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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乐考原
入之者浅,故望洋辄叹,今为表而出之,则乱丝皆秩然就绪矣!
[此<南宋七闰表>与说,系先生己已年五月三十日所草创也。
越翌日,不幸哲人遽(ㄐㄩ\忽也)萎,故未及整齐,手自订正,编入于此书。且篇内“以下则仲吕角”、“以下则黄钟角”,并“故《词源》”云云,亦均未举其辞。
今冬往海州之板浦,搜集先生遗书归,并得此稿,原取《词源》互相参考,补录于此,更附数语以别之使夙昔曾见是书者,不致讥其以伪乱真云。
时嘉庆庚午(1810年)十二月除夕前三日,受业宣城张其锦谨识于长溪之曲肱亭。]
姜尧章《七弦琴图说》表
自郑世子(朱载堉)论琴,以大弦为征,学者群然从之,不知此特正宫(当是正调)一调耳,他调则还相为宫矣!宋姜尧章(姜夔字白石)《七弦琴图说》,言之最详,《宋史》仅载其说,而佚其图,读者遂无从得其端绪,亦言乐者一大迷津也。
夫琴以按十一徽(大三度)应隔一弦之散声,相和者则为宫弦(本弦若为宫弦,则隔一弦为大三度之角弦)。宫以此定,调以此辨,不必问其何弦也。
昧者惟知三弦(宫弦)独下一徽(其余之弦,皆以按十徽(纯四度)与隔一弦之散声相和,如征弦之合宫弦,羽弦之合商弦,……惟宫弦以十一徽与隔一弦之散声角弦相应,故谓宫弦独下一徽),自矜创获,反谓姜氏不知其所以然,岂知其于姜氏之书,句读尚未分乎?[观王氏坦《琴旨》可见]。今依姜氏之说,绎之为表庶学者不迷于所往焉!
慢角调[即黄钟均]
(一说,由正调(仲吕调)慢角(三)弦,成黄钟均,故名慢角调。
二说黄钟调慢15263五音,成一弦为宫之应钟调,故称为慢角调。
黄钟调因与应钟调一样,皆属一弦为宫之琴调,故亦称为慢角调。)
宫——一弦
商——二弦
角——三弦
变征 —○
征——四弦
羽——五弦
变宫 ─○
宫——六弦
商——七弦
姜尧章云:黄钟、大吕并用慢角调,(应钟当亦是并用慢角调者。)故于大弦(宫弦)十一徽(大三度)应三弦(角弦)散声。
(黄钟,大吕,应钟三调,一弦皆为宫,如下表所示,故并用!
应蕤大夷夹无仲黄林太南姑应蕤
钟宾吕则钟射吕钟钟簇吕洗钟宾
--------------------------------------
商征宫角羽商征宫角羽商征宫角)
[案:慢角调大弦(一弦)为宫,则十一徽(大三度) 为角声,三弦散声亦为角声,故应之。
若三弦为角,则十徽(纯四度)为羽声,五弦亦羽声,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盖十一徽应隔一弦之散声者。惟宫应角,止隔商声一弦(为大三度)故也。至于
商与征:隔角与变征两声,
角与羽:隔变征与征两声,
征与宫:隔羽与变宫两声,
羽与商:隔变宫与宫两声。(以上皆为纯四度)
琴无二变,虽隔一弦,实隔两弦,故皆以十徽应散声也。此其故,虽郑世子(朱载堉)不知,他何论焉?]
清商调[即夹钟均] (黄钟调紧362(角羽商)三弦,成夹钟均,故名清商调)
羽——一弦
变宫— ○
宫——二弦
商——三弦
角——四弦
变征 — ○
征——五弦
羽——六弦
宫——七弦
姜尧章云:太簇、夹钟并用清商调,故于二弦(宫弦)十一徽(大三度)应四弦(角)散声。
(夹钟,太簇两调,一弦皆为羽,如上表所示,故并用,与清商无关!)
[案:清商调二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声,四弦散声亦为角声,故应之。若三弦为商,则十徽为征声,五弦亦征声,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
宫调[即仲吕均](三弦为宫者,为(正)宫调)
征——一弦
羽——二弦
变宫- ○
宫——三弦
商——四弦
角——五弦
变征— ○
征——六弦
羽——七弦
姜尧章云:姑洗、仲吕、蕤宾(否!蕤宾一弦当为角,三弦当为羽,而不为宫)并用宫调,故于三弦十一徽应五弦散声。
[案,宫调三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五弦亦角声,故于十一徽应之,三弦独下一徽,惟正宫调为然。姜氏之说最详析。后世大弦为宫,大弦为征,几成聚讼。不知大弦为宫,则大弦独下一徽,而三弦乃用十徽应五弦散声,非正宫调矣!此理极易明,不谓言琴者皆昧昧也。]
慢宫调[即夷则均](黄钟均慢一弦(宫弦)为林钟均,故称慢宫调,蕤宾及夷则均之定音,与林钟均同,故亦称为慢宫调。)
角——一弦
变征— ○
征——二弦
羽——三弦
变宫— ○
宫——四弦
商——五弦
角——六弦
征——七弦
姜尧章云:林钟、夷则(及蕤宾)并用慢宫调,故于四弦十一徽应六弦散声。
[案,慢宫调四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声。六弦亦角声,故于+一徽应之。若三弦为羽,则十徽为商声,五弦为商,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
蕤宾调即无射均(此蕤宾与律名、调名皆无关!不知因何得名?)
商——一弦
角——二弦
变征—○
征——三弦
羽——四弦
变宫—○
宫——五弦。
商——六弦
角——七弦
姜尧章云: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否!应钟一弦当为宫,三弦当为角)故于五弦十一徽应七弦散声。
[案,蕤宾调五弦为宫,则十一徽为角,七弦为清角,故于十一徽应之。若三弦为征,则十徽为宫,五弦为宫,仍于十徽应之,不于十一徽也。
姜氏之言,详析如此,而昧者孰视无睹,仍坐云雾中,甚矣,真读书者之难也!]
燕乐合琴表
琴律所用者,黄钟、夹钟、仲吕、夷则、无射五律也。(此属一弦为角之夷则均,不知作者因何数云,其为「琴律所用者」。)
分五弦命之,六、七乃一、二之清声。燕乐七宫,则加大吕、林钟为七律(即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律,是则此处所言之燕乐属宋制之铁尺律)。
南渡后,虽七商、七羽二均,亦用此七律矣!(此乃因改采一均只有一宫之「之调名制」故。且非特七商、七羽,七宫、七角亦然!)可见燕乐之原,虽出于龟兹琵琶,未尝不用琴之律名也。(这些都是中国的传统律名,与琴何干?)
正宫调大弦为征,姜尧章已详言之。宋吴(?)元士云:“古黄钟(均)今慢角(调,第一弦为宫),古(第三弦)清角今正宫(第一弦为征)。”
又以琴之第三弦为宫,以第六、第七弦为征、羽,以第一、第二弦为征、羽之应。(见《朱子文集答吴元士书》)
其说与姜氏同,而朱子不以为然,盖以慢角调(一弦为宫)为正宫(正调),故有仲吕(三弦)为角之疑,宜乎其琴律说多不得旨要也。作燕乐合琴表。
琴律 姜氏 赵氏 燕乐
<七弦琴说>《琴原》
一弦 黄钟为宫 慢 角 黄钟均 合 、黄钟 正宫
下四、大吕 高宫
高四、太簇
二弦 夹钟为宫 清 商 夹钟均 下一、夹钟 中吕宫
高一、姑洗
三弦 仲吕为宫 宫 调 仲吕均 上 、仲吕 道宫
勾 、蕤宾
尺 、林钟 南吕宫
四弦 夷则为宫 慢 宫 夷则均 下工、夷则 仙吕宫
高工、南吕
五弦 无射为宫 蕤宾调 无射均 下凡、无射 黄钟宫
高凡、应钟
[案,琴律但有夷则、夹钟、无射、仲吕、黄钟五律(当是五调之误!),无姑洗也。朱子因正(宫)调三弦独下一徽,遂谓琴本姑洗为角,今改用仲吕角为疑。盖因仲吕下姑洗一律(凌氏率皆以「高音」为「下」!),故三弦亦独下一徽,(此处却以低音(高徽)为下。)不知正(宫)调三弦非角声也。
夫正宫调以仲吕为宫,故仲吕弦独下一徽(以十一徽应大三度的角声)。 若慢角调则以黄钟为宫,而黄钟弦又独下一徽,岂可因此而疑黄钟为大吕乎?(疑黄钟为大吕?不知何意!)其弊皆坐止知有正宫一调故也。
吴元士知之,而不能言其义,朱子不知,而又穿凿(将无关之事硬扯在一起牵强地解释)言之。
今姜氏之图虽佚,而其说尚存。由此求之,不独琴律明,而燕乐亦明,可不谓非厚幸邪?
琴正(宫)调七弦为下征、下羽、宫、商、角、征、羽之七声,应燕乐(当是工尺,燕乐以合应黄钟,不以合应下征,)合、四、上、尺、工、六、五之七字,本无疑义,必考之以琴律,则《补笔谈》所云:”合字配黄钟,下一字配夹钟、上字配仲吕、下工字配夷则,下凡字配无射”,自黄钟、仲吕二律外,余皆与字谱不合。(否! 琴律所用者,本非黄钟、夹钟、仲吕、夷则、无射五律。)
故《梦溪笔谈》又云:
“高四字(太簇)近夹钟(姑洗之间),
尺字(林钟)近夷则(南吕之间),
高工字(南吕)近无射(应钟之间)”
,以迁就之。(否!此段系指唐宋律制差(不到)两律!与「迁就」无关! 凌廷堪但有不解处,则以「迁就」、「缘饰」视之)
则琴律虽与字谱合,然移之他调,又不能相合,可见字谱但可配五声二变,断不可配十二律吕也
否!燕乐工尺谱原是固定调,正可以配十二律吕,工尺谱字之所以无法配琴调之五声二变,乃因琴调采首调制)。
少日尝作<论曲诗>,有“工尺须从律吕求”之句。当时入之未深,尚不免为沈存中(沈括)所绐(ㄉㄞ\欺。否! 工尺谱原是固定调,沈括不误!)。
今始知字谱自字谱,存中但缘饰以十二律吕之名,犹之今吏部称冢宰,户部称大司农耳。若以五声二变求之,则不能无所迁就。观《笔谈》已难自守其说,况后世乎?(否! 沈括不误!凌廷堪但有不解处,则以「缘饰」视之!)
燕乐有合、四,又有六、五, 犹之琴有一、二弦,又有六、七弦也。故琴加二变声为九声,而燕乐加一、凡二声,亦有九声也。(工尺谱字有十五声,不止九声)勾字虽配蕤宾,而二十八调杀声皆不用(否!若角调属闰角,则歇指角杀声为蕤宾!)。歇指角本蕤宾(为)角,杀声应用勾字,乃不用勾字而同尺字,则勾字为下尺字可知(尺字当为勾字之误!)。然则律吕之名者,皆迁就也。(否!凌廷堪但有不解处,则以「迁就」视之!)
言琴者不稽之于燕乐,终属扣盘扪钥(揣测误会)而已!
琴律(当是「琴调」。)不用二变,而燕乐有之,故姜氏(白石)云:
“黄钟、大吕(应钟),并用慢角调,(宫调)
太簇、夹钟 ,并用清商调,(羽调)
姑洗、仲吕、蕤宾,并用(正)宫调,(征调)
林钟、夷则 ,并用慢宫调,(角调)
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商调)
皆以所用之五律兼不用之七律言之。
赵氏(孟俯)云:
“黄钟之均(宫调),大吕、太簇如之;(否!太簇系羽调!)
夹钟之均(羽调),姑洗 如之,(否!姑洗系征调!)
中吕之均(征调),蕤宾、林钟如之;(否!林钟系角调!)
夷则之均(角调),南吕 如之,(否!南吕系商调!)
无射之均(商调),应钟 如之。” (否!应钟系宫调!)
亦以所用之五律兼不用之七律言之,所兼之律,虽有不同,而五调之正律,实无异也。(否!琴五调,各书不见得多相同!)
盖琴弦者律也,可以律名之,琴徽者声也,不可以律名之。世之言琴者,乃有某律在某徽之内,某律在某徽之外之说,皆不明声与律不同之故,宜乎为(清)王(坦)吉途(《琴旨》作者)所诮(ㄑ一ㄠ\讥)也。(否!律指音名,声指阶名,互为表里。)
与阮伯元侍郎书
承询近来心得,唯于乐律似稍稍有所获。但苦书少,又精力不继,不能用心探讨耳!
闲为《燕乐考原》一书,中言二十八调,颇为自来讲乐家所未悟,其不遽(ㄐㄩ\仓促)尔录寄者,缘此书及《礼经释例》尚为有关系之作,非杂文诗词可比,惧以未定之本,流布于外人也!
其书不论(律管之)容积周径,不论六十律及八十四调。
盖容积周径,如推步之算历元虚数,皆无用之说也。不知至元辛巳可为元,崇祯戊辰亦可为元,康熙甲子亦可为元也。
犹之今笛自吹口至出音孔,约长八九寸,即黄钟也;箫约长一尺五六寸,亦黄钟也;琴弦约长三尺有余,又黄钟也。此易知者也。
六十律八十四调,如月之有九道八行,皆疑世之言也!不知行朱道、黑道者,
止此月道也,行青道、白道者,亦此月道也!
犹之京房六十律、钱乐之三百律,止此五声二变也!
郑译八十四调[声成文谓之「音」,后世始谓之「调」]、蔡元定六十调,亦此五声二变也。此又易知者也。(茍依凌氏之言,则中国岂非就只有一种音阶了?)
[字谱唐以后始有之,盖即龟兹之乐,然字虽异,其所以七声相旋者,不能异也!
如今曰上尺,古曰宫商;犹之中法曰降娄之次(?),西人曰白羊宫(?)也!
(明)唐(顺之)荆川(1507─1560)以《楚辞》”四上竞气”,为即今之字谱,此附会之说,近人多从之,而未悟其失。]
概乐自郑译而后,乃一大变更。周官同律无论矣,汉以来之乐,以京房律准为根,丝声倍半,相应与竹不同,
[竹声半太簇,始应黄钟,](因管口补正的关系,半黄钟之管长,得音比半黄钟低)故荀勖笛律,以丝度为竹度则不能行。而梁武帝十二笛,仍用列和之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