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范典出继部

同姓之子昭穆不同亦不可以为后鸿雁微物犹不乱行人乃不然至以叔拜侄于理安乎况启争端设不得已养弟养侄孙以奉祭祀惟当抚之如子以其财产与之受所养者奉所养如父如古人为嫂制服如今世为祖承重之意而昭穆不乱亦无害也荆川稗编  天子继兄弟统宜自继其父议
东晋穆帝升平五年五月崩皇太后令立琅邪王丕哀帝也仪曹郎王琨议今立之于大行皇帝属则兄弟凡奠祭之文皆称哀嗣斯盖所以仰参昭穆自同继统在兹一人不以私害义专以所后为正今皇太后德训弘着率母仪于内主上既纂业承统亦何得不述遵于礼尚书谢奉议太常位次自以君道相承至于昭穆之统礼兄弟不相为后明义也今应上继康帝意谓不疑此国之大事将垂之来代仆射江霦议兄弟不相为后虽是旧说而经无明据此语不得施于王者王者虽兄弟既为君臣则同父子故鲁跻僖公春秋所讥左传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闵公弟也而同于父僖公兄也而齐于子既明尊之道不得复叙亲之本也公羊传曰逆祀者何先祢而后祖谷梁传曰先亲后祖逆祀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兄弟也由君臣而相后三传之明义如此则承继有叙而上下洽通于义为允应继大行皇帝扬州刺史蓝田侯臣述议推宗立君以为人极上古风淳必托有道洎乎后代争乱渐兴故继体相传居正守位以塞奔竞非私其亲或时有艰难而嗣裔幼劣故有立长成皇帝深达帝道不私亲爱越授天伦庙无毁迁统业恒固康皇帝既受命于成帝宗庙社稷之重已移于所授主上宜为康皇嗣谢奉又议五帝之道以天下为公唯德与贤不私其亲逮殷周则继代承业虽百王迭逮而典谟不易所以镇系人心闲邪息乱今大晋宗祀配天成帝疾痛皇嗣幼冲深推社稷迁于康王轨同唐虞高义大行天祚不永还嗣本位考之先典求之人情咸谓主上应继成帝太常臣夷等五人议曰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成帝舍嗣嫡之爱授重天伦道崇先代康帝祗承明命正统既移至尊应继康帝嗣诏从述议日知录
  为人后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此临文之不得不然隋书刘子翊云其者因彼之辞是也后儒谓以所后为父母而所生为伯叔父母于经未有所考亦自尊无二上之义而推之也宋欧阳氏据此文以为圣人未尝没其父母之名辨之至数千言然不若赵瞻之言辞穷直书为简而当也 宋史赵瞻传中书请濮安懿王称亲瞻争曰仁宗 既下明诏子陛下议者顾惑礼律所生所养之名 妄相訾难彼明知礼无两父贰斩之义敢裂一字 之辞以乱厥真且文有去妇出母者去已非妇出 不为母辞□直书岂足援以断大义哉臣请与之 廷辨以定邪正 石林燕语濮议廷臣既皆欲止 称皇伯欧阳文忠力诋以为不然因引仪礼及五 服敕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则是虽出继而于本 生犹称父母也时未有能难之者司马君实在谏 院独疏言为人后而言父母此因服立文舍父母 则无以为称非谓其得称父母也按经文言其父母其昆弟者大抵皆私亲之辞黄氏日钞曰欧公被阴私之谤皆激于当日主濮议之力公集濮议四卷又设为或问以发明之滔滔数万言皆以礼经为其父母一语谓未尝因降服而不称父母耳然既明言所后者三年而于所生者降服则尊无二上明矣谓所生父母者盖本其初而名之非有两父母也未为人后之时以生我者为父母已为人后则以命我者为父母立言者于既命之后而追本生之称自宜因其旧以父母称未必其人一时并称两父母也公亦何苦力辨而至于困辱危身哉况帝王正统相传有自非可常人比邪观先朝嘉靖之事至于入庙称宗而后知圣人制礼别嫌明微之至也永叔博闻之儒而未见及此学者所以贵乎格物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谓所生之父母报之亦为之服期也重其继大宗也故不以出降
 出继部艺文
  太和三年诏        魏明帝礼皇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何得复顾私亲哉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时朝既尊恭皇立庙京师又宠藩妾使比长信叙昭穆于前殿并四位于东宫僭差无礼人神弗佑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谏用致丁傅焚如之祸自是之后相踵行之昔鲁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国非度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敢为邪佞导谀时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千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策藏之宗庙着于令典  释思赋有

       曹植
 家弟出养族父郎中伊予以兄弟之爱心有恋然 作此赋以赠之彼朋友之离别犹求思乎白驹况同生之义绝重背亲而为疏乐鸳鸯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亮根异其何戚痛别干之伤心  为人后序       宋册府元龟礼曰大宗无后小宗之子后之食其旧德世禄之荣可尚非我族类蒸尝之享奚宜若乃虞世绪之中衰惧家声之莫继择纯谨于宗党承肯构于天性先王之教所以重似续君子之心繇是广亲爱既礼经之明训亦人情之常道也其有国封已废王泽复加选于支属授以爵土斯又表明庭继绝之恩示人臣同体之义焉苟或违厥彝训乱夫昭穆远取异姓俯徇私昵岂独王制之所禁故乃神理之不歆  濮安懿王典礼议      司马光谨按仪礼丧服为人后者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皆如亲子也又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传曰何以期也曰不贰斩也特重于大宗降其小宗也又为人后者为之子不敢复顾私亲圣人制礼尊无二上若恭爱之心分施于彼则不得专一于此故也是以秦汉以来帝王有自旁支入承大统者或推尊父母以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臣等不敢引以为圣朝例况前代入继者多宫车晏驾之后援立之策或出母后或出臣下非如仁宗皇帝年龄未衰深维宗庙之重祗承天地之意于宗室众多之中简拔圣明授以大业亲为先帝之子然后继体承祧永有天下濮安懿王虽于陛下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然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孙孙万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德也臣等窃以为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礼一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考之古今实为宜称  再上濮安懿王典礼议     前人向诏群臣议濮安懿王典礼王珪等二十余人皆以为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凡两次会议无一人异辞而政府之意独欲尊濮王为皇考巧词饰说惑误圣德政府言仪礼本文五服年月敕皆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之服者不谓之父母不知如何立文此乃政府欺罔天下之人谓其皆不识文理也又言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臣案宣帝承昭帝之后以孙继祖故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祖者以与昭帝同昭穆也光武起布衣诛王莽冒矢石以得天下名为中兴其实创业虽自立七庙犹非大过况但称皇考其谦损甚矣今陛下亲为仁宗之子以承大业传曰国无二君家无二尊若复尊濮王为皇考则置仁宗于何地乎  晋出帝论         欧阳修呜呼古之不幸无子而以其同宗之子为后者圣人许之着之礼经而不讳也而后世闾阎鄙俚之人则讳之讳则不胜其欺与伪也故其苟偷窃取婴孩襁褓讳其父母而自欺以为我生之子曰不如此则不能得其一志尽爱于我而其心必二也而为其子者亦自讳其所生而绝其天性之亲反视以为伯叔父以此欺其九族而乱其人鬼亲疏之序凡物生而有知未有不爱其父母者使是子也能忍而真绝其天性欤曾禽兽之不若也使其不忍于中而外阳绝之是大伪也夫闾阎鄙俚之人之虑于事者亦已深矣然而苟窃欺伪不可以为法者小人之事也惟圣人则不然以谓人道莫大于继绝此万世之通制而天下之公行也何必讳哉所谓子者未有不由父母而生者也故为人后者必有所生之父有所后之父此理之自然也何必讳哉其简易明白不苟不窃不欺不伪可以为通制而公行者圣人之法也又以谓为人后者以所承重故加其服以斩而不绝其所生之亲者天性之不可绝也然而恩有屈于义故降其服以□服外物也可以降而父母之名不可改故着于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自三代以来有天下国家者莫不用之而晋氏不用也出帝之于敬儒绝其父道臣而爵之非特以其义不当立不得已而绝之盖亦习见闾阎鄙俚之所为也五代干戈贼乱之世也礼乐崩坏三纲五常之道绝而先王之制度文章扫地而尽于是矣如寒食野祭而焚纸钱天子而为闾阎鄙俚之事者多矣而晋氏起于彝狄以篡逆而得天下高祖以耶律德光为父而出帝于德光则以为祖而称孙于其所生父则臣而名之是岂可以人理责哉  为人后议          曾巩礼大宗无子则族人以支子为之后为之后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礼之所以如此者何也以谓人之所知者近则知亲爱其父母而已所知者远则知有严父之义知有严父之义则知有尊祖知有尊祖则知大宗者上以继祖下以收族不可以绝故有以支子为之后者为之后者以受重于斯人故不得不以尊服服之以尊服服之而不为之降己亲之服则犹恐未足以明所后之重也以尊服服之又为之降己亲之服然后以谓可以明所后者之重而继祖之道尽此圣人制礼之意也夫所谓收族者记称与族人合食序以昭穆别以礼义之类是特诸侯别子之大宗而严之如此况如礼所称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者此天子之大宗是为天地宗庙百神祭祀之主族人万世之所依归而可以不明其至尊至重哉故前世人主有以支子继立而崇其本亲加以号位立庙奉祀者皆见非于古今诚由所知者近不能割弃私爱节之以礼故失所以奉承正统无二上之意也若于所后者以尊服服之又为之降己亲之服而退于己亲号位不敢以非礼有加也庙祀不敢以非礼有奉也则为至恩大义固己备矣而或谓又当易其父母之名从所后者为属是未知考于礼也礼为人后者为所后者之祖父母父母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者此其服为所后者而非其为己也为其父母期为其昆弟大功为其姊妹适人者小功皆降本服一等者此其服为己而非为所后者也使于其父母服则为己名为所后者是则名与实相违服与恩相戾矣圣人制礼不如是之舛也且自古人为后者不必皆亲昆弟之子族人之同宗者皆可为之则有以大功小功昆弟之子而为之者矣有以缌麻袒免无服昆弟之子而为之者矣若当从所后者为属则亦当从所后者为服从所后者为服则于其父母有宜为大功为小功为缌麻为袒免为无服者矣而圣人制礼皆为其父母□使足以明所后者重而已非遂以谓当变其亲也亲非变则名固不得而易矣戴德王肃丧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降一等服齐衰期其服之节居倚庐言语饮食与父在为母同其异者不祥不禫虽除服心丧三年故至于今着于服令未之有改也岂有制服之重如此而其名遂可以绝乎又崔凯丧服驳曰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则足以名所后者为重无缘乃绝之矣夫未尝以谓可以绝其亲而辄谓可以绝其名是亦惑矣且支子所以后大宗若为推其严父之心以尊祖也顾以尊祖之故而不父其父岂本其恩之所由生而先王教天下之意哉又礼适子不可为人后者以其传重也支子可以为人后者以非传重也使传重者后己宗非传重者后大宗其意可谓即乎人心而使之两义俱安也今若使为人后者以降其父母之服一等而遂变革其名不以为父母则非使之两义俱安而不即乎人心莫大乎如是也夫人道之于大宗至尊至重不可以绝尊尊也人子之于父母亦至尊至重不可以绝亲亲也尊尊亲亲其义一也未有可废其一者故为人之后为降其父母之服礼则有之矣为之绝其父母之名则礼未之有也或以谓欲绝其名者盖恶其为二而欲使之为一所以使为人后者之道尽也夫迹其实则有谓之所后有谓之所生制其服则有为己而非为所后者有为所后而非为己者皆知不可以恶其为二而强使之为一也至于名者盖生于实也乃不知其不可以恶其为二而欲强使之为一是亦过矣藉使其名可以强使之为一而迹其实之非一制其服之非一者终不可以易则恶在乎欲绝其名也故古之圣人知不可以恶其为二而强使之为一而能使其属之疏者相与为重亲之厚者相与为轻则以礼义而已矣何则使为人后者于其所后非己亲也而为之服斩衰三年为其祭主是以义引之也于其所生实己亲也而降服齐衰□不得与祭是以礼厌之也以义引之则属之疏者相与为重以礼厌之则亲之厚者相与为轻而为人后之道尽矣然则欲为人后之道尽者在以礼义明其内而不在于恶其为二而强易其名于外也故礼丧服齐不杖期章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此见于经为人后者于其本亲称父母之明文也汉祭义以谓宣帝亲谥宜曰悼魏相以为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后世议者皆以其称皇立庙为非至于称亲称考则未尝有以为非者也其后魏明帝尤恶为人后者厚其本亲故非汉宣帝加悼考以皇号又谓后嗣有由诸侯入继正统者皆不得谓考为皇称妣为后盖亦但禁其猥加非正之号而未尝废其考妣之称此见于前世议论为人后者于其本亲称考妣之明文也又晋王坦之丧服议曰罔极之重非制教之所裁昔日之名非一朝之所去此出后之身所以有服本亲也又曰情不可夺名不可废崇本叙恩所以为降则知为人后者未有去其所出父母之名此古人之常理故坦之引以为制服之证此又见于前世议论为人后者于其本亲称父母之明文也是则为人后者之亲见于经见于前世议论谓之父母谓之考妣其大义如此明文如此至见于他书及史官之记亦谓之父母谓之考妣谓之私考妣谓之本亲谓之亲者则不可一二数而以为世父叔父者不特礼未之有载籍以来诚未之有也今欲使从所后者为属而革变其父母之名此非常异义也不从经文与前世数千载之议论亦非常异义也而无所考据以持其说将何以示天下乎且中国之所以为贵者以有父子之道又有六经与前世数千载之议论以治之故也今忽欲弃之而伸其无所考据之说岂非误哉或谓为人后者于其本亲称父母则为两统二父其可乎夫两统二父者谓加考以皇号立庙奉祀是不一于正统怀二于所后所以着其非而非谓不变革其父母之名也然则加考以皇号与礼及古之称皇考者有异乎曰皇考一名而为说有三礼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是则以皇考为曾祖之庙号也魏相谓汉宣帝父宜称尊号曰皇考既非礼之曾祖之称又有尊号之文故魏明帝非其加悼考以皇号至于光武亦于南顿君称皇考庙义出于此是以加皇号为事考之尊称也屈原称朕皇考曰伯庸又晋司马机为燕王告祢庙文称敢昭告于皇考清惠亭侯是又达于群下以皇考为父殁之通称也以为曾祖之庙号者于古用之以为事考之尊称者于汉用之以为父殁之通称者至今用之然则称之亦有可有不可者乎曰以加皇号为事考之尊称者施于为人后之义是干正统此求之于礼而不可者也达于群下以皇考为父殁之通称者施于为人后之义非干正统此求之于礼而可者也然则以为父殁之通称者其不可如何曰若汉哀帝之亲称尊号曰恭皇安帝之亲称尊号曰孝德皇是又求之于礼而不可者也且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以士服子无爵父之义尊父母也前世失礼之君崇本亲以位号者岂独失为人后奉祀正统尊无二上之意哉是以子爵父以卑命尊亦非所以尊厚其亲也前世崇饰非正之号者其失如此而后世又谓宜如期亲故事增官广国亦可谓皆不合于礼矣夫考者父殁之称然施于礼者有朝廷典册之文有宗庙祝祭之辞而已若不加位号则无典册之文不立庙奉祀则无祝祭之辞则虽正其名岂有施于事者顾言之不可不顺而已此前世未尝以为可疑者以礼甚明也今世议者纷纷至于旷日累时不知所决者盖由不考于礼而率其私见也故采于经列其旨意庶得以商确焉  上世宗为人后疏      明蒋冕臣闻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臣备员内阁预闻大政心知其非而事失其守者不一而足其为溺职甚矣误国负君将安用之两月以来陛下欲尊崇所生立庙大内臣与同官毛纪费宏反复论辨至数千言未蒙采纳窃思陛下嗣承丕基固因伦序素定然非圣母昭圣皇太后懿旨与武宗皇帝遗诏则将无所受命于武宗自当为武宗之后特兄弟之名不容紊故但兄武宗考孝宗母昭圣而于孝庙武庙皆称嗣皇帝称臣称御名以示继统承祀之义今乃欲为本生父母立庙奉先殿侧臣虽至愚断知其不可自古人君嗣位谓之承祧践祚皆指宗祀而言礼为人后者为大宗以大宗尊之统也亦宗庙祭祀而言自汉至今未有为本生父母立庙大内者汉宣帝为叔祖昭帝后止立所生父庙于葬所光武中兴本非承统平帝而止立四亲庙于章陵宋英宗父濮安懿王亦止即园立庙陛下先年有旨立庙安陆与前代适同得其当矣岂可既奉大宗之祀又兼奉小宗之祀夫情既重于所生义必不专于所后将孝武二庙之灵将安托乎窃恐献帝之灵亦将不能安虽圣心亦自不能安也迩者复允汪俊之去趣张璁桂萼之来人心益骇是日廷议建庙天本晴明忽变阴晦至暮而风雷大作天意如此陛下可不思变计哉  与张璁辨继统之义书     胡铎礼官之说谓皇上以小宗后大宗宜重大宗置小宗此泥于戴记宗法之论也足下复引大宗小宗为辨其间不能以寸夫国有统家有宗嫡长子承王者之统其次适为族人之宗故宗法为卿大夫公子设耳君统九族不为九族宗何也有位则统无位则宗君不与族人为宗惧尊也小宗可以绝大宗不可以不世故以小宗后大宗而礼又谓适子不得后大宗若国统绝而立君寓立贤之意不必论其行辈虽从祖伯叔皆可虽适子亦可继统与后宗原不同条也子云上以兴世子入继武宗之统非继武宗之嗣其言精矣天亲不可以人为父改而称叔侄改而称子非天叙之典也铎谓皇上承遗诏遵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可谓正其始矣其继武宗之统以主宗庙之祀非若宗法必为之后而后得其祀者故以伦则武宗兄也孝宗伯考也以位则皆君也皇上以弟代兄以臣道事先君岂不名正言顺何必考孝宗而后为继耶但既考献后必有称宗入庙之事子当豫发其议以为之防杜小人逢迎之隙乃为以道事君者耳  继统说          史桂芳宋濮园议云汉宣光武万世法司马光失言汉昭无嗣昌邑又废汉宣承汉高统不以侄孙继嗣为羲黄后非叔祖可私汉臣无学例以庶人继嗣谥史皇孙为悼考寻改皇考程子大儒亦泥庶人礼文不达正统大义汉宣本心自明惜为汉臣所蔽遏抑孝享至情周公成文武之德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戾太子皇祖史皇孙皇考俱宜称帝戾太子妻妾子女皆死非命史皇孙寄养外家史氏孝昭未拔置宫中养之为子而遗所生祖父不可为万世法至光武情理尤悖莽弒平帝摄位三年篡位十八年汉统绝矣光武起舂陵畎亩间削群盗创一统吕东莱曰高祖创西汉光武创东汉皆是创业垂统此言至当又与汉宣误绍不同谓之继统且不可而况继嗣乎司马光以为上继元帝误矣且元帝有子成帝孙哀平嗣位三世在位三十七年与汉昭无嗣不同安可诬以无后而张继乎光武既非出继他支安可强割私亲之爱而忘其祖父乎既不上祀以天子之礼而傲以天子之衮冕陵祭祖父乎不追称皇祖谥某帝而祝文称曰巨鹿尉又不追尊皇考谥某帝而祝文称南顿令父不得因子之贵子不得伸尊亲之情陷光武于不孝汉臣不学之罪也司马光又陷英宗于不孝天子继统不继嗣与他人继后不同天子继统仍当称所生父母为帝他人不得顾私亲欧阳修亦是他人可称伯天子不可称伯继统者继羲黄万世之统为人后者为一人之后受其财产而已故奔操武后为变统不得为正统为闰位不得为正位常人之情难割所生之亲圣人制礼以节之怜其无后也无后则无祀若天子虽无后必有奉祀小宗惜程子大儒亦误为拂情之议胡新安大谬当时举朝名臣不知大道虽伊川大儒亦不知况韩琦乎历宋元至明刘定之尤不知定之曰修昔也赞仁宗以立为后之子而今也导英宗以忘其后之父背先帝而谀嗣君薄大统而厚本生于礼经为不合于直道为不纯老罢官山居二十年方悟此义欧阳仅窥其门未穷其奥惜哉而定之以为谀君谬矣天子继统与凡人继嗣自有大道情安则理到不得不着定论以开万世群蒙  为人后解          薛蕙礼之所以立后曰重大宗也小宗无子以为可以绝者也故不为之立后大宗无子不可以绝故立后以继之小宗不可拟大宗故曰重大宗也曷为后大宗不后小宗重本也大宗者祖之正体也本也小宗者祖之旁体也支也本存而支亡亡而犹存也尊者存焉耳本亡而支存存而犹亡也存者微矣是故小宗无后祖不绝大宗无后祖绝矣礼之后大宗不后小宗重绝祖也虽然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古者公子为卿大夫及始仕而为大夫者谓之别子继别子者谓之大宗故曰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此卿大夫也而不可绝益知天子之不可绝矣大宗者继别云尔曰尊之统也收同族云尔曰收族者也天子之统受之始祖始祖受之天不啻尊之统也内治同姓外治异姓不啻收族者也甚大宗矣是故不可绝也故天子无嗣建支子以后天子礼也支子后天子适子不为后乎礼之正者支子为后礼之变者适子亦为后矣何言乎礼之变者适子亦为后适子不为后者非他也传小宗之统焉耳明小宗之统为重也益知天子之统为尤重矣故适子可以后大宗可以后大宗斯可以后天子矣天子者始祖之体大统之所在尊则无上亲则本始也诸侯虽有尊焉不敢信其尊矣虽有亲焉不敢专其亲矣信其尊嫌于贰君专其亲嫌于贰祖故诸侯适子后天子者不敢遂其尊亲也尊亲者人之至重也然而不敢遂焉示犹有至重者也继大统者因斯举也而知其所由来则可以事天可以保宗庙可以有天下是故明于为人后之义者措诸天下无难矣  为人后辩          前人陛下继祖体而承适统合于为人后之义坦然明白乃有二三臣者诡经畔礼以惑圣听其曰陛下为献帝不可夺之适嗣按汉石渠议曰大宗无后族无庶子止有一适子当绝父祀以后大宗否戴圣曰大宗不可绝礼言适子不为后者不得先庶子耳族无庶子则当绝父以后大宗晋范汪曰废小宗昭穆不乱废大宗昭穆乱矣岂得不废小宗以继大宗乎此二说者其亦得礼意矣夫谓得礼意者以其别祖祢之统权大宗小宗之轻重而达于立后之义也盖人子虽有适庶其亲亲之心一也而礼适子不为后庶子得为后者此非亲其父母有厚薄也直系于传重收族不同耳今之言者不推本祖祢惟及其父母而止此弗忍薄其亲而忍遗其祖也其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乃汉儒邪说此踵欧阳修之谬也夫为人后者为之子其言出于公羊固汉儒所传者然于仪礼实相表里古今以为折衷未有异论者也藉若修之说其悖礼甚矣礼为人后者斩衰三年此子于父母之丧也以父母之丧服之不曰为之子而何其言之悖礼一也传言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其若子者由为之子故尔传明言若子今顾曰不为之子其言之悖礼二也为人后者不为之子然则称谓之间将不曰父而仍曰伯父叔父乎其言之悖礼三也又立后而不为之子则古立后者皆未尝实子之而姑伪立是人也是圣人伪教人以立后而实则无后焉耳其言之悖礼四也夫无后者重绝祖考之祀故立后以奉之今所后既不得而子则祖考亦不得而孙矣岂可以入其庙而奉其祀乎其言之悖礼五也由此观之名汉儒以邪说无乃其自名也抑二三臣者亦自度其说之必穷也于是又为遁词曰夫统与嗣不同陛下之继二宗当继统而不继嗣此一言者将欲以尽废先王为人后之义欤则尤悖礼之甚者也夫礼为大宗立后者重其统也重其统不可绝乃为之立后至于小宗不为立后者统可以绝则嗣可以不继也是则以继统故继嗣继嗣所以继统也故礼为人后言继嗣也后大宗言继统也统与嗣非有二也其何不同之有自古帝王入继者必明为人后之义而后可以继统盖不为后则不成子也若不成子夫安所得统而继之故为后也者成子也成子而后继统又将以绝同宗觊觎之心焉圣人之制礼也不亦善乎抑成子而后继统非独为人后者尔也礼无生而贵者虽天子诸侯之子苟不受命于君父亦不敢自成尊也春秋重授受之义以为为子受之父为臣受之君故谷梁子曰臣子必受君父之命斯义也非直尊君父也亦所以自尊焉耳今说者谓伦序当立斯立已是恶知礼与春秋之意哉若夫前代之君间有弟终而兄继侄终而伯叔父继者此遭变不正者也然多先君之嗣先君于己则考也己于先君则子也故不可考后君而亦无两统二父之嫌若晋之哀帝唐之宣宗是已其或诸侯之嗣则未有仍考诸侯而不考天子者也陛下天伦不先于武宗正统不自于献帝是非予夺至为易辨而二三臣者猥欲比于遭变不正之举故曰悖礼之尤者也  为人后议         罗虞臣或问谱之不予人之为后者何也曰今之为人后以利焉而已抑本而诬礼者之为也吾何予焉曰然则如何而后可以为人后曰卜子夏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大宗不可绝故族人以支子后之晋张湛曰后大宗所以承正统也若所继非正统之重无相后之义今也所后非大宗之主小宗五世之嫡而辄为之置后无乃与先王之制异乎宗之嫡死而无子然后得为置后庶子不置后不继祖与祢也非所后而后焉是曰诬礼舍天性之爱而父他人孝子所不忍也是曰抑本苟有田产财计则争为之后无则虽犹子于世父弃也是曰怀利三者皆自叛于先王之教者也吾何予焉曰然则庶子之无后者不为厉乎曰礼曰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不斩祭也如之何其为厉也曰人有抱其同宗之子而育者则亦可以为后乎曰可螟蛉之体化为蜾裸班氏之族乳虎纪焉养育之恩大矣哉其称之为父母也岂若今之立继者之比欤曰然则其于本生也其名也如之何曰父母之名何可废也昔宋崔凯曰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亦足以明所后者为重无缘乃绝之矣夫未尝谓可以绝其亲而遽谓可以绝其名是惑矣曰不几于二本乎曰礼不有继父慈母之名乎曰其服也则如之何曰比之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报  长子亦可为人后议      前人孙远死而无嗣其弟重以长子彬后之或曰重之命非也长子不得为后曰斯重宗之义也吾将以重为知礼矣昔子思兄死而使其子白续伯父以主祖及曾祖之祭盖远嫌也以己代兄是谓夺宗以子继伯父则有父命焉其孔氏之家之变礼乎重之命恶得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