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典帝纪部

 孙盛魏世籍曰高平陵在洛水南大石山去洛城 九十里太傅司马宣王奏免大将军曹爽爽弟中领军羲武卫将军训散骑常侍彦官以侯就第戊戌有司奏收黄门张当付廷尉考实其辞爽与谋不轨又尚书丁谧邓扬何晏司隶校尉毕轨荆州刺史李胜大司农桓范皆与爽通奸谋夷三族语在爽传丙午大赦丁未以太傅司马宣王为丞相固让乃止 孔衍汉魏春秋曰诏使太常王肃册命太傅为丞 相增邑万户群臣奏事不得称名如汉霍光故事 太傅上书辞让曰臣亲受顾命忧深责重凭赖天 威摧毙奸凶赎罪为幸功不足论又三公之官圣 王所制着之典礼至于丞相始自秦政汉氏因之 无复变改今三公之官皆备横复宠臣违越先典 革圣明之经袭秦汉之路虽在异人臣所宜正况 当臣身而不固争四方议者将谓臣何书十余上 诏乃许之复加九锡之礼太傅又言太祖有大功 大德汉氏崇重故加九锡此乃历代异事非后代 之君臣所得议也又辞不受夏四月乙丑改年丙子太尉蒋济薨冬十二辛月卯以司空王凌为太尉庚子以司隶校尉孙礼为司空二年夏五月以征西将军郭淮为车骑将军冬十月以特进孙资为骠骑将军十一月司空孙礼薨十二月甲辰东海王霖薨乙未征南将军王昶渡江掩攻吴破之三年春正月荆州刺史王基新城太守陈泰攻吴破之降者数千口二月置南郡之夷陵县以居降附三月以尚书令司马孚为司空四月甲申以征南将军王昶为征南大将军壬辰大赦丙午闻太尉王凌谋废帝立楚王彪太傅司马宣王东征凌五月甲寅凌自杀六月彪赐死秋七月壬戌皇后甄氏崩辛未以司空司马孚为太尉戊寅太傅司马宣王薨以卫将军司马景王为抚军大将军录尚书事乙未葬怀甄后于太清陵庚子骠骑将军孙资薨十一月有司奏诸功臣应飨食于太祖庙者更以官为次太傅司马宣王功高爵尊最在上十二月以光禄勋郑冲为司空四年春正月癸卯以抚军大将军司马景王为大将军二月立皇后张氏大赦夏五月鱼二见于武库屋上 汉晋春秋曰初孙权筑东兴堤以遏巢湖后征淮 南坏不复修是岁诸葛恪帅军更于堤左右结山 挟筑两城使全端留略守之引军而还诸葛诞言 于司马景王曰致人而不致于人者此之谓也今 因其内侵使文舒逼江陵仲恭向武昌以羁吴之 上流然后简精卒攻两城比救至可大获也景王 从之冬十一月诏征南大将军王昶征东将军胡遵镇南将军毋丘俭等征吴十二月吴大将军诸葛恪拒战大破众军于东关不利而还 汉晋春秋曰毋丘俭王昶闻东军败各烧屯走朝 议贬黜诸将景王曰我不听公休以至于此此我 过也诸将何罪悉原之时司马文王为监军统诸 军唯削文王爵而已是岁雍州刺史陈泰求&#并 州并力讨恪景王从之未集而雁门新兴二郡以 为将远役遂惊反景王又谢朝士曰此我过也非 元伯之责于是魏人愧悦人思其报习凿齿曰司 马大将军引二败以为己过过消而业隆可谓智 矣夫民忘其败而下思其报虽欲不康其可得邪 若乃讳败推过归咎万物常执其功而隐其丧上 下离心贤愚解体是楚再败而晋再克也谬之甚 矣君人者苟统斯理而以御国则朝无秕政身靡 留愆行失而名扬兵挫而战胜虽百败可也况于 再乎五年夏四月大赦五月吴太傅诸葛恪围合肥新城诏太尉司马孚拒之 汉晋春秋曰是时姜维亦出围狄道司马景王问 虞松曰今东西有事二方皆急而诸将意沮若之 何松曰昔周亚夫坚壁昌邑而吴楚自败事有似 弱而强或似强而弱不可不察也今恪悉其锐众 足以肆暴而坐守新城欲以致一战耳若攻城不 拔请战不得师老众疲势将自走诸将之不径进 乃公之利也姜维有重兵而县军应恪投食我麦 非深根之寇也且谓我并力于东西方必虚是以 径进今若使关中诸军倍道急赴出其不意殆将 走矣景王曰善乃使郭淮陈泰悉关中之众解狄 道之围&#毋丘俭等案兵自守以新城委吴姜维 闻淮进兵军食少乃退至陇西界秋七月恪退还
 是时张特守新城魏略曰特字子产涿郡人先时 领牙门给事镇东诸葛诞诞不以为能也欲遣还 护军会毋丘俭代诞遂使特屯守合肥新城及诸 葛恪围城特与将军乐方等三军众合有三千人 吏兵疾病及战死者过半而恪起土山急攻城将 陷不可护特乃谓吴人曰今我无心复战也然魏 法被攻百日而救不至者虽降家不坐也自受敌 以来已九十余日矣此城中本有四千余人而战 死者已过半城虽陷尚有半人不欲降我当还为 相语之条名别善恶明日早送名且持我印绶去 以为信乃投其印绶以与之吴人听其辞而不取 印绶不攻顷之特还乃夜彻诸屋材栅补其缺为 二重明日谓吴人曰我但有斗死耳吴人大怒进 攻之不能拔遂引去朝廷嘉之加杂号将军封列 侯又迁安丰太守八月诏曰故中郎西平郭修砥节厉行秉心不回乃者蜀将姜维寇钞修郡为所执略往岁伪大将军费祎驱率群众阴图窥道经汉寿请会众宾修于广坐之中手刃击祎勇过聂政功逾介子可谓杀身成仁释生取义者矣夫追加褒宠所以表扬忠义祚及后裔所以奖劝将来其追封修为长乐乡侯食邑千户谥曰威侯子袭爵加拜奉车都尉赐银千鉼绢千匹以光宠存亡永垂来世焉 魏氏春秋曰修字孝先素有业行著名西州姜维 劫之修不为屈刘禅以为左将军修欲刺禅而不 得亲近每因庆贺且拜且前为左右所遏事辄不 克故杀袆 臣松之以为古之舍生取义者必有 理存焉或感恩怀德投命无悔或利害有机奋发 以应会诏所称聂政介子是也事非斯类则陷乎 妄作矣魏之与蜀虽为敌国非有赵襄灭智之仇 燕丹危亡之急且刘禅凡下之主费祎中材之相 二人存亡固无关于兴丧郭修在魏西州之男子 耳始获于蜀既不能抗节不辱于魏又无食禄之 责不为时主所使而无故规规然糜身于非所义 无所加功无所立可谓折柳樊圃其狂也且此之 谓也自帝即位至于是岁郡国县道多所置省俄或复还不可胜纪六年春二月己丑镇东将军毋丘俭上言昔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城中遣士刘整出围传消息为贼所得考问所传语整曰诸葛公欲活汝汝可具服整骂曰死狗此何言也我当必死为魏国鬼不苟求活逐汝去也欲杀我者便速杀之终无他辞又遣士郑像出城传消息或以语恪恪遣马骑寻围迹索得像还四五人的头面缚将绕城表&#语像使大呼言大军已还洛不如早降像不从其言更大呼城中曰大军近在围外壮士努力贼以刀筑其口使不得言像遂大呼令城中闻知整像为兵能守义执节子弟宜有差异诏曰夫显爵所以褒元功重赏所以宠烈士整像召募通使越蹈重围冒突白刃轻身守信不幸见获抗节弥厉扬六军之大势安城守之惧心临难不顾毕志传命昔解扬执楚有陨无贰齐路中大夫以死成命方之整像所不能加今追赐整像爵关中侯各除士名使子袭爵如部曲将死事科庚戌中书令李丰与皇后父光禄大夫张缉等谋废易大臣以太常夏侯元为大将军事觉诸所连及者皆伏诛辛亥大赦三月废皇后张氏夏四月立皇后王氏大赦五月封后父奉车都尉王夔为广明乡侯光禄大夫位特进妻田氏为宣阳乡君秋九月大将军司马景王将谋废帝以闻皇太后 世语及魏氏春秋&#云此秋姜维寇陇右时安东 将军司马文王镇许昌征还击维至京师帝于平 乐观以临军过中领军许允与左右小臣谋因文 王辞杀之勒其众以退大将军已书诏于前文王 入帝方食栗优人云午等唱曰青头鸡青头鸡青 头鸡者鸭也帝惧不敢发文王引兵入城景王因 是谋废帝 臣松之按夏侯元传及魏略许允此 年春与李丰事相连丰既诛即出允为镇北将军 未发以放散官物收付廷尉徙乐浪追杀之允此 秋不得故为领军而建此谋甲戌太后令曰皇帝芳春秋已长不亲万机耽淫内宠沈漫女德日延倡优纵其丑谑迎六宫家人留止内房毁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恭孝日亏悖&#滋甚不可以承天绪奉宗庙使兼太尉高柔奉策用一元大武告于宗庙遣芳归藩于齐以避皇位 魏书曰是日景王承皇太后令诏公卿中朝大臣 会议群臣失色景王流涕曰皇太后令如是诸君 其若王室何咸曰昔伊尹放太甲以宁殷霍光废 昌邑以安汉夫权定社稷以济四海二代行之于 古明公当之于今今日之事亦唯公命景王曰诸 君所以望师者重师安所避之于是乃与群臣共 为奏永宁宫曰守尚书令太尉长社侯臣孚大将 军武阳侯臣师司徒万岁亭侯臣柔司空文阳亭 侯臣冲行征西安东将军新城侯臣昭光禄大夫 关内侯臣邕太常臣晏卫尉昌邑侯臣伟太仆臣 嶷廷尉定陵侯臣繁大鸿胪臣芝大司农臣祥少 府臣褒永宁卫尉臣祯永宁太仆臣闳大长秋臣 模司隶校尉颍昌侯臣曾河南尹兰陵侯臣肃城 门校尉臣虑中护军永安定侯臣望武卫将军安 寿亭侯臣演中坚将军平原侯臣德中垒将军昌 武亭侯臣廙中骑校尉关内侯臣陔步兵校尉临 晋侯臣建射声校尉安阳乡侯臣温越骑校尉睢 阳侯臣初长水校尉关内侯臣超侍中臣小同臣 顗臣酆博平侯臣表侍中中书监安阳亭侯臣诞 散骑常侍臣臣仪关内侯臣芝尚书仆射光禄 大夫高乐亭侯臣毓尚书关内侯臣观臣嘏长合 乡侯臣亮臣赞臣骞中书令臣康御史中丞臣钤 博士臣范臣峻等稽首言臣等闻天子者所以济 育群生永安万国三祖勋烈光被六合皇帝即位 纂继洪业春秋已长未亲万机耽淫内宠沈漫女 色废捐讲学弃辱儒士日延小优郭怀袁信等于 建始芙蓉殿前裸袒游戏使与保林女尚等为乱 亲将后宫瞻观又于广望观上使怀信等于观下 作辽东妖妇嬉过度道路行人掩目帝于观上 以为燕笑于陵云台曲中施帷见九亲妇女帝临 宣曲观呼怀信使入帷共饮酒怀信等更行酒妇 女皆醉戏侮无别使保林李华刘勋等与怀信等 戏清商令令狐景呵华勋曰诸女上左右人各有 官职何以得尔华勋数谗毁景帝常喜以弹弹人 以此恚景弹景不避首目景语帝曰先帝持门户 急今陛下日将妃后游戏无度至乃共观倡优裸 袒为乱不可令皇太后闻景不爱死为陛下计耳 帝言我作天子不得自在耶太后何与我事使人 烧铁灼景身体皆烂甄后崩后帝欲立王贵人为 皇后太后更欲外求帝恚语景等魏家前后立皇 后皆从所爱耳太后必违我意知我当往不也后 卒待张皇后疏薄太后遭合阳君丧帝日在后园 倡优音乐自若不数往定省清商丞庞熙谏帝皇 太后至孝今遭重忧水浆不入口陛下当数往宽 慰不可但在此作乐帝言我自尔谁能奈我何皇 太后还北宫杀张美人及禺婉帝恚望语景等太 后横杀我所宠爱此无复母子恩数往至故处啼 哭私使暴室厚殡棺不令太后知也每见九亲妇 女有美色或留以付清商帝至后园竹间戏或与 从官手共行熙白从官不宜与至尊相提挈帝 怒复以弹弹熙日游后园每有外文书入帝不省 左右曰出帝亦不索视太后令帝常在式干殿上 讲学不欲使行来帝径去太后来问辄诈令黄门 答言在耳景熙等畏恐不敢复止更共谄媚帝肆 行昏淫败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恭孝弥颓凶德 寖盛臣等忧惧倾覆天下危坠社稷虽杀身毙命 不足以塞责今帝不可以承天绪臣请依汉霍光 故事收帝玺绶帝本以齐王践祚宜归藩于齐使 司徒臣柔持节与有司以太牢告祀宗庙臣谨昧 死以闻奏可是日迁居别宫年二十三使者持节送卫营齐王宫于河内重门制度皆如藩国之礼 魏略曰景王将废帝遣郭芝入白太后太后与帝 对坐芝谓帝曰大将军欲废陛下立彭城王据帝 乃起去太后不悦芝曰太后有子不能教今大将 军意已成又勒兵于外以备非常但当顺旨将复 何言太后曰我欲见大将军口有所说芝曰何可 见邪但当速取玺绶太后意折乃遣傍侍御取玺 绶着座侧芝出报景王景王甚欢又遣使者授齐 王印绶当出就西宫帝受命遂载王车与太后别 垂涕始从太极殿南出群臣送者数十人太尉司 马孚悲不自胜余多流涕王出后景王又使使者 请玺绶太后曰彭城王我之季叔也今来立我当 何之且明皇帝当绝嗣乎吾以为高贵乡公者文 皇帝之长孙明皇帝之弟子于礼小宗有后大宗 之义其详议之景王乃更召群臣以皇太后令示 之乃定迎高贵乡公是时太常已发二日待玺绶 于温事定又请玺绶太后令曰我见高贵乡公小 时识之明日我自欲以玺绶手授之丁丑令曰东海王霖高祖文皇帝之子霖之诸子与国至亲高贵乡公髦有大成之量其以为明皇帝嗣 魏书曰景王复与群臣共奏永宁宫曰臣等闻人 道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礼大宗无嗣则择支 子之贤者为人后者为之子也东海定王子高贵 乡公文皇帝之孙宜承正统以嗣烈祖明皇帝后 率土有赖万邦幸甚臣请征公诣洛阳宫奏可使 中护军望兼太常河南尹肃持节与少府褒尚书 亮侍中表等奉法驾迎公于元城 魏世谱曰晋 受禅封齐王为邵陵县公年四十三泰始十年薨 谥曰厉公

 帝纪部汇考十八
  魏四
高贵乡公本纪
按魏志高贵乡公本纪高贵乡公讳髦字彦士文帝孙东海定王霖子也正始五年封郯县高贵乡公少好学夙成齐王废公卿议迎立公十月己丑公至于元武馆群臣奏请舍前殿公以先帝旧处避止西厢群臣又请以法驾迎公不听庚寅公入于洛阳群臣迎拜西掖门南公下舆将答拜傧者请曰仪不拜公曰吾人臣也遂答拜至止车门下舆左右曰旧乘舆入公曰吾被皇太后征未知所为遂步至太极东堂见于太后其日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百僚陪位者欣欣焉

魏氏春秋曰公神明爽德音宣朗罢朝景王
 私曰上何如主也锺会对曰才同陈思武类太祖 景王曰若如卿言社稷之福也诏曰昔三祖神武圣德应天受祚齐王嗣位肆行非度颠覆厥德皇太后深惟社稷之重延纳宰辅之谋用替厥位集大命于余一人以眇眇之身托于王公之上夙夜祗畏惧不能嗣守祖宗之大训恢中兴之弘业战战兢兢如临于谷今群公卿士股肱之辅四方征镇宣力之佐皆积德累功忠勤帝室庶凭先祖先父有德之臣左右小子用保乂皇家俾朕蒙闇垂拱而治盖闻人君之道德厚侔天地润泽施四海先之以慈爱示之以好恶然后教化行于上兆民听于下朕虽不德昧于大道思与宇内共臻兹路书不云乎安民则惠黎民怀之大赦改元减乘舆服御后宫用度及罢尚方御府百工技巧靡丽无益之物正元元年冬十月壬辰遣侍中持节分适四方观风俗劳士民察冤枉失职者癸巳假大将军司马景王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剑履上殿戊戌黄龙见邺井中甲辰命有司论废立定策之功封爵增邑进位班赐各有差二年春正月乙丑镇东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反戊戌大将军司马景王征之癸未车骑将军郭淮薨闰月己亥破钦于乐嘉钦遁走遂奔吴甲辰安风淮津都尉斩俭传首京都 世语曰大将军奉天子征俭至项俭既破天子先 还臣松之检诸书都无此事至诸葛诞反司马文 王始挟太后及帝与俱行故发诏引明帝亲征以 为前比知明帝已后始有此行也案张璠虞溥郭 颁皆晋令史璠撰后汉纪溥着江表传颁撰魏晋 世语干宝孙盛采为晋书其中虚错者往往而有壬子复特赦淮南士民诸为俭钦所诖误者以镇南将军诸葛诞为镇东大将军司马景王薨于许昌二月丁巳以卫将军司马文王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甲子吴大将孙峻等众号十万至寿春诸葛诞拒击破之斩吴左将军留赞献捷于京都三月立皇后卞氏大赦夏四月甲寅封后父卞隆为列侯甲戌以征南大将军王昶为骠骑将军秋七月以征东大将军胡遵为卫将军镇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征东大将军八月辛亥蜀大将军姜维寇狄道雍州刺史王经与战洮西经大败还保狄道城辛未以长水校尉邓艾行安西将军与征西将军陈泰并力拒维戊辰复遣太尉司马孚为后继九月庚子讲尚书业终赐执经视授者司空郑冲侍中郑小同等各有差甲辰姜维退还冬十月诏曰朕以寡德不能式遏寇虐乃令蜀贼陆梁边陲洮西之战至取负败将士死亡计以千数或没命战场冤魂不反或牵掣敌手流离异域吾深痛愍为之悼心其令所在郡典农及安抚夷二护军各部大吏慰恤其门户无差赋役一年其力战死事者皆如旧科勿有所漏十一月甲午以陇右四郡及金城连年受敌或亡叛投贼其亲戚留在本土者不安皆特赦之癸丑诏曰往者洮西之战将士吏民或临阵战亡或沈溺洮水骸骨不收弃于原野吾常痛之其告征西将军安西将军各令部人于战处及水次钩求尸丧收敛藏埋以慰存亡甘露元年春正月辛丑青龙见轵县井中乙巳沛王林薨 魏氏春秋曰二月丙辰帝宴群臣于太极东堂与 侍中荀顗尚书崔赞袁亮锺毓给事中中书令虞 松等并讲述礼典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 康因问顗等曰有夏既衰后相殆灭少康收集夏 众复禹之绩高祖拔起陇亩驱帅豪芟夷秦项 包举内斯二主可谓殊才异略命世大贤者也 考其功德谁宜为先顗等对曰夫天下重器王者 天授圣德应期然后能受命创业至于阶缘前绪 兴复旧绩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功德虽美犹 为中兴之君与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 为优帝曰自古帝王功德言行互有高下未必创 业者皆优绍继者咸劣也汤武高祖虽俱受命贤 圣之分所觉县殊少康殷宗中兴之美夏启周成 守文之盛论德较实方诸汉祖吾见其优未闻其 劣顾所遇之时殊故所名之功异耳少康生于灭 亡之后降为诸侯之隶崎岖逃难仅以身免能布 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克复禹绩祀夏配天不 失旧物非至德弘仁岂济斯勋汉祖因土崩之势 仗一时之权专任智力以成功业行事动静多违 圣检为人子则数危其亲为人君则囚系贤相为 人父则不能卫子身没之后社稷几倾若与少康 易时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也推此言之宜高 夏康而下汉祖矣诸卿具论详之翌日丁巳讲业 既毕顗亮等议曰三代建国列土而治当其衰弊 无土崩之势可怀以德难屈以力逮至战国强弱 相兼去道德而任智力故秦之弊可以力争少康 布德仁者之英也高祖任力智者之也仁智不 同二帝殊矣诗书述殷中宗高宗皆列大雅少康 功美过于二宗其为大雅明矣少康为优宜如诏 旨赞毓松等议曰少康虽积德累仁然上承大禹 遗泽余庆内有虞仍之援外有靡艾之助寒浞谗 慝不德于民浇豷无亲外内弃之以此有国盖有 所因至于汉祖起自布衣率乌合之士以成帝者 之业论德则少康优课功则高祖多语资则少康 易校时则高祖难帝曰诸卿论少康因资高祖创 造诚有之矣然未知三代之世任德济勋如彼之 难秦项之际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 次立功汉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且夫仁 者必有勇诛暴必用武少康武烈之威岂必降于 高祖哉但夏书沦亡旧文残缺故勋美阙而罔载 唯有伍员粗述大略其言复禹之绩不失旧物祖 述圣业旧章不行自非大雅兼才孰能与于此向 令坟典俱存行事详备亦岂有异同之论哉于是 群臣咸悦服中书令松进曰少康之事去世久远 其文昧如是以自古及今议论之士莫有言者德 美隐而不宣陛下既垂心远鉴考详古昔又发德 音赞明少康之美使显于千载之上宜录以成篇 永垂于后帝曰吾学不博所闻浅狭惧于所论未 获其宜纵有可采亿则屡中又不足贵无乃致笑 后贤彰吾暗昧乎于是侍郎锺会退论次焉夏四月庚戌赐大将军司马文王衮冕之服赤舄副焉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为六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有连山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俊对曰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内气连天地也归藏者万事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作乎俊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元作注虽圣贤不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连而注连之何也俊对曰郑元合彖象于经者欲使学者寻省易了也帝曰若郑元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曷为不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则郑元何独不谦邪俊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包羲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何殊异尔邪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干为天而复为金为玉为老马与细物并邪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近取诸物远则天地讲易毕复命讲尚书帝问曰郑元云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照今王肃云尧意不能明鲧是以试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尽耶峻对曰虽圣人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有卒其唯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无失是以尧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垫至于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己位岳曰否德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仄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由于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岳扬仄陋而后荐举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及于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为治何由而教化各异皆修何政而能致于立德施而不报乎博士马照对曰太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三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耶时使之然乎照对曰诚由时有朴文故化有薄厚也 帝集载帝自叙始生祯祥曰昔帝王之生或有祯 祥盖所以彰显神异也惟予小子支嗣末流谬为 灵祇之所相佑也岂敢自比于前&#聊记录以示 后世焉其辞曰惟正始三年九月辛未朔二十五 日乙未直成予生于时也天气清明日月晖光爰 有黄气烟熅于堂照曜室宅其色煌煌相而论之 曰未者为土魏之行也厥日直成应嘉名也烟熅 之气神之精也无灾无害蒙神灵也齐王不吊颠 覆厥度群公受予绍继皇祚以眇眇之身质性顽 固未能涉道而遵大路临深履冰涕泗忧惧古人 有云惧则不亡伊予小子曷敢怠荒庶不辱永 奉烝尝 傅畅晋诸公赞曰帝常与中护军司马 望侍中王沈散骑常侍裴秀黄门侍郎锺会等讲 宴于东堂并属文论名秀为儒林丈人沈为文籍 先生望会亦各有名号帝性急请召欲速秀等在 内职到得及时以望在外特给追锋车虎贲卒五 人每有集会望辄奔驰而至五月邺及上谷并言甘露降夏六月丙午改元为甘露乙丑青龙见元城县界井中秋七月己卯卫将军胡遵薨癸未安西将军邓艾大破蜀大将姜维于上邽诏曰兵未极武丑类摧破斩首获生动以万计自顷战克无如此者今遣使者犒赐将士大会临飨饮宴终日称朕意焉八月庚午命大将军司马文王加号大都督奏事不名假黄钺癸酉以太尉司马孚为太傅九月以司徒高柔为太尉冬十月以司空郑冲为司徒尚书左仆射卢毓为司空二年春二月青龙见温县井中三月司空卢毓薨夏四月癸卯诏曰元菟郡高显县吏民反叛长郑熙为贼所杀民王简负担熙丧晨夜星行远致本州忠节可嘉其特拜简为忠义都尉以旌殊行甲子以征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司空五月辛未幸辟雍会命群臣赋诗侍中和逌尚书陈骞等作诗稽留有司奏免官诏曰吾以暗昧爱好文雅广延诗赋以知得失而乃尔纷纭良用反仄其原逌等主者宜&#自今以后群臣皆当玩习古义修明经典称朕意焉乙亥诸葛诞不就征发兵反杀扬州刺史乐綝丙子赦淮南将吏士民为诞所诖误者丁丑诏曰诸葛诞造为凶乱荡覆扬州昔黥布逆叛汉祖亲戎隗嚣违戾光武西伐及烈祖明皇帝躬征吴蜀皆所以奋扬赫斯震耀威武也今宜皇太后与朕暂共临戎速定丑类时宁东夏己卯诏曰诸葛诞造构逆乱迫胁忠义平寇将军临渭亭侯庞会骑督偏将军路蕃各将左右斩门突出忠壮勇烈所宜加异其进会爵乡侯蕃封亭侯六月乙巳诏吴使持节都督夏口诸军事镇军将军沙羡侯孙壹贼之枝属位为上将畏天知命深祸福翻然举众远归大国虽微子去殷乐毅遁燕无以加之其以壹为侍中车骑将军假节交州牧吴侯开府辟召仪同三司依古侯伯八命之礼衮冕赤舄事从丰厚 臣松之以为壹畏逼归命事无可嘉格以古义欲 盖而弥彰者也当时之宜未得远遵式典固应量 才受赏足以&#其来情而已至乃光锡八命礼同 台鼎不亦过乎于招携致远又无取焉何者若使 彼之将守与时无嫌终不悦于殊宠坐生叛心以 叛而愧辱孰甚焉如其忧危将及非奔不免则必 逃死苟存无希荣利矣然则高位厚禄何为者哉 魏初有孟达黄权在晋有孙秀孙楷达权爵赏比 壹为轻秀楷礼秩优异尤甚及至吴平而降黜数 等不承权舆岂不缘在始失中乎甲子诏曰今车驾驻项大将军恭行天罚前临淮浦昔相国大司马征讨皆与尚书俱行今宜如旧乃令散骑常侍裴秀给事黄门侍郎锺会咸与大将军俱行秋八月诏曰昔燕刺王谋反韩谊等谏而死汉朝显登其子诸葛诞创造凶乱主簿宣隆部曲督秦絜秉节守义临事固争为诞所杀所谓无比干之亲而受其戮者其以隆絜子为骑都尉加以赠赐光示远近以殊忠义九月大赦冬十二月吴大将全端全怿等率众降三年春二月大将军司马文王陷寿春城斩诸葛诞三月诏曰古者克敌收其尸以为京观所以惩&#逆而章武功也汉孝武元鼎中改桐乡为闻喜新乡为获嘉以着南越之亡大将军亲总六戎营据丘头内夷群凶外殄寇盗功济兆民声振四海克敌之地宜有令名其改丘头为武丘明以武平乱后世不忘亦京观二邑之义也夏五月命大将军司马文王为相国封晋公食邑八郡加之九锡文王前后九让乃止六月丙子诏曰昔南阳郡山贼扰攘欲劫质故太守东里衮功曹应余独身捍衮遂免于难余颠沛殒毙杀身济君其下司徒署余孙伦吏使蒙仗节之报 楚国先贤传曰余字子正天姿方毅志尚仁义建 安二十三年为郡功曹是时吴蜀不宾疆场多虞 宛将侯音扇动山民保城以叛余与太守东里衮 当扰攘之际迸窜得出音即遣骑追逐去城十里 相及贼便射衮飞矢交流余前以身当箭被七创 因谓追贼曰侯音狂佞造为凶逆大军寻至诛夷 在近谓卿曹本是善人素无恶心当思反善何为 受其指挥我以身代君以被重创若身死君全陨 没无恨因仰天号哭泣涕血泪俱下贼见其义烈 释衮不害贼去之后余亦命绝征南将军曹仁讨 平音表余行状并修祭醊太祖闻之嗟叹良久下 荆州复表门闾赐谷千斛衮后为于禁司马见魏 略游说传辛卯大论淮南之功封爵行赏各有差秋八月甲戌以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丙寅诏曰夫养老兴教三代所以树风化垂不朽也必有三老五更以崇至敬乞言纳诲着在惇史然后六合承流下观而化宜妙简德行以充其选关内侯王祥履仁秉义雅志淳固关内侯郑小同温恭孝友帅礼不忒其以祥为三老小同为五更车驾亲率群司躬行古礼焉 汉晋春秋曰帝乞言于祥祥对曰昔者明王礼乐 既备加之以忠诚忠诚之发形于言行夫大人者 行动乎天地天且弗违况于人乎祥事别见吕虔 传小同郑元孙也元别传曰元有子为孔融吏举 孝廉融之被围往赴为贼所害有遗腹子以丁卯 日生而元以丁卯岁生故名小同 魏名臣奏载 太尉华歆表曰臣闻励俗宣化莫先于表善班禄 叙爵莫美于显能是以楚人思子文之治复命其 嗣汉室嘉江公之德用显其世伏见故汉大司农 北海郑元当时之学名冠华夏为世儒宗文皇帝 旌录先贤拜元适孙小同以为郎中长假在家小 同年逾三十少有令质学综六经行着乡邑海岱 之人莫不嘉其自然美其气量迹其所履有质直 不渝之性然恪恭静默色养其亲不治可见之美 不竞人间之名斯诚清时所宜式叙前后明诏所 斟酌而求也臣老病委顿无益视听谨具以闻 魏氏春秋曰小同诣司马文王文王有密疏未之 屏也如厕还谓之曰卿见吾疏乎对曰否文王犹 疑而鸩之卒郑元注文王世子曰三老五更各一 人皆年老更事致仕者注乐记曰皆老人更知三 德五事者也 蔡邕明堂论曰更应作叟叟长老 之称字与更相似书者遂误以为更嫂字女傍叟 今亦以为更以此验知应为叟也 臣松之以为 邕谓更为叟诚为有似而诸儒莫之从未知孰是是岁青龙黄龙仍见顿丘冠军阳夏县界井中四年春正月黄龙二见宁陵县界井中 汉晋春秋曰是时龙仍见咸以为吉祥帝曰龙者 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数屈于井非嘉兆 也仍作潜龙之诗以自讽司马文王见而恶之夏六月司空王昶薨秋七月陈留王峻薨冬十月丙寅分新城郡复置上庸郡十一月癸卯车骑将军孙壹为婢所杀五年春正月朔日有蚀之夏四月诏有司率遵前命复进大将军司马文王位为相国封晋公加九锡五月己丑高贵乡公卒年二十 汉晋春秋曰帝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乃召侍中 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谓曰司马昭之心 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自出 讨之王经曰昔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为天 下笑今权在其门为日久矣朝廷四方皆为致死 不顾逆顺之理非一日也且宿卫空阙兵甲寡弱 陛下何所资用而一旦如此无乃欲除疾而更深 之耶祸殆不测宜见重详帝乃出怀中版令投地 曰行之决矣正使死何所惧况不必死邪于是入 白太后沈业奔走告文王文王为之备帝遂帅僮 仆数百鼓噪而出文王弟屯骑校尉入遇帝于 东止车门左右呵之众奔走中护军贾充又逆 帝战于南阙下帝自用剑众欲退太子舍人成济 问充曰事急矣当云何充曰畜养汝等正为今日 今日之事无所问也济即前刺帝刃出于背文王 闻大惊自投于地曰天下其谓我何太傅孚奔往 枕帝股而哭哀甚曰杀陛下者臣之罪也 臣松 之以为习凿齿书虽最后出然述此事差有次第 故先载习语以其余所言微异者次后 世语曰 王沈王业驰告文王尚书王经以正直不出因沈 业申意 晋诸公赞曰沈业将出呼王经经不从 曰吾子行矣 干宝晋纪曰成济问贾充曰事急 矣若之何充曰公畜养汝等为今日事也夫何疑 济曰然乃抽戈犯跸 魏氏春秋曰戊子夜帝自 将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下陵云台铠 仗授兵欲因际会自出讨文王会雨有司奏却日 遂见王经等出黄素诏于怀曰是可忍也孰不可 忍也今日便当决行此事入白太后遂拔剑升辇 帅殿中宿卫苍头官僮击战鼓出云龙门贾充自 外而入帝师溃散犹称天子手剑奋击众莫敢逼 充帅厉将士骑督成倅弟成济以矛进帝崩于师 时暴雨雷霆晦冥 魏末传曰贾充呼帐下督成 济谓曰司马家事若败汝等岂复有种乎何不出 击倅兄弟二人乃帅帐下人出顾曰当杀耶执耶 充曰杀之兵交帝曰放仗大将军士皆放仗济兄 弟因前刺帝帝倒车下皇太后令曰吾以不德遭家不造昔援立东海王子髦以为明帝嗣见其好书疏文章冀可成济而性情暴戾日月滋甚吾数呵责遂更忿恚造作丑逆不道之言以诬谤吾遂隔绝两宫其所言道不可忍听非天地所覆载吾即密有令语大将军不可以奉宗庙恐颠覆社稷死无面目以见先帝大将军以其尚幼谓当改心为善殷勤执据而此儿忿戾所行益甚举弩遥射吾宫祝当令中吾项箭亲堕吾前吾语大将军不可不废之前后数次此儿具闻自知罪重便图为弒逆赂遗吾左右人令因吾服药密行鸩毒重相设计事已觉露直欲因际会举兵入西宫杀吾出取大将军呼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 国语曰业武陵人后为晋中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