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集藏
- 小说
- 守宫砂
守宫砂
次日,咪飞云至中军帐请了令,带领众番女兵出了番营,向城上讨战。列成阵式,小番望城中喊道:“呔!尔等听真,急速报你家元帅得知,可急速令那能征惯战之将出城迎敌,不要像那昨日无用的小军出战,竟来献丑。” 城上军兵闻言,飞报去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五回 咪公主有意属情人 左先锋无心恋番女
江湖傲游散客多,秋枫叶落洞庭波。
酒醉夜别山林去,月照小楼一曲歌。
话说李广闻报咪飞云又来讨战,遂问萧子世:“昨日先生所言,今日上阵必有解救四将之策,但 不 晓 怎 样 解 救法?”萧子世曰:“非桑将军临阵方可解救。因他早时精细威仪,内中有一段良缘,可退番营女将。” 李广闻言大悦,便令桑黛出阵,桑黛遵令。萧子世口呼:“ 桑将军此去上阵,如番营女将向将军你说什么话,将军尽只应允,休要推辞。大功告成,皆将军一人身上,切切不可有误。” 桑黛遵命。心中狐疑,只得唯唯退下,提戟乘马,带领一千兵卒,冲出城来。两阵对圆,桑黛见番营女将生得千娇百媚。但见他头戴金冠,脑后飘摇两支雉尾,身披锁子连环甲,内衬水绿战袍,云鬓微松,耳环低挂,眉如柳叶,面似桃花,樱桃口,柳蛮腰,玉指尖尖,执着两柄铜锤,坐跨桃花马,体态轻盈妖娆。看罢,暗想:“如此美貌,比我三位妻更艳丽的多,真是闭月羞花之貌,竟能力擒四将。” 那边咪飞云一见桑黛,不由真魂出窍,暗道:“ 好一位美貌将军。头戴银盔,身披银铠,内衬素罗战袍,手执方天画戟,真是千般娇态,万种风流。无限风情,生于两眼。数重春色,偏在眉稍,令人可爱。恨我咪飞云生长番邦,不能匹配这样风流男子,无端配了一个性情厉暴,面貌粗陋的驸马。不晓被底温柔,枕边良辰,辜负春光,何趣之有?今见这位美男子,令我万种愁肠,一腔幽愤,全聚在一处。我若能与这美貌将军成其眷属,稍占风流,虽死无恨。皇天为何将奴家生在番地,不生在南朝呢?据我想来,这位美将军在天朝必有娇妻美妾,倚翠偎红之乐,惜玉怜香之心。我怎能将他带进营中,明为侍妾添香,暗作鸾交凤友?” 想到此处,不觉神魂飘荡,玉臂酸麻,险些将一对铜锤跌落在地。一男一女在战场,四只眼睛对面呆呆出神凝视,脉脉相思。忽闻两边战鼓咚咚,如爆豆所响。桑黛如梦方觉,脸上不由一红,拍马向前轻摇画戟,一声喝问:“ 来的女将,你可是咪飞云否?”咪飞云正在目荡神摇,凝思之际,忽闻一声问其名姓,这才惊悟,不由面泛桃花,一声应道:“ 然也,将军何名?” 桑黛曰:“我乃南朝都招讨大元帅武英伯麾下,左先锋桑黛是也。”飞云曰:“原来是桑将军,奴家久闻其名。但是将军曾伤我国数员大将,今遇奴家作何战法?尚望将军一言,以便奴家遵依。” 桑黛曰:“勿要多言,看戟罢!” 摇戟刺去,却只用了三分之力。咪飞云见画戟分心刺来,暗想:“他原来不知我的用意,一些怜惜之情都没有。” 一面暗想,一面急速举锤招架。双锤方靠在戟上,桑黛已把画戟撤回。咪飞云暗想:“他原来是假战,有些用意。” 于是也就把铜锤还击过去,也只用了三分之力。桑黛见铜锤砸来,急用戟招架,二人皆是暗暗不用力量,外面战斗虚虚假假,来回战有十数回合。咪飞云将杏眼一飘,眼望桑黛喝道:“你这小南蛮,果然利害,本公主战你不过,休得追赶。” 言罢,虚砸一锤,拨马败走。桑黛见咪飞云败走,暗想:“他的锤法并未散漫,何以遽尔败走?其中必然有诈,不可追赶。” 遂勒马不追。咪飞云见桑黛并不追赶,颇深疑惑:“我诱他,他不来追赶,难道他真是无情之汉?也罢,我何不再转去激怒他,必然来追。”想罢,复又兜转马头,向桑黛说道:“ 好一个胆怯先锋,竟不敢追赶,足见南朝营内,并无能征惯战之人,皆是酒囊饭袋,畏刀避剑之辈。” 话未说完,只气得桑黛怒目圆睁,大喝:“贱丫头,你量本先锋真个怯敌?是见你柔弱身躯,经不起本先锋一戟,为的是留你之命,多活一时。你既如此说,是你自寻死路,休怪本先锋忍心了。”遂将马一催,直追下来。咪飞云见他追来,也就催动征驹,如旋风一般,在前疾走。桑黛在后追赶。约有十里之外,咪飞云回头一看,见后面并无兵卒赶来,遂将战马一勒,掉转头来,娇滴滴的声音口称:“桑将军且住,奴家有话问你。”桑黛闻言,遂勒马口呼:“公主有何话讲?即请言明当面。”咪飞云曰:“ 奴家无他话言,惟见将军英勇无匹,才貌双全,实深羡慕。请问将军青春几许?在南朝官职何品?椿萱可否?在堂 有 否 妻 室?尚 望 将 军 明 言,奴 家 另 有 一 事 相商。”桑黛闻言,心中已明白八九,暗想:“ 这番女真是无羞无耻,虽然我生就的风流,我断不能惹此邪魔入彀。我何不作耍他一番,令他病害相思,早归地府。” 想罢,带笑曰:“既蒙汝问,本先锋年方十九,官封一品大将军之职,堂上椿萱早已去世,室乏中馈。” 飞云女闻言,心中大喜。遂含羞曰:“将军呀!奴家虽然生长外邦,也还薄具姿色,怎奈我父王毫无眼力,代奴家招一粗俗、性情强暴、不解风流的驸马,每于月下花晨,奴家只恨错配姻缘,薄命红颜,竟难遇一位画眉之夫。心伤肠断,莫可如何。” 言至此,不由落泪,掩面悲啼。桑黛见此光景,心中称奇,遂口呼:“公主何以如此伤心,莫非你那驸马不随公主之心意?有甚隐情,不妨对我直言。” 咪飞云闻听,又羞又喜,欲言不言,复又停住,不由面上一红,带笑含羞,缓缓而言,口呼:“将军,奴有一赧颜之语奉禀,不知将军能容纳否?奴家不揣蒲柳之姿,愿结鸳鸯之好。无论将军尚无佳偶,即使有贤淑在室,奴家忝在添香之列,亦所甘心。尚望将军勿嫌陋质,即 乞 允 从,则 奴 家 隐 愿 便 遂。” 桑 黛 闻 言,暗 道:“我已料之于此,然未免太觉厚颜。”因答曰:“公主之言差矣,以公主之美貌,本先锋何尝不贪,且恐贪之不得。今承公主下问,正求之不得。曾奈公主早已招了驸马,我虽知情趣,终不能使公主抛却亲夫,中道改途。而况敌国不婚,我纵然有情,公主也极有意,奈于大礼不合,我不能甘蹈罪名。即公主也有不便之处,尚望公主三思,勿作痴情之想。本先锋一片良言,且望公主勿怪我薄幸。” 不知飞云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六回 公主痴情先锋没法 将军俯允驸马何辜
菊残三径懒徘徊,枫叶飘丹积台栏。
正然呼婢且扫去,那晓风过代吹开。
话表咪飞云闻桑黛一番言语,暗想:“据他所言,于大礼很有道理。我本当按定神思,力回邪念。怎奈心中无端放不下,这风流债难以收回。再与他情商,断乎不允。我何不如此如此,那怕他不应承。” 主意已定,复口呼:“ 将军,休以花言向奴家说,我只问将军两句话。行,则便与奴家好好商量,订此百年之约;若不行,将军你可莫怪奴家下毒手。”桑黛答曰:“非我不允,有这两件难为之事,不敢屈从。”咪飞云曰:“你果真不允,你看锤罢。”桑黛不等他锤到,先以一戟刺过去。咪飞云见戟刺来,不用锤招架迎敌,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喝声:“住!” 只见桑黛架式空做着,两手端着戟刺人的形式,犹如泥塑木雕的一般,如醉如痴,坐在马上,动也不动。飞云心中好生怜恤,遂将两柄锤抛在地上,弃骥走近桑黛马前,把桑黛轻轻抱下马来,搂在怀中,坐在地上。此时桑黛口中虽不能言,心中明白。坐在飞云怀内,二目紧对飞云之面,仔细一看,美貌无比,真令人魂销。桑黛方要站起,怎奈身软如棉无力,暗想:“这更奇了,怎么他念了几句鬼话,就把我弄得身不由己,怎生是好?”只见咪飞云轻启朱唇,在自己耳畔低声唤道:“ 我的冤家,奴为你如此殷勤,你怎么毫不怜惜?将军如肯允诺,愿偕燕好,奴即念咒退神,请君上马;若再不允,休怪奴下毒手,铜锤一举,将军死矣。” 桑黛闻言,暗想:“ 我若不允,他必下毒手。我又不能动,如木偶一般,岂不束手待毙?而况他如此真心,也觉撩人情意。又况萧子世临行嘱咐,令我遇番女之言,须要允诺。难道我与番女有姻缘之份,无端相遇,便即彼爱我怜;不然何以他不爱他人,独爱我桑黛。也罢,我且应允他,再作道理。” 遂一面望着飞云,若有不忍分离之意。飞云亦看出,遂问:“莫非将军已能首肯否?”桑黛望他一笑,将头点了两点。飞云一见,好生欢喜,心知允诺,遂念动退神咒。桑黛忽觉身体活动如初,遂向飞云曰:“多谢公主怜惜之意,真是天缘之合。但是我有三件事,尚望公主允诺。若缺其一,我死在公主锤下,还是不从。如蒙允诺,不日即可春风花烛了。” 飞云问曰:“将军但请言来,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奴也应承。”桑黛曰:“第一件,公主能降我国,我便与你相订白头。第二件,须将昨日擒去的那四位将军释放,送还我国。但是这第三件,小生碍难启齿。” 飞云问曰:“ 你且言来,斟酌而行,请道其详。”桑黛见问,踌躇言曰:“ 小生与公主成就良缘,在公主固如所愿,小生亦遂平生。但有一个人儿却将他安放在何处?若令他另行娶配,我不能遵行,眼睁睁将一位玉琢的美人归了中国,他心下也断不甘心情愿;若将他带入我国,彼此相形之下,谁愿戴这一顶绿头方巾。公主呀,这是一件极难之事么。公主有何妙策,能处两全?” 飞云闻言,沉吟想道:“ 我何不如此如此,且待作成,再告诉与他,还怕他不肯相从,与我成就花烛之欢?” 因曰:“ 那两件,奴家已允定。这第三一件,奴家已明白将军之意。将军但请放心,奴自有万全之策,以慰将军之望。” 桑黛谢曰:“若蒙公主计出万全,小生谨遵芳命,一言既定,永无改悔。”飞云大喜曰:“言话已久,须要各奔路途,请将军上马罢。但祈将军勿负奴情。” 桑黛答应,即刻提戟上马。飞云取了铜锤,跨上雕鞍。却好两家兵卒也赶到,二人故意大战数合,飞云拍马向本寨而去。
桑黛也就收兵回营。进城入帅府,参见李广,遂将阵上情形言了一遍。下情欲言不言,面上飞红。李广问曰:“何以欲言复止,却是何故?” 萧子世含笑接言:“桑贤弟无须含羞了,你本来命带桃花,到处有红丝相系,这也勉强不来。何妨尽吐实情,一告元帅知晓。” 桑黛闻言,固羞惭无极。李广见说,亦颇觉狐疑。楚云口呼:“桑贤弟你素日心直口快,今日为何竟成了儿女子之态,这是何故?既是有言,不妨言明。况且军师早已知晓。虽欲隐,岂可得乎?”桑黛见他三人相逼太甚,只得在元帅面前请罪,遂将在疆场上之各节言了一遍:“非是小弟有心如此,曾奈那番女有邪术惑人,小弟只得作权宜之计,且可借此将胡逵等四人救出,所以才应允他。” 元帅李广闻言,向桑黛说:“ 贤弟无罪,是贤弟奇功一件。待彼来降,本帅代你作主,与你二人完成姻事便了。”遂令众将退下,各归本帐安歇不表。
再言咪云飞回营,交令已毕。国王咪花青见女儿愁锁双眉,有不悦之色,因问:“ 王儿今日阵上莫非失机败阵?”飞云曰:“今日阵上遇一南蛮,名唤桑黛,杀法利害,故此孩儿败回。”咪花青口呼:“王儿切莫烦恼,昨日力擒四将,今虽败了一阵,终是王儿有功。若云桑黛本领高强,但须明日设计擒之。王儿你这两日也辛苦了,且 到 后 帐 歇 息 去罢。”飞云遵命,退出帐来,到后帐坐下。只是心中挂念桑黛那样风流,心中或上或下,辗转不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坐立不安。众婢女见此情形,不晓他心中有何事,又不敢问。忽见驸马仇里红由本国运粮,来营交令已毕,便到后营来看公主。众婢女入帐,报曰:“启公主娘娘:驸马到后帐来了。”飞云闻报,不由大怒,喝道:“ 驸马不驸马的,何必报我知晓,难道使我迎接他不成。” 众婢女不敢多言,只得唯唯退下。仇里红已走入后帐中,咪飞云一见仇里红那种粗鄙形容,回想桑黛那一种风流模样,不由的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向着仇里红怒目而视。仇里红见此情形,并不较量,走近前口呼:“公主因何不乐?莫非因本宫运粮来迟,公主故而不悦?不然本宫来在后帐,公主为何一语不发,身也不动,怒目而视本宫,却是何故?” 飞云一闻此言更怒,骂曰:“ 好不知进退的东西,你也不取一面镜子照照,看看你这一副尊容,三分不像人,七分竟像鬼,还说出无耻之言。休说你来迟,就便你十年不见我面,我也无气恼。我不恨旁人,只恨我父王当日将我匹配与你,使我这一世枉生在人间。总是遇见一个不尴不尬之鬼。我这里没有事,你且请出去罢,休在此缠扰。” 仇里红怎样答对?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 不顾大义杀夫事仇 为践前言纵囚归国
十分精细使五分,收留五分与儿孙。
若还精细都使尽,后代子孙不如人。
话表仇里红被咪飞云怒目而视,恶语相加,不由怒骂曰:“尔这行为必是上阵时看中了南朝男子,不然向来没有这样情形,今来到南朝疆界,忽将本宫如此看待。须知本宫乃是堂堂大丈夫,断不能使尔如此行为。若果你生了异心,不妨同你到父王前辩论明白。” 飞云闻言大怒,即起身将所坐交椅推倒,手指仇里红说:“你无须自命不凡,你须知俺乃是金枝玉叶的皇姑,配你这粗蠢不堪之辈,就是俺看中南朝蛮将,与你又有何干?好一个杀才,你焉能奈何我?” 仇里红闻听此言,勃然大怒,骂曰:“好一无耻贱婢,你还自称皇姑,自古以来那有公主去偷汉子?你既这般无耻,你可知俺仇里红与你有夫妇之分,这佩剑与你无夫妇之义。你虽是金枝 玉 叶,我 之 剑 不 能 饶 你。” 飞 云 闻 言,怒 不 可 遏,曰:“尔之言唬谁?尔有剑,我岂无剑?尔如不服,俺与你试一试,决一雌雄。” 仇里红大怒,便顺手执剑。飞云见仇里红拔剑,自己也急拔腰中剑执在手中,却不顾大义,向仇里红一剑砍去。仇里红措手不及,一颗头颅砍落在地。可怜番邦的驸马,因生得面目不佳,竟被乃妻所杀。飞云时下拔去眼中钉,肉中刺。那一班宫女只唬得战战兢兢,不知所措。飞云喝道:“你等何必如此害怕惊惧,我将驸马杀死,与尔等无干。一人作事一人当,断不带累尔等受罪。尔等且将这后营门闭了,不可泄漏风声,本公主自有主意。” 众宫女那敢违悖,闭了后营之门。飞云饬众宫女把仇里红尸身掩埋了。遂向众宫女说:“尔等听着,适才驸马进后营,与本公主争闹,出言无状,本公主一时性起,将他杀死。虽然把他埋了,明日父王知晓,必有一番责斥。想吾国兴兵犯南朝境界,夺取南朝天下,原是非理之事。本公主不如同尔等一齐归顺南朝,尚可望有些好处。尔等若不愿降,本公主佩剑尚在,尔等之命就在倾刻之间。愿降愿死,速速言来。” 众番女见问,又惊又怕,皆知飞云性情不好,若惹恼了他,只有死无有活。若言不降,必然也是剑下亡身。遂齐声言道:“婢子们皆愿随公主娘娘投降南朝,我等只知有公主,不知有他人。” 飞云闻言,遂曰:“ 尔等既愿随本公主去投诚,可速把前日擒来的那四员将官放出,令他等前来见我,本公主有话与他等面谈,不可误事。” 众番女一声答应,来至囚车之处,走近囚车前,将以上之言向胡逵等四人说了一遍。四人一闻此事,心中惊讶,暗想:“ 好一个灭伦背义的丫头,竟将亲夫杀死,去投我邦,真是罕有罕见。且不管他,只要我等四人回城。” 遂赞道:“ 好一个能明大义的公主,竟肯投降我国,真是女中丈夫。既然如此,快放我四人出囚,同你等去见公主。” 众番女即刻把囚车上的锁开了,放出四人,带领四人走进内帐。众番女先回禀飞云:“南朝四将业已带领前来,现在帐外候示。” 飞云吩咐令他等进帐问话。众番女复又出帐,将胡逵四人领进帐。飞云一见四人进来,便起身迎接,口称:“ 四位将军请了,前日冒犯虎威,多多得罪。只因两国相争,各为其主、不得不偶尔作剧。今因驸马仇里红出言不逊,本公主一时性急,误把他身亡剑下。恐为狼主知之,必然科我之罪。因思南邦大国元帅深明韬略,我邦与之对敌,不过是负%之势,终久必亡。本公主又因畏罪难逃,思之再三,故而决意归降大明天子。而又虑荐引无人,故此请四位将军作为荐引。本公主把仇里红的首级带去,以为进献之忱。不晓将军等尚肯容纳否?” 胡逵等虽暗恨飞云灭伦背理,口中却极力夸赞:“公主深明大义而识时务,顺天者存,逆天者亡,甘心投顺,真不愧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实钦佩。我等作一介绍之人。既然公主决计,不可迟缓,缓则生变,反为不美,宜速行为上。” 飞云曰:“众位将军所言,甚合我意。” 就带了十数名贴身宫女,并把仇里红首级用包裹包好,挂在身旁。令宫女拉来十数匹马,与胡逵四人并各宫女骑坐,自己也上了马,一齐出了番营,往城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