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郭两先生崇论

  张成倩曰儗解文敏于价太傅宛得其伦封事有行有不行复有关于经济

  ○于忠肃论

  楚人伏兵车执宋公以伐宋、宋公谓公子目夷曰、子归、守国矣国子之国也、吾不从子之言、以至乎此、公子目夷复曰、君虽不言、国固臣之国也。于是归设守械而守国。楚人谓宋人曰、子不与我国、吾将杀子君矣、宋人应之曰、吾赖社稷之神灵。吾国巳有君矣。楚人知虽杀宋公、犹不得宋国、于是释宋公、宋公释乎执、走之卫、公子目夷复曰、国为君守之。君曷为不入。然后逆襄公、公归、 国家土木之变、不幸类此、当裕陵北狩、虏拥至大同城下、大同人登城谢曰、赖天地宗社之灵。国有君矣。至宣府城下、宣府人登城谢曰、赖天地宗社之灵。国有君矣。至京城下、京城人又谢曰、赖天地宗社之灵。国有君矣。于是于忠肃扬言曰社稷为重、君为轻、虏人闻之、乃归 裕陵夫宋人之应。与大同宣府京城人之应。一也。宋公之释。 裕陵之归。一也。顾宋公归而德目夷。 裕陵复辟。竟诛忠肃。此何以故、宋公未归。目夷守国。宋公既归。目夷让国。兄弟之间。即唐虞揖逊之风。不加于此。忠肃度 景帝必不能目夷。亦宜动以兄弟天性之言。至于东宫之易。南宫之锢。三纲渐非则当谏。谏而不从则当去。吾归而优游湖山之上。即百石亨柰我何。钱塘胥涛。西湖岳祠。与忠肃之墓。岳立而三。三公之冤、千古令人涕泣。所可惜者、俱欠一去耳、伍之去。在入郢之后。岳之去。在相桧之日。于之去。在易东宫之时。此皆所谓几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而惜乎三公之未足语此也、
  李克生曰宋公子得应猝之方于忠肃合麟经之旨而惜其未书范宁谓人臣而不知春秋之义不可以为臣谅哉

  ○圣贤人物志论

  孔子世家论
  颜子
  颜氏
  卜子
  启圣公论
  曾点论

  ?孔子世家论 【以下见传草补入】

  夫子尝赞易矣、其言曰神以知来智以藏往其孰能与于此哉古之聪明睿智神武而不杀者夫、夫自黄帝以下、杀机巳露、神武不杀其指羲农以上之圣人乎。夫子又言曰、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大道既隐、天下为家、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是谓小康、则大同小康之异。分于杀不杀之间而巳。夫子小康三代而志大同、其襟怀意量。如天如地。使之得志、所谓立立道行、绥来动和、自当见之、而惜乎其未得邦家也、不得巳、作春秋、以口舌代鈇钺。而万世之乱臣贼子惧。则吾夫子神武不杀。乱贼不作之实效也。恐尧舜未易办也。故曰贤于尧舜远矣、谅哉谅哉、

  ?颜子

  子贡有言夙兴夜寐讽诗崇礼行不贰过称言不苟是颜渊之行也、孔子说之以诗、诗云媚兹一人应侯顺德、永言孝思孝思惟则、若逄有德之君、世受显名以御于天子、则王者之佐也夫子明以王佐予颜子矣。孟子曰禹稷颜子易地皆然孟子明以禹稷许颜子矣。而惜乎其年之不永也、予读路史、仲尼之门、颜氏之达者八路回仆哙何祖高辛也、颜之推云、仲尼母族故多贤。罗氏以为私言、而不知非私也。麟薮多麟。凤穴多凤。天何私于麟凤哉。

  ?颜氏

  圣门父子事仲尼者、惟颜曾二氏、然夫子与蒧思狂。而路于请车厚葬。夫子微示不足之意。则路之学不如蒧。颜子先卒、曾子养志。则路之遇不如蒧。华元申西、为世闻人。则路之曾孙不如蒧。然考之鲁志晋颜□之操行。梁颜恊颜之推之家训。唐师古之博学。杲卿真卿之忠烈。宋颜复颜岐之缮修。至本 朝颜沛县伯玮。父子之死难皆颜子之裔也、则皆无繇为之鹄也、呜呼远矣、

  ?卜子

  子夏可与言诗、今传小序、夫人而知之矣、损益之问。可与言易。礼后之悟。可与言礼。无声之乐。可与言乐。亦夫人知之矣。至于春秋则云不能赞一词、予读说苑、子夏曰、春秋者记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者也。此非一日之事也。有渐以至焉。公羊谷梁皆云子夏门人。则岂特赞一词巳耶。

  ?启圣公论 【以下二首为传草补遗】

  孟志云宋有弗父何、正考父、孔父嘉之贤、而开尼父、为玄王成汤微子之裔、似也。而非有圣父圣母。恶能开圣子。偪阳之役、诸侯之士、在门内者、危矣纥抉举以出门者。勇也。颜氏征在择配事纥。知也。何可掩也。孟志又云鲁有献子庄子僖子敬叔之贤、而肇子车、为后稷文王周公之胤、似也。而非有贤父贤母。恶能肇贤子。激早世、未有闻然刑于之化。验于三迁。母仉三迁。而成孟子。贤也。何可秘也。予独恠孔子删述六经。无一语及纥。止有合葬于防之文。孟子作七篇。无一字及激与仉。止有木若以美之语。圣贤之不私其亲如此。

  ?曾点论

  季武子死、曾点倚其门而歌人皆曰狂而实非狂。檀弓曰、季武子寝疾、蟜固不说齐衰、入见曰、斯道也、将亡矣、士唯公门说齐衰。武子曰、不亦善乎、君子表微、及其丧也、曾点倚其门而歌檀弓置点倚歌于固表微之后。其意微矣。季氏世专国政。国人事之如公。固守礼矫俗。不脱齐衰。不敢贰君也。庶几哉。夫子堕三都。张公室之心又恶知点之意邦固意耶不然檀弓胡为置点于固后也。或曰武子为政、犹称贤大夫、二子何过之深也、曰鲁之弱、弱于三家。三家之弱鲁始于毁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成于舍中军。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而皆武子为之。此固点之所愤也。夫问疾而以衰见。疑于生而吊。既丧而倚门歌。疑于死而贺。此皆非人情。而二子冐焉为之。其意何如哉。昔武子之毁中军也。叔孙不欲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叔孙之哭蟜固之衰曾点之歌其忠于鲁一也柰何谓点狂也

  卷之六终

  ●郭青螺先生崇论卷之七

  易论上
  易论下
  易有太极
  诗论
  春秋论上
  春秋论下
  终始论
  仁圣论
  圣神论
  知觉论
  师论
  律吕论一
  律吕论二
  律吕论三

  ○易论 【上】

  夫易者何也生生之谓也生生者何也、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生大业则生生之谓也而易管是矣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盈天地之间惟万物、故受之以屯。屯以下、六十四卦、以次而受。故曰生生之谓易、彼乾坤者、易之缊也、大生于干、广生于坤生生之易蕴蓄于乾坤也乾坤毁则大生广生者不生、无以见易、易不可见、生机不畅、则乾坤或几乎息矣、曰毁曰息、葢对生生言也。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不过以天地生生之德笔之于书故曰易也。易在天地曰生生。天地以是生生之易?之于人曰性。故性之字、从心从生、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记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伊尹曰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先觉觉后知后觉也古圣贤未尝废生言性也其曰则、曰中、曰知觉者即太极两仪四象之生生也告子曰、生之谓性、盖指食色之蠢然者名之、不知所谓则、所谓中、所谓知觉、所谓太极两仪四象也。知生而不知生生也。则未明于易故也孟子曰口之于味耳之于声目之于色鼻之于臭、性也即生之谓性也而曰有命焉则明于生生之易故也。大哉生生、在天地则为易。在人则为性。故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易也、性也、一也圣人之作易不过尽天地人之生生者而发明之故曰易性命之书也。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彼不明于天地人之生生者、未可遽与论易也、
  李公玄白评曰发明生生之义性命旁通辞简旨畅

  ○易论 【下】

  嗟夫世之注易者、吾惑矣、夫易广矣大矣、无容注矣凡书皆始于人。惟易始于天。天以生生之机。凝而为图。而出于河。是易之祖也。所谓易者象也、伏羲氏画而象之。八卦有次序、有方位、六十四卦有次序、有方位、所谓象也者像也、是图之注也顾有画无文、民用弗前、文王始图后天、次序方位、稍异于义、每卦各系以辞、曰干曰坤者、名其卦也。曰元享利贞、曰元亨利牝马之贞者、着其辞也。总而名之曰象、所谓彖者材也、是羲之画之注也周公又以彖言乎象、未言乎变、每卦一画、又系以辞、如潜龙见龙之说、名之曰爻辞、所谓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是文之象之注也三才之蕴管是矣、圣人之情具是矣。孔子曰易象彖爻、吉凶生而悔吝着也。则亦可以无言矣、而更为彖辞、为文言、为小象、为系辞、为说卦、何也、意若曰画不尽言、言不尽意、伏羲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文周系辞以尽言、神明默成存乎其人耳矣、而神明默成者不可得不得巳取文周之辞而备注之。以示万世。五十学易、三绝韦编、故后之注易者、无若孔子也。今由干一卦论之、文王曰干元亨利贞、孔子解之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干元亨利贞、自干而坤、六十四卦、莫不注焉。由干一爻论之、周公曰初九潜龙勿用、孔子解之曰龙德而隐者也、又曰阳在下也、又曰阳气潜藏、自干而坤三百八十四爻、莫不注焉。而况十翼、又若是其明且悉乎、后之儒者创为异论、愈多愈晦、孔曰、生生之谓易、注易者不曰生生。孔曰元者善之长、注元者不曰善长。岂其所见果有加于孔子邪噫孔注周公。周注文。文注羲。羲注图。广矣大矣。无容注矣。
  李公玄白评曰遡三圣逓注易而羲注图自是奇论寔亦正论

  ○易有太极

  王勃尝梦有告者曰、易有太极、子勉思之、寤而作易发挥数篇、至晋卦、会病止、王勃之易、今巳不传、梦中之告、恨不明言傥明言易有太极之旨则无朱陆鹅湖纷纷之论

  ○诗论

  余读诗而知夫子之爱鲁深矣。诗有风有颂、风者民俗歌谣之诗、颂者宗庙之乐歌、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风始二南、二南为正风、十三国为变风、男女乱而■〈比阝〉墉卫郑之风变。君臣失而王豳之风变。畋游荒淫而齐之风变。俭啬褊急而魏之风变。唐风变而忧伤。秦风变而武勇。陈风变而淫游歌舞。桧曹风变而乱极思治。此十三国风之槩也。鲁独非列国乎。独无风乎。羽父?隐。意如逐昭。哀姜宣淫。桓公刻桶。男女君臣奢淫之风。距列国何异。孔子为政而无戾无邮。衮衣童甫之谣。朝谈夕议。则其闾巷闺闼之间。讥刺歌谣。岂无可择。以垂鉴戒。而孔子不录。曰若之何齿吾鲁于列国也。北其终也。载鲁颂五、埒于周殷、虽以閟宫之僭、而孔子必录之。曰吾鲁文武之后周公之裔比肩周殷可也。由是言之、鲁非无风删其风为鲁讳也鲁非独有颂存其颂为鲁章也故曰齐一变至鲁、鲁一变至道、又曰如有用我吾为东周、不欲匹齐于鲁。而必跻鲁于周。夫子爱鲁之意何深其非独诗也。书叙五誓。汤誓牧誓之后。继以费誓。春秋书弒君娄矣。至于隐桓之际、一则曰公薨。一则曰公薨于齐。鲁有一善。不必其巨也。惟恐其匿。有一恶。不必其细也。惟恐其不匿。圣人之为人臣固如此、宋之无风。犹鲁也。其颂啇。颂宋也。孔子固宋之后也。尊尊亲亲。其义一矣。或曰圣人作经、公于万世而私鲁宋乎。曰孔子去齐、接浙而行、去他国之道也、去鲁迟迟吾行、去父母国之道也一去国而迟速之道异则知圣人于鲁。无不用其厚矣。而敢书淫弒之风为父母羞乎。故曰温柔敦厚、诗教也、非圣人不能叙也、孟子曰、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诗存、列鲁颂以章之、诗亡、作鲁史以续之、孔子之爱诗。如此其至也而以其章续之功寄之鲁也爱鲁也
  李公玄白评曰删诗爱鲁直窥宣圣隐衷

  ○春秋论 【上】

  夫春秋非鲁史也。曷为其非鲁史也。其事非专鲁事也。上之则天子之事。下之则齐桓晋文之事虽谓之周书可也鲁非齐非晋。非天子也。曷为其鲁史也。子曰吾志在春秋、又曰其义则丘窃取之、又曰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曰我曰丘曰吾夫子不以作者自讳于天下万世虽谓之孔氏之书可也曷为其鲁史也。曰春秋始于鲁隐。终于获麟皆鲁事也曷为其非鲁史也曰此其所以非鲁史也隐以前。周天子令犹行于列国。隐而后。始大陵夷。始于鲁隐。继诗亡以存王迹也。鲁非王也。曷为其鲁史也。果为鲁史。则自周公鲁公而下。皆当详纪而大书之。而曷始隐也。始于隐。不及鲁公周公。此其所以非鲁史也。然则何为而作、孟子曰诗亡然后春秋作、孔子合晋之乘、楚之梼杭、鲁之春秋、为一也、故其事杂言齐晋之事、其文则周天子史官之文、其义则孔子自裁之、窃意孔子春秋合诸国史为之其事其文巳与鲁旧史不同不独义巳也何以明其然也、赵穿弒晋灵公、晋史董狐书曰赵盾、春秋亦曰赵盾此取之晋史也。崔杼弒齐庄公、齐南史书曰崔杼、春秋亦曰崔杼此取之齐史也。而曷为其鲁史也。然则孔子曷为不自名之。而仍以春秋也。曰此孔子不避阳货于涂。微服过宋之深意也。春秋之褒贬。乱贼之惧也。惧而祸福我。亦孔子之惧也。世有知春秋者。吾得以伸其说于天下。脱乱贼怒而罪我。而祸福我。将必有解之者。曰此鲁史之旧。孔子不过笔削之耳。班固曰、仲尼与丘明作春秋、有所贬损、事形于传、惧???隹?世难、固隐其书、斯言得之矣、况孔子鲁人也书作于鲁。年系于鲁。故不曰取之乘。取之梼杌。而直曰春秋也。后之儒者泥于述而不作之文、谓春秋非孔子作、而不知孔子巳自取义、孟子巳实云作矣、至谓孔子不得巳、而予鲁以天子之权尤非也春秋凡鲁僭礼、如三望、如郊禘、俱备书不贷。曷为其以天子之权假鲁也。且夫子非天子、安得以天子之权假人。夫子方禁人窃天子之权。而安得以私鲁也。然则孟子所云春秋天子之事也、夫子不以假鲁而自假乎曰亦非也春秋尊王室、抑诸侯、明天子之事也非行天子之事也知我者、忠臣孝子、谓其同然。罪我者、乱臣贼子、恶其害巳。皆春秋也。若谓夫子假天子之权以褒贬人。业巳自僭窃。曷以讨僭窃乎。呜呼、孔子作春秋明天子之事上之则周书下之则孔子之书。予故曰非鲁史也。而不得不名以鲁史之旧名也。不得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