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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始真经注
此不可忘,不可遣,善去识者,变识为智。
此识不可得而忘,亦不可得而遣,善去识者,洞了真空之心体,以识变为智慧,为心妙有之用也,故云此不可忘,不可遣,善去识者,变识为智也。
变识为智之说,汝知之乎?曰:想如思鬼,心栗,思盗,心怖,曰:识如认黍为稷,认玉为石,皆浮游罔象,无所底止。
底者,平稳也,向来演变识为智之说,汝还晓知之乎么,故云变识为智之说,汝知之乎。此设问也,部自答曰:日想者譬如人思此处有妖鬼,则心悚然战栗而恐惧,又思此处有强盗,则心怯然而怕怖也。故云日想如思鬼,心栗,思盗,心怖也,日识者譬如人妄认黍以为稷者,似黍而黑,又如人妄认玉为石,此迷妄想识,皆浮游无象,无所得悟,本来妙心,真空平稳之地而休歇也。故云日识如认黍为稷,认玉为石,皆浮游罔象,无所底止也。罔者,无也,止者,休歇也。
譬睹奇物生奇物想,生奇物识,此想此识,根不在我,
向来所说想识,譬如人堵奇异之物,则生异物之想识,此奇异想,本心元无,因睹奇异之想识也,故云譬睹奇物,生奇物想,生奇物识,此想此识,根不在我也。想者,心思也,识者,心别辫也。
譬如今日,今日而已,至於来日想识,殊未可卜,及至来日,纷纷想识,皆缘有生。
先说此想此识,根不在我,恐人信之不及,再设喻以晓之。譬如今日从旦至夕,今日想识之事已知之矣,至於来日想识之事,殊未可预卜度而知之,故云譬如今日,今日而已,至於来日想识,殊未可卜也。及至来日,随事物旋生纷纷扰扰之想识,以知想识根不在我,皆因有事物而旋生也,故云及至来日,纷纷想识,皆缘有生也。绿者,因也。
曰想曰识,譬如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识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
本来妙心,元无想识,恐人信之不及,复设喻以晓之。譬如犀牛角中元无月形,特因犀牛望月,生此月中之想识,月形入角而始生月形也,而彼天上真月,初不曾在角也。故云日想日识,譬如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识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也。
胸中天地万物亦然,知此说者,外不见物,内不见情。
人胸臆中所怀天地万物之识,亦如犀牛望月,月形入角也,故云胸中天地万物亦然也。人能晓知如上所说譬喻者,则外不见物,内不见情也。此章明本来妙心元无情识,皆因心迷,妄生情识也。
右第十章
关尹子曰:物生於土,终变於土,事生於意,终变於意,
万物生於土,万物终尽之时,复变化为土,故云物生於土,终变於土也。此起喻也。土在脾神为意,万事生於意,万事俱忘,终变为意,故云事生於意,终变於意。此合喻也。
知夫惟意,则俄是之,俄非之,俄善之,俄恶之,意有变,心无变,意有觉,心无觉。
如上所说譬喻,则知万事有无,惟此意根也,知此意根所生之事,俄顷之问,非化为是,是化为非,恶化为善,善化为恶也,故云知夫惟意,则仙是之,俄非之,俄善之,俄恶之也。意根有迁变,本来妙心无迁变,意根有知觉,本来妙心无有知觉也,故云意有变,心无变,意有觉,心无觉也。
惟我一心#2,则意者尘往来尔,事者钦起灭尔,吾心有大常者存。
本来妙心,元自不二,故云惟我一心也。尘者,法也。意根能生万法,能灭万法,灭则往,生则来,故云则意者尘往来尔也,若意根不生万事,如火烧薪,效然而起,薪尽效然而灭也,故云事者效起灭尔也。钦者,速也。大常者,乃本来妙心真空之体,广无边际,越古今而无有变异,非存而何,故云吾心有大常者存也。此章明心之大常御意之小变也。
右第十一章
关尹子曰:情生於心,心生於性,情波也,心流也,性水也,
人之妄情从心上生,心从性上生也,故云情生於心,心生於性也。人迷情如水之波浪,人逐境之心如流动之水,人之本性如水之源也,波流源有三名而无二体,为波流源皆是水也,情心性有三名而无二体也,为情心性皆是真也,故云情波也,心流也,性水也。
来干我者,如石火顷,以性受之,则心不生,物浮浮然。
万物来相干吾者,俄顷之间,如电光石火,但以真空之性受之,则心不生,知识物境浮浮然,如太虚之云,不碍虚空,如空谷传声,应变常寂也,故云来干我者,如石火顷,以性受之,则心不生,物浮浮然也。此章明心性不二,应变无碍也。
右第十二章
关尹子曰:贤愚真伪,有识者,有不识者,
世问有真贤真愚,有伪贤伪愚,世人或有能变识,或有不能变识者,故云贤愚真伪,有识者,有不识者也。
彼虽有贤愚,彼虽有真伪,而谓之贤愚真伪者,击我之识,
彼世问虽是贤愚真伪,而别辩贤愚真伪者,皆系我之妄识也,故云彼虽贤愚,彼虽真伪,而谓之贤愚真伪者,系我之识也。
知夫皆识所成,故虽真者亦伪之。
若知别辫贤愚真伪,皆妄识所成,识既是妄,故虽真实,亦名假伪不真也,故云知夫皆识所成,故虽真者亦伪之也。此章明妄识非真心也。
右第十三章
关尹子曰:心感物不生心,生情,物交心不生物,生识,物尚非真,何况於识,识尚非真,何况於情。
本来妙心元自清静,因物所感也,心本无生,而所以生者情也,故云心感物不生心,生情也。一切物来交干於心,心别变物者非物也,乃心之识见也,故云物交心不生物,生识也。一切物境幻生幻灭,尚犹虚妄,何况於识,岂不为妄伪哉,故云物尚非真,何况於识也。既知识是妄伪,何况於情岂不是妄哉,故云识尚非真,何况於情也。
而彼妄人,於至无中执以为有,於至变中执以为常,
而彼众迷妄之人,於本来至真妙心元无一物之中,忽生妄识,坚执为有,染着不拾,不能明了本心也,故云而彼妄人,於至无中执以为有也。彼迷妄众人,於妄识生灭不停、逐境变化之识神中,坚执为本心之大常,噫,殊不知此妄识之神,乃轮回之种也,故云於至变中执以为常也。
一情认之积为万情,万情认之积为万物,物来无穷,我心有际。
本来清静妙心上,忽生一迷情,不觉是妄,认以为真,情情旋生,新新嗣绪,乃积之为亿万之情也,故云一情认之积为万情也。迷人於万亿之情,又不觉是妄,而认妄为真,染着物境,念念迁流,情波浩渺,积之亿万物境也,故云万情认之积为万物也。际者,边境也。本来妙心犹如虚空,广无边际,为妄识迷情专权,问截虚空,妄立境界,限量边际,迷染万物,而逐无穷物迁流也,故云物来无穷我心有际也。
故我之良心受制於情,我之本情受制於物,可使之去,可使之来,
心迷逐情,妄立境界,不由了悟良妙之心,专由迷妄之情驱使,是本来良妙之心,倒受制於迷妄之情,如臣反拘制君也,故云故我之良心受制於情也。我之本来正情既迷染万物,倒被万物驱使,是本来正情受制於万物,如百姓反拘制大臣也,故云我之本情受制於物也。心迷逐情,情迷染物,迷情妄染物境,限尽死后,被爱染物境牵引,爱染重处受生,生生死死,百千万劫轮回,无有出期,去来不已也,故云可使之去,可使之来也。
而彼去来,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因无休息。
人之五情,则属五行也,五情者,喜属火,怒属木,思属土,忧属金,恐属水。五情既属五行,五行阴阳造化陶镕天地万物,驱役死生去来,无有休息之期也,究其所以,皆因五情迷妄,而有此去来死生,五情未萌之前,安有死生去来哉。以此知而彼去来初不在我,皆因迷情妄染,落於五行造化,陶铸中,役使轮回因无休息也,故云而彼去来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因无休息也。
殊不知天地虽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无形,阴阳虽妙,能役有气,而不能役无气。
迷人妄染爱境,被天地阴阳造化役使,轮回无休,殊不知迷情未萌之前,本来良妙之心,犹如虚空无形,虽天地阴阳造化之大,但能役使迷染有形之情,岂能役使如虚空良妙之心哉,故云殊不知天地虽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无形也。迷情既萌,元气随之,则落阴阳造化役使轮回也,迷情未萌,元气返本,与真空同体,阴阳造化虽妙,岂能役使真空哉。故云阴阳虽妙,能役有气,而不能役无气也。
心之所之,则气从之,气之所之,则形应之,
之者,往也。心之所往,则气从之而往也,心犹帅也,气犹军也,气之从心,如众军从帅也,故云心之所之,则气从之也。心迷妄爱,染着诸境,气亦从之,而有此轮回之身形也,故云气之所之,则形应之也。
犹如太虚,於至无中变成一气,於一气之中变成万物,而彼一气,不名太虚。
道本无名无形,犹如太虚,能运一气,一气分而为阴阳,一气阴阳变化天地万物,既名一气,不名太虚,无形名之道也,而况於万物乎。故云犹如太虚,於至无中变成一气,於一气中变成万物,而彼一气不名太虚也。此起喻也。
我之一心,能变为气为形,而我之心无气无形,
吾之本来良妙之心,以真空为体,思虑未萌之前,体同太虚,思虑既萌,所之则气从之,气之所之则形应之,如太虚中变成一气,於一气中变成万物也,故云我之一心,能变为气为形也。思虑未萌之前,本来良妙之心,元无气无形也,故云而我之心无气无形也。
知夫我之一心,无气无形,则天地阴阳不能役之。
知者,悟也。了悟本来不二之良心,犹如太虚未变为气为形之时,未有天地阴阳,令谁役之?假使有天地阴阳,岂能役使虚空哉,故云知夫我之一心,无气无形,则天地阴阳不能役之也。此章明心迷堕,阴阳陶铸而轮回不已,心悟出阴阳陶铸,永不轮回也。
右第十四章
关尹子曰:人之平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结而使之然,
人之平安之日,目忽然见非常奇异之物境者,皆是精神与物境凝结,而忽然使之变化如此之异也,故云人之平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结而使之然也。
人之病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
人之息热病之日,被热气所烧而眼花,忽然见非常奇异之物境,皆是热病所烧,而心不足使然也,故云人之病日,目忽见非常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也。歉者,不足也。
苟知吾心能於无中示有,则知吾心能於有中示无,
苟者,识也,知者,悟也。如上所说,平日病日,目忽见非常之物,以此诚能了悟本来妙心元无一物,等同太虚,皆於无中示见非常之有,以此了悟即非常之有,昭示本来无物之妙心也,故云苟知吾心能於无中示有,则知吾心能於有中示无也。
但不信之,自然不神。或日厥识既昏,孰能不信?我应之曰:如捕蛇师心不怖蛇,彼虽梦蛇,而不怖畏,
若人平日或病日,目忽见非常鬼神怪异之境,但悟本心清静元无一物,一切有相,皆是虚妄,如此则明了,不信不着,彼怪自然不呈神异也,故云但不信之,自然不神也。厥者,其也,孰者,谁也。或有人问其识情既昏昧,妄见非常神鬼奇异,谁便能不信哉,故云厥识既昏,孰能不信?此设问也,却自答曰:譬如能以法禁蛇之师,捕捉其蛇,心不怕蛇,彼虽睡梦见蛇,亦无怕怖畏惧之心也,以此明了,则知但不信之,自然不神也。故云应之曰:如捕蛇师心不怖蛇,彼虽梦蛇,而无畏怖也。此答上问也。
故黄帝曰:道无鬼神,独往独来。
以捕蛇譬喻答或问之人,恐信之不及,又引轩辕黄帝书中所载之言以证之。黄帝书中,有言道无鬼神,鬼属阴,神属阳,妙道不属阴阳,故无鬼神也,假使有鬼神,亦不能窥妙道也,妙道运斡,阴阳往来,而阴阳不能对偶於道也,故云故黄帝日,道无鬼神,独往独来也。此章明随流得妙心悟妙道,鬼神不能测也。
右第十五章
关尹子曰:我之思虑日变,有使之者,非我也,命也,苟知惟命,外不见我,内不见心。
我本无我,因识妄立,思虑营营,日日千变万化,本非无我之我也,乃是不知所以然而然之命运化思虑也,故云我之思虑日变,有使之者,非我也,命也。命者,不知所以然而然也,使者,运化也。诚能了悟不知所以然而然,乃是真空之道也,命者,道之异名也,了悟真空之道,则外无我相可见,内无心相之可见也,故云苟知惟命,外不见我,内不见心也。此章明我心本空,道非思虑可及也。
右第十六章
关尹子曰:譬如两目,能见天地万物暂时回光,一时不见。
真空心体,元无一物,窈冥莫测,忽生思虑妄有,所见了然,回光返於真空,譬如人之两目,能观见天地万物之形状,暂时收回眼光,一时俱不见天地万物也。故云譬如两目能见天地万物,暂时回光,一时不见也。此章释前章思虑日变,命使之然也。
右第十七章
关尹子曰:目视雕琢者,明愈伤,耳闻交响者,聪愈伤,心思玄妙者,心愈伤。
目彻视为明,目专视雕琢金玉精巧花样,久视不已,而愈伤其明,经云:五色令人目盲是也,故云目视雕琢者,明愈伤也。耳彻听为聪,耳专闻五音交响,久听不已,愈伤其聪,经云:五音令人耳聋是也,故云耳闻交响者,聪愈伤也。玄妙之法为尘,心本清静,元无一法,即是玄妙之源也,不悟本心,专思古人玄妙之法,殊不知玄妙之法俱是尘垢,染污本心愈甚伤心也,经云涤除玄览是也,故云心思玄妙者,心愈伤也。此章明本来妙心,不属六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