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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靖集
孟子曰居下位而不获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获于上有道不信于友弗获于上矣信于友有道事亲弗悦弗信于友矣悦亲有道反身不诚不悦于亲矣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其身矣是故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不诚未有能动者也学者舍礼义则饱食终日无所猷为与下民一致所事不逾衣食之间燕逰之乐耳
君子之道成身成性以为功者也未至于圣皆行而未成之地尔
益物必诚如天之生物日进日息自益必诚如川之方至日増日得施之妄学之不勤欲自益且益人难矣哉易曰益长裕而不设【设谓虚设】信夫铭诸牖以自讼绍兴八年正月二十二日焞谨书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愿可欲虽圣人之知不越尽其才以勉焉而已故君子之道四虽孔子自谓未能博施济众修已安百姓尧舜病诸是知人有愿有欲不能穷其愿欲
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顺吉逆凶天之命也】畏大人【与天地合其德】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子曰可与言而不与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内有其实则言之不惭】
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耳目口鼻四肢之欲性也然有分焉不可谓我须要得是命也仁义礼智天道在人赋分有厚薄是命也然有性焉可以学故不谓性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已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君子之遇事无巨细一于敬而已简细故以自崇非敬也饰私智以为意非敬也要之无敢慢而已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然则执事敬固为仁之端推是心而成之则笃恭而天下平矣
寥寥天气已高秋更倚凌虚百尺楼世上利名羣蠛蠓古来兴废防浮沤退安陋巷顔渊乐不见长安李白愁两事到头湏有得我心处处自优逰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牕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滛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右秋日偶成】绍兴十年十月初七日天气清明因笔书此时居桐庐县廨西西斋
能言未是难行得始为难湏是真男子方能无厚顔晓日都门防斾旌晚风铙吹入三城知公再为苍生起不是寻常刺史行
春秋正王道明大法也孔子为后世王者而修也乱臣贼子诛死者于前所以惧生者于后也宜乎万世无穷王祀孔子报徳报功之无尽焉
道徳高厚教化无穷实与天地参而四时同者其惟孔子乎
顔子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不堪其忧而不改其乐夫富贵人之所爱者也顔子不爱不求而乐乎贫者独何心哉天地间有至贵至爱可求而异乎彼者见其大而忘小焉耳得其大则心泰心防则无不足则贵富贱贫处之一也处之一则能化而齐故顔子亚圣
畏天命则可以不失付畀畏大人如此尊严而亦自可畏畏圣人之言则可以进徳三者学者之宜慎予其思之
穷不能巻达不能舒谓之知道不亦难乎【右穷达吟】
中庸曰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故曰茍不至德至道不凝焉皆是一贯
万物之生意最可观此元者善之长也茂叔牕前草不锄去云与自家意思一般观天地生物气象静坐独处不难居广居应天下为难
民之秉彛也故好是懿徳万物皆有理顺之则易逆之则难各循其理何劳于已哉人心莫不有知惟蔽于人欲则亡也天理皆实理也人而信者为难
子曰治乱运也有乗之者有革之者穷达时也有行之者有遇之者吉防命也有作之者有偶之者一徃一来各以数至岂徒云哉
意未萌于心言未出诸口神莫得而窥人莫得而咎君子贵慎独上不愧屋漏人神亦吾心口自处其后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脩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湏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隠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身生天地后心在天地前天地自我出自余何足言【右自余吟】
家请官供不报答无异雀防偷太仓
子言读书者当观圣人所以作经之意与圣人所以用心与圣人所以至圣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句句而求之昼诵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气阙其疑则圣人之意见矣
困辱非忧取困辱惟忧荣利非乐忘荣利惟乐
子张问行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陌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夫然后行子张书诸绅
吾不仕故成业不动故无悔不广求故得不杂学故明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薛收问易子曰天地之中非他也人也收退而叹曰乃今知人事修天地之理得矣
周之人以石之韫玉者为朴郑人之言以防之腊者为朴郑谓周曰欲朴乎周人大悦愿属目出而视之死防也唾之而去
视听言动行住坐卧谨之慎之日求寡过
君子行礼不求变俗
践形有说常希孟乐内无功可比回
子曰语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与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言轻则招忧行轻则招辜貌轻则招辱好轻则招滛视听思虑动作皆天也但人于其中要识得真与妄耳不能动人只是诚不至于事厌倦皆是无诚处由孟子则可以观易
言有教动有法昼有为宵有得息有养瞬有存二月二日至此闲过时日甚多处此室不勤于学诚吾师之罪人也三月十五日书
九月十九日已后人有长短是非不须论说人各是其所是而非其所非似非已事安知人不以已是为非乎戒之慎之无蹈前过也置之目前日当三省
治心以正保躬以静进退有义得失有命守道在已成功则天为者败之不如自然【温公无为賛】
多闻前古圣贤之言与行考迹以观其用察言以求其心识而得之以畜成其徳
子居家虽孩孺不狎其使人也虽童仆必敛容
罪莫大于好进祸莫大于多言病莫大于不闻过辱莫大于不知耻
或问一日静坐见万事平等无碍皆在我和气中此是仁否曰是静中之功盖心虚气平而然须于应事时常有此气象方好
子曰鬼神之为徳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揜如此夫
君子宁言之不顾不规规于非义之信宁身被困辱不徇人以失礼之恭宁孤立无助不失亲于可贱之人三者知和而能以礼节之也诚哉斯言守而勿失
好仁如好色好仁为甚矣见过而内自讼恶不仁而不使加乎其身恶不仁为甚矣学者不如是不足以诚其身故孔子未见其人必叹曰已矣夫思之甚也
子曰素隠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古人避地隠居须慎其所处不为人知姓名乃善处者也余尚未能絶交息防是为深病年将七十学不日进道不加修碌碌随众实为人世间一蠧物耳书此以自讼九月初七日谨书
可勉者行可信者言可委者命可托者天【四可吟】
言不可妄行不可隳命不可忽天不可违【四不可吟】
耳不妄听目无妄顾口无妄言心无妄虑四者不妄圣贤之具余何人哉敢不希慕季春初九日焞谨书寸心明彻物难方质直从来气焰长何事陋居藏不得畵堂金殿借余光
百年光景掷梭如无事休将世网拘天盖地承今昔在争名懐利一归虚绍兴十年三月中澣日虎邱西庵三畏斋书
和靖尹公先生遗墨一巻皆先生晚歳片纸手书圣贤所示治气养心之要粘之屋壁以自警戒者其家缉而藏之今阳夏赵侯刻置临川郡斋摹本见寄熹窃惟念前贤进脩不倦死而后已其心烱烱犹若可识而赵侯所以摹刻之意又非取其字画之工以供好事者之传玩而已捧读终篇恍然自失因敬识其后以自诏云淳熈丙申三月丁巳新安朱熹敬书和靖先生所居之斋多以片纸书格言至论置于牕壁间今徃徃藏于其家如此所刻是也反复玩绎遐想其感发之趣深存体之功至而浃洽之味为无穷也嗟乎学者于此亦可以得师矣淳熈丙申三月壬戌广汉张栻谨书
和靖集巻四
钦定四库全书
和靖集巻五 宋 尹焞 撰师说上
中庸曰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时敏他日问进徳之序先生曰进徳湏忠信忠不欺信不诈不诈不欺故可入徳昔夫子盖甞以主忠信告子张矣易曰忠信所以进徳也
先生每与时敏讲书必具衣冠或深衣讲毕则曰尽诚及物者我也诚之者其在子乎或引吕与叔中庸后曰诸君有意今日之讲犹有望焉无意则不肖自为譊譊无益不防于侮圣言者乎
先生曰学者切不可以富贵为大事富贵倘来之物才役心于此则不可为学矣
先生曰学者湏是诚湏是敬敬则诚矣故易曰君子敬以直内若色厉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类也欤先生曰君子之为学问欲切思欲近若泛问而逺思岂有所得哉虽子夏之言实有可取
先生曰学者不可无师友师道严湏是友观易兑卦全说朋友公且防樊迟问仁孔子告以爱人问知告以知人孔子竭始终言之当时樊迟无所进故又告以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迟复无所进及退而见子夏子夏且以舜汤之事言之然后释然不复问朋友之得可谓多矣因言某昔从伊川问不切只是不答若要切切偲偲是朋友
先生曰孔孟之门所以有大过人者只是尽诚公且防孔子闲居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所乐者盖乐四子畧无伪饰至子路终不得其死则见于行行其有伪乎
先生曰孔孟门第更无隠情有疑便问且如短丧学稼樊迟宰我岂不知是小人不仁之事盖心有疑不得不问若不问则终于自信矣又如公孙丑问孟子夫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孟子乃所愿则学孔子丑岂不知亦见管晏之功大故举而比之得孟子一言之后方知孟子之志在于道而不在于功后之人有所进益亦公孙丑之力也
先生曰某在经筵进论语解别无可取只一篇序却是某意曰学贵力行不贵空言若欲意义新竒文辞华赡则非臣所知此是某意
时敏欲学读孟子问曰孟子不知谁解得好先生曰无出赵氏公且防赵氏注因曰某被防解孟子孟子逐段自说分明今更不复解但与逐段作一说提其要而已先生曰孟子称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惟知者为能以小事大两句若不相干数日后复申前说时敏曰莫是仁智自此可见以吾之大事彼之小非仁者不能盖势虽可为而不忍为此所谓乐天以小事大但势不敌勉事之而已所谓知者知之也故曰畏天先生曰是也王伯之分于此可见
先生曰孟子之书读来读去不觉快活时敏问如何先生曰公且防关一也古为关以御暴今为关以为暴为暴大段不干事
先生曰明道说万取千千取百最好齐语谓某处取某处逺近
先生曰孟子浩然之气若非公孙丑之问终不发出来丑可谓有功矣
时敏问周公须得兼三王如何先生曰此圣人之功也吕紫微书问配义与道道义如何分先生曰道是总名义则见于事
时敏问许大伊尹孟子只防一个任字与之恐不足以尽伊尹先生曰不然孟子说话字字要秤停贤防他在畎畆时只知以尧舜之道自任及幡然而起则以天下自任故曰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若已推而纳之沟中非任而何
先生曰孟子说话字字秤停不肯妄与如曰子路人告以有过则喜禹闻善言则拜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舍已从人喜与拜固自不同况能舍已从人其气象又大矣非孟子谁识之
先生曰孟子大好文字时敏请益先生曰孟子只要说个为政不因先王之道可谓智乎直自离娄之明说来三代以后那有这文字
时敏问责难如何是恭陈善闭邪如何是敬先生曰敬主内言陈不陈在我恭主外言听不听在君在我者不可不敬在君则当致恭而已故孔子言九思事思敬貌思恭孟子亦曰我非尧舜之道不陈莫如我敬王也先生曰读书要识贤者气象乐正子便自与孟子不同鲁平公将见孟子嬖人臧仓沮之乐正子未免言焉孟子便别曰吾之不遇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正与公伯寮愬子路意同
时敏问养生何故不足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先生曰父母之生好恶取舍犹有言焉孝子则顺其志而已可也故未足以当大事及其亡也子无所请亲无所言好恶取舍子之心亲之心始足尽其事而已故曰惟送死可以当大事
时敏问告子生之谓性如何先生曰生之谓性说得自是白玉白羽白雪其白一也只是被孟子以牛之性人之性为问便错了倒了只是内不明
时敏问易传解知至至之知终终之引始终条理其义何如先生曰此一段孟子别解得分明曰始条理者知之事也故譬则巧今人运用智巧以求合乎事意者皆是矣至于终条理者须是圣人之事也故譬则力智巧不侔焉易曰可与防者便是智之事也可与存义者便是圣之事也孟子尚虑人未晓直以射譬之曰其至者虽尔力量之所及其中则非力也用巧而已三子自巧至圣皆得一偏若孔子则集大成矣故集大成孟子指为孔子而言所谓集者非取诸三子也
先生曰掘井九仞而不及泉犹为弃井也此孟子说尽井卦孰谓孟子尤长于诗书要防易先读孟子一遍先生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此孟子说心非说性也
先生曰徳夀问某纣亦是君孟子何故谓之一夫某曰此非孟子之言上曰谁言曰此武王誓师之辞也独夫纣洪惟作威上又曰君视臣如土芥则臣亦便可视君如防仇某曰此亦非孟子之言上曰谁言曰此三代之民言也抚我则后虐我则讐上大喜他日谓赵丞相曰朕甞以此问张九成九成曰才不为君便是独夫若尹某可谓明矣若九成殊不晓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