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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文类聚
汉水记曰:汉水有温泉,方圆数十步,冬夏常沸涌,望见白气冲天,能差百病。
江乘地记曰:东南三十五里,有半汤泉,半冷半温,共同一壑。
盛弘之《荆州记》曰:新阳县惠泽中,有温泉,冬月,未至数里,遥望白气,浮蒸如烟,上下采映,状若绮疏。又有车轮双辕形,世传昔有玉女乘车,自投此泉,今人时见女子,姿仪光丽,往来倏忽。
又曰:夷道县句将山下,有三泉,传云,本无此泉,居者皆苦远汲,人人多卖水与之,有一女子,孤贫褴缕,无以贸易,有一乞人,衣粗貌丑,疮痍竟体,村人见之,无不秽恶,唯女子独加哀矜,割饭饴之,乞人食毕曰:我感妪行善,欲思相报,为何所须,女答曰:何恩可报,且今所须之物,非君能得,因问所须,女子曰:正原此山下有水可汲,乞人乃取腰中书刀,刺山下三处,即飞泉涌出,因便辞去,忽然不见。
括地图曰:负丘之山,上有赤泉,饮之不老,神宫有英泉,饮之,眠三百岁乃觉,不知死。
《十洲记》曰:瀛洲有玉膏,山出泉如酒味,名为玉酒。
【诗】北齐刘逖浴汤泉诗曰:骊岫犹怀玉,新丰尚有家,神井堪销疹,温泉足荡邪,紫苔生石岸,黄沫拥金沙,振衣殊未已,翻然停使车。
【赋】後汉张衡温泉赋曰:阳春之月,百草萋萋,余在远行,原望有怀,遂骊山,观温泉,浴神井,风中峦,壮厥类之独美,思在化之所原,览中域之珍,[○《初学记》七珍下有怪字,此脱。]无斯水之神灵,控汤谷于瀛洲,濯日月乎中营,荫高山之北延,处幽屏以间清,於是殊方交涉,骏奔来臻,士女晔其鳞萃,纷杂Ш其如。
晋傅咸神泉赋序曰:余所居庭前,有涌泉,在夏则冷,涉冬而温,温则水物冬生,冷则冰可以过,每夏游之,不知岁之有暑耳,惟兹神泉,厥理难原,在冬则温,既夏而寒,混混洋洋,载清载澜,遂乃互以文石,树之柳杞,密叶云覆,重荫蔽,气泠泠以含凉,风肃肃而恒起,于时朱明纪运,旭日驰光,郁郁隆暑,赫赫太阳,盥[○全晋文五十一作盥。]玉体於素波,身凄焉而自清,不知天时之有暑,忽谓繁霜之陨庭,逮至秋既逝,司寒骋节,六合萧条,严风凛冽,河洛辍流,太阴凝结,彼氵岂々而含冻,此灼灼而含热,绿竹猗猗,荇藻青青,是斯茂,是殖斯荣。
【碑】周王温汤碑曰:原夫二仪开辟,雷风以之通响,五材运行,水火因而并用,炎上作苦,既丽纯阳之德,润下作咸,且协凝阴之度,至於迁陵热溪,沉鱼涌浪,炎洲烧地,穴鼠含烟,火井飞泉,垂天远扇,焦源沸水,冲流迸集,甘川浴日,跳波迈椒丘之野,汤谷扬涛,激水疾龙门之箭,故以地伏流黄,神泉愈疾云云。其铭曰:挺此温谷,骊岳之阴,白矾上彻,丹沙下沉,华清驻老,飞流莹心,谷神不死,川德愈深。
周庾信温汤碑曰:咸池浴日,先应绿甲之图,砥柱浮天,始受玄夷之命,仁则涤荡埃氛,义则激扬清浊,勇则负山馀力,弱则鸿毛不胜,仲春则榆荚同流,三月则桃花共下,其色变者,流为五云之浆,其味美者,结为三危之露,烟青於铜浦,色白於铅溪,非神鼎而长沸,异龙池而独涌,洒胃湔肠,兴羸起瘠,秦皇馀石,仍为雁齿之阶,汉武旧陶,即用鱼鳞之瓦,山间涌水,实表忠诚,室内江流,弥彰纯孝,岂若醴泉消疾,闻乎建武之朝,神水蠲こ,在乎咸康之世,嵩岳三仙之馆,不孤擅於天池,华阴百丈之泉,岂独高於莲井。
◇湖
《说文》曰:湖,大陂也,杨州浸有五湖,水泽所仰以溉灌也。
《越绝书》曰:大湖周三万六千顷。
《神异经》曰:北方荒外有石湖,其水冰。
《淮南子》曰:夫历阳之都,一夕反而为湖,历阳,淮南国名,昔有老妪,常行仁义,有两书生过之,谓曰:此国当没为湖,视东城门阃有血,便走上山,勿反顾也,自尔,此妪数往视门阃,吏问之,姥对如其言,暮,门吏杀鸡,以血涂门,明日,妪早往视,门血,便走上山,国没为湖。
《风俗通》曰:越灭吴,范蠡乘舟於五湖。
《语林》曰:褚公与孙绰游曲阿後湖,狂风忽起,舫欲倾,诸公已醉,乃曰:此舫人皆无可以招天谴者,唯有兴公多尘滓,正当以厌天欲耳,便欲捉掷水中,孙遽无计,唯大啼曰:季野,卿念我。
《述异记》曰:桓冲为江州刺史,乃遣人周行庐山,冀睹灵异,既陟崇,有一湖,匝生桑树,有大群白鹅,湖中有败扁赤鳞鱼。
刘道真钱塘记曰:明圣湖在县南,去县三里,父老相传,湖有金牛。
郑缉之东阳记曰:北山有湖,故老相传云,其下有居民曰徐公者,常登岭至此处,见湖水湛然,有二人共博於湖间,自称赤松子安期先生,有一壶酒,因酌以饮徐公,徐公醉而寐其侧,比醒,不复见二人,而宿草攒蔓其上,家人以为死也,丧服三年,服竟,徐公方反,今其处犹为徐公湖。
裴氏《广州记》曰:庐山顶有湖,广数顷,有杨梅山桃,止得於上饱啖,不得持去。
《秦州记》曰:武都山前有湖,冬夏无增减,义熙初,有白龙於此湖升天。
邓德明《南康记》曰:平固县覆笥山上,有太湖,周数十里,灵果异物,皆不可识。又有石雁,浮在湖中,每至秋天,石雁飞鸣,如候时也。
《风土记》曰:阳羡县东,有太湖,中有包山,山下有洞穴,潜行地中,云无所不通,谓之洞庭地脉也。
荆山记曰:巴陵南有青草湖,周回百里,日月出没其中,湖南有青草山,故因为名。
【诗】晋李涉湖诗曰:旋经义兴境,弭棹石兰渚,震泽为何在,今唯大湖浦,圆径萦五百,眇目缅无睹,高天淼若岸,长津杂如缕。
宋孝武济曲阿後湖诗曰:宵登毗陵路,旦过云阳郛,平湖旷津济,菰渚迭明芜,和风翼归采,夕氛晦山,惊澜翻鱼藻,霞照桑榆。
宋谢灵运石壁还湖中作诗曰:昏旦变气候,山水含清晖,清晖能娱人,游子忄詹忘归,出谷日尚早,入舟阳已微,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芰荷迭映暧,蒲稗相因依,披拂南迳,愉悦偃东扉。
宋谢惠连南湖至石帆诗曰:轨息陆涂初,鼓川路始,涟漪繁波漾,参差层峰寺,萧疏野趣生,逶迤白云起,登陟苦跋涉,辟盼乐心耳,即玩玩有竭,在兴兴无已。
梁元帝泛芜湖诗曰:桂潭连菊岸,桃李夹成蹊,石文如濯锦,云飞似散,桡度菱根反,船去荇枝低,风随迎雨燕,鼓逐伺潮鸡。
梁范云治西湖诗曰:史氏导漳水,西门溉河潮,图始未能悦,克终良可要,拥锸劝年首,提爵劳春朝,平皋草色嫩,通林鸟声娇,已集故池鹜,行莳新田苗,何吁畚筑苦,方鱼稻饶。
陈阴铿渡青草湖诗曰:洞庭春溜满,平湖锦帆张,源水桃花色,湘流杜若香,穴去茅山近,江连巫峡长,带天澄迥碧,映日动浮光,行舟逗远树,渡鸟息危樯,滔滔不可测,一苇讵能航。
陈刘删宫亭湖诗曰:回舻乘氵瓜水,举帆逐分风,氵养疑无际,飘扬似度空,樯乌排鸟路,船影没河宫,孤石沧波里,匡山苦雾中,寄言千金子,安知万里蓬。
【赋】吴杨泉五湖赋曰:乃天地之玄源,阴阳之所徂,上值箕斗之精,与云汉乎同模,受三方之灌溉,为百川之巨都,居杨州之大泽,苞吴越之具区,南与长江分体,东与巨海合流,太阴之所毖,玄灵之所游,追湖水而往还,通蓬莱与瀛洲,尔乃详观其广深之所极,延袤之规方,邈乎浩浩,漫乎洋洋,西合乎汜,东苞乎扶桑,日月於是出入,与天汉乎相望,左有苞山,连以醴渎,Σ崔嵬,穹穷纡曲,右有平原广泽,蔓延旁薄,原隰陂阪,各有条格,茹芦,隐轸肴错,冲风之所去,零雨之所薄。
◇陂
《毛诗》曰: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史记》曰:高祖母曰刘媪,常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事具帝王部中。]
《淮南子》曰:譬若同陂而溉田,其爱水均也。
《续汉书》曰:郭泰入汝南,交黄叔度,至南州,先过袁奉高,不宿而去,从叔度,累日,或以问泰,泰曰:袁奉高之器,譬诸轨滥,虽清而易挹也,叔度之器,汪汪若万顷之陂,澄之而不清,混之而不浊,不可量也。
《魏略》曰:明帝出次摩陂,有龙见於井中,帝出观,因改摩陂为龙陂。
汉宫殿疏曰:雁鹜陂,盖地六顷,承昆明池下流。
《抱朴子》曰:葛仙公每饮酒醉,常入家门前陂水中卧,竟日乃出。
《汝南先贤传》曰:郑敬去吏,隐居于蚁陂之阳,以渔钓自娱,弹琴咏诗,常方坐於陂侧。
《襄阳耆旧记》曰:宜城县东北角,有熨斗陂。
【诗】魏文帝於玄武陂作诗曰:兄弟共行游,驱车出西城,野田广开辟,川渠互相经,黍稷何郁郁,流波激悲声,菱芡覆绿水,芙蓉发丹荣,柳垂重荫绿,向我池边生,乘渚望长洲,群鸟ん讠华鸣,萍藻泛滥浮,澹澹随风倾。
【铭】晋张载洪池陂铭曰:开源东注,出自城池,鱼鳖炽殖,水鸟盈涯,菱藕狎犭葛,粳稻连畦,渐台中起,列馆参差,惟水泱泱,厥大难訾。
◇池
《毛诗》曰:东门之池,可以沤麻。
又曰:王在灵沼,於刃鱼跃,[沼,池也。]《六韬》曰:殷君喜为酒池,回船糟丘,《穆天子传》曰:天子西征,至于玄池,天子三日休于玄池之上,乃奏广乐而归,是曰乐池。
又曰: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事具乐部。]
韩诗外传曰:齐景公出弋昭华之池也。
《汉书》曰:贾山奏事吴王曰:吴有诸侯之位,而实富於天子,游曲台,临上路,不如朝夕之池,深壁高垒,副以阙城,不如长江之固,江淮之险。
又曰:太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象神山也。
《魏志》曰:黄初三年,穿灵芝池。
逸士传曰:尧让天子於许由,许由逃,巢父闻之,而洗耳於池。
顾子曰:与子华游东池,子华曰:水有四德,池为一焉,沐浴群生,泽流万世,仁也,扬清激浊,涤荡尘秽,义也,弱而难胜,勇也,导江疏河,变盈流谦,智也,顾子曰:我得女於池上矣。
《华阳国志》曰:滇池县有泽水,周回二百里,所出深广,下流浅狭,似如倒流,故俗曰滇池,长老传言,池中有神马,与家马交,则生骏驹,世称滇池驹,日行五百里。
《襄阳记》曰:岘山南,习郁大鱼池,依范蠡养鱼法,种楸芙蓉菱芡,山季伦每临此池,辄大醉而归,恒曰:比我高阳池也,城中小儿歌之曰:山公何所往,来至高阳池,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
王羲之书云,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寡人之若是,未必後之,[事具艺部书篇。]
《续述征记》曰:大梁西南七十里尉氏县,有蓬池。
《梁州记》曰:明月池南二里,有七女池。
【诗】魏文帝芙蓉池诗曰:乘辇夜行遨,逍遥步西园,双渠相灌溉,嘉木绕通川,卑枝拂羽盖,条摩苍天,丹霞夹明月,华星出云间,遨游快心意,保己终百年。
魏陈王曹植诗曰:逍遥芙蓉池,翩翩戏轻舟,南阳栖双鹄,北柳有鸣鸠。
梁武帝首夏泛天池诗曰:薄游朱明节,泛漾天渊池,舟楫互容与,藻相推移,碧红菡萏,白沙青涟漪,新枝拂旧石,残花落故池,叶软风易出,草密路难披。
梁简文帝山池诗曰:日暮芙蓉水,聊登鸣鹤舟,飞舻饰羽,长幔覆缇纟由,停舆依柳息,住盖影空留,古树横临沼,新藤上挂楼,鱼游向ウ集,戏鸟逗楂流。
梁庾肩吾山池应令诗曰:阆苑秋光暮,金塘牧潦清,荷低芝盖出,浪涌燕舟轻,逆湍留棹唱,带谷聚笳声,岸竹交临浦,山桐迥出城,水逐云峰ウ,寒随殿影生。
梁王台卿山池诗曰:历览周仁智,登临欢豫多,穿渠引金谷,辟道出铜驼,长桥时跨水,曲阁乍临波,岩风生竹树,池香出芰荷,石幽衔细草,林末度横柯。
梁鲍至山池诗曰:望园光景暮,林观歇埃,荷疏不碍楫,石浅好萦苔,风花逐榜转,山路向桥开,树交楼影没,岸暗水光来。
後魏温子升春日临池诗曰:光风动春树,丹霞起暮阴,嵯峨英连璧,飘下散金,徒自临濠渚,空复抚鸣琴,莫知流水曲,谁辩游鱼心。
周庾信奉和山池诗曰:乐官多暇豫,望苑回舆,鸣笳陵绝限,飞盖历通渠,桂亭花未落,桐门叶半疏,荷风惊浴鸟,桥影聚行鱼,日落含山气,云归带雨馀。
又晚宴昆明池诗曰:春馀足光景,赵李旧经过,上林枣腰细,新丰酒泛多,小船行钓里,新盘待摘荷,兰皋徒税驾,何处有凌波。
又奉和初池成清晨临泛诗曰:千金高堰合,百顷浚源开,翻逢积草浪,更识昆明灰,虎啸风还急,鸡鸣潮即来,时看青雀舫,遥逐贵舟回。
周王玄圃池诗曰:长洲春水满,临广川中,石壁如明镜,飞桥类饮虹,垂杨夹浦绿,新桃缘迳红,对楼还泊岸,迎波守风,渔舟钓欲满,莲房采半空,於兹临北阙,非复坐墙东。
又山池落日诗曰:竹馆掩荆扉,池光晦晚晖,孤舟隐荷出,轻棹染苔归,浴禽时侣窜,惊羽忽单飞。
陈徐陵山池应令诗曰:画舸图仙兽,飞サ挂采ヵ,榜人事金桨,钓女饰银钩,细萍时带楫,低荷乍入舟,猿啼知谷晚,蝉噎觉山秋。
又奉和山池诗曰:罗浮无定所,郁岛屡迁移,不觉因风雨,何时入後池,楼台非一势,临玩自多奇,云生对户石,猿挂入枝。
陈阴铿经丰城剑池诗曰:清池自湛淡,神剑久迁移,无复连星气,空馀似月池,夹筱澄深渌,含风结细漪,唯有莲华萼,还想匣中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