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典帝纪部

又击拔之易阳令韩范涉长梁岐举县降赐爵关内侯五月毁土山地道作围堑决漳水灌城城中饿死者过半秋七月尚还救邺诸将皆以为此归师人自为战不如避之公曰尚从大道来当避之若循西山来者此成禽耳尚果循西山来临滏水为营 曹瞒传曰遣候者数部前后参之皆曰定从西道 已在邯郸公大喜会诸将曰孤已得冀州诸君知 之乎皆曰不知公曰诸君方见不久也夜遣兵犯围公逆击破走之遂围其营未合尚惧故豫州刺史阴夔及陈琳乞降公不许为围益急尚夜遁保祁山追击之其将马延张顗等临阵降众大溃尚走中山尽获其辎重得尚印绶节钺使尚降人示其家城中崩沮八月审配兄子荣夜开所守城东门内兵配逆战败生禽配斩之邺定公临祀绍墓哭之流涕慰劳绍妻还其家人宝物赐杂缯絮廪食之 孙盛云昔者先王之为诛赏也将以惩恶劝善永 彰鉴戒绍因世艰危遂怀逆谋上议神器下干国 纪荐社污宅古之制也而乃尽哀于逆臣之冢加 恩于饕餮之室为政之道于斯踬矣夫匿怨友人 前哲所耻脱骖旧馆义无虚涕苟道乖好绝何哭 之有昔汉高失之于项氏魏武遵谬于此举岂非 百虑之一失也初绍与公共起兵绍问公曰若事不辑则方面何所可据公曰足下意以为何如绍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收甲兵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公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 傅子曰太祖又云汤武之王岂同土哉若以险固 为资则不能应机而变化也九月令曰河北罹袁氏之难其令无出今年租赋重豪强兼并之法百姓喜悦 魏书载公令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 患贫而患不安袁氏之治也使豪强擅恣亲戚兼 并下民贫弱代出租赋衒鬻家财不足应命审配 宗族至乃藏匿罪人为逋逃主欲望百姓亲附甲 兵强盛岂可得耶其收田租亩四升户出绢二匹 绵二斤而已他不得擅兴发郡国守相明检察之 无令强民有所隐藏而弱民兼赋也天子以公领冀州牧公让还兖州公之围邺也谭略取甘陵安平渤海河间尚败还中山谭攻之尚奔故安遂并其众公遗谭书责以负约与之绝婚女还然后进军谭惧拔平原走保南皮十二月公入平原略定诸县十年春正月攻谭破之斩谭诛其妻子冀州平 魏书曰公攻谭旦及日中不决公乃自执桴鼓士 卒感奋应时破陷下令曰其与袁氏同恶者与之更始令民不得复私雠禁厚葬皆一之于法是月袁熙大将焦触张南等叛攻熙尚熙尚奔三郡乌丸触等举其县降封为列侯初讨谭时民亡椎冰 臣松之以为讨谭时川渠冰冻使民椎冰以通船 民惮役而&#令不得降顷之&#民有诣门首者公谓曰听汝则违令杀汝则诛首归深自藏无为吏所获民垂泣而去后竟捕得夏四月黑山贼张燕帅其众十余万降封为列侯故安赵犊霍奴等杀幽州刺史涿郡太守三郡乌丸攻鲜于辅于犷平 续汉书郡国志曰犷平县名属渔阳郡
秋八月公征之斩犊等乃渡潞河救犷平乌丸奔走出塞九月令曰阿党比周先圣所疾也闻冀州俗父子异部更相毁誉昔直不疑无兄世人谓之盗嫂第五伯鱼三娶孤女谓之挝妇翁王凤擅权谷永比之申伯王商忠议张匡谓之左道此皆以白为黑欺天罔君者也吾欲整齐风俗四者不除吾以为羞冬十月公还邺初袁绍以甥高干领并州牧公之拔邺干降遂以为刺史干闻公讨乌丸乃以州叛执上党太守举兵守壶关口遣乐进李典击之干还守壶关城十一年春正月公征干干闻之乃留其别将守城走入匈奴求救于单于单于不受公围壶关三月拔之干遂走荆州上洛都尉王琰捕斩之秋八月公东征海贼管承至淳于遣乐进李典击破之承走入海岛割东海之襄贲郯戚以益琅邪省昌虑郡 魏书载十月乙亥令曰夫治世御众建立辅弼诫 在面从诗称听用我谋庶无大悔斯实君臣恳恳 之求也吾充重任每惧失中频年以来不闻嘉谋 岂吾开延不勤之咎邪自今以后诸掾属治中别 驾常以月旦各名其失吾将览焉三郡乌丸承天下乱破幽州略有汉民合十余万户袁绍皆立其酋豪为单于以家人子为己女妻焉辽西单于蹋顿尤强为绍所厚故尚兄弟归之数入塞为害公将征之凿渠自呼入泒水名平卤渠又从泃河口凿入潞河名泉州渠以通海十二年春二月公自淳于还邺丁酉令曰吾起义兵诛暴乱于今十九年所征必克岂吾功哉乃贤士大夫之力也天下虽未悉定吾当要与贤士大夫共定之而专享其劳吾何以安焉其促定功行封于是大封功臣二十余人皆为列侯其余各以次受封及复死事之孤轻重各有差 魏书载公令曰昔赵奢窦婴之为将也受赐千金 一朝散之故能济成大功永世流声吾读其文未 尝不慕其为人也与诸将士大夫共从戎事幸赖 贤人不爱其谋群士不遗其力是以夷险平乱而 吾得窃大赏户邑三万追思窦婴散金之义今分 所受租与诸将掾属及故戍于陈蔡者庶以酬答 众劳不擅大惠也宜差死事之孤以租谷及之若 年殷用足租奉毕入将大与众人悉共享之将北征三郡乌丸诸将皆曰袁尚&#寇耳乌丸贪而无亲岂能为尚用今深入征之刘备必说刘表以袭许万一为变事不可悔惟郭嘉策表必不能任备劝公行夏五月至无终秋七月大水傍海道不通田畴请为乡导公从之引军出卢龙塞塞外道绝不通乃堑山堙谷五百余里经白檀历平冈涉鲜卑庭东指柳城未至二百里寇乃知之尚熙与蹋顿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将数万骑逆军八月登白狼山卒与寇遇众甚盛公车重在后被甲者少左右皆惧公登高望寇阵不整乃纵兵击之使张辽为先锋寇众大崩斩蹋顿及名王已下蕃汉降者二十余万口辽东单于速仆丸及辽西北平诸豪弃其种人与尚熙奔辽东众尚有数千骑初辽东太守公孙康恃远不服及公破乌丸或说公遂征之尚兄弟可禽也公曰吾方使康斩送尚熙首不烦兵矣九月公引兵自柳城还 曹瞒传曰时寒且旱二百里无复水军又乏食杀 马数千匹以为粮凿地入三十余丈乃得水既还 科问前谏者众莫知其故人人皆惧公皆厚赏之 曰孤前行乘危以侥幸虽得之天所佐也故不可 以为常诸君之谏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 之康&#斩尚熙及速仆丸等传其首诸将或问公还而康斩送尚熙何也公曰彼素畏尚等吾急之则并力缓之则自相图其势然也十一月至易水代郡乌丸行单于普&#卢上郡乌丸行单于那楼将其名王来贺十三年春正月公还邺作元武池以肄舟师汉罢三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夏六月以公为丞相 献帝起居注曰使太常徐璆即授印绶御史大夫 不领中丞置长史一人 先贤行状曰璆字孟平 广陵人少履清爽立朝正色历任城汝南东海三 郡所在化行被征当还为袁术所劫术僭号欲授 以上公之位璆终不为屈术死后璆得术玺致之 汉朝拜卫尉太常公为丞相以位让璆焉秋七月公南征刘表八月表卒其子琮代屯襄阳刘备屯樊九月公到新野琮遂降备走夏口公进军江陵下令荆州吏民与之更始乃论荆州服从之功侯者十五人以刘表大将文聘为江夏太守使统本兵引用荆州名士韩嵩邓义等 皇甫谧逸士传曰汝南王字子文少为范滂许 章所识与南阳岑晊善公之为布衣特爱亦 称公有治世之具及袁绍与弟术丧母归葬汝南 与公会之会者三万人公于外密语曰天下 将乱为乱魁者必此二人也欲济天下为百姓请 命不先诛此二子乱今作矣曰如卿之言济天 下者舍卿复谁相对而笑为人外静而内明不 应州郡三府之命公车征不到避地居武陵归 者一百余家帝之都许复征为尚书又不就刘表 见绍强阴与绍通谓表曰曹公天下之雄也必 能兴霸道继桓文之功者也今乃释近而就远如 有一朝之急遥望漠北之救不亦难乎表不从 年六十四以寿终于武陵公闻而哀伤及平荆州 自临江而迎丧改葬于江陵表为先贤也益州牧刘璋始受征役遣兵给军十二月孙权为备攻合肥公自江陵征备至巴丘遣张&#救合肥权闻&#至乃走公至赤壁与备战不利于是大疫吏士多死者乃引军还备遂有荆州江南诸郡 山阳公载记曰公船舰为备所烧引军从华容道 步归遇泥泞道不通天又大风悉使羸兵负草填 之骑乃得过羸兵为人马所蹈藉陷泥中死者甚 众军既得出公大喜诸将问之公曰刘备吾俦也 但得计少晚向使早放火吾徒无类矣备寻亦放 火而无所及 孙盛异同评曰按吴志刘备先破 公军然后权攻合肥而此记云权先攻合肥后有 赤壁之事二者不同吴志为是十四年春三月军至谯作轻舟治水军秋七月自涡入淮出肥水军合肥辛未令曰自顷已来军数征行或遇疫气吏士死亡不归家室怨旷百姓流离而仁者岂乐之哉不得已也其令死者家无基业不能自存者县官勿绝廪长吏存恤抚循以称吾意置扬州郡县长吏开芍陂屯田十二月军还谯十五年春下令曰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不求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冬作铜爵台 魏武故事载公十二月己亥令曰孤始举孝廉年 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为海内人之所见 凡愚欲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誉使世士 明知之故在济南始除残去秽平心选举违迕诸 常侍以为强豪所忿恐致家祸故以病还去官之 后年纪尚少顾视同岁中年有五十未名为老内 自图之从此却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与同岁中 始举者等耳故以四时归乡里于谯东五十里筑 精舍欲秋夏读书冬春射猎求底下之地欲以泥 水自蔽绝宾客往来之望然不能得如意后征为 都尉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 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 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董卓之难兴举义 兵是时合兵能多得耳然常自损不欲多之所以 然者兵多意盛与强敌争倘更为祸始故汴水之 战数千后还到扬州更募亦复不过三千人此其 本志有限也后领兖州破降黄巾三十万众又袁 术僭号于九江下皆称臣名门曰建号门衣被皆 为天子之制两妇预争为皇后志计已定人有劝 术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曹公尚在未可也 后孤讨禽其四将获其人众遂使术穷亡解沮发 病而死及至袁绍据河北兵势强盛孤自度势实 不敌之但计投死为国以义灭身足垂于后幸而 破绍枭其二子又刘表自以为宗室包藏奸心乍 前乍却以观世事据有荆州孤复定之遂平天下 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意望已过矣今孤言此 若为自大欲人言尽故无讳耳设使国家无有孤 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或者人见孤强盛又 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评言有不逊之志妄 相忖度每用耿耿齐桓晋文所以垂称至今日者 以其兵势广大犹能奉事周室也论语云三分天 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谓至德矣夫能以 大事小也昔乐毅走赵赵王欲与之图燕乐毅伏 而垂泣对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臣若获戾放在 他国没世然后已不忍谋赵之徒隶况燕后嗣乎 胡亥之杀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孙积信 于秦三世矣今臣将兵三十余万其势足以背叛 然自知必死而守义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 王也孤每读此二人书未尝不怆然流涕也孤祖 父以至孤身皆当亲重之任可谓见信者矣以及 子植兄弟过于三世矣孤非徒对诸君说此也常 以语妻妾皆令深知此意孤谓之言顾我万年之 后汝曹皆当出嫁欲令传道我心使他人皆知之 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所以勤勤恳恳叙心腹者 见周公有金縢之书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然欲 孤便尔委捐所典兵众以还执事归就武平侯国 实不可也何者诚恐已离兵为人所祸也既为子 孙计又己败则国家倾危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 实祸此所不得为也前朝恩封三子为侯固辞不 受今更欲受之非欲复以为荣欲以为外援为万 安计孤闻介推之避晋封申胥之逃楚赏未尝不 舍书而叹有以自省也奉国威灵仗钺征伐推弱 以克强处小而禽大意之所图动无违事心之所 虑何向不济遂荡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谓天助汉 室非人力也然封兼四县食户三万何德堪之江 湖未静不可让位至于邑土可得而辞今上还阳 夏柘苦三县户二万但食武平万户且以分损谤 议少减孤之责也十六年春正月
 魏书曰庚辰天子报减户五千分所让三县万五 千封三子植为平原侯据为范阳侯豹为饶阳侯 食邑各五千户天子命公世子丕为五官中郎将置官属为丞相副太原商曜等以大陵叛遣夏侯渊徐晃围破之张鲁据汉中三月遣锺繇讨之公使渊等出河东与繇会是时关中诸将疑繇欲自袭马超遂与韩遂杨秋李成宜等叛遣曹仁讨之超等屯潼关公&#诸将关西兵精悍坚壁勿与战秋七月公西征 魏书曰议者多言关西兵强习长矛非精选前锋 则不可以当也公谓诸将曰战在我非在贼也贼 虽习长矛将使不得以刺诸君但观之耳与超等夹关而军公急持之而潜遣徐晃朱灵等夜渡蒲阪津据河西为营公自潼关北渡未济超赴船急战校尉丁斐因放牛马以饵贼贼乱取牛马公乃得渡 曹瞒传曰公将过河前队适渡超等奄至公犹坐 胡&#不起张合等见事急共引公入船河水急比 渡流四五里超等骑追射之矢下如雨诸将见军 败不知公所在皆惶惧至见乃悲喜或流涕公大 笑曰今日几为小贼所困乎循河为甬道而南贼退拒渭口公乃多设疑兵潜以舟载兵入渭为浮桥夜分兵结营于渭南贼夜攻营伏兵击破之超等屯渭南遣信求割河以西请和公不许九月进军渡渭 曹瞒传曰时公军每渡渭辄为超骑所冲突营不 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筑垒娄子伯说公曰今天寒 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从之乃多 作缣囊以运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由是公军 尽得渡渭或疑于时九月水未应冻 臣松之按 魏书公军八月至潼关闰月北渡河则其年闰八 月也至此容可大寒耶超等数挑战又不许固请割地求送任子公用贾诩计伪许之韩遂请与公相见公与遂父同岁孝廉又与遂同时侪辈于是交马语移时不及军事但说京都旧故拊手欢笑既罢超等问遂公何言遂曰无所言也超等疑之 魏书曰公后日复与遂等会语诸将曰公与寇交 语不宜轻脱可为木行马以为防遏公然之贼将 见公悉于马上拜两军观者前后重沓公笑谓贼 曰汝欲观曹公耶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 智耳贼前后大观又列铁骑五千为十重阵精光 曜日贼益震惧他日公又与遂书多所点窜如遂改定者超等愈疑遂公乃与克日会战先以轻兵挑之战良久乃纵虎骑夹击大破之斩成宜李堪等遂超等走凉州杨秋奔安定关中平诸将或问公曰初贼守潼关渭北道缺不从河东击冯翊而反守潼关引日而后北渡何也公曰贼守潼关若吾入河东贼必引守诸津则西河未可渡吾故盛兵向潼关贼悉众南守西河之备虚故二将得擅取西河然后引军北渡贼不能与吾争西河者以有二将之军也连车树栅为甬道而南 臣松之案汉高祖二年与楚战荥阳京索之间筑 甬道属河以取敖仓粟应劭曰恐敌钞辎重故筑 垣墙如街巷也今魏武不筑垣墙但连车树栅以 扞两面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渡渭为坚垒寇至不出所以骄之也故贼不为营垒而求割地吾顺言许之所以从其意使自安而不为备因畜士卒之力一旦击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始贼每一部到公辄有喜色贼破之后诸将问其故公答曰关中长远若贼各依险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相归服军无适主一举可灭为功差易吾是以喜冬十月军自长安北征杨秋围安定秋降复其爵位使留抚其民人 魏略曰杨秋黄初中迁讨寇将军位特进封临泾 侯以寿终十二月自安定还留夏侯渊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