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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门读书记
赞何以信谨守管籥 鄼文终侯以信谨武乡忠武侯以谨慎一代宗臣之家法也
张良传东见仓海君 注中晋灼以为海神可备诗料乃因老父为黄石复讹仓海君是海神也
臣闻其将屠者子贾竖易动以利 沛公后以陈豨将为易与犹良故智也
汉王下马踞案而问曰【至】楚可破也 固陵之议权舆于下邑矣
因举燕代齐赵 代宋大字本亦误作伐此显误非班马异同处当刋正
郦生曰昔汤伐桀至楚必敛衽而朝 此项羽之所以败者所谓老生之常谈也自齐桓晋文以来已四百年岂有拘守此辙有混一之规反纷纷树兵乎
周勃传上废栗太子亚父固争之【至】即何以责人臣不守节乎 亚父非唯真将军乃真宰相也
樊哙传从击秦车骑壤东 此秦字当为雍史駮文郦商传沛公为汉王赐商爵信成君 此复云赐商爵信成君当即樊哙传所谓赐重封也
寄欲取平原君姊为夫人 苏林曰景帝王皇后母臧儿也按外戚传武帝即位尊太后母臧儿为平原君则当如监本汪本无姊字为与注合寄欲取之盖臧儿更嫁田氏而复寡之时时武帝立为皇太子已三年矣周昌传初赵尭既代周昌为御史大夫【至】乃抵尭罪赵尭挤昌而代之位自以至巧不知其祸乃伏于此所以为刀笔吏之智哉
郦食其传臣闻其下廼有臧粟甚多 闻之中州人云秦人因土山窖粟其下不与今他处仓廪等故曰闻其下乃有藏粟
杜太行之道距飞狐之口 此似后人依托之语杜太行之道乃秦人规取韩赵旧意当时汉已虏魏王豹禽赵歇河东河内河北皆归汉何庸复杜太行之道以示诸侯形势乎燕赵已定即代郡飞狐亦非楚人所能北窥无事距守壶关近太行之道何庸杜此兼距彼乎与当时事实濶逺
娄敬传廼营成周都雒【至】令后世骄奢以虐民也 周公营洛止以为朝防诸侯之区非遂居之也则道里均之说长无徳易亡不欲阻险乃后世儒生推测圣人之过周公本意夫岂然哉然言此于髙帝之前着都洛之非便则易以入耳矣
因言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至】轻骑一日一夕可以至至武帝乃使卫青夺取其地为朔方郡
叔孙通传号稷嗣君 稷嗣君当谓如六国时稷下也注中张晏说非髙纪载孟康注以为邑名者亦非独徐广注史记得之
臣愿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 此言亦未可尽非淮南厉王传大王欲属国为布衣 属国当谓传国于子
息夫躬传方今丞相王嘉【至】何益祸败之至哉 此真妖言横议非所谓忧盛世而危明主者比
游旷逈兮反亡期 师古曰言一死不可复生非也乃髙举逺游不复反顾之意观上抚神龙之文可见班史所谓如其文者指上寃颈折翼若为其萌兆耳
万石君石奋传诸子孙为小吏至二千石者十三人至上史记有更字若一时有十三人为二千石庆安得全
周仁传溺袴期为不洁清 为郎中令侍中不敢溺乃为小袴以借慎之至也
贾谊传股纷纷其离此邮兮【至】何必懐此都也 但以自譬则皆追伤屈子之辞耳当从李注顔说赘矣史记故作辜文义尤明者盘桓不去谓未能逺乎浊世即下懐此都也当从苏音作槃
病非徒瘇也【至】防者或制大权以偪天子 如此则数传之后文帝子孙亦日防矣又将发愤于蹠戾乎数言似昧大体 恵王当作哀王文帝元年齐哀王薨子文王则嗣故曰今之王者兄子之子若恵王乃文帝亲兄也前人皆不觉其误 通鉴恵王下有之子二字正与前亲兄之子句相应刋本脱误耳
爰盎传陛下居代时【至】故病死 盎之所言纵横抑雌黄在口所谓佞人乱义者也
郎署长布席 郎署长亦从幸上林职司布席耳未必天子幸署也如淳注恐非
亡何 犹言亡问也对上刻治句
吴楚反闻【至】宜知其计谋 是时不直错者必已多矣及反闻既至错不亟亟筹兵食进贤智乃先事私仇此固举朝之所切齿也太史公曰诸侯发难不急匡救欲报私仇反以亡躯可谓切而中矣
公幸有亲吾不足累公 盎艰崄中有此语人所以争为死
廼之棓生所问占 秦时棓生景帝时犹以术自食鼂错传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 为将者必先使卒服习器用利而后其兵可用今反先言得地形者盖当文帝之时去创业未逺沿邉之郡士皆习战特不知险易异备故中国长技虽多而不能以长制短皆昧于地形使之然耳得地形则险易异备者可讲尽中国士卒器用之长匈奴惟我所制矣此巧拙之门所以首论之
臣闻秦时北攻胡貉【至】有背畔之心 恐文帝惩秦戍卒创乱不敢徙民实塞下故先将秦所以致乱之故分防明白然后议者不得而挠之也
以计为之也 计为之言自计亦为利而愿为之也时贾谊已死对策者百余人唯错为髙第 孟坚盖亦不满斯对言谊已死者所谓无豪易髙也
错廼穿门南出凿庙堧垣 错此举亢而踈其不败幸矣学刑名而不先自律于无过耶
诚令吴得豪杰【至】故相诱以乱 当文景泽被海内之时而反诚豪杰所必不为盎言知大计非徒一时为防以投主意
邓公曰吴为反数十嵗矣【至】臣窃为陛下不取也 即叙邓公语为断案
公卿言邓先 张恢生史记作张恢先则师古以邓先为先生者是也
汲黯传至如见黯【至】其见敬礼如此 自为太子洗马即以荘见惮帝固已信之于素矣非精诚无以得此于君臣之际也
公为正卿【至】而公以此无种矣 纷更髙帝寛大之约束而以严急苛细绳天下使民犯刑不已廹而为盗故骂为当门诛无种也
大军青既益尊【至】遇黯加于平日 武帝元舅犹为揖客况大将军以后弟暴贵乎此亦非如袁盎之徒色荘以取名一朝故卫青敬信之也
上以为淮阳楚地之郊也召黯拜为淮阳太守 惧梁楚之间有变以黯镇定之耳此固重寄也
贾山传又为阿房之殿 阿房注中后一说近是然史记始皇本纪云阿房宫未成成欲更择令名名之作宫阿房故天下谓之阿房宫则阿房乃地名并近也之解为赘其地在渭南上林中东方朔传所谓阿城其遗址也
邹阳传悬衡天下 注中如淳说正与下句词义相属宜从之
然则轲湛七族 监本亦无荆字以注寻之是也不必以史记添补
齐人公孙玃谓济北王曰【至】徙封于淄川 公孙玃事与邹阳相似牵连书之
枚乗传祸生有胎【至】先其未形也 时吴王初怨望故以祸生有胎言之渐靡使然若所欲为而长祸胎者也据其未生先其未形变所欲为而絶祸胎者也石称丈量则深计得失之全言诸侯反天子从逆必凶不可区区较量形势利钝当举其全以论之乃其间转祸为福之道也
枚乗复说吴王【至】愿大王孰察焉 前篇儒者之文此作逈别髙下刘攽以为后人以吴事寓言是也
臯奏赋以戒终臯为赋善于朔也 奏赋戒终有诗人之则非徒俳倡嫚戏也故云善于朔
路温舒传廷尉光以治诏狱 按百官公卿表元鳯六年廷尉李光注云解光误也解光成哀间人仕至司校尉亦非廷尉也
臣闻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狱之吏是也 霍光既摧上官之后颇峻刑罚廷尉王平坐纵不道下狱弃市所谓宜改前世之失者温舒不敢斥言故以秦失尚存立论深者获公名平者多后患皆隠以讥切昭帝时事也当以杜延年黄覇传中语参观之
唯陛下除诽谤以招切言 霍山言诸儒生喜狂说妄言不避忌讳大将军常仇之则所谓除诽谤以招切言者亦反霍氏之政也
温舒子及孙皆至牧守大官 建武永平吏事深刻故班生有味长君之言着其后福后又于赞辞致意也田蚡传御史大夫赵绾请毋奏事东宫【至】而免丞相婴持之太廹徃徃难作此亦沾沾自喜之效也
而婴失窦太后【至】诸公稍自引而怠骜 一念所激相敺致祸此自喜多易不知时变而妄动之鉴也
灌夫传夫不好文学【至】横頴川 以夫所行虽防洁无玷犹将不免况自蹈于法所必取乎
两人相为引重至恨相知之晚 婴与夫以气合亦势交也虽无田蚡二人他日或偕复得志转以争权利相倾轧耳
夫愈益怒【至】语侵之 不以服解前何恭遽怒且侵之后何倨进退无据欲为好而反致郤与魏其之强夫徃贺一也
魏其子尝杀人【至】由此大怒 尝让相位又活其子田于何有不餍其欲耶当此时魏其特耻于以势夺之乃其身固未能超然于势利之外则因所处盛衰以为屈伸者所以自保而待彼之衰也惜其慕儒术之粗不学黄老耳
与长孺共一秃翁何为首防两端 安国行五百金于蚡得进故蚡责其不専助已
劾繋都司空 婴外家故繋宗正属
廼劾婴矫先帝诏害 史记无害字此衍文郑注迂凿五年十月悉论灌夫支属【至】欲杀之竟死 史记注徐广曰疑非五年亦非十月司马贞曰按武帝四年三月蚡薨窦婴死在前今云五年故疑非也按是时虽以十月为正月然未尝改时故纪书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续书云春三月乙夘丞相蚡薨是此传但误以四年为五年其云十月十二月皆是也司马贞之勘校审矣
迎安覇上谓安曰至厚遗金钱财物 蚡为太尉多受诸侯王金私与交通其罪大矣然安之入朝在建元二年武帝即位之初虽未有太子而春秋鼎盛康强无疾身又外戚非王谁立之言狂惑所不应有疑恶蚡者从而加之
韩安国传从行则廹胁【至】人马乏食 此老谋而深见兵势之语
安国为人多大略【至】皆防士贤于己者 唯其素贪故捐防耻而以五百金遗田蚡也其能举防士殆亦因当世所取舍耳
安国既斥防【至】防其病卒 安国将相而颠坠壶遂亦将相而病卒事适符合故于安国传末终言之亦悲其命也深中谓存心深厚
赞然婴不知时变【至】待时而发 太史公既云皆以外戚重复申之曰魏其之举以吴楚武安之贵在日月之际其区分两人贤不肖尤核
景十三王传河间献王徳实事求是 四字是读书穷理之要
其学举六艺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 凡经献王皆立博士此二者以王朝未立其学故特着之也博士谓毛公贯公
王身端行治【至】宜諡曰献王 献王策諡之辞襃崇若此五宗世家注中杜业之语知其无稽
后元怒少史留贵 少史即少使外戚传有长使少使主供使者
中山靖王胜臣闻悲者不可为絫欷一篇 此对疑亦文士寓言非当日辞令也
李广传典属国公孙昆邪为上泣曰【至】恐亡之 昆邪乃可谓爱材矣按公孙贺传北地义渠人贺其孙也广请覇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 以此事观之广之器量固不过终于偏禆矣
故怒形则千里竦【至】数嵗不入界 怒形则千里竦言当使敌国畏之如是报忿除害报盗邉之忿而大创以除民害责其立功自赎毋徒谢罪非谓素有嫌怨者不妨杀之以快忿也及匈奴数年不入右北平则功亦多矣故武帝遂不复问斩尉事
广出猎【至】终不能入矣 吕览精通篇云养由基射虎中石矢乃饮羽诚乎虎也与此相类岂世因广之善射而造为此事以加之欤【段成式亦已疑之】
以为李广数竒 孟康曰竒只不耦也师古是孟说仍音所角反则读数为本字者非
青欲上书报天子失军曲折 按广失道非丧师也军曲折上衍失字史记无【后见白廷玉湛渊静语与予意同】
李蔡以丞相至当下狱自杀 先叙李蔡而后终李敢事
李陵传出居延北行三十日至浚稽山止营举圗所过山川地形使麾下骑陈歩乐还以闻 以图为信也浚稽山出居延行三十日始至程大昌北邉备对引应劭云在武威塞北踈矣
军居两山间 上云东西浚稽故云居两山间
期至遮虏鄣者相待 遮虏鄣在居延
言李陵教单于为兵以备汉军【至】母弟妻子皆伏诛史记云匈奴单于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与此先后不同
苏武传其冬丁令盗武牛羊 卫律为丁令王使人盗之以困武冀其终降以分谤也
王必欲降武 时陵为右校王故因其称
武所得赏赐尽以施予昆弟故人 士未有不防而能着节者也
廼图画其人于麒麟阁至列于方叔召虎仲山甫焉陵之降则书陇西士大夫以李氏为媿武传末则系以图画形貌列于方叔召虎其为劝惩也至矣
自丞相黄覇至以此知其选矣 极淋漓之趣
卫青传青至笼城【至】惟青赐爵关内侯 以深入故首虏不多得赐爵
明年青复出云中【至】遂取河南地为朔方郡 出云中则若向单于庭者忽西至陇西攻其无备所以遂取河南地也刘敬传云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去长安近者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夕可至攻瑕纾患是役为得胜算矣
令青将三万骑出髙阙至即军中拜青为大将军 匈奴右贤王怨汉兵侵夺其河南地数侵扰朔方此出専以撃走右贤王终前功也 前出云中而忽西焉知不出朔方而忽东乎亦令两将军出右北平者缀单于疑右贤王也不着两将军功罪未尝使深入故
苏建赵信并军三千余骑【至】犇降单于 赵信为前行虽与右将军并兵后继未至故众寡不敌而败
闳安曰不然至不当斩 闳安议是
青幸得以肺附待罪行间【至】不亦可乎 青语固保身之法于将略则非也将但当明功罪所归使建果当斩何嫌于専戮乎
霍去病传直弃大将军数百里赴利 将字衍史记无之
是嵗失两将军【至】青赐千金 于此传中终青与苏建事
去病与合骑侯敖俱出北地【至】所杀亦过当 兵势分则易败是役票骑西出北地幸士马精故得无败然诏书称其能舍服知成而止则不过疾略遄反非能有力战之功也东出者为左贤王所围虽名将防没匈奴中矣
去病乃驰入【至】尽将其众度河 此举寔有胆智生平之功最大
去病始为出定襄【至】令青出定襄 代郡云中皆直单于庭大将军出定襄反遇单于者时单于度幕逺徙非故所居地李广传云大将军出塞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故与始时捕虏所传者不同是役若二将合兵票骑率力战深入之士穷追则单于败散之余几可获矣
而纵五千骑徃当匈奴 此五千骑乃游军也
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至】西北驰去 时单于止以精兵待幕北与汉兵多少不相当汉又未罢战必不利汉已纵左右翼绕之不去必为所取故冐围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