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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选
「今公子苟好剿子小民以偷逾乐,忘民怨之为仇也;剿,尽也。偷,犹侥幸也。仇,雠也。今公子所言,苟好尽人以侥幸须臾之乐,不知人好共怨己,当成大雠也。善曰:左氏传,晋桓子曰:无及于郑而剿民。杜预曰:剿,劳也。左氏传,师服曰:怨耦曰仇。好殚物以穷宠,忽下叛而生忧也。殚,尽也。宠,骄也。忽,忘也。生忧,谓生己之忧患也。言好尽人之财,以宠极骄逸之乐,忘人叛己之为大患也。汉书,谷永曰:财竭则下叛,下叛则上亡。夫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覆,败也。善曰:孙卿子曰: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所以载舟所以覆舟。坚冰作于履霜,寻木起于鱼竭栽。言事皆从微至着,不可不慎之于初。所以寻木起于牙,洪波出于涓泉。善曰:周易曰:履霜,坚冰至。说文曰:寻,八尺也。山海经曰:寻木长千里。枚乘上书曰:十围之木,始生而。孔安国尚书传曰:用生枿栽。韦昭曰:株生曰。郑玄礼记注曰:栽,植也。与枿古字同。昧旦丕显,后世犹怠。昧,早也。丕,大也。显,明也。怠,懈也。谓起行大明之道,后世子孙犹尚懈怠。善曰:左氏传,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况初制于甚泰,服者焉能改裁去声,叶韵?譬如为人裁衣,始制之洪大,服者得而衣之,何能更小之乎?善曰:贾逵国语注曰:裁,制也。故相如壮上林之观,杨雄骋羽猎之辞。虽系计以隤墙填壍七念,乱以收罝嗟解罘浮。系,继也。乱,理也。司马相如上林赋,其卒曰:乃命有司,隤墙填壍,使山泽之人得至焉。杨雄羽猎赋,其末曰:放雉,收罝罘也。卒无补于风规,祇以昭其愆尤。规,犹谏也。祇,适也。愆,短也。尤,过也。言不能补其愆过。臣济奓以陵君,济,谓度也。度于奢侈,谓僭也。陵踰君法,若季氏八佾舞于庭。左氏传,苌弘曰:毛得以济侈于王都。忘经国之长基。言尊卑所以为国,今反陵之,故非所以经国。故函谷击柝托于东,西朝颠覆而莫持。柝,守夜所击木也。颠,陨也。持,扶也。谓王莽之兵,犹击柝守函谷关,而三辅兵已自入长安宫,朝廷颠陨无复扶持也。东谓函谷,在京之东,西朝,则京师也。善曰:周易曰:重门击柝。凡人心是所学,体安所习。所习,为心所好爱者卽学。善曰:尚书曰:夫常人安于俗学,溺于所闻。鲍肆不知其臰一作臭,翫其所以先入。翫,习也。先入,言久处其俗也。善曰:家语,孔子曰:入善人之室,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知其香;入不善之室,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知其臰。皆犹体所习,故今言公子以长安为好亦然也。咸池不齐度于乌瓜咬乌交,而众听或疑。齐,同也。咸池,尧乐也。咬,淫声也。言咸池之音本不与咬同,而众听者乃有疑惑。善曰:乐动声仪曰:黄帝乐曰咸池。宾戏曰:淫不可听者,非宠宴之乐也。李奇曰:淫,不正也。傅毅琴赋曰:绝激哇之淫。法言曰:哇则郑。李轨曰:哇,邪也。舞赋曰:吐哇咬则发皓齿。然哇与同。咬亦不正之声也。咬或作蛟,非也。能不惑者,其唯子野乎?」子野,师旷字,晓音曲者,以喻安处先生也。言西京奢泰肆情,不依礼度,东京俭约,依礼行事。众人观之,谓是其一,唯安处先生得知其指也。善曰:左氏传,叔向曰:子野之言君子哉!
客既醉于大道,饱于文义。客斥公子,谓闻东京文义之道,若醉饱焉。劝德畏戒,喜惧交争。劝德,谓公子见先生说东京礼法,自劝勉行其道德,又畏惧先生之戒也。罔然若酲,朝罢夕倦,夺气褫雉魄之为者,罔然,犹惘惘然也。酲,病酒也。朝罢夕倦,晓夜不卧,惘然如神夺其精气。又若魂魄亡离其身,今公子亦如之也。善曰:说文曰:褫,夺也。忘其所以为谈,失其所以为夸。公子本以奢侈为美谈,今见先生怵东京之德,所以忘美失夸也。良久乃言曰:「鄙哉予乎!习非而遂迷也,良久,顷乃复能言也。自鄙其迷惑所学者非正也。善曰:论语曰:荷蒉曰:鄙哉硁硁乎。广雅曰:鄙,固陋不惠。杨子法言曰:习非之胜是,况习是之胜非乎。幸见指南于吾子。言己之惑,不知南北,今先生指以示我,我则足以三隅反也。善曰:桓谭上便宜曰:管仲,桓公之指南。若仆所闻,华而不实;若,如也。公子言:如仆所闻西京之事,盖是虚华而无实录。善曰:左氏传,宁羸曰:晋阳处父华而不实,怨之所聚。先生之言,信而有征。先生,安处先生也。征,验也。言先生之言,信有征验也。善曰:左氏传,叔向曰:君子之言,信而有征。鄙夫寡识,而今而后,乃知大汉之德馨,咸在于此。公子重自鄙曰:如今日后日,乃知大汉之德在于此耳。善曰:论语曰:鄙夫不可以事君。尚书曰:明德惟馨。昔常恨三坟五典既泯。三坟,三皇之书也。五典,五帝之书也。泯,灭也。善曰:左氏传,楚子曰: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也。仰不睹炎帝帝魁之美,睹,见也。炎帝,神农后也。帝魁,神农名,并古之君号也。善曰:管子曰:管仲对桓公曰:神农封泰山,炎帝封泰山。孝经钩命诀曰:佳已感龙生帝魁。郑玄曰:佳已,帝魁之母也。魁,神名。宋衷春秋传曰:帝魁,黄帝子孙也。得闻先生之余论。则大庭氏何以尚兹?先生,安处先生也。大庭,古国名也。尚,高也。善曰:子虚赋曰:愿闻先生之余论。庄子曰:昔容成氏、大庭氏结绳而用之,若此时则至治也。兹,此也。走虽不敏,庶斯达矣。」走,公子自称走使之人,如今言仆矣。不敏,犹不达也。公子言我虽不敏于大道,庶几先生之说遂达矣。善曰:司马迁书曰:太史公牛马走。孝经,曾子曰:参不敏。
文选考异
京都中注「京都」下至「故曰京都中」又东京赋注「东京」下至「与班固东都赋同」 案:此二节,非善注也。袁、茶陵二本不冠注家名于首,恐幷非五臣注,但后来窜入耳。
注「亡禹」 袁本作「怃亡禹切」。在注末,是也。茶陵本无,非也。
注「贵耳谓东京」 陈云「耳」下脱「谓西京贱目」五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苦灰」 袁本作「枯灰切」三字,在注末,是也。茶陵本无,非也。
注「谓着翼也」 袁本、茶陵本此下有「搏与附同」四字,是也。
注「秦襄王子」 案:「秦」下当有「庄」字,各本皆脱。
注「征符合膺」 袁本、茶陵本「膺」作「应」,是也。
注「纸」 袁本、茶陵本作「轵音纸」三字,在注末,是也。
注「如制礼也」 袁本、茶陵本「制礼」作「礼制」,是也。
注「阳城人名延」 何校「城」改「成」,去「人名」二字,是也。各本皆误。案:所引功臣表文「人名」二字,乃或记于旁而窜入者,善注失旧,于此等可见矣。
损之又损之 袁本、茶陵本无下「之」字。案:无者是也。此初亦无,与二本同,修改误添之。
注「善曰毛诗曰」 陈云「诗」下脱「序」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勒铭于宗庙之器于钟鼎」 茶陵本无「于」字,袁本有,何校去,陈同。
且天子有道 袁本、茶陵本「且」下有「夫」字。案:此善有以否,无可考也。
守位以仁 案:「仁」当作「人」。薛注作「人」。善必与薛同,其注亦自可证,见下。盖五臣「仁」各本所见乱之。
注「综作人」 袁本无此三字,茶陵本有。案:于茶陵为校语,此误存之也。
注「仁谓众庶也」 袁本、茶陵本「仁」作「人」,是也。此所改甚非。
注「何以守位曰仁也」 案:「仁」当作「人」,各本皆误。考经典释文云「曰人」。王萧、卞伯玉、桓元明、僧绍作「仁」。然则王弼本周易自作「人」,今本作「仁」者非。善亦必作「人」,乃与薛注相应,不知者妄改之,绝不可通,所当订正。
注「何用周固反易守乎」 案:「反」当作「及」,各本皆讹。
注「土度也」 何校「土」改「测」。今案:此疑「土」下有脱,各本皆同,无以补也。
注「薛综曰轘辕坂」下至「故曰轘辕」 袁本、茶陵本无此十八字。案:无者最是。
汉初弗之宅 袁本、茶陵本「宅」下有「也」字。案:此善有以否,无可考也。
注「北为参虚分野」 何校「北」上添「河」字。今案:此疑衍「北」字也。
区宇乂宁 何校「宇」改「」。案:所改是也。此薛注字作「」。下文「威振八」、「德天覆」,正文皆作「」。善此无注者,详在彼也。各本所见皆非。
注「昭明有融」 案:「昭」上当有「又曰」二字。各本皆脱。善例如此,余不具出。
注「为水兽」 袁本、茶陵本「水」作「木」,是也。
注「旧章法令条章也」 袁本、茶陵本无此七字。案:无者最是。
注「尔雅曰鷽斯」 何校「尔」上添「善曰」二字,陈同。下节首「尔雅曰●鸠」上亦然。今案:所校是也。袁本、茶陵本此二节亦作薛注,皆误。凡赋多误善注为薛,其引书为薛注所不及见,如此尔雅郭璞注之类,较然易辨。又有疑无以明者,难于辄定,当俟再详。
注「头尾青黑色」 袁本、茶陵本「头」作「短」,是也。
注「谓各得其性也」 袁本「也」下有「鹎音匹鹘音骨鸼竹交切」十字。茶陵本与此同。案:袁本乃真善音之旧,尤所见与茶陵皆误。
注「●鹘鸼类也」 袁本、茶陵本「鹘鸼」作「鸠鵰」是也。
注「谓音声和也」 袁本「也」下有「鵹丽古字通音离」七字。茶陵本有「鵹丽古字通」五字。案:袁是也。鵹下仍当有「与」字,盖脱。
于南则前殿灵台 茶陵本「灵」下校语云五臣「云」,袁本作「云」。案:此南宫云台也。德阳殿西有灵台,别在下文,「灵」但传写误耳。薛注「灵」亦「云」字误。下文灵台,薛亦别有注,可见此薛与善并非「灵」字。
注「钩盾今官」 陈云「今」当作「令」,是也。各本皆误。
注「不雕不刻」 袁本「雕」作「雕」,是也。茶陵本亦误「雕」。案:此正文及下「雕」辇,皆「雕」之误也。
则洪池清蘌 茶陵本「蘌」作「籞」,注同。袁本皆作「蘌」。何校改「籞」。案:「蘌」卽「籞」别体字耳。
注「则捕之」 袁本、茶陵本「之」下有「音圉」二字,是也。
注「周礼曰加笾豆之实」 何校去「豆」字,是也。案:「曰」字亦不当有。各本皆衍。
注「有菱芡也」 袁本、茶陵本「也」下有「音俭」二字,是也。
奢未及侈 袁本「侈」作「奓」,茶陵本与此同。案:「奓」字是也。二本薛注作「奓」可证。尤幷改作「侈」,甚非。
注「故俭不至陋也」 茶陵本无「故」字,是也。袁本亦衍。
动中得趣 案:「趣」当作「趋」。注中此字两见,袁、茶陵二本皆作「趋」,是薛与善自是「趋」字,盖五臣作「趣」而乱之。尤幷改注中尽作「趣」,甚非。
礼举仪具 袁本、茶陵本「仪」作「义」,注同。案:此无以考也。
注「言颁政赋教常」 袁本、茶陵本无「教」字,是也。
注「大合乐射乡者曰辟雍」 陈云「乡」当作「飨」,是也。各本皆误。
注「郑玄周礼曰」 何校「礼」下添「注」字,陈同,是也。各本皆脱。
注「综曰」 案:此二字不当有。此初无,后修改误添。袁、茶陵二本每节有之,不可相证。
注「魏相上封曰」 何校「封」下添「事」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善曰万邦黎献」 何校「曰」下添「尚书曰」三字,陈同。各本皆脱。
注「庸」 袁本作「音庸」二字,在注末,是也。茶陵本与此同,非。
注「庭朝廷」 袁本、茶陵本「廷」作「也」,是也。
注「东都赋曰」下至「岁首朔日也」 袁本此十五字作「三朝已见东都赋」,是也,茶陵本复出,非。
注「谓有雕饬也」 茶陵本「饬」作「饰」,是也。袁本亦误「饬」。
左右玉几 袁本、茶陵本「几」下有「穆穆」二字。此初同,二本有,修改无。案:不当有也,盖尤校改正之。
注「善曰百辟其刑之」 何校「曰」下添「毛诗曰」三字,陈同。各本皆脱。
注「尚书曰一日二日万机」 袁本、茶陵本此九字作善注,是也。当在薛注下,而首有「善曰」二字。
注「今忧恤之也」 陈云「今」当作「令」,是也。各本皆讹。
注「说文曰城池无水曰隍」 袁本此八字作「隍已见东都赋」,是也。茶陵本复出,非。
注「不敢迨遑」 案:「迨」当作「怠」。各本皆讹。陈云别本作「怠」,今未见。但陈所云别本,似卽茶陵耳。其不合者,恐有误,亦不具论。
注「毛诗曰牲牢饔饩」 案:「诗」下当有「序」字。各本皆脱。
注「为而不持长而不宰」 袁本、茶陵本无「而不持长」四字。
注「招明也有道」 案:此「有」误也。陈云「有」上似脱「明」,但「招」本不训,「明」详下注,盖训为「举」,陈所说未是,今无以订之。
注「周易曰六五」 案:「周」上当有「善曰」二字。各本皆脱。何云:综以赤乌六年卒,安得见王肃易注而引用之?指此注下文也。其说是矣。但因而疑综注假托则非。盖何未悟其自是善注耳。善演连珠注,亦引此王肃注也。
注「礼记曰天子穆穆」 袁本此七字作「穆穆已见上」,是也。茶陵本复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