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稗类钞


  世祖乳母封奉圣夫人明熹宗即位,封乳保客氏为奉圣夫人,而本朝亦有之。康熙丁巳七月二十五日,特封世祖之乳母朴氏为奉圣夫人,顶帽服饰,照公夫人例。自是以后,常有乳母之封,外廷诸臣且有不知其姓氏者。

  世祖有废后顺治乙未八月,世祖谕礼部云:「自古立后,皆慎重遴选,使可母仪天下。今后乃睿王于朕幼时因亲定婚,未经选择,宫闱参商,已历三载,淑善难期,不足仰承宗庙之重。谨于八月二十五日,奏闻皇太后,降为静妃,改居侧宫.」

  圣祖停止汉官命妇入宫之例皖中某氏某氏,国初皆为汉族大家之一,世为婚姻。康熙时,某为首辅,次子某京卿,娶于某,有国色。会皇太后万寿,预诏汉官命妇随满人一体入宫叩祝。届期,在京汉族命妇之贵显者皆入朝,两家妇女亦盛饰而往。礼毕,皇太后命赐燕内廷。燕毕,相率乘肩舆归.及抵家,则某京卿妻者,衣饰犹是,面目全非,盖已易一人矣。两家心知其故,然不敢言。旋为圣祖所知,汉官妇女入宫之例,遂着永远停止。

  圣祖废理密亲王理密亲王允礽,圣祖诸子中之嫡而长者也。直郡王允褆最长,然非嫡出,故立允礽为皇太子,命大学士张英教之,又令扈从巡狩,讲解性理。然诸王觊觎储位,允禔意尤显,乃令蒙古喇嘛呪诅允礽,用魔术以厌之。由是允礽性贪暴,甚至窥伺乘舆,状类狂疾。康熙戊子,诏废幽禁。旋因究得允禔用魔术事,己丑,复立之,而允礽性情如故,乃复废之,自此不再言建储事矣。

  康熙以后,既不立储。高宗以皇次子永琏为孝贤后所生,特书名,封贮于正大光明殿扁中。未几薨,谥曰端慧太子。复以皇七子永琮亦为嫡出,隐有书名之意,而永琮又薨。孝贤后伤悼过甚,不数年崩。

  高宗有废后高宗继后那拉氏随侍孝圣后南巡,忽自翦发,失其常度,中途送还京师。满俗最忌翦发,高宗谕旨,谓本应废立,以其继位中宫,故优容之。越数年薨,命以皇贵妃礼治丧,不得祔庙.或谓后为尼于杭州,误也。

  高宗纳银妃银妃,山东青州人,乳名珠儿。父某,诸生,年五十六,生银妃。未二年而父死,母以家贫,不及卒养,乃送与同里黄氏为义女,故笄后尚承黄姓。黄故望族,加以珠儿有艳名,媒妁遂相属于道,黄氏悉婉谢之。珠儿尝语所亲曰:「所贵美女者,当屏绝男子耳。明珠白璧,岂可使有瑕玷哉!」于是艳名益着。乾隆某年,高宗南巡,经鲁境,有绳珠儿之美者,默志之。及回銮,手谕鲁抚,命与黄婉商,欲迎珠儿入宫.鲁抚奉谕造黄,出手谕.黄北向叩首应命,次日,辇珠儿入都。高宗安置之于坤宁宫,复恐太后知,又匿之于四知书屋。某夕,喧言珠儿承恩,敕封银妃,佩符矣。一日,黄夤缘某监入干清宫,高宗偶见之,问何人,黄伏地不语.内监奏为银妃父黄某,亲送银妃入都者。高宗命回鲁,诏之曰:「已有密旨至济南矣。」黄返,则居宅一新,又有良田美池,簿录万数,文武官皆郊迎请圣安。黄至是遂以富称于乡.珠儿初入宫,礼节未谙,夜阑,辄背灯暗泣。或以奏闻,特旨慰之。某夜,偶以事忤,高宗大愤,径出,宫人皆为之危。少选,复来昵之。越数年,征回部,获香妃。香妃初入,与银妃同宫,居未久,香妃迁他宫,高宗时幸之,有所赐,亦优于银妃。香妃死,高宗大哭至病目,而弃银妃若敝屣矣。然此实道路传闻之傅会,未可信也。

  高宗斥秀女高宗尝选秀女,忽见地上现粉印若莲花,推问。有一女雕鞋底作莲花形,中实以粉,故使地上莲花随步而生。上怒,遽令内监逐之。

  宣宗立文宗为太子道光庚戌正月,宣宗违豫久,犹日至奉三无私, 「 四字别殿名。」 召见办事。十三日,召见慎德堂, 「 寝宫名。」 仅军机大臣大学士祁寯藻, 杜受田, 尚书何汝霖, 侍郎陈孚恩, 季芙昌五人, 语良久。 十四日卯初, 诸臣甫入直, 已传旨召对, 凡十人, 盖定郡王载铨, 及军机大臣五人, 御前大臣怡亲王载垣, 郑亲王端华, 科尔沁王僧格林沁三人, 暨内务府大臣步军统领尚书文庆也。 宣宗冠服端坐, 命至榻前, 告以立文宗为皇太子。 须臾, 文宗入, 宣宗取缄匣朱旨传示, 并谕勉诸臣, 毕, 各退。 文宗命军机大臣五人同阅章奏。 移时, 甫还直庐, 忽急宣趋入, 惊闻大行皇帝龙驭上宾矣。

  宣宗杀宫眷道光中,某夜,宣宗在干清宫,盛怒,厉声呵斥,立召值班侍卫王某入宫门,授以宝刀,令一宫监带至某宫第几室,于床上取一宫眷首复命,不知其为何事也。

  文宗传位之异闻恭王为宣宗第六子,天姿颖异,宣宗极钟爱之,恩宠为皇子冠,几夺嫡者数。宣宗将崩,忽命内侍宣六阿哥。适文宗入宫,至寝门请安,闻命惶惑,疾入侍。宣宗见之微叹,昏迷中,犹问「六阿哥到否」。迨王至,驾已崩矣。文宗即位,恭王被嫌,命居圆明园读书。咸丰庚申,海氛日急,文宗幸热河,王从扈,卒柄大政,盖不预外事已十年矣。

  文宗保全奕欣宣宗倦勤时,以恭王奕欣最为成皇后所宠,尝预书其名,置殿额内,有内监在阶下窥伺,见末笔甚长,疑所书者为奕欣,故其事稍闻于外。宣宗知而恶之,乃更立文宗。成皇后后宣宗崩,病笃时,文宗侍侧,后昏瞀,以为奕欣,乃执其手而谓之曰:「阿妈 「 满语呼父为阿妈,呼母为额尼。」 本意立汝,今若此,命也。汝宜自爱。」旋悟为文宗,窘极.文宗乃叩头自誓,必当保全奕欣.及穆宗以冲幼嗣立,奕欣遂长军机,秉政。

  琳皇贵太妃留居禁中醇贤亲王母琳皇贵太妃乌雅氏,性贤明。文宗即位,王分府于太平湖畔。太妃例应归府,文宗甚尊敬之,故仍居宫中。

  文宗有五春之宠文宗喜园居。年例正初入园,冬至始还宫.园中传有五春之宠,所谓天地一家春者,乃孝钦后所居,其杏花春、武陵春、海棠春、牡丹春,皆汉女分居之。

  文宗忌辰七月十七日为文宗忌辰,十五日早,全宫移居西苑,以百僧诵经,超度孤魂。夜,孝钦后率宫眷乘船游湖,制荷花式灯,中插一烛,放于水面,意在放光明于夜间,使鬼魂得以来享也。此月中,宫眷皆不得衣鲜衣,惟深蓝、浅蓝二色,孝钦则黑服,手巾同色。每月朔望,例戏亦停,亦不奏乐。十七日早,孝钦跪于文宗神座前,哭泣良久。宫中皆禁荤,斋戒三日,以表诚敬。

  穆宗憎洋货侍郎夏同善值毓庆宫,伴穆宗读,尝衷一计时表,私视之,为上所见,询是何物,侍郎直对。穆宗取而碎之,曰:「无是物,即不知时耶!」殆以热河之耻,痛切于心,藉以抒其积愤欤?

  穆宗微行穆宗尝微服出游。湖南举人某以候试居会馆,与曾国藩邸舍相望。一日午睡,见有少年人,就案视其文,以笔涂抹殆遍,匆匆即去,怪而询诸仆,仆曰:「此曾大人之客也。曾大人出外未回,故信步至老爷处耳。」曾归,举人白其状。曾大惊曰:「此今上也。」举人骇甚,不敢入春闱,即日束装归.又尝至琉璃厂购玉版宣,以瓜子金抵其值,肆伙辞不受,乃嘱其随往取银.至午门,不敢入,弃纸仓皇遁。翌日,遣小监如数偿之。又尝自称江西拔贡陈某,与毛昶熙遇于酒肆,微笑点首。毛趋出,亟告步军统领,以勇士密随左右。相传如此,不足信也。

  穆宗宾天之异闻穆宗为孝钦后所出,世皆知之。或曰,实文宗后宫某氏产,时孝钦无子,乃育之,潜使人酖其母,而语文宗以产子月余矣。文宗闻之大喜,因命名曰载淳,封孝钦为贵妃。其后文宗遗命,以载漪承大统.时载垣等扈跸热河,膺顾命,知孝钦必专政,谋辅幼主,宣言上非孝钦所生。孝钦怒,与恭亲王奕欣谋诛载垣,自是,遂无人敢言上之自出矣。穆宗既长,微闻之,乃阴求其生母遗像。孝钦大惧,以毒物密置食物中,遂暴崩,外廷不知,遂以为痘耳。或曰,穆宗疾大渐,召军机大臣李鸿藻。鸿藻至,立命入。时孝哲后侍,将引避,穆宗止之曰:「勿尔,师傅为先帝老臣,汝乃门生媳妇.吾方有要言,何用回避耶?」鸿藻兔冠伏地,不敢仰视。穆宗曰:「师傅快起,此犹讲礼时耶?」因执其手曰:「朕不起矣。」鸿藻失声哭,孝哲亦哭。又止之曰:「此非哭时.」因顾孝哲曰:「朕脱不讳,必立嗣子,卿意谁属?盍速言之。」孝哲曰:「天下多故,国赖长君。实不愿居太后之虚名,贻宗社以实祸也。」穆宗莞尔曰:「汝能知大义,吾无忧矣。」乃与鸿藻谋,以贝勒载□最贤,令入承大统,口授遗诏,命鸿藻即御榻侧书之,凡千余言,所以防闲孝钦者甚至。诏草成,穆宗阅之,谓鸿藻曰:「甚善,师傅可休息,明日或犹得一见也。」鸿藻既出宫,战栗无人色。恐为孝钦知,将不利,复驰诣孝钦宫门,请急对。孝钦召入,出诏草袖中以进.孝钦阅毕大怒,碎其纸,掷之地,叱鸿藻出。旋命断御前医药饮膳,不得入干清宫.移时,报上崩矣。或曰,穆宗患痘,孝哲怨愬孝钦于帝前,穆宗慰之曰:「卿暂忍之,终有出头日。」时孝钦窃听良久,遽入,捽孝哲发,将杖之。穆宗睹状,惊晕去,及醒,痘溃,遂崩。

  德宗自述德宗尝语宫眷德菱女士曰:「西人对朕之评论若何,甚愿闻之。知彼必视朕如小儿也。」德菱曰:「外人咸信圣躬大安。」德宗曰:「外人有所误会,皆是朝廷守旧之故。朕无机会宣布意旨,或有所作为,故皆不知朕。朕惟作人之傀儡耳。以后如再询及,尽可告以实情。朕有意振兴我国,奈不能自主,此固尔所知者。至于太后,即有本领改革,亦不愿做。朕知离真正改革之期甚远,倘能如欧洲之皇帝,赴各处游历,自是最好,然今日万不能行耳。」德菱曰:「闻有某郡主,欲观圣路易赛会,果往,亦可藉知外国各事,与我国异点之所在。」德宗曰:「此事向未允准,未必竟能实行。惟朕极愿游历欧洲,自为考察也。」

  德宗继统同治甲戌十二月,穆宗大渐,孝贞、孝钦两太后召惇亲王奕誴、恭亲王奕欣、醇亲王奕譞、孚郡王奕譓、惠郡王奕详等人。孝钦后泣语诸王曰:「帝疾不可为,继统未定,谁其可者?」或言溥伦长,当立。惇亲王曰:「溥伦疏属不可。」孝钦曰:「溥字辈无当立者。奕譞长子,今四岁矣,且至亲,予欲使之继统.」盖醇亲王嫡福晋,乃孝钦后妹也,孝钦利幼君可专政,傥为穆宗立后,则己为太皇太后,虽尊而疏,故欲以内亲立德宗也。诸王不敢抗,议遂定。是日,穆宗崩,德宗入居宫中,遂即位。两太后旨,略谓皇帝龙驭上宾,未有储贰,不得已,以醇亲王奕譞之子载湉承继文宗,入承大统,俟生育皇嗣,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改元光绪.醇亲王疏言:「臣侍从大行皇帝十有三年,时值天下多故,尝以整军经武,期睹中兴盛事,虽肝脑涂地,亦所甘心。何图昊天不吊,龙驭上宾.臣前日瞻仰遗容,五内崩裂,已觉气体难支,犹思力济艰难,尽事听命。忽蒙懿旨,择定嗣皇帝,仓猝昏迷,罔知所措。迨舁回家,身战心摇,如痴如梦,致触犯旧有肝疾等病,委顿成废.惟有哀恳皇太后恩施格外,许乞骸骨,使臣受帡幪于此日,正邱首于他年,则生生世世,感戴高厚鸿施于无既。」旋谕令王公大学士六部九卿会议具奏,诏准醇开去各差,以亲王世袭罔替,醇奏辞,不许.两太后遂垂帘听政。初,穆宗寝疾时,羣疑弘德殿行走翰林院侍讲王庆祺导帝冶游,致疾不起。御史陈彝假他事劾之,并谓街谈巷议无据之词,未敢渎陈,要亦其素行不孚之明证,若再留禁廷之侧,为患不细,非独有玷班行而已。诏褫庆祺职,封穆宗皇后为嘉顺皇后,即孝哲后也。李鸿藻、徐桐、翁同龢、广寿请开去弘德殿行走,许之。罪总管太监张得喜等,戍黑龙江。内阁侍读学士广安奏,略谓:「大行皇帝冲龄御极,蒙两宫皇太后垂帘励治,十有三载,天下底定,海内臣民方将享太平之福,讵意大行皇帝皇嗣未举,一旦龙驭上宾,凡食毛践土者,莫不吁天呼地。幸赖两宫皇太后坤维正位,择继咸宜,以我皇上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并钦奉懿旨,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仰见两宫皇太后宸衷经营,承家原为承国,圣算悠远,立子即是立孙.不惟大行皇帝得有皇子,即大行皇帝统绪,亦得相承勿替,计之万全,无过于此。请饬下王公大学士六部九卿会议,颁立铁券,用作奕世良谋.」奉两宫懿旨:「前降旨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业经明白宣示。兹据内阁侍读学士广安奏,请饬廷臣会议颁立铁券等语,冒昧渎陈,殊堪诧异。广安着传旨申饬。」孝哲后本失爱于孝钦,穆宗病,孝钦以其不能防护,掌责之;又以孝钦不为穆宗立后,以寡嫂居宫中,滋不适,乃仰药殉焉。光绪甲子四月,命翁同龢、夏同善授读毓庆宫.御史潘敦俨请表扬孝哲后,以光潜德。诏称:「孝哲毅皇后已加谥号,岂可轻议更张。该御史率行奏请,已属胡涂,并敢以无据之词登诸奏牍,尤为谬妄。」下吏议夺职。丙寅三月庚午,葬穆宗孝哲后于惠陵。吏部主事吴可读先以御史请诛乌鲁木齐提督成禄,言过戆,落职,穆宗登极,起废员,用主事。可读虑大统授受之间,类多变故,鉴宋太宗、明景帝之故事,思以尸谏,而坚为穆宗立后之信,乃请于吏部长官,随赴惠陵襄礼.还次蓟州马伸桥三义庙,于闰三月五日之夜,饮毒毕命,遗疏请吏部长官代奏,自称罪臣以闻。吏部以其疏上。诏言:「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降旨,嗣后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此次吴可读所奏,前降旨时,即是此意。着王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将吴可读原折会同妥议具奏。」可读遗言葬蓟州,谓出蓟州一步,即非死所。旋有徐桐、翁同龢、潘祖荫连衔一疏,宝廷、黄体芳、张之洞、李端棻各一疏,均付王大臣并议.四月,礼亲王世铎等奏:「遵旨于本月初一日齐赴内阁,将可读奏折公同阅看。据奏内有仰乞我皇太后再降谕旨,将来大统仍归承继大行皇帝嗣子等语,臣等恭查雍正七年上谕,有曰:「建储关系宗社民生,岂可易言。我朝圣圣相承,皆未有先正青宫而后践天位,乃开万世无疆之基业,是我朝之国本有至深厚者,愚人固不能知也。钦此。」跪诵之下,仰见我世宗宪皇帝诒谋之善,超亘古而训来兹。圣谕森严,所宜永远懔遵。伏思继统与建储,文义似殊,而事体则一。建储大典,非臣子所敢参议,则大统所归,岂臣下所得擅请。我皇上缵承大位,天眷诞膺,以文宗之统为重,自必以穆宗之统为心,将来神器所归,必能斟酌尽善,守列圣之成宪,奉天下以无私。此固海内所共钦,而非此时所得预拟者也。况我皇太后鞠育恩深,宗社虑远,前者穆宗龙驭上宾时,业经明降谕旨,俟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懿训煌煌,周详慎重。是穆宗毅皇帝将来继统之义,已早赅于皇太后前降懿旨之中,何待臣下奏请。吴可读以大统所归,请旨颁定,似于我朝家法未能深知,而于皇太后前次所降之旨亦尚未能细心仰体.臣等公同酌议,应请毋庸置议.」旋奉两宫懿旨:「前于同治十三年初五日降旨,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原以将来继绪有人,可慰天下臣民之望。第我朝圣圣相承,皆未明定储位,彝训昭垂,允宜万世遵守,是以前降谕旨,未将继统一节宣示,具有深意。吴可读所请颁定大统之归,实与本朝家法不合。皇帝受穆宗毅皇帝付托之重,将来诞生皇子,自能慎选贤良,缵承统绪,其继大统者,为穆宗毅皇帝嗣子,守祖宗之成宪,示天下以无私。皇帝亦必能善体此意也。所有吴可读原奏,及王大臣等会议折,徐桐、翁同龢、潘祖荫联衔折,宝廷、张之洞各一折,并闰三月十七日及本日谕旨,均着另录一分,存毓庆宫.至吴可读以死建言,孤忠可悯,着交部照五品官例议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