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典帝纪部

 干宝晋纪曰帝问宣王度渊将何计以待君宣王 对曰渊弃城预走上计也据辽水拒大军其次也 坐守襄平此为成禽耳帝曰然则三者何出对曰 唯明智审量彼我乃预有所割弃此既非渊所及 又谓今往县远不能持久必先拒辽水后守也帝 曰往还几日对曰往百日攻百日还百日以六十 日休息如此一年足矣 魏名臣奏载散骑常侍 何曾表曰臣闻先王制法必于全慎故建官授任 则置假辅陈师命将则立监贰宣命遣使则设介 副临敌交刃则参御右盖以尽谋思之功防安危 之变也是以在险当难则权足相济陨缺不预则 手足相代其为固防至深至远及至汉氏亦循旧 章韩信伐赵张耳为贰马援讨越刘隆副军前世 之迹着在篇志今懿奉辞诛罪步骑数万道路回 阻四千余里虽假天威有征无战寇或潜遁消散 日月命无常期人非金石远虑详备诚宜有副今 北边诸将及懿所督皆为僚属名位不殊素无定 分卒有变急不相镇摄存不忘亡圣达所戒宜选 大臣名将威重宿著者盛其礼秩遣诣懿军进同 谋略退为副佐虽有万一不虞之灾军主有储则 无患矣毋丘俭志记云时以俭为宣王副也二月癸卯以大中大夫韩暨为司徒癸丑月犯心距星又犯心中央大星夏四月庚子司徒韩暨薨壬寅分沛国萧相竹邑符离蕲铚龙亢山桑洨虹十县为汝阴郡宋县陈郡苦县皆属谯郡以沛杼秋公丘彭城丰国广戚并五县为沛王国庚戌大赦五月乙亥月犯心距星又犯中央大星 魏书载戊子诏曰昔汉高祖创业光武中兴谋除 残暴功昭四海而坟陵崩颓童儿牧竖践蹈其上 非大魏尊崇所承代之意也其表高祖光武陵四 面百步不得使民耕牧樵采六月省渔阳郡之狐奴县复置安乐县秋八月烧当羌王芒中注诣等叛凉州刺史率诸郡攻讨斩注诣首癸丑有彗星见张宿 汉晋春秋曰史官言于帝曰此周之分野也洛邑 恶之于是大修禳祷之术以厌焉 魏书曰九月 蜀阴平太守廖惇反攻守善羌侯宕蕈营雍州刺 史郭淮遣广魏太守王赟南安太守游奕将兵讨 惇淮上书赟奕等分兵夹山东西围落贼表破在 旦夕帝曰兵势恶离促诏淮&#奕诸别营非要处 者还令据便地诏&#未到奕军为惇所破赟为流 矢所中死丙寅司马宣王围公孙渊于襄平大破之传渊首于京都海东诸郡平冬十一月录讨渊功太尉宣王以下增邑封爵各有差初帝议遣宣王讨渊发卒四万人议臣皆以为四万兵多役费难供帝曰四千里征伐虽云用奇亦当任力不当稍计役费遂以四万人行及宣王至辽东霖雨不得时攻群臣或以为渊未可卒破宜诏宣王还帝曰司马懿临危制变擒渊可计日待也卒皆如所策壬午以司空卫臻为司徒司隶校尉崔林为司空闰月月犯心中央大星十二月乙丑帝寝疾不豫辛巳立皇后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鳏寡孤独谷以燕王宇为大将军甲申免以武卫将军曹爽代之 汉晋春秋曰帝以燕王宇为大将军使与领军将 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 军秦朗等对辅政中书监刘放令孙资久专权宠 为朗等素所不善惧有后害阴图间之而宇常在 帝侧故未得有言甲申帝气微宇下殿呼曹肇有 所议未还而帝少间惟曹爽独在放知之呼资与 谋资曰不可动也放曰俱入鼎镬何不可之有乃 突前见帝垂泣曰陛下气微若有不讳将以天下 付谁帝曰卿不闻用燕王邪放曰陛下忘先帝诏 &#藩王不得辅政且陛下方病而曹肇秦朗等便 与才人侍疾者言戏燕王拥兵南面不听臣等入 此即竖刁赵高也今皇太子幼弱未能统政外有 强暴之寇内有劳怨之民陛下不远虑存亡而近 系恩旧委祖宗之业付二二凡士寝疾数日外内 拥隔社稷危殆而已不知此臣等所以痛心也帝 得放言大怒曰谁可任者放资乃举爽代宇又白 宜诏司马宣王使相参帝从之放资出曹肇入涕 泣固谏帝使肇&#停肇出户放资趋而往复说止 帝帝又从其言放曰宜为手诏帝曰我困笃不能 放即上&#执帝手强作之遂赍出大言曰有诏免 燕王宇等官不得停省中于是宇肇献朗相与泣 而归第初青龙三年中寿春农民妻自言为天神所下命为登女当营卫帝室蠲邪纳福饮人以水及以洗疮或多愈者于是立馆后宫下诏称扬甚见优宠及帝疾饮水无验于是杀焉三年春正月丁亥太尉宣王还至河内帝驿马召到引入卧内执其手谓曰吾疾甚以后事属君君其与爽辅少子吾得见君无所恨宣王顿首流涕 魏略曰帝既从刘放计召司马宣王自力为诏既 封顾呼宫中常所给使者曰辟邪来汝持我此诏 授太尉也辟邪驰去先是燕王为帝画计以为关 中事重宜便道遣宣王从河内西还事以施行宣 王得前诏斯须复得后手笔疑京师有变乃驰到 入见帝劳问讫乃召齐秦二王以示宣王别指齐 王谓宣王曰此是也君谛视之勿误也又教齐王 令前抱宣王颈 魏氏春秋曰时太子芳年八岁 秦王九岁在于御侧帝执宣王手目太子曰死乃 复可忍朕忍死待君君其与爽辅此宣王曰陛下 不见先帝属臣以陛下乎即日帝崩于嘉福殿
 魏书曰殡于九龙前殿
时年三十六
 臣松之案魏武以建安九年八月定邺文帝始纳 甄后明帝应以十年生计至此年正月整三十四 年耳时改正朔以故年十二月为今年正月可强 名三十五年不得三十六也癸丑葬高平陵
 魏书曰帝容止可观望之俨然自在东宫不交朝 臣不问政事唯潜思书籍而已即位之后褒礼大 臣料简功能真伪不得相贸务绝浮华谮毁之端 行师动众论决大事谋臣将相咸服帝之大略性 特强识虽左右小臣官簿性行名迹所履及其父 兄子弟一经耳目终不遗忘含垢藏疾容受直言 听受吏民士庶上书一月之中至数十百封虽文 辞鄙陋犹览省究竟意无厌倦 孙盛曰闻之长 老明帝天姿秀出立发垂地口吃少言而沈毅好 断初诸公受遗辅导帝皆以方任处之政自己出 而优礼大臣开容善直虽犯颜极谏无所摧戮其 君人之量如此之伟也然不思建德垂风不固维 城之基至使大权偏据社稷无卫悲夫评曰明帝沈毅断识任心而行盖有君人之至概焉时于百姓雕弊四海分崩不先聿修显祖阐拓洪基而遽追秦皇汉武宫馆是营格之远猷其殆疾乎齐王本纪按魏志齐王本纪齐王讳芳字兰卿明帝无子养王及秦王询宫省事秘莫有知其所由来者

魏氏春秋曰或云任城王楷子
青龙三年立为齐王景初三年正月丁亥朔帝病甚乃立为皇太子是日即皇帝位大赦尊皇后曰皇太后大将军曹爽太尉司马宣王辅政诏曰朕以眇身继承洪业茕茕在疚靡所控告大将军太尉奉受末命夹辅朕躬司徒司空冢宰元辅总率百寮以宁社稷其与群卿大夫勉勖乃心称朕意焉诸所兴作宫室之役皆以遗诏罢之官奴婢六十已上免为良人二月西域重译献火浣布诏大将军太尉临试以示百寮 异物志曰斯调国有火洲在南海中其上有野火 春夏自生秋冬自死有木生于其中而不消也枝 皮更活秋冬火死则皆枯瘁其俗常冬采其皮以 为布色小青黑若尘垢污之便投火中则更鲜明  傅子曰汉桓帝时大将军梁冀以火浣布为单 衣常大会宾客冀阳争酒失杯而污之伪怒解衣 曰烧之布得火炜煜赫然如烧凡布垢尽火灭粲 然洁白若用灰水焉 搜神记曰昆仑之墟有炎 火山山上有鸟兽草木皆生于炎火之中故有火 浣布非此山草木之皮枲则其鸟兽之毛也汉世 西域尝献此布中间久绝至魏初时人疑其无有 文帝以为火性酷烈无含生之气着之典论明其 不然之事绝智者之听及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 昔着典论不朽之格言其刊石于庙门之外及太 学与石经&#以永示来世至是西域使至而献火 浣布焉于是刊灭此论天下笑之 臣松之昔从 征西至洛阳历观旧物见典论石在太学者尚存 而庙门外无之问诸长老云晋初受禅即用魏庙 移此石于太学非两处立也窃谓此言为不然又 东方朔神异经曰南荒之外有火山长三十里广 五十里其中皆生不烬之木昼夜火烧得暴风不 猛猛雨不灭火中有鼠重百斤毛长二尺余细如 丝可以作布常居火中色洞赤时时出外而色白 以水逐而沃之即死续其毛织以为布丁丑诏曰太尉体道正直尽忠三世南擒孟达西破蜀寇东灭公孙渊功盖海内昔周成建保傅之官近汉显宗崇宠邓禹所以优隆隽乂必有尊也其以太尉为太傅持节统兵都督诸军事如故三月以征东将军满宠为太尉夏六月以辽东东县吏民渡海居齐郡界以故纵城为新县以居徙民秋七月上始亲临朝听公卿奏事八月大赦冬十月以镇南将军黄权为车骑将军十二月诏曰烈祖明皇帝以正月弃背天下臣子永惟忌日之哀其复用夏正虽违先帝通三统之义斯亦礼制所由变改也又夏正于数为得天正其以建寅之月为正始元年正月以建丑月为后十二月正始元年春二月乙丑加侍中中书监刘放侍中中书令孙资为左右光禄大夫丙戌以辽东汶北丰县民流徙渡海规齐郡之西安临灾昌国县界为新汶南丰县以居流民自去冬十二月至此月不雨丙寅诏令狱官亟平冤枉理出轻微群公卿士谠言嘉谋各悉乃心夏四月车骑将军黄权薨秋七月诏曰易称损上益下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方今百姓不足而御府多作金银杂物将奚以为今出黄金银物百五十种千八百余斤销冶以供军用八月车驾巡省洛阳界秋稼赐高年力田各有差二年春二月帝初通论语使太常以太牢祭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夏五月吴将朱然等围襄阳之樊城太傅司马宣王率众拒之 干宝晋纪曰吴将全琮寇芍陂朱然孙伦五万人 围樊城诸葛瑾步骘寇柤中琮已破走而樊围急 宣王曰柤中民夷十万隔在水南流离无主樊城 被攻历月不解此危事也请自讨之议者咸言贼 远围樊城不可拔锉于坚城之下有自破之势宜 长策以御之宣王曰军志有之将能而御之此为 縻军不能而任之此为覆军今疆场骚动民心疑 惑是社稷之大忧也六月督诸军南征车驾送津 阳城门外宣王以南方暑湿不宜持久使轻骑挑 之然不敢动于是乃令诸军休息洗沐简精锐募 先登申号令示必攻之势然等闻之乃夜遁追至 三州口大杀获六月辛丑退己卯以征东将军王凌为车骑将军冬十二月南安郡地震三年春正月东平王徽薨三月太尉满宠薨秋七月甲申南安郡地震乙酉以领军将军蒋济为太尉冬十二月魏郡地震四年春正月帝加元服赐群臣各有差夏四月乙卯立皇后甄氏大赦五月朔日有食之既秋七月诏祀故大司马曹真曹休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太常桓阶司空陈群太傅锺繇车骑将军张合左将军徐晃前将军张辽右将军乐进太尉华歆司徒王朗骠骑将军曹洪征西将军夏侯渊后将军朱灵文聘执金吾臧霸破卤将军李典立义将军庞德武猛校尉典韦于太祖庙庭冬十二月倭国女王俾弥呼遣使奉献五年春二月诏大将军曹爽率众征蜀夏四月朔日有蚀之五月癸巳讲尚书经通使太常以太牢祠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赐太傅大将军及侍讲者各有差丙午大将军曹爽引军还秋八月秦王询薨九月鲜卑内附置辽东属国立昌黎县以居之冬十一月癸卯诏祀故尚书令荀攸于太祖庙庭 臣松之以为故魏氏配飨不及荀彧盖以其末年 异议又位非魏臣故也至于升程昱而遗郭嘉先 锺繇而后荀攸则未详厥趣也徐佗谋逆而许褚 心动忠义之至远同于日磾且潼关之危非褚不 济褚之功烈有过典韦今祀韦而不及褚又所未 达也己酉复秦国为京兆郡十二月司空崔林薨
六年春二月丁卯南安郡地震丙子以骠骑将军赵俨为司空夏六月俨薨八月丁卯以太常高柔为司空癸巳以左光禄大夫刘放为骠骑将军右光禄大夫孙资为卫将军冬十一月祫祭太祖庙始祀前所论佐命臣二十一人十二月辛亥诏故司徒王朗所作易传令学者得以课试乙亥诏曰明日大会群臣其令太傅乘舆上殿七年春二月幽州刺史毋丘俭讨高句骊夏五月讨濊貊皆破之韩那奚等数十国各率种落降秋八月戊申诏曰属到市观见所斥卖官奴婢年皆七十或癃疾残病所谓天民之穷者也且官以其力竭而复鬻之进退无谓其悉遣为良民若有不能自存者郡县振给之 臣松之案帝初即位有诏官奴婢六十以上免为 良人既有此诏则宜遂为永制七八年间而复货 年七十者且七十奴婢及癃疾残病并非可售之 物而鬻之于市此皆事之难解己酉诏曰吾乃当以十九日亲祠而昨出已见治道得雨当复更治徒弃功夫每念百姓力少役多夙夜存心道路但当期于通利闻乃檛棰老小务崇修饰疲困流离以至哀叹吾岂安乘此而行致馨德于宗庙邪自今已后明申&#之冬十二月讲礼记通使太常以太牢祀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 习凿齿汉晋春秋曰是年吴将朱然入柤中斩获 数千柤中民吏万余家渡沔司马宣王谓曹爽曰 若便令还必复致寇宜权留之爽曰今不修守沔 南留民沔北非长策也宣王曰不然凡物置之安 地则安危地则危故兵书曰成败形也安危势也 形势御众之要不可不审设令贼二万人断沔水 三万人与沔南诸军相持万人陆钞柤中君将何 以救之爽不听卒令还然后袭破之袁淮言于爽 曰吴楚之民脆弱寡能英才大贤不出其土比技 量力不足与中国相抗然自上世以来常为中国 患者盖以江汉为池舟楫为用利则陆钞不利则 入水攻之道远中国之长技无所用之也孙权自 十数年以来大畋江北缮治甲兵精其守御数出 盗窃敢远其水陆次平土此中国所愿闻也夫用 兵者贵以饱待饥以逸击劳师不欲久行不欲远 守少则固力专则强当今宜捐淮汉以南退却避 之若贼能入居中央来侵边境则随其所短中国 之长技得用矣若不敢来则边境得安无钞盗之 忧矣使我国富兵强政修民一陵其国不足为远 矣今襄阳孤在汉南贼循汉而上则断而不通一 战而胜则不攻而自服故置之无益于国亡之不 足为辱自江夏已东淮南诸郡三后已来其所亡 几何以近贼疆界易钞掠之故哉若徙之淮北远 绝其间则民人安乐何鸣吠之惊乎遂不徙八年春二月朔日有蚀之夏五月分河东之汾北十县为平阳郡秋七月尚书何晏奏曰善为国者必先治其身治其身者慎其所习所习正则其身正其身正则不令而行所习不正则其身不正其身不正则虽令不从是故为人君者所与游必择正人所观览必察正象放郑声而弗听远佞人而弗近然后邪心不生而正道可弘也季末暗主不知损益斥远君子引近小人忠良疏远便辟狎乱生近昵譬之社鼠考其昏明所积以然故圣贤谆谆以为至虑舜戒禹曰邻哉邻哉言慎所近也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与也书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可自今以后御幸式干殿及游豫后园皆大臣侍从因从容戏宴兼省文书询谋政事讲论经义为万世法冬十二月散骑常侍谏议大夫孔晏乂奏曰礼天子之宫有斫砻之制无朱丹之饰宜循礼复古今天下已平君臣之分明陛下但当不懈于位平公正之心审赏罚以使之可绝后园习骑乘马出必御辇乘车天下之福臣子之愿也晏乂咸因阙以进规谏九年春二月卫将军中书令孙资癸巳骠骑将军中书监刘放三月甲午司徒魏臻各逊位以侯就第位特进四月以司空高柔为司徒光禄大夫徐邈为司空固辞不受秋九月以车骑将军王凌为司空冬十月大风发屋折树嘉平元年春正月甲午车驾谒高平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