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典帝纪部

洛阳残破董昭等劝太祖都许九月车驾出轘辕而东以太祖为大将军封武平侯自天子西迁朝廷日乱至是宗庙社稷制度始立 张璠汉纪曰初天子败于曹阳欲浮河东下侍中 太史令王立曰自去春太白犯镇星于牛斗过天 津荧惑又逆行守北河不可犯也由是天子遂不 北渡河将自轵关东出立又谓宗正刘艾曰前太 白守天关与荧惑会金火交会革命之象也汉祚 终矣晋魏必有兴者立后数言于帝曰天命有去 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承汉者魏也能安天 下者曹姓也唯委任曹氏而已公闻之使人语立 曰知公忠于朝廷然天道深远幸勿多言天子之东也奉自梁欲要之不及冬十月公征奉奉南奔袁术遂攻其梁屯拔之于是以袁绍为太尉绍耻班在公下不肯受公乃固辞以大将军让绍天子拜公司空行车骑将军是岁用枣祇韩浩等议始兴屯田 魏书曰自遭荒乱率乏粮谷诸军并起无终岁之 计饥则寇略饱则弃余瓦解流离无敌自破者不 可胜数袁绍之在河北军人仰食桑椹袁术在江 淮取给蒲蠃民人相食州里萧条公曰夫定国之 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 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是岁乃募民屯田许 下得谷百万斛于是州郡例置田官所在积谷征 伐四方无运粮之劳遂兼灭群贼克平天下吕布袭刘备取下邳备来奔程昱说公曰观刘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终不为人下不如早图之公曰方今收英雄时也杀一人而失天下之心不可张济自关中走南阳济死从子绣领其众二年春正月公到宛张绣降既而悔之复反公与战军败为流矢所中长子昂弟子安民遇害 魏书曰公所乘马名绝影为流矢所中伤颊及足 并中公右臂 世语曰昂不能骑进马于公公故 免而昂遇害公乃引兵还舞阴绣将骑来钞公击破之绣奔穰与刘表合公谓诸将曰吾降张绣等失不便取其质以至于此吾知所以败诸卿观之自今已后不复败矣遂还许 世语曰旧制三公领兵入见皆交戟叉颈而前初 公将讨张绣入觐天子时始复此制公自此不复 朝见袁术欲称帝于淮南使人告吕布布收其使上其书术怒攻布为布所破秋九月术侵陈公东征之术闻公自来弃军走留其将桥蕤李丰梁纲乐就公到击破蕤等皆斩之术走渡淮公还许公之自舞阴还也南阳章陵诸县复叛为绣公遣曹洪击之不利还屯叶数为绣表所侵冬十一月公南征至宛 魏书曰临淯水祠亡将士歔欷流涕众皆感恸表将邓济据湖阳攻拔之生擒济湖阳降攻舞阴下之三年春正月公还许初置军师祭酒三月公围张绣于穰夏五月刘表遣兵救绣以绝军后 献帝春秋曰袁绍叛卒诣公云田丰使绍早袭许 若挟天子以令诸侯四海可指麾而定公乃解绣 围公将引还绣兵来公军不得进连营稍前公与荀彧书曰贼来追吾虽日行数里吾策之到安众破绣必矣到安众绣与表兵合守险公军前后受敌公乃夜凿险为地道悉过辎重设奇兵会明贼谓公为遁也悉军来追乃纵奇兵步骑夹攻大破之秋七月公还许荀彧问公前以策贼必破何也公曰寇遏吾归师而与吾死地战吾是以知胜矣吕布复为袁术使高顺攻刘备公遣夏侯惇救之不利备为顺所败九月公东征布冬十月屠彭城获其相侯谐进至下邳布自将骑逆击大破之获其骁将成廉追至城下布恐欲降陈宫等沮其计求救于术劝布出战战又败乃还固守攻之不下时公连战士卒罢欲还用荀攸郭嘉计遂决泗沂水以灌城月余布将宋宪魏续等执陈宫举城降生禽布宫皆杀之太山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狶各聚众布之破刘备也霸等悉从布布败获霸等公厚纳待遂割青徐二州附于海以委焉分琅邪东海北海为城阳利城昌虑郡初公为兖州以东平毕谌为别驾张邈之叛也邈谌母弟妻子公谢遣之曰卿老母在彼可去谌顿首无二心公嘉之为之流涕既出遂亡归及布破谌生得众为谌惧公曰夫人孝于其亲者岂不亦忠于君乎吾所求也以为鲁相 魏书曰袁绍宿与故太尉杨彪大长秋梁绍少府 孔融有隙欲使公以他过诛之公曰当今天下土 崩瓦解豪杰并起辅相君长人怀怏怏各有自为 之心此上下相疑之秋也虽以无嫌待之犹惧未 信如有所除则谁不自危且夫起布衣在尘垢之 间为庸人之所陵陷可胜怨乎高祖赦雍齿之雠 而群情以安如何忘之绍以为公外托公义内实 离异深怀怨望 臣松之以为杨彪亦曾为魏武 所困几至于死孔融竟不免于诛戮岂所谓先行 其言而后从之哉非知之难其在行之信矣四年春二月公还至昌邑张杨将杨丑杀杨眭固又杀丑以其众属袁绍屯射犬夏四月进军临河使史涣曹仁渡河击之固使杨故长史薛洪河内太守缪尚留守自将兵北迎绍求救与涣仁相遇犬城交战大破之斩固公遂济河围射犬洪尚率众降封为列侯还军敖仓以魏种为河内太守属以河北事初公举种孝康兖州叛公曰唯魏种且不弃孤也及闻种走公怒曰种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既下射犬生禽种公曰唯其才也释其缚而用之是时袁绍既并公孙瓒兼四州之地众十余万将进军攻许诸将以为不可敌公曰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秋八月公进军黎阳使臧霸等入青州破齐北海东安留于禁屯河上九月公还许分兵守官渡冬十一月张绣率众降封列侯十二月公军官渡袁术自败于陈稍困袁谭自青州遣迎之术欲从下邳北过公遣刘备朱灵要之会术病死程昱郭嘉闻公遣备言于公曰刘备不可纵公悔追之不及备之未东也阴与董承等谋反至下邳遂杀徐州刺史车胄举兵屯沛遣刘岱王忠击之不克 献帝春秋曰备谓岱等曰使汝百人来其无如我 何曹公自来未可知耳 魏武故事曰岱字公山 沛国人以司空长史从征伐有功封列侯 魏略 曰王忠扶风人少为亭长三辅乱忠饥乏啖人随 辈南向武关值娄子伯为荆州遣迎北方客人忠 不欲去因率等伍逆击之夺其兵聚众千余人以 归公拜忠中郎将从征讨五官将知忠尝啖人因 从驾出行令掘取冢间髑髅系着忠马鞍以为欢 笑庐江太守刘勋率众降封为列侯
五年春正月董承等谋泄皆伏诛公将自东征备诸将皆曰与公争天下者袁绍也今绍方来而弃之东绍乘人后若何公曰夫刘备人杰也今不击必为后患 孙盛魏氏春秋云答诸将曰刘备人杰也将生忧 寡人 臣松之以为史之记言既多润色故前载 所述有非实者矣后之作者又生意改之于失实 也不亦弥远乎凡孙盛制书多用左氏以易旧文 如此者非一嗟乎后之学者将何取信哉且魏武 方以天下励志而用夫差分死之言尤非其类袁绍虽有大志而见事迟必不动也郭嘉亦劝公遂东击备破之生擒其将夏侯博备走奔绍获其妻子备将关羽屯下邳复进攻之羽降昌狶叛为备又攻破之公还官渡绍卒不出二月绍遣郭图淳于琼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绍引兵至黎阳将渡河夏四月公北救延荀攸说公曰今兵少不敌分其势乃可公到延津若将渡兵向其后者绍必西应之然后轻兵袭白马掩其不备颜良可擒也公从之绍闻兵渡即分兵西应之公乃引军兼行趣白马未至十余里良大惊来逆战使张辽关羽前登击破斩良遂解白马围徙其民循河而西绍于是渡河追公军至延津南公勒兵驻营南阪下使登垒望之曰可五六百骑有顷复白骑稍多步兵不可胜数公曰勿复白乃令骑解鞍放马是时白马辎重就道诸将以为敌骑多不如还保营荀攸曰此所以饵敌如何去之绍骑将文丑与刘备将五六千骑前后至诸将复白可上马公曰未也有顷骑至稍多或分趣辎重公曰可矣乃皆上马时骑不满六百遂纵兵击大破之斩丑良丑皆绍名将也再战悉禽绍军大震公还军官渡绍进保阳武关羽亡归刘备八月绍连营稍前依沙&#为屯东西数十里公亦分营与相当合战不利 习凿齿汉晋春秋曰许攸说绍曰公无与操相攻 也急分诸军持之而径从他道迎天子则事立济 矣绍不从曰吾要当先围取之攸怒时公兵不满万伤者十二三
 臣松之以为魏武初起兵已有众五千自后百战 百胜败者十二三而已矣但一破黄巾受降卒三 十余万余所吞并不可悉纪虽争战损伤未应如 此之少也夫结营相守异于摧锋决战本纪云绍 众十余万屯营东西数十里魏太祖虽机变无方 略不世出安有以数千之兵而得逾时相抗者哉 以理而言窃谓不然绍为屯数十里公能分营与 相当此兵不得甚少一也绍若有十倍之众理应 当悉力围守使出入断绝而公使徐晃等击其运 车公又自出击淳于琼等扬旌往还曾无抵阂明 绍力不能制是不得甚少二也诸书皆云公坑绍 众八万或云七万夫八万人奔散非八千人所能 缚而绍之大众皆拱手就戮何缘力能制之是不 得甚少三也将记述者欲以少见奇非其实录也 按锺繇传云公与绍相持繇为司隶送马二千余 匹以给军本纪及世语并云公时有骑六百余匹 繇马为安在哉绍复进临官渡起土山地道公亦于内作之以相应绍射营中矢如雨下行者皆蒙楯众大惧时公粮少与荀彧书议欲还许彧以为绍悉众聚官渡欲与公决胜败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且绍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夫以公之神武明哲而辅以大顺何向而不济公从之孙策闻公与绍相持乃谋袭许未发为刺客所杀汝南降贼刘辟等叛应绍略许下绍使刘备助辟公使曹仁击破之备走遂破辟屯袁绍运谷车数千乘至公用荀攸计遣徐晃史涣邀击大破之尽烧其车公与绍相拒连月虽比战斩将然众少粮尽士卒疲乏公谓运者曰却十五日为汝破绍不复劳汝矣冬十月绍遣车运谷使淳于琼等五人将兵万余人送之宿绍营北四十里绍谋臣许攸贪财绍不能足来奔因说公击琼等左右疑之荀攸贾诩劝公公乃留曹洪守自将步骑五千人夜往会明至琼等望见公兵少出阵门外公急击之琼退保营遂攻之绍遣骑救琼左右或言贼骑稍近请分兵拒之公怒曰贼在背后乃白士卒皆殊死战大破琼等皆斩之 曹瞒传曰公闻攸来跣出迎之抚掌笑曰子卿远 来吾事济矣既入坐谓公曰袁氏军盛何以待之 今有几粮乎公曰尚可支一岁攸曰无是更言之 又曰可支半岁攸曰足下不欲破袁氏耶何言之 不实也公曰向言戏之耳其实可半月为之奈何 攸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而粮&#已尽此危急 之日也今袁氏辎重有万余乘在故市乌巢屯军 无严备今以轻兵袭之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过 三日袁氏自败也公大喜乃选精锐步骑皆用袁 军旗帜&#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所历 道有问者语之曰袁公恐曹操钞略后军遣兵以 益备闻者信以为然皆自若既至围屯大放火营 中惊乱大破之尽燔其粮谷宝货斩督将眭元进 骑督韩莒子吕威璜赵睿等首割得将军淳于仲 简鼻未死杀士卒千余人皆取鼻牛马割唇舌以 示绍军将士皆怛惧时有夜得仲简将以诣麾下 公谓曰何为如是仲简曰胜负自天何用为问乎 公意欲不杀许攸曰明旦鉴于镜此益不忘人乃 杀之绍初闻公之击琼谓长子谭曰就彼攻琼等吾攻拔其营彼固无所归矣乃使张合高览攻曹洪合等闻琼破遂来降绍众大溃绍及谭弃军走渡河追之不及尽收其辎重图书珍宝掳其众 献帝起居注曰公上言大将军邺侯袁绍前与冀 州牧韩馥立故大司马刘虞刻作金玺遣故任长 毕瑜诣虞为说命录之数又绍与臣书曰可都鄄 城当有所立擅铸金银印孝廉计吏皆往诣绍从 弟济阴太守叙与绍书云今海内丧败天意实在 我家神应有征当在尊兄南兄臣下欲使即位南 兄言以年则北兄长以位则北兄重便欲送玺会 曹操断道绍宗族累世受国重恩而凶逆无道乃 至于此辄勒兵马与战官渡乘圣朝之威得斩绍 大将淳于琼等八人首遂大破溃绍与子谭轻身 迸走凡斩首七万余级辎重财物巨亿公收绍书中得许下及军中人书皆焚之
 魏氏春秋曰公云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而况 众人乎冀州诸郡多举城邑降者初桓帝时有黄星见于楚宋之分辽东殷馗善天文言后五十岁当有真人起于梁沛之间其锋不可当至是凡五十年而公破绍天下莫敌矣六年夏四月扬兵河上击绍仓亭军破之绍归复收散卒攻定诸叛郡县九月公还许绍之未破也使刘备略汝南汝南贼共都等应之遣蔡扬击都不利为都所破公南征备备闻公自行走奔刘表都等皆散七年春正月公军谯令曰吾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土人民死丧略尽国中终日行不见所识使吾凄怆伤怀其举义兵已来将士绝无后者求其亲戚以后之授土田官给耕牛置学师以教之为存者立庙使祀其先人魂而有灵吾百年之后何恨哉遂至浚仪治睢阳渠遣使以太牢祀桥元 褒赏令载公祀文曰故太尉桥公诞敷明德泛爱 博容国念明训士思令谟灵幽体翳邈哉晞矣吾 以幼年逮升堂室特以顽鄙之姿为大君子所纳 增荣益观皆由奖助犹仲尼称不如颜渊李生之 厚叹贾复士死知己怀此无忘又承从容约誓之 言殂逝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过相沃酹 车过三步腹痛勿怪虽临时戏笑之言非至亲之 笃好胡肯为此辞乎匪谓灵忿能贻己疾怀旧惟 顾念之凄怆奉命东征屯次乡里北望贵土乃心 陵墓裁致薄奠公其尚飨进军官渡绍自军破后发病欧血夏五月死小子尚代谭自号车骑将军屯黎阳秋九月公征之连战谭尚数败退固守八年春三月攻其郭乃出战击大破之谭尚夜遁夏四月进军邺五月还许留贾信屯黎阳己酉令曰司马法将军死绥 魏书云绥却也有前一尺无却一寸
故赵括之母乞不坐括是古之将者军破于外而家受罪于内也自命将征行但赏功而不罚罪非国典也其令诸将出征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 魏书载庚申令曰议者或以军吏虽有功能德行 不足堪任郡国之选所谓可与适道未可与权管 仲曰使贤者食于能则上尊斗士食于功则卒轻 于死二者设于国则天下治未闻无能之人不斗 之士&#受禄赏而可以立功兴国者也故明君不 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治平尚德行有事赏 功能论者之言一似管窥虎欤秋七月令曰丧乱已来十有五年后生者不见仁义礼让之风吾甚伤之其令郡国各修文学县满五百户置校官选其乡之俊造而教学之庶几先王之道不废而有以益于天下八月公征刘表军西平公之去邺而南也谭尚争冀州谭为尚所败走保平原尚攻之急谭遣辛毗乞降请救诸将皆疑荀攸劝公许之 魏书曰公云我攻吕布表不为寇官渡之役不救 袁绍此自守之贼也宜为后图谭尚狡猾当乘其 乱纵谭挟诈不终束手使我破尚偏收其地利自 多矣乃许之公乃引军还冬十月到黎阳为子整与谭结婚 臣松之案绍死至此过周五月耳谭虽出后其伯 不为绍服三年而于再&#之内以行吉礼悖矣魏 武或以权宜与之约言今云结婚未必便以此年 成礼尚闻公北乃释平原还邺东平吕旷吕详叛尚屯阳平率其众降封为列侯 魏书曰谭之围解阴以将军印绶假旷旷受印送 之公曰我固知谭之有小计也欲使我攻尚得以 其间略民聚众比尚之破可得自强以乘我弊也 尚破我盛何弊之乘乎九年春正月济河遏淇水入白沟以通粮道二月尚复攻谭留苏由审配守邺公进军到洹水由降既至攻邺为土山地道武安长尹楷屯毛城通上党粮道夏四月留曹洪攻邺公自将击楷破之而还尚将沮鹄守邯郸 沮音菹河朔闲今犹有此姓鹄沮授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