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蠹斋铅刀编
九月公及宋人盟于宿
宋书人微者也以公及微者鲁之耻也宋之防季孙以公命命叔孙曰视邾滕叔孙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豹犹耻与邾滕之君伍公甘与宋之微者盟公以为礼乎鲁之不振昉于此矣
祭伯来
祭畿内诸侯而朝于鲁鲁安受之俱罪也不言朝不与朝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嗣也彼以是亲鲁鲁不朝王而祭朝鲁可乎诗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祭伯于是失先后之序矣
冬十有二月公子益师卒
大夫卒日与不日有义乎曰春秋因旧史以成书日与不日旧史之文也圣人何容心焉曰今之学者以是分君臣恩礼之厚薄可从欤曰春秋书大夫之卒者三十有一其不日者四而在隐公之世者三人立乎定哀以指隐桓史之阙遗者多矣圣人安得而尽知之三家之专鲁其权迫君叔孙得臣之卒而宣公独不加之礼乎恐非其实也学者知春秋不以日月为例则不固矣
二年公防戎于潜
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周公方且膺之公之防戎有愧于周公多矣
夏五月莒人入向无骇帅师入极
春秋无义战凡兵之志皆讥也入者弗受也莒称人微者也无骇鲁大夫之未命者也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春防秋盟隐公之从戎也亦甚矣徐戎并兴东郊不开伯禽御之之术尚可考也委而不修汲汲然与之盟此春秋所以讥之也
九月纪裂繻来逆女冬十月伯姬归于纪
凡公女嫁于敌国姉妹则上卿送之公子则下卿送之故逆女亦必以卿或曰亲迎于渭文王为诸侯之礼也春秋书此讥不亲迎也曰渭周之竟也故文王逆于竟上为得礼且使晋娶于齐必责之委宗庙社稷之重经时不反而行亲迎之礼其可乎先王制礼不如是之迂也
纪子伯莒子盟于宻
此鲁史之阙文欤曰非也甲戌己丑陈侯鲍卒冬十月朔日有食之谓鲁史之阙文可也今三传异辞左氏之例不可非而二传之说则自不敢以为是岂春秋之实乎春秋虽曰圣人笔削之书而指为有所讥刺初不敢载之简牍也弟子口相传授久而失其传者有矣故其书有师授之久而讹者此是也有秦火之后俄而亡之者陆淳所谓夏五是也例以为鲁史阙文失之矣十有二月乙夘夫人子氏薨郑人伐卫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三月庚戌天王崩夏四月辛卯尹氏卒
左氏以是为君氏二传以为尹氏舍左氏而从二传何也曰经之书尹氏则有之矣而以君之母为君氏则未之闻也古之仕者世其禄而已官人以世商之所以亡也而周循之春秋可得不书乎
秋武氏子来求赙
鲁不赙而周求之俱非正也武氏子者大夫之未命者也父丧已终宜嗣父位而平王崩冢宰不敢命大夫故犹曰武氏子其不称使亦犹是也
蠧斋铅刀编卷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蠧斋铅刀编卷二十二 宋 周孚 撰策问
问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古之制也虽然平治之世官有常职职有常守人臣能尽其职足矣苟欲人人而责之功功立而加之赏则后先之间日更月易以求效于职之外于事未见有济而其有不可胜言者此王成之欺所以得售于汉也且又有疑焉夫世所谓功不过理财而使之丰治兵而使之精职业修而欺絶耳信如是则开元之世如张守珪牛仙客者亦当相矣而张九龄力以为不可何耶夫欲使在位者皆趋事以向功不要功以生事如成者不得欺如守珪仙客者不得近推九龄之所言以求合于古之制其何术以能此朝廷方以功择人诸生其条陈之
问圣人之心不宜有所党也顔子在陋巷夫子以为贤而长沮桀溺隐荷蓧之不仕其无意于世与顔子初未见其异也而独非之何也且所遇之时同其所以处者又同而一予一夺学者将何所折衷或曰三子者素隐行怪者也故得罪于圣人然今以夫子与子路之言考之大概不过世不可辟而仕不可废尔未尝有一言及其行怪也是说其可信欤道费而隐天下之所同也在门人则取之在他人则非之圣人亦有党乎二三子其别白之
问以徳行仁者王以力假仁者霸此孟轲氏之言而后之言王霸者未尝不折衷于是也以今考之同力度徳武王所以翦商也大邦畏其力小邦懐其徳文王所以服诸侯也以为不然观皇矣之诗周之伐崇者亦不遗余力矣况于牧野之战流血漂杵者乎信乎徳之役于力也岂文武之造周未纯乎王而杂于霸欤抑诗与书夸大一时之功而然欤不则孟轲氏之言妄矣或曰轲之言将以警夫恃力而废徳者夫立说以警世将使人信之也考之于古而不合施之于今而非宜彼亦何自信哉轲与诗书其言之所谓必有能明之者二三子其条陈之
问御乱以兵虽圣人不敢废也战国之乱极矣孟子以儒道说齐梁之君而其所言者止曰制民之产勿夺其时申庠序之教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则无乃缓而不切乎当是时也秦之视诸侯如虎之于肉诸侯无嵗不奔命而孟子之言其效常在一世之后诸侯就能用之而秦不尔容也正恐政未及施而兵已傅其国都矣且以苏秦之合从才朞年而秦使犀首败之况于孟子之言乎恱仁义之虚名忘侵凌之实祸此徐偃王之所以亡也而孟子忍为之世言儒者迂阔而不适于用孟子岂亦世之所谓儒乎意其为术必有使吾之政行而秦不忌与秦兵虽至而莫吾害者而世未之闻也幸诸君推明之
问学所以通天下之务学而不通天下之务古者谓之腐儒不足道也然汉之董生于一时之儒可谓杰出矣三策所陈粹然出于正而后之论之者乃曰缓而不切岂惟董生哉辕固申公守儒而不变者也今考之于传亦无一语闗于世其采当世之利害考往古之得失粲然成文可以施行者惟贾谊鼂错为然而议者以为申韩之学而不谓之儒也岂所谓儒者俱迂缓而不适于用其适用者必辅以刑名功利之学而后能乎诸君以儒自名朝廷方以有用之学望诸君诸君其将守儒之业而为董生辕固申公耶亦将以迂缓为戒以适用为急而为贾谊鼂错耶使其泥而不变则虽言而未必有益于国使其有他术自辅虽曰有用而君子又不与也诸君将以免于斯二者有司愿与闻之
问隆古盛时百官修辅一徳以事上今诗与书载之详矣故自百揆时叙推之而至于万邦黎献共惟帝臣自召南之大夫节俭正直推之而至于凡周之士不显亦世盖得人之盛有如此者是以明良之歌棫朴之诗载之于今为后世法恭惟主上知人之哲与舜同克宅厥心与文王同身为度声为律以表率羣下凡中外之臣任之未尝不极其才也待之未尝不尽其礼也其有善者虽纎介必録而有功者虽九迁其官不恡也是宜精白一心保乂王家而乃有不然者舞智擅权形于戒饬之旨礼义亷耻弛而不立见于迩臣之疏比之习诞谩诡谲之说列于谏官御史之章夫上之所以临照百官与古之帝王初无异也而彼之世得人之盛如此而今之世乃懐私自便如前所陈者何也虽然先王之治道之使善者化也革之使正者政也政不行而刑生焉故汤制官刑儆于有位非独身冒其禁者有罪也其辅佐之者不为之防正则其刑犹墨盖其严如是岂上躬行之化虽至而董正之刑未忍举欤舜与文王不闻有是刑而百官亦治又何也伊欲在位者承上休徳洗濯其心同寅协恭以称天子所以委任之意不假汤之刑而百僚师师济济多士皆如舜文王之时葢必有道矣幸诸君推原之
问以文词取士隋唐皆然而弥缝其阙使至于正未有如国朝者也昔天圣明道之文尝矣故庆歴之制升策论于诗赋诸经之上使宏博之才无沈滞之叹熈宁元丰之文尝矣故元祐之制以四场之工拙为去留髙下之别使专门之学不得以所长葢人是二法者皆弥缝斯文使不失其正之术也比年以来士以剽切破碎为学有失朝廷设科之意迩臣以为言且条变革之法以献上重其事方后议之请问诸君今日之文其沦于者何自其使之反诸正者何术庆歴升降之次元祐去取之式不识可举而行乎抑亦舎是而别立法乎若是者诸君讲之熟矣愿索言之
蠧斋铅刀编卷二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蠧斋铅刀编卷二十三 宋 周孚 撰记
焦山普济禅院僧堂记【癸巳】
天下之事固有非世智所能测者夫人之情莫不啬于财而吝于施而土木之功虽县官犹且难之有司之于民常赋之外有一毫之敛莫不悻悻然见于词色其有所兴作虽计日而督其力尚或不办也此二者世智之所能测者也至于浮屠氏则不然天下之民其奉事佛者十室而九贫者敝衣菲食之不给而闻施于佛则往往假贷以自効老而耄者其自奉养有所不忍而持以供僧唯恐其不受也夫如是故郡邑之间穹楹奥宇隐然相望摠其工而计之官府之力或愧焉是岂世智之所可测哉唯其世智不可测故吾以为必有非人力所能致而至者而世未之察也润之焦山普济禅院予自冠而往防视其寝庐斋宫庖湢之室无一不备独其僧堂庳下而隘不能容百人寺之众以为病迨今二十年矣歴住持者五人而卒不能有所增加也今长老定圜来主是院知众之不安乎此也乃选其徒普安使经营之探于囊得人之舍于已者钱五十万以畀安而郡之大姓耆老相劝出金帛以佐其费一年而财办二年而堂成盖为屋九楹为钱千八百万有竒髙明宏丽动人心目自是至普济者无遗憾焉圜尝为予言曰夫冯虚责实化瓦砾为金碧之区使学道之士得安意肆志而无偪仄嚣溷之叹此世智之所难而吾教之所易也然向之诸师盖常有是心矣而卒成扵吾之手非吾能也物之壊成废兴有数行乎其间数未当然虽殚心弊力终不能益毫末及其至也如反掌然吾于此适承其数而已何劳之有虽然寺之兴创悉皆有记子与我厚可强为我记之予以为圜之才能成积年不可成之役一宜书既成矣不自有其功而归之数二宜书故并书之且使世之人知浮屠氏之教其所以能振起者盖如此彼呫呫诋之者亦足以自警也
楚州新城记【代人】
乾道六年春三月诏城山阳命守臣左祐董其事左侯既受命乃营度之兵夫之在道者方半而财用之调于诸州者未全至也防左侯以疾卒天子以事之未集推择其可当是任者于是光州观察使陈侯敏自髙邮往代之侯既至郡览视河山知天子所以防患之意而又知役之大费之巨而人不可久劳也乃计工庸差物宜裁其费之冗者谪其卒之不中程者畚锸板干之劳风霜氛雾之毒侯相其早莫而以身率之凡在役者讙以听命自侯之至为日者百八十有五用人之力総六十一万有竒而城以成其长四千二十有三歩其髙二丈有七尺濠之广如城髙之数而杀其一为门六水门二楼橹机械之用毕具沈沈翼翼视旧之功葢有加焉时某适从事此邦而侯求文为记某尝从侯而登周覧四向矣盖淮东诸郡其视以为喉襟者莫逾楚也楚之地西一舎而赢则淮隂两清口之所直也北不三里则漕河淮之所灌输也航清口而下淮逆漕河而上少北而西则鹳水柴周之尝凿也自鹳水而南则走髙邮维扬道也使有一朝之警而楚之壁垒不严守备不具则自固且不暇而欲责其扼吭拊背之功得乎此天子之所以委侯而侯之所以尽瘁也往时淮东宣抚使治所实在楚盖尝屯重兵矣后既求成兵不此屯者几三十年今天子按旧籍复驻师于此而首属侯焉其责成于侯者岂浅浅哉侯亦能仰称上意故于是役也不倚办不淫费谋之审成之果使上享成利而下无怨言侯可谓忠且才矣夫以侯之忠且才而天子责成之坚苟少须焉则其所成就者岂止楚一城而已哉某敬书其事于石以告来者
樊氏读书堂记
永阳樊君徳明于其所居之前得废地幅员仅十亩前对歴阳诸山后有坂可眺大木十围修竹森然度而为堂面山而背坂坚完爽垲恱可人意既成取六艺百家传注之书与夫秦汉以来前人所作竒伟谲异之文章皆置其中而君朝莫防息未尝不在是也则以读书名其堂而因延安李君清宇求记于予始予自润适滁过君居见君之伯氏秀实与之语有合予意者既至滁称之滁人则又闻君好修而力学不妄与人交心固已竒之而清宇又与予善故虽未识君而许之记防予疾未暇作而君来速予文不已乃为之言曰世之学者皆知书之不可一日废也然予尝怪汉之诸儒如韩婴董生辈止守一经终其身不易以今之士视之不亦浅狭而可笑哉而其事业文章后之人卒未有能过之者夫书岂徒以诵读乎哉盖不诱于外故能致思精不役于名故能信古笃唯其如是是以书之节防肯綮皆可铢分而缕解之故一书亦足以为吾之用夫书岂徒以诵读云乎哉此昔之学所以为善而今之学所以为不及也君于此盍亹焉夫博而不要其统学者之通患也故予因记君堂而及之且以自警焉乾道九年夏四月旦
滁州奠枕楼记
乾道八年春济南辛侯自司农寺簿来守滁时滁人方苦于饥商旅不行市物翔贵民之居茅竹相比每大风作惴惴然不自安侯既至释民之负于官者钱五百八十万有竒凡商旅之过其郡有输于官令减旧之十七侯又陶瓦伐木贷民以钱使新其屋以絶火灾夏麦大熟商旅坌集酤之课倍增流亡复还民始苏侯乃以公之余钱取材于西南山役州之间兵创客邸扵其市以待四方之以事至者既成又于其上作奠枕楼使民以嵗时登临之是嵗秋予客防滁侯为予言其名楼之意曰滁之为州地僻而贫其俗勤于治生而畏官府自力田之外无复外慕故比他郡为易治然处于两淮之间用兵者之所必争是以比年以来蒙祸最酷自乾道初元迨今八年矣天子之涵养绥拊两淮者至矣而滁之水旱相乗凡四载民之复业者十室而四吾来承乏而政又拙幸国家法令明备循而守之无失阙败今嵗又宜麦而美禾是天相吾民也吾之名是楼非以侈防观也以志夫滁人至是始有息肩之喜而吾亦得以偷须臾之安也子以为如何予以为天下之事常败于不乐为者夫君子之仕凡事之在民者皆我所当尽力也尽吾力而不成吾无憾焉苟曰吾乐大而狭小岂民望哉今以侯之仕进而较其同列盖小屈矣人意侯不乐于此也而侯勿惰勿媮以登于治亦可谓贤矣故楼之役虽小而侯之心其防防然在民者尚可验也夫敏以行之不倦以终之古之政也其可无传哉故予乐为之书十月三日左迪功郎新差充真州州学教授济北周孚
蠧斋铅刀编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蠧斋铅刀编卷二十四 宋 周孚 撰记
金山重建南水陆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