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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开国演义
高祖说:“寡人有旨,限众官在馆攻习三年,怎么才只一月,放尉迟恭、
程咬金出外生事?似这等,难补外任牧民。”孔颖达奏说:“万岁!众总管
自幼习学武艺兵韬,不曾精于文典,非比童稚,可以收养放心。且众将久习
征战,驰骋弓马,心胸旷荡,谁人肯受拘束?在馆只讲谈武略,徒费心力何
用!”高祖说:“即这等,散了文学馆罢!把尉迟恭送西台御史褚亮,问殴
打二太师之罪!”秦王领旨出朝,回天策府,散了文学馆。众总管听见,各
人欢天喜地,都说:“好了!才得脱离罗网!”一齐往外就走。程咬金赶上
前,一手攥住两个,照脊梁栽上几拳:“你众人怎么不谢我一声,就散去了?
若不亏我同敬德出外这一打,众人怎么得散?”各官大笑而别。话说褚亮入
朝奏闻:“有尉迟恭因见二太师贪污,两下里互相结扭,大臣不合动拳,只
该罚俸三个月。”高祖准奏,依拟发落。
不提散了文武,话说英、齐二王,一日入朝,朝见高祖,奏说:“父皇!
臣闻得满城中传说,西府众总管,都怨望朝廷,说今遇太平时节,不放回家
养亲,又不调补外任。我皇该把这干人,升调出京,以杜众口私议。”高祖
准奏,就传旨到天策府,宣众总管入朝。不多时,宣至驾前。高祖说:“你
众总管屡从征讨在外,今遇太平之日,各人回去,省亲三年,赴京升擢外任。”
众总管谢恩出朝,径来到天策府。见了秦王,把旨意养亲回家的话,一一奏
闻。秦王说:“既蒙圣旨,你众总管待限满,即便来京听用。”众总管说:
“蒙主公大恩,臣等怎敢忘背?”
众人拜辞秦王,出了天策府,却来到皇亲府,辞长孙无忌。无忌说:“列
位大人!哪里去?前日聚会一处?”徐茂功说:“蒙万岁有旨,着我众人回
家省亲三年,以此特来拜辞皇亲大人。”长孙无忌说:“列位大人!这一回
省,动经三年,倘主公有好事到来,临期也要心腹人辅佐。你列位曾见英、
齐往日行径么?万有不测之事,你列位也不知道,将数年汗马之劳,都成画
饼!依我愚见,列位大人不要去远,只在潼关外、霸陵川四散居住。如有紧
急事情,我好差人知会。还有一件要紧之言,我们如今商议机密之事,切不
可走漏消息,恐防英齐不仁。明日虽则我差人来,知会列位大人,还用立功
的文凭印信。那时节,或人知觉,就有凭据。”茂功说:“皇亲大人见事极
明!”各人起身,辞别出府,离长安城去了。
再说英、齐二王,探听得西府散了总管,不胜之喜。与张、尹二妃合谋,
每日在高祖驾前,谮毁秦王有阴谋篡位之心。高祖听说,心中半疑半信。一
日,元吉密奏高祖:“父皇如今不杀秦王,宝位恐不可久!”高祖说:“彼
有定天下之功,罪状未著,何以为辞?”元吉说:“父皇!只宜速断,以绝
祸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若不听儿言,只恐临危噬脐,悔之晚矣!”
祸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若不听儿言,只恐临危噬脐,悔之晚矣!”
第六十三回玄武门太子交锋显德殿秦王即位
第六十三回玄武门太子交锋显德殿秦王即位
天上何人驾玉龙,荡摇银甲下长空。临高一览江山换,人在琼瑶世界中。滕神翦水,素女
裁冰。花落梁园,絮飞灞岸。云母作楼台,看来天地不知夜;梅花飘楚笛,飞入园林别是春。
万里江涛,玉裹银妆真似画;半轩梅影,珠辉月映不胜清。真个撒向樽前欺酒力,飞来纸上恼
诗人。扬州观里发琼花,陈苑田中栽玉树。骚人闭户,恍然银阙神仙;学士烹茶,那羡冰山富
贵。王子猷高情访戴,孟浩然野兴寻梅。处处有田堪种玉,村村无地不开花。正是:千山鸟飞
绝,万径人迹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雪赋一篇吟好处,词章数段玩来真。
一日,唐高祖驾设早朝,百官朝拜已毕,宣秦王世民直临御前。高祖说:
“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劝,向欲立汝为嗣,汝固辞不从;且建成居
长,为嗣日久,吾又不忍复夺其位。朕观汝兄弟,各怀异志,各不相容,若
同处京邑,必有妒争之患。朕思忖,今着汝还居洛阳,自陕以东,皆汝主之。
仍赐汝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如汉梁孝王故事,岂不两全?”秦王泣曰:
“非所愿也!只吾兄弟怀意甚歹,臣岂敢远离膝下?但得昏定晨省,此臣本
心,安望居大位乎?”高祖说:“既吾儿孝友纯笃,朕复何忧?行止亦听汝
所欲!”一壁厢散了文武不题。
却说六月中,高祖设朝,日中大会群臣,共议治平之事。见正西方一颗
星,其大如斗,流光荧耀,过午不散。高祖大惊,问钦天监台官傅奕等曰:
“汝掌司天,深明天文之道,此星何名?主何兆应?”傅奕、李淳风直至驾
前密奏,“臣按天官书,此为太白阴星,乃上公大将军之象。此星出不经天,
出东当伏东,出西当伏西。今过午为经天,经天则天下革命。况又见于秦雍
州,分应在秦王,当有天下!”高祖问:“应在何时?”傅奕奏说:“合在
八月上旬!”高祖说:“既如此,就着李淳风密以此星事状,授之秦王!”
李淳风领旨出朝,径来至天策府,进入聚事堂,朝拜秦王。秦王问李淳风:
“你来必有话说!”李淳风说:“主公!臣等已见两次太白经天,现于秦雍
州之分,合应主公继登宝位。今日万岁临朝,至午亲见。问及臣等,臣等奏
说,此星出不经天,出东当伏东,出西当伏西;今过午为经天,经天则天下
革政,况又见于秦雍州之分,主二殿下当有天下。万岁即遣臣以此事状,密
启主公得知。主公须预为之备。”秦王说:“帝王之位,非比寻常,自有天
数!不可循私,离间我兄弟,再勿多言!”李淳风只得辞了秦王出府,心下
自想:“还去与长孙皇亲计议!径至皇亲府,见了长孙无忌,把太白经天,
奏闻高祖之语,及圣旨传论秦王,秦王推让之意备细说了一遍。长孙无忌说:
“先生!待我计处停当,相约通报!”李淳风言别而归。
长孙无忌回转后堂与夫人于氏商议,把传位之事,说了一遍。“我如今
要差人到霸陵川知会众总管,没有天策府印信文凭,要夫人去见长孙娘娘,
暗暗地要包一纸印信文凭付我,不可使殿下知道。作速回府,以便行事!”
于夫人即时打扮齐整,上了宝轿,家童径抬至天策府下轿。长孙娘娘闻报皇
亲夫人来望,移步殿堂,迎进宫院。夫人依国礼朝贺娘娘,长孙娘娘以家礼
相见夫人,分宾坐下。于夫人说:“娘娘恭喜!不日殿下登宝位了!八月上
旬,该传天下。你哥哥要知会众总管人关,没有殿下的印信文凭,特来私与
娘娘商议。”长孙娘娘说:“如要文凭不难!”一壁厢分付设宴,款待夫人。
不多时,备下筵宴,长孙娘娘与夫人饮宴已毕。娘娘取出印信,印下一纸文
凭,递与夫人。夫人接了藏在袖内,辞别娘娘,径回府中。见了长孙无忌,
就把文凭亲递在乎。无忌万千之喜,即时修下书缄,差一个心腹家将,分付:
“你快到霸陵川,寻见徐茂功,将这封书悄悄亲手递与他,要他知会众总管,
早至长安。不可走透消息!”
不多时,备下筵宴,长孙娘娘与夫人饮宴已毕。娘娘取出印信,印下一纸文
凭,递与夫人。夫人接了藏在袖内,辞别娘娘,径回府中。见了长孙无忌,
就把文凭亲递在乎。无忌万千之喜,即时修下书缄,差一个心腹家将,分付:
“你快到霸陵川,寻见徐茂功,将这封书悄悄亲手递与他,要他知会众总管,
早至长安。不可走透消息!”
不觉八月上旬将近,李淳风又往天策府朝见秦王,力劝秦王行周公之事,
以安国家存亡之机,正在今日。秦王曰:“虽有仇敌,无可奈何!”值房玄
龄、杜如晦自外而入,秦王问道:“众人劝我举兵,早定大位,汝二人以为
可否?”房、杜俱说:“此金石之言也,殿下当从其请!今不早图,恐有后
悔!”秦王闻言,沉吟半晌。如晦又说:“前日英、齐二王奏闻万岁,特遣
众将,各回省亲者,盖欲谋殿下,先去羽翼,以孤殿下之势。今殿下股肱羽
翼尽已散去,一旦祸机窃发,不惟府朝涂地,实乃社稷之忧,愿早决计!”
秦王道:“众言虽当,奈吾父皇在上,恐怒见责,实招不孝之名!”李淳风
又近前奏说:“事不早决,追悔立至,况元吉凶戾,终不肯事其兄。当日曾
与其护军薛实说道,‘我但除得秦王,则取东宫如反掌耳!’彼与太子谋乱
未成,已有取太子之心。乱心无厌,何所不至!若使二人得志,天下非复唐
有!殿下奈何徇匹夫之节,忘社稷之计乎?”秦王犹自沉吟道:“汝等且退,
俟吾静以筹之!”众官辞别秦王,各回衙门去了。
又过数日,李淳风自想吉期已迫,秦王主意未定,恐误大事,径到长孙
无忌府中。相见已毕,说:“皇亲大人!明日癸亥,合该交传宝位之辰,奈
二殿下犹豫不从,特来请见大人计议。事不宜迟,非皇室至亲,不能辅就大
功!”长孙无忌说:“先生!前日蒙示教,我已将主公麾下众官,聚集在此。
有了定国诸臣,何愁大宝不定!”邀李淳风进入后堂,与众总管相见。李淳
风说:“主公只在明日登位,今藉列位将军,随机应变!”说罢,长揖而别,
出皇亲府去了。
天命当归真命主,经天太白现星文。
设朝高祖亲观见,术士淳风断得灵。
说与长孙施计策,用印修书到霸陵。
师师总管皆欢悦,纷纷散将尽知闻。
太平天子登基日,四方龙虎会风云。
其日晚间众总管一齐全装披挂,插箭弯弓。到了三更时分,众总管都来
到天策府击门,一齐吆喝:“请主公即位!”守门官校击鼓,传报秦王。秦
王分付不要开门,也不答应。众总管见击不开门,各人计议,取数十条红绵
索,各人攀援而上,把天策府门楼拴缚停当,呐喊一声,众人踊力,只一扯,
响亮一声,好似黄河倾两岸,华岳倒三峰,把天策府门楼扯倒。众总管齐拥
进聚事堂,口称:“请主公登位!”秦王闻知,急忙走将出来,问说:“你
众总管回家省亲,怎么都在京师?”众官答应说:“闻知主公将登大宝,以
此众臣不敢远去,都在附近地方伺候!”只见长孙无忌、秦叔宝、高士廉、
尉迟恭、殷开山等,近前奏说:“主公!英、齐屡次设谋暗害,若不早除,
必中其毒!”秦王叹曰:“骨肉相残,古今大恶!吾诚知祸在旦夕,欲伺其
发,然后以义讨之,未为晚也!公等且更图之。”敬德道:“人情谁不爱其
死,今众人舍死相随,乃天授也!殿下若不用臣言,臣将窜身草泽,不能留
居左右,交手受戮矣!”长孙无忌说:“不从敬德之言某亦当相随而去,不
能伏侍殿下了!且殿下以舜为何如人?使舜浚井不出,则泥于井;完廪不下,
则灰于廪,安能泽被天下,法传后世乎?”秦王说:“凡事三思而行,勿今
后悔!可令术士卜其吉凶。”适值张公瑾自外入见,秦王道:“来得恰好!
为我卜之!”公瑾取阄投地曰:“卜以决疑,今事在不疑,又何卜乎?倘卜
而不吉,岂得已乎!”众总管一齐拥上,替秦王戴盔贯甲,束带披袍,扶上
灵毬马,簇拥出了天策府。众将先入,埋伏于玄武门侧。
必中其毒!”秦王叹曰:“骨肉相残,古今大恶!吾诚知祸在旦夕,欲伺其
发,然后以义讨之,未为晚也!公等且更图之。”敬德道:“人情谁不爱其
死,今众人舍死相随,乃天授也!殿下若不用臣言,臣将窜身草泽,不能留
居左右,交手受戮矣!”长孙无忌说:“不从敬德之言某亦当相随而去,不
能伏侍殿下了!且殿下以舜为何如人?使舜浚井不出,则泥于井;完廪不下,
则灰于廪,安能泽被天下,法传后世乎?”秦王说:“凡事三思而行,勿今
后悔!可令术士卜其吉凶。”适值张公瑾自外入见,秦王道:“来得恰好!
为我卜之!”公瑾取阄投地曰:“卜以决疑,今事在不疑,又何卜乎?倘卜
而不吉,岂得已乎!”众总管一齐拥上,替秦王戴盔贯甲,束带披袍,扶上
灵毬马,簇拥出了天策府。众将先入,埋伏于玄武门侧。
原来张、尹二妃,窃知秦王来意,飞骑报知建成。建成急召元吉商议。
元吉忙来东府见英王说:“大哥!今宜勒兵不朝,以观形势!”英王说:“秦
府兵备已严,你我且当俱入朝参,自问消息,再作准备!”二王遂并马同进
朝门,直至临湖殿。觉有变动之象,二王连忙勒转马头,便欲出宫。秦王望
见,乃大呼曰:“反贼至此,欲逃何往?”持枪欲刺建成,建成勒马便走。
秦王追赶,左手飞鱼袋内取弓,走兽壶中拔箭,扯开弓,搭上箭。正待射时,
秦叔宝看见,策马趱近秦王马后,把弓只一推,箭一声响,正中建成背窝,
两脚蹬空,倒下马来。长孙无忌刺斜里跑进,—刀斩讫。
后面尉迟敬德领七十骑续至,正遇见元吉前走。左右一齐正要射他,忽
见元吉坐下马,失了前蹄,将元吉掀在马下。秦王持枪直刺元吉,因打马赶
上,慌忙了一些,其马奔入林中,为木枝所绊,坠不能起。元吉骤马至前,
遂夺秦王手内的弓,将欲射秦王。忽被敬德跃马持鞭,大呼:“不得无礼!
敬德在此!”元吉惊惧,丢了秦王,遂弃马奔入武德殿去。后面军人大喊,
弓弦响处,是敬德射中元吉,带箭而走,被敬德赶上斩之。随后东宫齐府将
帅,领三千兵拥至,来攻玄武门时,门已紧闭,无由得入。人马聚在一处,
喊杀震天。敬德将建成、元吉首级出示,众将见了大惊,乃大呼曰:“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