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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史记
六卷新罗本纪六文武王一零年
○十年春正月,<高宗>许<钦纯>还国,留囚<良图>,终死干{于}圆狱。以王擅取<百济>土地遗民,皇帝责怒,再留使者。三月,沙 <薛乌儒>与<高句丽>太□□{大兄}<□延武{高延武}>,各率精兵一{二}万,度<鸭 江{鸭绿江}>,至<屋骨>,□□□<靺鞨>兵先至<皆敦壤>待之。夏四月四日,对战,我兵大克之,斩获不可胜计。<唐>兵继至,我兵退保<白城>。六月,<高句丽><水临城>人<年岑{牟岑}>大兄,收合残民,自<穷牟城>,至<浿江>南,杀<唐>官人及僧<法安>等。向<新罗>行,□{至}西海<史冶岛>,见<高句丽>大臣<渊净土>之子<安胜>,迎致<汉城>中,奉以为君,遣小兄<多式>等,哀{来}告曰:"兴灭国,继絶世,天下之公义也,推{惟}大国是望。我国先王臣{以}失道见灭,今臣等得国贵族<安胜>,奉以为君,愿作藩屛,永世尽忠。"王处之国西<金马渚>。
<汉祇部>女人,一产三男一女,赐粟二百石。秋七月,王疑<百济>残众反复,遣大阿 <儒敦>于<熊津>都督府请和,不从,乃遣<司马称{司马弥}>军窥 。王知谋我,止<称{弥}>军不送,举兵讨<百济>。<品日><文忠><众臣><义官><天官>等,攻取城六十三,徙其人于内地。<天存><竹旨>等取城七,斩首二千。<军官><文颖>取城十二,击狄兵,斩首七千级,获战马兵械甚多。王还,以<众臣><义官><达官><兴元>等□□□寺营退却,罪当死,赦之免职。<仓吉于>□□□□一,各授位级 ,赐租有差。遣沙 <须弥山>,封<安胜>为<高句丽>王。其册曰:"维<咸享>元年岁次庚午秋八月一日辛丑,<新罗>王致命<高句丽>嗣子<安胜>。公大祖{太祖}<中牟王>,积德比{北}山,立切{功}南海,威风振于<靑丘>,仁敎被于<玄 >。子孙相继,本支不絶,开地千里,年将八百。至于<津{建}><产>兄弟,祸起萧墙, 成骨肉,家国破亡,宗社{湮}灭,生人波荡,无所托心。公避危难于山野,投单身于邻国,流离辛苦,迹同<晋文>,更兴亡国,事等<卫侯>。夫百姓不可以无主,皇天必有以眷命,先王正嗣,唯公而已,主于祭祀,非公而谁?谨遣使一吉 <金须弥山>等,就披策命公为<高句丽>王,公宜抚集遗民,绍兴旧緖,永为邻国,事同昆弟,敬哉敬哉。兼送粳米二千石,甲具马一匹,绫五匹,绢细布各十匹,绵十五称,王其领之!"十二月,土星入月。京都地震。中侍<智镜>退。<倭>国更号<日本>,自言近日所出以为名。<汉城州>摠管<薮世>取<百济>□□□□□□国,适彼事觉,遣大阿 <眞珠>,诛之。[十二□□□贲书所六{云}□□ 事同异可考。]
三国史记卷第六。
七卷零零零零零零
三国史记卷第七。
输忠定难靖国赞化同德功臣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守太保门下侍中判尙书吏礼部事集贤殿太学士监修国史上柱国致仕臣<金富轼>奉宣撰。
七卷新罗本纪七零零零零
新罗本纪第七。
<文武王>下。
七卷新罗本纪七文武王一一年
○十一年春正月,拜伊 <礼元>为中侍。发兵侵<百济>,战于<熊津>南,幢主<夫果>死之。<靺鞨>兵来围<舌口城>,不克将退,出兵击之,斩杀三百余人。(+王)闻<唐>兵欲来{ /救}<百济>,遣大阿 <眞功>阿 ,□□□□兵守<瓮浦>。白鱼跃入□□□□□□□□□□一寸。夏四月,震<兴轮寺>南门。六月,遣将军<竹旨>等,领兵践<百济><加林城>禾,遂与<唐>兵战于<石城>,斩首五千三百级,获<百济>将军二人<唐>果毅六人。秋七月二十六日,大<唐>摠管<薛仁贵>&使{遣僧}<琳润>法师寄书曰:"行军摠管<薛仁贵>致书<新罗>王。淸风万里,大海三千,天命有期,行遵此境。奉承机心稍动,穷武边城,去<由>也之片言,失<侯生>之一诺。兄为逆首,弟作忠臣,远分花 之阴,空照相思之月。兴言彼此,良增叹咏。先王<开府>,谋猷一国,展转百城,西畏<百济>之侵,北警<&高丽{高句丽}>之寇。地方千里,数处争锋,蚕女不及桑时,耘人失其畴序。
年将耳顺,楡景日侵,不惧船海之危,远涉<阳侯>之险,沥心华境,顿 天门,具陈孤弱,明论侵扰,情之所露,听不胜悲。<太宗文皇帝>,气雄天下,神王宇宙,若<盘古>之九变,同<巨灵>之一掌,扶倾救弱,日不暇给。哀纳先君,矜收所请,轻车骏马,美衣上药,一日之内,频遇殊私。亦旣承恩,对扬军事,契同鱼水,明于金石。凤 千重{里},鹤关万户,留连酒德, 笑金除,参论兵马。分期声援,一朝大举,水陆交锋。于时,塞草分花,楡星上荚。<驻 >之战,<文帝>亲行,吊人恤隐,义之深也。旣而,山海异形,日月回薄,圣人下武,王亦承家。岩葛因依,声尘共举,洗兵刷马,咸遵先志。数十年外,<中国>疲劳,帑藏时开,飞 日给。以苍岛之地,起黄图之兵,贵于有益,贪于无用。岂不知止,恐失先君之信也。今强寇已淸,雠人丧国,士马玉帛,王亦有之。当应心 不移,中外相辅,销镝而化,虚室为情,自然贻厥孙谋,以燕翼子。良史之赞,岂不休哉?今王去安然之基,厌守常之策,远乖天命,近弃父言,侮暴天时,侵欺邻好,一隅之地,僻左之 ,率户征兵,连年举斧,孀姬挽粟,稚子屯田。守无所支,进不能拒。
以得裨丧,以存补亡,大小不 ,逆顺乖叙,亦由持弹而往,暗于枯井之危,捕蝉而前,不知黄雀之难,此王之不知量也。先王在日,早蒙天 ,审怀险 之心,假以披诚之礼,从己私欲,贪天至功,苟希前惠,图为后逆,此先君之不长者也。必其誓<河>若带,义分如霜,违君之命,不忠,背父之心,非孝,一身二名,何以自宁?王之父子,一朝振立,此并天情远及,威力相持,方州连郡,遂为盘错。从此,递蒙册命,拜以称臣。坐治经书,备详诗礼,闻义不从,见善而轻,听纵横之说,烦耳目之神,忽高门之基,延鬼瞰之责。先君盛业,奉而异图,内溃疑臣,外招强阵,岂为智也?又<&高丽{高句丽}><安胜>,年尙幼冲,遗壑残 ,生人减半,自怀去就之疑,匪堪襟带之重。<仁贵>楼船,竟翼风帆,连旗巡于北岸,矜其旧日伤弓之羽,未忍加兵,恃为外援,斯何谬也!皇帝德泽无涯,仁风远 ,爱同{日}景,照若春华。远闻消息, 然不信,爰命下臣,来观由委。而王不能行人相问,牛酒 师,遂便隐甲雀陂{ },藏兵江口, 行林薄,喘息莱{荒}丘。潜生自 之锋,而无相持之气。大军未出,游兵具行,望海浮江,鱼惊鸟窜。以此形况,人事可求,沈迷猖惑,幸而知止。夫举大事者,不贪小利,杖高节者,寄以英奇。
必其鸾凤不驯,豺狼有顾,<高>将军之<汉>骑,<李谨行>之蕃兵,<吴><楚>棹歌,幽幷恶少,四面云合,方舟而下,依险筑戍,辟地耕田,此王之膏盲{ }也。王若劳者歌,事屈而顿申,具论所由,明陈彼此。<仁贵>夙陪大驾,亲承委寄,录状闻奏,事必昭苏,何苦 ,自相 扰?呜呼,昔为忠义,今乃逆臣,恨始吉而终凶,怨本同而末异。风高气切,叶落年悲,凭山远望,有伤怀抱。王以机 {晤/悟}淸明,风神爽秀,归以流谦之义,存于顺迪之心,血食依时,茅 不易,占休纳佑,王之策也。严锋之间,行人来往,今遣王所部僧<琳润> 书,伫布一二。"大王报书云:"先王<贞观>二十二年,入朝,面奉<太宗文皇帝>恩勅'朕今伐<&高丽{高句丽}>,非有他故,怜 <新罗>,摄乎两国,每被侵陵,靡有宁岁。山川土地,非我所贪,玉帛子女,是我所有。我平定两国,<平壤>已南<百济>土地,并乞 <新罗>,永为安逸。'垂以计会,赐以军期。<新罗>百姓,具闻恩勅,人人畜力,家家待用。大事未终,<文帝>先崩,今帝践祚,复继前恩,频蒙慈造,有踰往日。兄弟及儿,怀金拖紫,荣宠之极, 古未有。粉身碎骨,望尽驱驰之用,肝脑涂原,仰报万分之一。至<显庆>五年,圣上感先志之未终,成 日之遗緖,泛舟命将,大发船兵。
先王年衰力弱,不堪行军,追感前恩,勉强至于界首,遣某领兵,应接大军。东西唱和,水陆俱进,船兵 入江口,陆军已破大贼。两军俱到王都,共平一国。平定已后,先王遂共<苏>大摠管平章,留<汉>兵一万,<新罗>亦遣弟<仁泰>,领兵七千,同鎭<熊津>。大军回后,贼臣<福信>,起于江西,取集余烬,围逼<府城>,先破外栅,摠夺军资,复攻<府城>,几将陷没。又于<府城>侧近四处,作城围守,于此,<府城>不得出入。某领兵往赴解围,四面贼城,并皆打破,先救其危,复运粮食,遂使一万<汉>兵,免虎吻之危难,留鎭饿军,无易子而相食。至六年,<福信>徒党渐多,侵取江东之地,<熊津><汉>兵一千,往打贼徒, {被}贼 破,一人不归。自败已来,<熊津>请兵,日夕相继。<新罗>多有疫病,不可征发兵马,苦请难违,遂发兵众,往围<周留城>。贼知兵小,遂卽来打,大损兵马,失利而归。南方诸城,一时摠叛,并属<福信>,<福信>乘胜,复围<府城>。因卽<熊津>道断,絶于盐 ,卽募律{健}儿,偷道送盐,救其乏困。至六月,先王薨,送葬 讫,丧服未除,不能应赴,勅旨发兵北归。<含资道>摠管<刘德敏>等至,奉勅遣<新罗>供运<平壤>军粮。此时,<熊津>使人来,具陈<府城>孤危。<刘>摠管与某平章自云:'若先送<平壤>军粮,卽恐<熊津>道断,<熊津>若其道断,留鎭<汉>兵,卽入贼手。'<刘>摠管遂共某相随,先打<瓮山城>。旣拔<瓮山>,仍于<熊津{熊岘}>造城,开通<熊津>道路。
至十二月,<熊津>粮尽。先运<熊津>,恐违勅旨,若送<平壤>,卽恐<熊津>絶粮。所以差遣老弱,运送<熊津>,强健精兵,拟向<平壤>。<熊津>送粮,路上逢雪,人马死尽,百不一归。至<龙朔>二年正月,<刘>摠管共<新罗><两河道{西河道}>摠管<金庾信>等,同送<平壤>军粮。当时阴雨连月,风雪极寒,人马冻死,所将兵粮,不能胜致。<平壤>大军,又欲归还。<新罗>兵马,粮尽亦回。兵士饥寒,手足冻 ,路上死者,不可胜数。行至<瓠泸河>,<&高丽{高句丽}>兵马,寻后来 ,岸上列阵。<新罗>兵士,疲乏日久,恐贼远 ,贼未渡河,先渡交刃,前锋暂交,贼徒瓦解,遂收兵归来。此兵到家,未经一月,<熊津府城>,频索种子,前后所送,数万余斛。南运<熊津>,北供<平壤>, 小<新罗>,分供两所,人力疲极,牛马死尽,田作失时,年谷不熟,所贮仓粮,漕运并尽,<新罗>百姓,草根犹自不足,<熊津><汉>兵,粮食有余。又留鎭<汉>兵,离家日久,衣裳破坏,身无全褐。<新罗>劝课百姓,送给时服。都护<刘仁愿>,远鎭孤城,四面皆贼,恒被<百济>侵围,常蒙<新罗>解救。一万<汉>兵,四年衣食<新罗>,<仁愿>已下,兵士已上,皮骨虽生<汉>地,血肉俱是<新罗>。国家恩泽,虽复无涯,<新罗>效忠,亦足矜悯。至<龙朔>三年,摠管<孙仁师>领兵,来救<府城>,<新罗>兵马,亦发同征,行至<周留城>下。此时,<倭>国船兵,来助<百济>,<倭>船千 ,停在<白沙{白江}>,<百济>精骑,岸上守船。<新罗>骁骑为<汉>前锋,先破岸阵,<周留>失胆,遂卽降下。南方已定,回军北伐,<任存>一城,执迷不降。两军倂力,共打一城,固守拒 ,不能打得。
<新罗>卽欲回还,<杜>大夫云:'准勅,旣平已后,共相盟会,<任存>一城,虽未降下,卽可共相盟誓。'<新罗>以为准勅'旣平'已后,共相盟会,<任存>未降,不可以为'旣平'。又且<百济>,奸诈百端,反复不恒{恤},今虽共相盟会,于后恐有 脐之患,奏请停盟。至<麟德>元年,复降严勅,责不盟誓,卽遣人于<熊岭>,筑坛共相盟会。仍于盟处,遂为两界。盟会之事,虽非所愿,不敢违勅。又于<就利山>筑坛,对勅使<刘仁愿>, 血相盟,山河为誓,畵界立封,永为{强}界,百姓居住,各营产业。至<干封>二年,闻大摠管<英国公>征<辽某{辽东}>,往<汉城州{汉山州}>,遣兵集于界首。<新罗>兵马,不可独入,先遣细作三度,船相次发遣, 候大军。细作回来并云:'大军未到<平壤>。'且打<&高丽{高句丽}><七重城>,开通道路,伫待大军来至。其城垂垂欲破,<英公>使人<江深>来云:'奉大摠管处分,<新罗>兵马不须打城,早赴<平壤>,卽给兵粮。'遣令赴会,行至<水谷城>,闻大军已回,<新罗>兵马,遂卽抽来。至<干封>三年,遣大监<金宝嘉>入海,取<英公>进止。奉处分,<新罗>兵马,赴集<平壤>。至五月,<刘>右相来,发<新罗>兵马,同赴<平壤>。某亦往<汉城州>,检校兵马。此时,<蕃><汉>诸军,摠集<蛇水>,<男建>出兵,欲决一战。<新罗>兵马,独为前锋,先破大阵,<平壤>城中,挫锋缩气。于后<英公>更取<新罗>骁骑五百人,先入城门,遂破<平壤>,克成大功。于此<新罗>兵士并云:'自征伐已经九年,人力 尽,终始平两国,累代长望,今日乃成,必当国蒙尽忠之恩,人受效力之赏。'<英公>漏云:'<新罗>前失军期,亦须计定。'<新罗>兵士得闻此语,更增 惧。
又立功军将, 录入朝,已到京下,卽云:'今<新罗> 无功。'夫军将归来,百姓更加 惧。又<卑列>之城,本是<新罗>,<&高丽{高句丽}>打得三十余年,<新罗>还得此城,移配百姓,置官守捉,又取此城,还与<&高丽{高句丽}>。且<新罗>自平<百济>, 定<&高丽{高句丽}>,尽忠效力,不负国家,未知何罪,一朝遗弃。虽有如此寃枉,终无反叛之心。至<总章>元年,<百济>于盟会处,移封易标,侵取田地, 我奴婢,诱我百姓,隐藏内地,频从索取,至竟不还。又通消息云:'国家修理船 ,外托征伐<倭>国,其实欲打<新罗>。'百姓闻之,惊惧不安。又将<百济>妇女,嫁与<新罗><汉城>都督<朴都儒>,同谋合计,偷取<新罗>兵器,袭打一州之地,赖得事觉,卽斩<都儒>,所谋不成。至<咸亨>元年六月,<&高丽{高句丽}>谋叛,摠杀<汉>官。<新罗>卽欲发兵,先报<熊津>云:'<&高丽{高句丽}>旣叛,不可不伐,彼此俱是帝臣,理须同讨凶贼,发兵之事,须有平章,请遣官人来此,共相计会。'<百济>司马< 军>来此,遂共平章云:'发兵已后,卽{旣}恐彼此相疑,宜令两处官人,互相交质。'卽遣<金儒敦>及府城<百济>主簿<首弥><长贵>等,向府平论交质之事。<百济>虽许交质,城中仍集兵马,到彼城下,夜卽{则}来打。至七月,入朝使<金钦纯>等至,将畵界地,案图披 <百济>旧地,摠令割还。<黄河>未带,<太山>未砺,三四年间,一与一夺,<新罗>百姓,皆失本望, 云:'<新罗><百济>累代深雠,今见<百济>形况,别当自立一国,百年已后,子孙必见呑灭。<新罗>旣是国家之州,不可分为两国。愿为一家,长无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