开。”
白猿闻言大怒道:“吾乃齐天大圣便是。”那神闻言着惊,方才知是水帘洞的猴王,连忙陪笑道:“小神乃北直幽州管辖天下的坐骥马王职守,奉五雷真人遣来守幡,不知大圣前来,有失迎接。”假大圣闻听,将火眼一睁,喝道:“与我退后。”马神害怕,吓得倒退数十丈。白猿便伸手把落魂幡摘下来,扯得粉碎,身边忙取出火种来,引着了火,立刻将幡烧毁。马王惊慌道:“大圣烧了此幡,五雷真人见怪,小臣怎么交代。”白猿道:“不必怕他,他若问你,就说老孙到来烧了。”言罢,转将下来。忽然看见李长庚,白猿道:“金星到此何干?”太白金星道:“我闻大圣压在五行山上,怎么出采了?”白猿道:“老孙自有的神通,我的手段,哪个不知,今我解救孙膑,放他的本命星归位。”金星回道:“此乃毛奔道拘来,压在此处,令老汉监守,怎么放得。”白猿闻言怒道:“好老儿,我要放他的本命星,你敢不依从么?岂不知老孙的姓,原是我一家,他今有难,我来解救,快些闪开。如若多言,我的金箍棒是不会认得的。”金星闻言,忙张无措,连称:“大圣不须动怒,任凭放开便了。”白猿道:“既是这等,你且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