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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选
注「以方士侍郎」 袁本、茶陵本无此五字。
注「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 袁本、茶陵本「小」上有「周说九百四十三篇」八字,无「流」字、「于」字。案:此节注,初同二本,后尤修改也。
注「毛苌曰鬣」 案:「苌」当作「长」。各本皆讹。以四字为一句也。
注「犹拔扈」 袁本、茶陵本「扈」下有「也」字,是也。「拔」疑「跋」之误,正文作「拔」,下云「拔」与「跋」古字通,似善引笺作「跋」也。否则正文作「跋」,为与五臣无异。乃与此注相应耳。
注「趣向也」 案:「趣」当作「趋」。各本皆误。
白日未及移其晷 袁本、茶陵本无「其」字。案:此尤衍。
注「翚翚飞也」 茶陵本不重「翚」字,袁本与此同。案:似重者是。
注「括箭括之御弦者」 陈云「御」当作「衔」。案:「之」字不当有。各本皆误。
注「鹰青胫者善曰」 袁本无「曰」字,茶陵本与此同。案:袁本最是。「善」字属上读,以五字为一句,下文注「象鼻赤者怒」句例正同。自此下尽「不远而获」,皆薛注也。尤、茶陵甚误。
注「战国策」下至「天下之骏狗也」 案:依善例,当作「韩卢已见上文」,此十七字不当有。各本皆误。此类不尽出。
注「礼记曰犬」下至「谓若韩卢宋鹊之属」 袁本、茶陵本无此四十二字。
朱鬕●髽 案:「●」当作「●」。广韵十三祭「●,露髻」,卽出此。善注引通俗文「露髻曰●」及善音「作计切」也。各本所见,皆传写误。
注「虎亦食人」 案:「亦」当作「爪」。各本皆误。
注「其乐只且辞也」 袁本、茶陵本重「且」字,是也。
注「杜预左氏传曰」 何校「传」下添「注」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空减无也」 袁本、茶陵本「减」作「灭」,下同。案:此尤改之也。
皇恩溥洪德施又注「皇皇帝普博施也」 茶陵本正文下校语云善无此二句。袁本有,无校语。尤初亦无,后修改添入注七字。袁、茶陵皆无。案:善魏都赋注引西京赋曰「皇恩溥」似无者,但传写脱其注七字,未审何出也。
注「●日多也」 案:「日」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注「似石着缴也」 何校「似」改「以」,陈同,是也。各本皆讹。
注「汉书曰有淮南鼓员」 案:「曰」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布九罭 案:「罭」当作「緎」。善注「罭」与「緎」古字通,谓引毛诗、尔雅之「罭」与正文之「緎」通也。盖善「緎」、五臣「罭」,而各本乱之。
注「罝禁罜」 案:「罝」字不当有。各本皆衍。此盖有依国语记「罝」字于「罜」旁者,而误在「禁」上也。
注「鲕细鱼」 袁本「鲕」作「●」,茶陵本亦作「鲕」,下同。案:「●」卽「鲕」别体字,盖袁所见正文是「●」也。
注「李尤乐观赋曰」 案:「乐」上当有「平」字。各本皆衍。陈云别本有,今未见。
乌获扛鼎 案:「扛」当作「●」。善注云「扛」与「●」同,谓引说文之「扛」与正文之「●」同也。盖善「●」、五臣「扛」,而各本乱之。
注「横开对举也」 案:「开」当作「关」。各本皆讹。
注「扛与●同」 袁本、茶陵本「●」作「●」。案:此尤改之也。
注「罴豹熊虎」 案:「熊」当作「龙」。各本皆误。
注「襳衣毛形也」 案:「衣」当作「襹」。各本皆误。
注「委声也」 袁本、茶陵本「委」作「重」,是也。案:此与上注「重声也」可互证,皆尤改之而误。
骊驾四鹿 案:「骊」当作「丽」,薛注云「骊犹罗列骈驾之也」。「骊」亦当作「丽」。唯薛正文作「丽」,故如此注之。若作「骊」不可通。善必与薛同。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济注云「仍以骊马驾之」,是其本乃作「骊」。各本以之乱善而失着校语,又幷薛注中字改为「骊」,甚非。
注「掖庭今官」 陈云「今」当作「令」,是也。各本皆讹。
若惊鹤之羣罢 袁本、茶陵本「罢」作「罴」,下「音媿美切」。案:此疑善「罢」、五臣「罴」也。「媿美切」,盖善「罢」字之音。凡善音,合幷六家,多所割裂失旧,尤又删削不全。俱详在后。
注「君作故事」 案:「事」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注「尚书曰自契至成汤」 案:「书」下当有「序」字。各本皆脱。
注「尚书序曰」 案:此四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注「盘庚迁于殷」 陈云「盘」上脱「尚书曰」三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汉书注曰龌龊」 茶陵本「汉」上有「善曰」二字。案:有者最是。袁本连上作薛注,误与此同。
注「谓据疑」 袁本、茶陵本「谓」作「诸」,是也。
文选卷第三
京都中京都有三卷,此卷居中,故曰京都中。
东京赋东京谓洛阳,其赋意与班固东都赋同。
张平子
薛综注
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怃亡禹然有间,有间,谓有顷之间也。先生闻公子称西京奢泰之事,心怪其所贵者,谓违礼失道,故愕然有顷乃能言也。善曰:安,犹乌也。处,处也。言何处有此先生,盖虚假之也。论语曰:孔子似不能言者。孟子曰:夷子怃然为间也。赵岐曰:怃然,犹怅然也。乃莞尔而笑曰:「若客所谓,末学肤受,贵耳而贱目者也!莞尔,舒张面目之貌也。末学,谓不经根本。肤受,谓皮肤之不经于心胸。贵耳谓东京,先生笑公子以西京为贵,以东为贱也。善曰:论语曰:莞尔而笑。又曰:肤受之愬。桓子新论曰:世咸尊古卑今,贵所闻,贱所见。苟有胸而无心,不能节之以礼,苟,犹诚也。言宾诚信胸臆之所闻,而心不能以礼节度其可否也。善曰:韩诗曰:鄙野之人,僻陋无心也。论语曰:不以礼节之。贾逵国语注曰:节,制也。宜其陋今而荣古矣!言人不能以礼节度其事情者,固宜薄陋今日之事,而以此所闻古事为荣贵也。善曰:夫尊古而卑今,学者之流也。由余以西戎孤臣,而悝苦灰缪穆公于宫室,孤臣,谓孤陋之臣也。善曰:史记曰:由余本晋人,亡入西戎,相戎王,使来聘秦,观秦之强弱。穆公示以宫室,引之登三休之台。由余曰:臣国土阶三尺,茅茨不翦,寡君犹谓作之者劳,居之者淫。此台若鬼为之,则神劳矣;使人为之,则人亦劳矣。于是穆公大惭。郑玄礼记注曰:凡穆或作缪。悝,犹嘲也。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研核是非,近于此惑?如,奈也。核,实也。研,审也。先生言由余但西戎孤陋之臣耳,尚知非秦宫室之大,如何公子雅好博古,温故知新之德,当审实事理之是非,而返惑于此事?论语曰:温故知新,可以为师矣。王襃责髯奴曰:研核否臧。
「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姬,周姓也。末,谓幽、厉二主。周末世之王多邪僻之政也。善曰:毛诗曰:民之多僻也.始于宫邻,卒于金虎。邻,近也。谓幽王近于宫室,惑于襃姒,卒有祸败也。金虎,西方白虎神王金。金,白也。善曰:应劭汉官仪曰:不制之臣,相与比周。比周者,宫邻金虎。宫邻金虎,言小人在位,比周相进,与君为邻,贪求之德坚若金,谗谤之言恶若虎也。嬴氏搏音附翼,择肉西邑。嬴,秦姓也。周书曰:无为虎搏翼,将飞入邑,择人而食也。搏翼,谓着翼也。是时也,七雄并争,竞相高以奢丽。七雄,谓韩、魏、燕、赵、齐、楚、秦也。争,谓各强盛而竞相高以奢溢,将为国好,不复顾于礼法也。善曰:答宾戏曰:七雄虓阚。史记,张释之曰:秦以苛察相高。尚书曰:弊俗奢丽也。楚筑章华于前,赵建丛台于后。左氏传曰:楚子成章华之台于干溪,一朝叛之。于前,在春秋之时。史记曰:赵武灵王起丛台,太子围之三月。于后,在六国之时。善曰:邹阳上书曰:全赵之时,武力鼎士,袨服丛台之下。臣瓒曰:在邯郸城内也。秦政利觜长距,终得擅场,言秦以天下为大场,喻七雄为斗鸡。利喙长距者,终擅一场也。史记曰:秦始皇,秦襄王子,名政。说文曰:擅,专也。思专其侈,以莫己若。莫,无也。若,如也。言始皇所以思专擅其奢侈者,以天下之君无如于我也。乃构阿房傍,起甘泉,三辅故事:秦始皇上林苑中作离宫别观一百四十六所,不足以为大会羣臣。二世胡亥起阿房殿,东西三里,南北三百步,下可建五丈旗。在山之阿,故号阿房也。甘泉,山名也。战国策,范雎曰:秦北有甘泉宫。谓其下有甘泉水,因以名之。善曰:阿房、甘泉,已见上文。结云阁,冠南山。结,连也。云阁,阁名也,高如云,故言云。三辅故事曰:秦二世胡亥起云阁,欲与山齐。冠,覆也。终南山在长安南。征税尽,人力殚。言征税之赋,尽于奢泰之用,天下之力,尽于长城与宫室也。殚,尽也。善曰:郑玄礼记注曰:征,税也。毛苌诗传曰:税,敛也。然后收以太半之赋,威以参夷之刑。汉书,伍被曰:秦作阿房宫,收太半之赋。韦昭曰:凡数,三分有二为太半。言秦造宫室奢丽,费用不足,乃复收其太半之赋,百姓赋税不得者,诛其三族。汉书曰:秦用商鞅之法,造参夷之诛。参,三也。谓灭三族也。其遇民也,若薙氏之芟所衔草,遇,逢遇也。周礼,有薙氏掌山泽,芟除草菅。毛诗:载芟载柞也。既蕴崇之,又行火焉!左氏传曰:周任有言曰:若农夫之务去草,芟夷蕴崇之。杜预曰:芟,杀。蕴,积也。崇,聚也。言秦始皇酷虐百姓,如芟草积而放火焉。徒颊切黔首,岂徒局局高天,蹐籍厚地而已哉?乃救死于其颈!史记曰:秦皇更名民曰黔首,谓黑头无知也。局蹐,恐惧之貌也。毛诗曰:谓天盖高,不敢不局。局,伛偻也。谓地盖厚,不敢不蹐。蹐,累足也。谓此时之民,非徒局高天,蹐厚地而已,乃昼夜畏死其颈。善曰:岂,非也。老子曰:圣人在,天下焉。国语,单襄公曰:兵在其颈,不可久也。驱以就役,唯力是视,谓不复知民有缓急与饥寒,唯趍驱令作力而已。善曰:左氏传曰:除君之恶,唯力是视。言所观者,唯力是求,余无所顾也。百姓弗能忍,是用息肩于大汉而欣戴高祖。忍,堪也。言秦天下之民,若檐重物,不得休息,今来归汉,得息肩膊。善曰:左氏传曰: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杜预曰:以负檐喻也。国语曰:祭公谋父曰:商王大恶,庶民不忍,欣戴武王。贾逵曰:戴,奉也。
「高祖膺箓受图,顺天行诛,杖朱旗而建大号。膺箓,谓当五胜之箓。受图,卯金刀之语。顺天,谓顺天命而起。又悟神姥之言,举朱旗而大呼,天下之英雄,与其定事也。善曰:春秋命历引曰:五德之运征符合,膺箓次相代。周易曰:顺乎天。汉书,高祖立为沛公,旗帜皆赤,故曰朱也。周易曰:涣汗其大号。郑玄曰:号,令也。所推必亡,所存必固。言高祖所推击者,使之亡,所存者,使之坚固。善曰:尚书曰:推亡固存,邦乃其昌。扫项军于垓下,绁子婴于轵纸涂。扫,除也。项,项羽也。垓,地名。汉王围项羽于垓下。羽闻四面有楚歌,乃与数百骑走。高祖使灌婴追之,斩羽东城。绁,犹系也。子婴,秦子婴也。善曰:史记,秦王子婴乘素车白马,系颈以组降于轵道旁也。苏林曰:轵,亭名,在长安城东十三里。因秦宫室,据其府库。因,仍也。据,就也。府、库,谓官吏所止为府,车马器械所居曰库也。作洛之制,我则未暇。作洛,谓造洛邑也。我,我高祖也。谓天下新造草创,不暇改作如制礼也。是以西匠营宫,目翫阿房。西匠,谓秦之旧匠也。目,视也。翫,习也。阿房,宫名也。汉书曰:梧齐侯,阳城人,名延,为少府,作长乐、未央宫也。规摹踰溢,不度入不臧。规,图也。踰,越也。溢,过也。度,法也。臧,善也。谓西匠所图越过,不得礼法,皆言不善也。善曰:声类曰:摹,法也。损之又损之,然尚过于周堂。损,减也。言高祖虽数损减其制度,犹过于周家之堂。善曰:老子曰: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无为也。观者狭而谓之陋,帝已讥其泰而弗康。观,视也。陋,小也。康,安也。言观者习见秦之夸丽,睹今日之减小,皆以为陋,然高祖犹已讥其泰而不安也。谓七年冬,上自将击韩王信,萧丞相留长安,营起未央宫,立东阙、前殿、武库、太仓,高祖见其壮丽,怒曰:何修宫室之过也!
「且高既受命建家,造我区夏矣。高,高祖也。区,区域也。夏,华夏也。言高祖受上天之命,建立国家,制造区夏。善曰:毛诗曰:文王受命作周也。郑玄曰:受天命以王天下。尚书盘庚曰:永建乃家,用肇造我区夏。文又躬自菲薄,治致升平之德。文,文帝也。躬自菲薄,谓俭约。汉书曰:文帝欲作露台,召匠计直百金,曰:吾奉先帝宫室,常恐太奢,何用台为?故文、景之际,号为升平。升平,谓国太平也。善曰:禹菲薄饮食。孝经钩命决曰:明王用孝,升平致誉。武有大启土宇,纪禅肃然之功。武,武帝也。汉书武纪曰:定越地为南海七郡,北置朔方等五郡,故云大启土宇。启,开也。纪,记也。肃,敬也。谓登封太山,升禅肃然。善曰:尚书曰:建邦启土,毛诗曰:大启尔宇。宣重直用威以抚和,戎狄呼韩来享。宣,宣帝也。汉书宣纪曰: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愿奉国珍。毛诗曰: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享献也。抚,安也。戎、狄、呼韩,并国名也。左氏传曰:子教寡人和戎、狄。言宣帝能和戎、狄。咸用纪宗存主,飨祀不辍,咸,皆也。纪,录也。宗,太宗,文帝庙号也。主,木主,言刻木为人主神,置庙中而祭之。辍,止也。凡天子五世则废。今庙不迁毁其主,各四时祭祀,无止绝时。善曰:汉书景纪曰:高皇帝为太祖庙,文皇帝为太宗庙,言天子宜世世献祖宗之庙也。郑玄论语注曰:辍,止也。铭勋彝器,历世弥光。彝,常也。宗庙之器称彝。勋,功也。历,经也。弥,益也。铭,勒也。勒铭于宗庙之器于钟鼎,万祀弥益光明。善曰:左氏传,臧武仲曰:夫以大伐小,取所得彝器,铭其功烈,以示子孙也。字林曰:铭,题勒也。今舍纯懿而论爽德,尔雅曰:纯,大。懿,美也。爽,差也。今公子反舍四帝纯大懿美之德,而专论说爽差之过失者也。善曰:国语曰:实有爽德。贾逵曰:爽,贰也。以春秋所讳而为美谈,春秋讳国之恶,今公子反以为美谈也。善曰:公羊传曰:大恶讳之,小恶书之。又云:鲁人至今以为美谈也。宜无嫌于往初,故蔽善而扬恶,祗吾子之不知言也。宜之言义也。无,犹不也。祗,是也。今公子之义,不嫌于蔽国之善,扬国之恶,是公子之不知言也。善曰:说苑,楚文侯曰:邑中豪好蔽善而扬恶,可亲问之。论语,子曰: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毛苌诗传曰:祗,适也。必以肆奢为贤,则是黄帝合宫,有虞总期,固不如夏癸之瑶台,殷辛之琼室也。肆,放也。贤,善也。谓黄帝明堂以草盖之,名曰合宫。舜之明堂,以草盖之,名曰总章。言难公子:黄帝等造此是守俭也。善曰:尸子曰:欲观黄帝之行于合宫,观尧、舜之行于总章。章、期,一也。汲冢古文曰:夏桀作倾宫瑶台,殚百姓之财,殷纣作琼室,立玉门也。汤武谁革而用师哉?汤,谓殷汤。武,谓武王。革,改也。言谁遣革改殷纣、夏桀而用师哉?以其奢侈淫放,所以汤、武顺天命而行罚之。此讥西京公子也。善曰:汤、武革命,已见东都赋。孔丛子曰:舜、禹揖让,汤、武用师,非相诡,乃时也。盍合亦览东京之事以自寤乎?盍,犹何不也。览,视也。自寤,自觉寤也。言公子何不视东京之行事,心自觉寤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