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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始真经注
圣人大言者,如《道德》、《阴符》二经,如金玉之贵也,故云圣人大言金玉也。桔梗者,草药之名也,能治风湿之疾也。芣莒者,亦草药之名也,一名车前草,能治赤白泻痢之疾也。小言者,如后圣诗词直言语录也。或因诗词直言语录悟之而了道,如桔梗芣莒之草药治痊风湿痢疾,而人复安乐得活也。故云小言桔梗芣莒,用之当,桔梗芣莒生之也。用之当者,治痊疾也,生者,活也,或人背诵《道德》、《阴符》二经如同流水,而不能开悟了道者,如服金玉贵细之药,不能痊愈风湿泻痢之疾,以至於丧生也。故云不当,金玉毙之也。毙者,丧生也,不当者,不能痊疾也。此章明治分别经言精赢之病也。
右第二十四章
关尹子曰:言某事者,甲言利,乙言害,丙言或利或害,丁言俱利俱害,必居一於此矣,喻道者不言。
某者,代称之辞也。世人言论事理,所见不同,一人名甲,言论此事,有利益於世也,一人名乙,言论彼事,有损害於世也,故云言某事者,甲言利,乙言害也。一人名丙,言论彼此之事,或有利益於世,或亦有害损於世也,故云丙言或利或害也。一人名丁,言论彼此之事,行之正,俱利益於世,彼此之事,行之不正,俱害损於世也,故云丁言俱利俱害也。甲乙丙丁四人,各论利害不同,然必有一人言之当,安於理也,故云叉居一於此矣。居者,安也。道本无名,不可以言比喻,在人心了悟而已,非如事有利害之比喻也,故云喻道者不言也。此章明治未忘利害之病也。
右第二十五章
关尹子曰:事有在事言有理,道无在道言无理,知言无理,则言言皆道,不知言无理,虽执至言,为梗为医#4。
世问万事,所用各有下落,言论一事,自有一理所在也,故云事有在事言有理也。道无处所下落,亦不属名言事理,圣人之言皆无言之言,以荐言外之旨,若了悟无言之言,不属事理,则终日言而未尝言,言言无非道也。知者,悟也,若不悟无言之言不属事理,虽执至人之言於道眼上,如人咽喉有物梗塞,又如人眼内有尘咪障也,故云不知言无理,虽执至言,为梗为医也。医当作翳。此章明治未忘事理之病也。
右第二十六章
关尹子曰:不信愚人易,不信贤人难,不信贤人易,不信圣人难,不信一圣人易,不信千圣人难。
不信者,不执泥而染着也,凡愚人之言行,不执泥染着则容易,至於贤人之言行则难忘也,故云不信愚人易,不信贤人难也。不执泥染着贤人之言行,亦容易,至於圣人之言行又难忘也,故云不信贤人易,不信圣人难也。不执泥染着一圣人之言行,又亦容易,至於千圣人之言行尤难忘也,故云不信一圣人易,不信千圣人难也。
夫不信千圣人者,外不见人,内不见我,上不见道,下不见事。
若夫学人不执泥染着千万圣人之言行,则心忘名迹,冥然契道,而迥超几圣人我事理之名迹也,故云不慕诸圣,不重已灵,正谓此也。故云夫不信千圣人者,外不见人,内不见我,上不见道,下不见事也。道者,理也。此章明治未忘凡圣之病也。
右第二十七章
关尹子曰:圣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聋,圣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圣人言沉沉,所以使人疮。
圣人之言,尽是无言之言,令人於无言之言,荐悟言外之旨,言外之旨不属声,故学人蒙蒙然,迷情阵蔽不可得而闻之,如息聋一般也,故云圣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聋也。言外之旨不属於色,杳杳冥冥,视之不见,令人如息盲病一般也,故云圣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也。言外之旨不属於名,况况静静,言之难议,令人如息瘠痉之病也,故云圣人言沉况,所以使人瘠也。
惟聋则不闻声,惟盲则不见色,惟疮则不音言。
惟息耳聋之病者,则於声无所闻也,故云惟聋则不闻声也。惟息目盲之病者,则於色无所见也,故云惟盲则不见色也。惟息疳痉之病者,则於声无所言也,故云惟瘠则不音言也。
不闻声者,不闻道、不闻事、不闻我,不见色者,不见道、不见事、不见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
言外之旨,既听之不闻其声,未若如息耳聋,亦不闻道、事、我三者之声也,故云不闻声者,不闻道,不闻事,不闻我也。言外之旨既视之不见其色,未若如息眼盲,亦不见道、事、我三者之色也,亦不生此见解也,故云不见色者,不见道,不见事,不见我也。言外之旨既议之无名,未若息瘠痉不能言者,亦不言道、事、我三者之名也,故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也。此章明治未忘色声名道事我之病也。
右第二十八章
关尹子曰: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
学人护知认着妄得以为诚失於至道,殊不知真得之见,亦诚失於至道也,如金屑虽实,入眼则为尘翳也,故云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也。伪者,妄也,真者,诚也,徒者,馒也。学人谈知认着妄是以为诚非,殊不知认着真是亦为诚非也,故云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也。此章明治未忘真假之病也。
右第二十九章
关尹子曰:言道者如言梦,夫言梦者曰:如此金玉,如此器皿,如此禽兽,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与之,听者能闻之,不能受而得之,惟善听者,不泥不辩。
大悟大彻之士,如人睡梦觉来,方知梦中所见之境,皆是妄想颠倒识见之所成也,未能大悟大彻之士,以识见能通万法,为人谈演妙道,皆是梦中说梦也,故云言道者如言梦也。梦中说梦曰:梦见如此金宝大山,巍峨无量,如此玉洞,广阔幽深难测,此二者喻以道德为灵宝洞玄,广大幽深无量难测也,故云夫言梦者日,如此金玉也。又梦中说梦日,梦见如此玉器金皿,使用无数,此喻建立妙用,普利众善万行也,故云如此器皿也。又梦中说梦日,如此乌兔龟凤龙虎,此喻金乌玉兔,乌龟赤凤,白虎青龙,阴阳造化也,故云如此禽兽也。梦中说梦见此金玉器皿禽兽,说者但能说之,不能取金玉器皿禽兽与听说之人也,此喻圣人不能出道以示与学人也,故云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与之也。梦中听说梦境之人,但闻说如此金玉器皿禽兽,不能承受取得之也,此喻学道者因师方便点化,言下自悟不从外得'也,故云听者能闻之,不能受而得之也。惟有利根者善闻道德玄妙,不执泥荃蹄,不辫论圣人无言之言,但因圣人无言之言,荐悟言外之旨,了悟不可思议之道也,故云惟善听者,不泥不辫也。此章明治未悟谈道之病也。
右第三十章
关尹子曰:圆尔道,方尔德,平尔行,锐尔事。
尔者,学道之人也。天下学道之人,但能详读审诵九篇,精之研之,究之彻之,自然了悟不可思议之至道,人人具足,个个圆成,不假修为,位齐诸圣也,故云圆尔道也。方者,正也,德者,道之用也。天下学道之人,若因经了悟不可思议之至道,仍要护持保任也。如何护持保任?但能以无为清净,逍遥自在,不染不着护其内,以谦卑柔弱,不与物争护其外,次又正其妙用,用之於众,善利物安人,不求报恩,皆为用之正,而成上德也,故云方尔德也。天下学人,若因经了悟不可思议之至道,护持保任,要成上德,须是自利利他,平等普惠,不择贵贱贫富,男女妍丑,仁慈等利,无偏无党,以成万德之妙行也,故云平尔行也。锐者,利也,事者,用也。天下学人,因经了悟不可思议真空妙有之道,以为真心之体,以至德妙行为真心之用,自利利他,於事无往不利也,故云锐尔事也。此章尹君自迷一经之旨趣也。
右第三十一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九竟
#1据前之经文,此句当作『小虫毒身也」。
#2据前经文,『不夫」当作『不失』。
#3『也不能』,《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地不能』。
#4『为医』,《关尹子》作『为翳』。
文始真经后序
晋葛仙翁撰
洪体存蒿艾之质,偶好乔松之寿,知道之士,虽微贱必亲也,虽夷狄必贵也。后遇郑君思远,郑君多玉岌琼笋之书,服饵开我以至道之良药,呼吸洗我以紫清之上味,后属洪以尹真人《文始经》九篇,洪爱之诵之,藏之拜之。宇者,道也,柱者,建天地也,极者,尊黑人也,符者,精神魂魄也,鉴者,心也,匕者,食也,釜者,化也,筹者,物也,药者,杂治也。洪每味之,泠泠然若蹑飞叶,而游乎天地之混俱,茫茫乎若履横杖,而浮乎大海之渺漠,超若处金碧琳琅之居,森若握鬼魅神奸之印,倏若飘鸾鹤,怒若斗虎兕,清若浴碧,惨若梦红,擒纵大道,浑沦至理,方士不能到,先儒未尝言,可仰而不可攀,可玩而不可执,可鉴而不可思,可符而不可言,其忘物遗世者之所言乎,其绝迹去智者之所言乎,其同阴阳而冥彼此者之所言乎!何如此之尊高,何如此之广大,又何如此之简易也。洪亲受之。
咸和二年五月朔丹阳葛洪稚川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