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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辨惑
六十五问:人咸谓玄空之学,只重理气,不重形势,今闻子言。,重形势,莫精于玄空者矣,何以习三合者,诋之不遗余力?
答:是有故焉,玄空之学,可以挽回造化,必择人而授,必择人而用,则术者不得其门而入,不得不挟三合以求食,遂以诋毁玄空为能事,俗人无知,助之诽谤,而元空家怀不世之秘诀,方晦迹韬光,以避世俗纠缠,无心与之分辩,亦不屑与之分辩。彼皆自作自受者,盖天也命也。
六十六问曰:高山大陇,平原平阳,认龙点穴,既如此其重且的,宜乎古今名师扞葬,皆当在大干、大枝,特结之处立穴,乃考之殊不尽然,其旁城借局,牵就用事者甚多。
答:是亦有说,或正龙正穴,当未可用之时,用之恐致祸,不如就其偏侧可用者,用之以邀福,或其葬家德行浅薄,不欲逆天以行事,姑以其次者应之,盖以年代人事,细询之自见。
六十七问曰:元空之术,不云可以此行善积德,何以又有不轻为人施用之言,岂不自相矛盾?
答:所谓行善积德者,乃遇人家丁稀寿促,宗嗣垂绝者,为之扦一丁寿之地,遇人品学优长,而贫困不售者,为之扞一富贵之地,遇人世代仁厚,又逢大地,理应指示,或其人世无大恶,身遭奇殃为之转移,化否为泰,只要其人敬信,不取谢金,是谓之行善积德,倘其人挟富挟贵,阴隙全无,希望非常福分,以利为饵,远近奔趋,若此等人,决不轻为施用。余亲见李师为一亲王看生茔,微嫌地狭,王问其奴曰:『傍是何人地?』奴曰:『民地也。』王曰:『可将我之界移过去。』李师怒曰:『何不以价买,而夺民之生产乎?』怫然登车而归,王踵至寓谢过,李师却聘不顾,星夜命驾回里,元空门中,专以救人济世为念,视王候与乞丐,均人也,岂在富贵贫贱上分向背耶。
六十八问曰:旧坟旧宅,改向改门,可以转祸为福否?
答:阳宅能,阴地不能,阳宅以门路通阳气出入,故门路在衰败之方不吉,可移就旺运之方,则化凶为吉矣,至若阴地,以水口为门,以元辰水为路者也,若土冢之上,立碑为向,非门非路,可通出入,仅将其碑改立一向,焉能转移祸福,此皆鄙陋俗师,希图谢礼,登人之山,即令其改碑换向,人人之宅,即使之搭灶修方,千人一辙,无不皆然,揆诸其心,原属为己,非为人也,而阴地之可以更改者,惟平阳以路为水,或小小沟渠立局,可以改就旺方,如阳宅之改门改路。
盖阳宅之门,即水口也,路即水气也,平阳之改水口沟渠,与阳宅同,或四围置墙安门,迎生就旺,亦是此意,若系山垄岗原,砂缠水绕,高低显然,天地生定,无可改移,岂扭转一碑,即能免殃造福耶,喜为是说者,皆三合洪范拨砂辅星之流,以二十四向为主,改一向,则满盘之生旺死绝全变,请以理度之,岂有一片石碑,能使龙穴砂水,天地之气,随之为吉凶乎,不待深究,而可知其罔也。
六十九问:昨同游三处,坐向砂水皆同,何以一处指其发富绥,而败亦迟。一处指其应富豪,而于孙不孝。一处指其主富贵,而闺门不洁,退而询之,皆然,是从何处分判?
答:即从形势理气上分判,其发缓败迟老,来然懒坦,向中又是干流。(按,向首虽合旺水,若不见水光者,不论是干流,或是低空,俱主发缓而财小,同时缓龙缓接,虽合丁星到坐山,而添丁亦迟。)其富豪而不孝者,来然粗雄,向中又见反水(玄空向星挨利向首,不论水之来去皆主发财,大水大发,小水小发,惟水反无情者,主不孝,及寡倩。)其富贵而闺门不洁者,来龙有峡有帐,向水又见之玄,独于然虎之内,皆是冲田,左手辰巽上有水塘一口,右手酉辛上有一水塘一口,乃外局美,而又得运,内水杂,而又失运,以至有此。(按:此三穴必系二黑运所葬之壬山丙向,合七星打劫,向首有水者皆发,惟酉辛方挨得风火家人,纯是阴星,该方有水塘一口,又属失元之水,当主妇女淫乱。)三合家,只知生旺墓库,看水来去,岂知有败运之水在内,为害匪细,倘是合运之水,当作吉断矣,举世懵懵,乌足以语。
七十问曰:据谈阴地者,则以干旋造化,全在阴地,而不管阳宅,其谈阳宅者,则以挽回天心,全仗阳宅,而不顾阴地,以二者较之,孰为重轻?
答:阴宅犹树之土壤也,阳宅,犹树之雨露也,若植根肥壤,纵雨露愆期,莫枝叶暂时憔悴,终久滋荣,乃阴地佳,阳宅否者是也,若植根瘠区,纵雨露调匀,其枝叶暂时繁华,终必枯槁,乃阳宅佳,阴地否者是也,如此譬之,最为至当,细考二者之力,阴地当居十之七八,阳宅当居十之二三而已。
七十一问曰:阳宅书中有云,人家子孙不旺者,迁其父母之床,其子孙即旺,有验与否?
答:所云者,老八宅之法,迁其父母之床,于生气延年,天医之方耳,不能十分效验,余元空术中,亦有是用法,盖床乃生人八尺之穴,二六时中,有六时坐卧其上,死骨之冢,尚可荫其后人,活亲之床,岂不能荫其子息,余曾识为两人催,入泮甚准。
七十二问曰:挨星之法,既少真传,如是乎,三合家,有三匝贪狼之挨星,有辅星游年翻卦之挨星,元空家,又有各种之挨星,独范宜宾之挨星图,风水一书中遵之,地理录要中收之,地理三字经,极赞之,然则挨星图,近乎真耶?
答:是则是,非则非,焉有似是而非,近乎真之理,徒足以乱真耳,其所分者,子什卯酉,乾坤艮巽入天元,寅申巳亥,乙辛丁癸八人元,辰戌丑未,甲庚壬丙入八地元,从山挨一局,从向挨一局,共成四十八局,将贪、巨、绿、文、武、破、辅、弼,挨加天元之八方,地元之八方,人元之八方,以廉贞入中,惟有八星左旋右旋,以贪巨武为三吉,挨加于砂水之上,倘有如是地,即如是挨,此法与生旺墓库,游年翻卦死板格局,有何分别。
真正挨星诀法,虽钦定协纪辨方中,亦仅存三元九星之文,不得所用诀,附刻存之,以备参考,以国家之旁求博采,亦只与之以文,不语之以诀,足见前贤之秘,一至于此。
七十三问:蒋公罗盘,四正卦,每卦两阴一阳,四隅卦,两阳一阴,蒋公立法如此,范氏阳顺阴逆,依法挨加,其错在何处?
答:蒋公所谓阳顺阴逆者,谓各宫阴阳,当是如此,以此为法,非死定在本位者。如二黑运内,二黑入中,一白在巽,则辰巽已三向,要用一白壬子癸之阴阳,不用辰巽巳之阴阳。三碧在干,则戌干亥三向,要用三碧甲卯乙之阴阳,不用戌干亥之阴阳。八宫九运,皆是如此运用,元妙无穷,兹特举天心正运,下卦起星之大纲,若误信伪术,此处一错,则满盘皆错矣。
七十四问:罗经有中缝正三针,今蒋法只用正针,其中缝二针,竟无用耶?
答:余昔曾学三合,读罗经解,研究三针作用,历试之皆不及三元之验,虽三 合有正针偏东三分之说,而缝针向西,又不在三分之上,西洋士圭测影,亦有 正针偏东之说,其缝针既不合正位,且用之无验。蒋公用正针,试之既灵,一 依正针为是。至于中针,益偏往东,更属不经,毋庸置议,正针之源,始自黄 帝周公,中缝两针,托名杨赖,以之惊愚则可,施之于用,则误人多矣。
七十五问:赖公二十八宿拨砂法,铅弹子穿透真传,张九仪专成一家之言,极夸其神奇,痛诋玄空为无用,其拨砂法,果有验否?
答:余昔亦学之,及乎既明玄空之后,考窍之,终是合得玄空之旺砂则吉,不合者不验。而其中最不经者,莫过于日月之八宿,凡二十八宿,周布于罗盘之四方,每方七宿,以木金土日月火水七政配之。按天文书,日月自有日月之本性,张九仪以房虚昂星四日宿为火,既属牵强,月则与水同类者,心危毕张四月宿,亦指之为火,遂谓火星当有十二宿,用之最利,彼特不自知其谬误,而极诋玄空,多见其不知自量也。
七十六问:俗称黄泉水法云『八个黄泉能救人,八个黄泉能杀人。』其能救人杀人,莫非即是元空?
答:玄空诚能救人杀人,却非是黄泉。其《黄泉歌》云:『庚丁坤位是黄泉,乙丙须防巽水先,甲癸向中忧见艮,辛壬水路怕当干。』不过庚丁向不宜见坤水,乙丙向不宜见巽水,甲癸向不宜见艮水,辛壬向不宜见干水而已。使见之而吉,则呼为救人黄泉,见之而凶则指为杀人黄泉,全属反复无凭之言。又有解作,来水为杀人黄泉,去水为救人黄泉,纯是胡猜乱摸而已。若依玄空,只取天地生就之形势,往来消长之气运,立向消水,不问其为黄泉也。
七十七问:乾坤艮巽四黄泉,既不足为凭,又有乾坤艮巽四御街,亦不足为据,则元空之可凭可据者,何在?
答:即以庚丁坤位是黄泉而论,庚在七宫,可在九宫,坤乃二宫,若作庚向,使向中之水,兼见坤流,是由七兼二也,作丁向,使向中之水,兼见坤流,是以九兼二也,依元空论之,论非一元,谓之驳杂不纯,再交离运焉得不败,焉得不杀人。
若庚丁向水,专在坤宫,左不兼丁,右不兼庚,清纯不杂,再交吉运,焉得不兴,焉得不救人,若坤向见庚丁水,亦如此,所以谓之御街,乃水法清纯,又乘吉运故也,倘乘离运,一样为祸,其犯驳杂者,乃七九得运,二宫失运之时,即至二宫得运,七九为失运之时,永无全吉之日,彼不知所以然,遂呼为杀人黄泉而已。
七十八问:古今帝王无数,焉得如许天子地以葬之?
答:葬天子者,非天子地也,如世冑创业之家,其起初必是一大富贵之地,可自白衣而致卿相,以后有一平稳之地,即可保其一代富贵,帝王之地亦然,必其头一代帝王之祖若父,葬于正干正穴,真帝王地,生得帝王,开基建国以后,但得龙真穴的之地,含元合运,自然四海升平,万方底定矣。
古今来,惟中干龙,所出帝王,能混一宇内,中干龙,昔连泰岱,今隔黄河,南干龙,则割据及草窃而已,虽建国亦不能久,史鉴具在,可为证也。
七十九问:平民地有吉凶,关乎一家,帝王地有吉凶,关乎天下,使处扰乱之时,平民地将无权耶?
答:不然,当贼冠纵横之际,其地吉者,虽频遭劫掠,终能获全,其地凶者,虽远避他乡,不遇杀戮,亦入死囚,此亲目所击之事,非徒托空言欺人者,彼言地理者,曾有留心考验,如是者耶。
八十问:阴阳二家之言,既如是矣,至临事之时,无不慎重选择,谓选择稍差,能使阴阳二宅,转吉成凶,减其福力,其擅选择之长者,夸大其辞,真谓选择之法,只须动土修方,可使凶地凶宅,立致吉祥,倘三家之言并行,将何所适从?
答:阳宅之力,不敌阴地之半,于第七十问,已详言之,而选择又其末焉者矣,其大略,避却太岁三煞、岁月时之空破,与化命祭主之刑冲、克害足矣。
至若七政四余选法,分恩用仇难,以为扶助趋避,杨公《造命歌》,备言其旨,而远省僻县,台历难致,精者其稀,即或用之,转滋詑异,乡曲愚人,咸奉鳌头象吉等书,拘泥各种不经之神煞,虽有钦定协纪辨方,辟其谬妄,而庸俗信之自若。
余方考新旧名墓,以及村落坟厝,只据形势理气,以决祸福,无不了然,并不问其何月日时,神煞吉凶,可见选择之力,不敌二宅之形势理气,且世家巨族,高碑大冢,其选择非不慎重讲求,何以葬非其地,补救无灵,其惑不待辩而自明矣。
但见世俗卜葬课单,置形势理气之真吉凶不论,专讲日干之扶山补龙,扶之补之之法,夫坟永远长久之地,惟形势理气是凭,岂一日之干支,即扶补龙山,使之永长不替乎,余每为人扞葬,是吉地则用,是凶地则不用,只依协纪辨方,避却刑冲克害,葬于合运之地,无有不吉,愿天下嗜斯道者,亟宜勤求形势,精习理气,毋使本末倒置而已。
八十一问:今人看峦头者,指杨公九星,为老九星,不以为重,而专言廖公九星,似胜于杨公九星,而子则专言杨公九星,必有所见而然耶?
答:星何常有九,而又何止于九,盖水曲、火尖、木直、金圆、土方,此五星之正形,杨公因其形之难拘于五,故耶北斗七星之名,而益之以弼,以为九,又虑其变化不定,故于撼龙经中,备言兼带之形,自杨公以前,原只五星,无九星也。
廖公承杨公之后,亦因其变体,而立九星之名,复穷之九九八十一变之穴象,是皆恐后人之拘泥,而为之立说耳,其实总不离五行之正形而已,若景纯葬书,何曾有是说,今人又强为分解,以杨公九星,为看龙之星,廖公九星,为点穴之星。
然杨公经中不云:『贪狼作穴是乳头,巨门作穴窝中求,武曲作穴钗钳觅,禄廉梳齿犁锄头,文曲穴来坪里作,高处亦是掌心落,辅星作穴挂灯样,纵有圆头亦凹相。』
此九星在龙身行度多者,即以此定结地穴形,否则,于祖山与父母之山龙身上见,而在立穴处见者,即窝钳中之突,窝钳中之晕是也。
杨公九星,何尝不可点穴,既主杨,不更言廖,恐立言驳杂,闻者易于混淆耳,是以尝言,凡系峦头之书,不过不同小异,尚属有凭有据之言,尽皆可看,至理气,则东牵西就,左转右旋,使五行失其常,八卦失其序,山水无言,其灾祸萃于人身,而不之觉,余不惮烦,以申述者,无非欲唤醒痴聋。
八十二问:子言看地,首重形势,既得形势,再进求理气,是理气寓于形势之中,今三合节节步龙,何字落脉,何字过峡,从水口看是何库,与山脉相合,然后立向消水,亦是得形势以求理气,何尝不是气寓于形,子独力辨三合非是,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