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封氏编年曰:知府州折可求职并军马使韩权知晋甯罗称延安路援兵刘光世与金人黏罕(改作尼堪)大战於太原之郊城自早至日中胜负相偿而我师等各据地分守至日中金人兵忽自可求寨後开生山而出劫其家计寨刘光世望风而奔可求乃溃罗称韩权死於阵自是河外兵将十丧七八。
  夏人陷天德云:内河东八馆等地。
  初黏罕(改作尼堪)遣撒卢拇(改作察勒玛)使夏国许割天德云:内武州及河东兜答厮喇(卢达切 兜答厮喇改作库德萨喇删注三字)曷童(改作和勒端)野鹊神崖榆林保大裕民八馆河西金肃清河二军约入寇(二字改作侵)麟府以牵河东之势至是夏人由金肃清河军渡河取天德云:内河东八馆及武州以应黏罕(改作尼堪)之约尽陷其地。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攻保州安肃军不克。
  十九日丙辰下诏诸色人陈献利害事。
  诏曰:河北燕山边面事理宜询访利害选用人材特许文武臣僚诸色人经尚书省投状自效并献陈紧切利害是时朝廷知金人长驱两河故有是诏。
  二十日丁巳御笔皇太子除开封牧馀依故事付翰林莫制非左右大臣建明出自朕意。
  沈在路上和议书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
  南归录曰:二太子初告蔡靖以讲和事请将文字来靖既留恐中辍遂草一书与太子云:某谨献书皇太子麾下某窃谓天地之德可为大矣。而孔子以一言尽之曰:生而巳伏惟皇太子亲拥兵以责不信自入境来不杀一人不取一毫河北之城守而不下者察其愚衷未尝逼而过之真体天好生之德也。赵皇聪明睿知闻於天下特用事之臣有以蒙蔽之其不信之罪固有所在唐尧昔之盛帝也。犹。且用方命圮族之鲧至於九载绩用弗成然後殛之於羽山成汤昔之贤君也。其臣不称其无过而称其改过不吝赵皇之德过於尧汤,岂不能殛鲧而改过哉!况我太祖太宗以揖让而取天下虽显武功而亦不诛戮继之以真宗仁宗纯以仁义治之德泽入人巳深未易动摇赵皇。又安肯遽举河朔而遂弃之亦须聚兵而一战胜负姑置不论然胜者岂全无杀伤之害特有多寡之异耳。又况於负者哉!两国之兵各尽死以忠於国而使肝胆涂地非皇太子入燕之初所以谕人民之本意也。某欲请选轻兵十骑随某先驰至汴亲见赵皇临遣大臣前来军前计议多少金帛以犒将士更增岁币以重和好亦大金皇帝无穷之愿,岂不美哉!如以为然愿速行之,或以为不然既效谋不用便留之军中无益也。十二月十九日书上当日在安肃军门外说与监守军官等欲献讲和事众人皆云:甚好如此则花。又不损蜜。又得成遂问隔营一军官借得一笔砚及毛头纸三幅灯下写了次日投不得因。
  马上见颐浩以书与之令达国王也。。
  二十一日戊午下罪巳求直言诏。
  诏曰:朕获承祖宗休德托身士民之上二纪於兹虽兢业存於心中而过咎形於天下盖以寡昧之姿藉盈成之业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幸持权贪饕得志缙绅贤能陷於党籍政事兴废拘於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役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靡侈成风利源商榷已尽而谋利者尚肆诛求诸军衣粮不得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屡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已愆悔之何及巳下信诏大革弊端仍命辅臣蠲除害政凡兹引咎兴自朕躬庶以少谢上天谴怒之心(旧校云:归本无心字)保完祖宗艰难之业慨念前此数有诏旨如下令以求直言修政以应天变行之未久夺於权臣乃复归咎建议臣僚使号令不信士气销沮今日所行质诸天地後复更易何以有邦况当今忽务在通下情不讳切直之言兼收智勇之士思得奇策庶解大纷望四海勤王之师宣二边御敌之略永念累圣仁厚之德涵养天下百年之馀岂无四方忠义之人来徇国家一日之急应天下方镇郡县各率师募众勤王悍边能立奇功者并优加异赏不限常制其有草泽之中怀抱异才能为国家建大计定大事或出使疆外并不次任使其尤异者待以将相应中外臣僚士庶并许实封直言投於登闻检院通进司朕当亲览悉行施用虽有失当亦不加罪所有下项指挥立便施行敢有阻格仍以结绝为名暗有存留并当肆诸朝市与众共弃咨尔万方体予至意。
  罢花石纲等指挥。
  御笔手诏朕只绍丕图抚临万宇顾德弗类永惟宗社付托之重靡遑甯居维予兆民是为邦本比年以来宽大之诏数下裁省之令屡行然奸吏玩法而众听未孚有司便文而实惠不至盖缘任用非人过听妄议兴作事端蠹耗邦财假享上之名济营私之欲渔夺百姓无所不至使朕轸念元元。若保赤子之意何以取信於万方夙夜痛悼念有以拊循慰安之应茶盐立额结绝应奉司江浙诸路置局及花石纲等诸路采斫木植置造局所诸路非泛上供抛降物色延福宫西城租课内外修造并罢更有似此害於百姓者三省枢密院条具以闻夫民罔常怀怀於有仁朕於吾民每惧仁爱之弗至一夫弗获时予之辜播。
  告之修咸听朕旨当日罢应奉局诸路岁贡罢天王君圣主字为讳罢讲议司卖钞罢黄老兼经并西城所见管财物并付有司其拘收到元系地土并给还旧佃人减掖用度减从官以上月粮及罢诸局以上并令有司据所得数拨充诸路籴本及椿充募兵赏军之用应斋醮道场除旧法合有外并罢罢道官及拨赐宫观道官等房钱田土之类并依祖宗法罢大晟府罢教乐所罢教坊额外人罢行幸局罢花石所罢待诏额外人罢都茶场依旧归朝廷河坊非危急泛料免夫钱并罢开封府承受文字自今後依旧送朝廷请宝旧法施行更不得请御笔断遣画旨兼之大理寺同西城所官吏等并罢事归延福宫人归合属地归京城西壁依元丰法修房廊艮岳官吏并罢归延福宫宝录宫官吏并罢依上清储祥宫法施行撷芳园所并罢归龙德太一宫专法所撷景东园官吏人物并罢地归京城所西园拨属京城所琼林宜春苑所并罢并依元丰官制归所属保寿粹和馆官吏并罢宫人依旧付法尼寺养病地归军器所并日下罢。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攻中山府詹度御之攻之不克。
  二十二日己未除宇文虚中等指挥。
  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宇文虚中除保和殿大学士充河北河东宣谕使其请给人从依见宰执例施行不得辞避日下受告。又奉御笔应内外紫衣师号并特旨等度牒并仍旧给降。又奉圣旨王永从愿自办本家粮食斛百万贯石措置赴阙体国助军宜加奖擢可先次与转一官候措置般运足办取旨不次褒擢三省枢密院。又奉圣旨姚古差充京畿辅郡兵马制置使兼都统制王蕃除宝文阁学士充畿辅郡兵马制置副使兼都统制陕西刷兵令王蕃限一日选官具名申尚书省。
  谋南幸。
  金人败盟(删此二字)分兵两道入寇(改作南下)其一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为帅寇(改作薄)燕山郭药师叛燕山诸郡皆陷遂犯(改作侵)河北所谓二太子者是也。其一以国相粘罕(改作尼堪)为帅寇(改作趋)河东李嗣本叛忻代失守遂围太原所谓国相者是也。朝廷闻贼(改作敌)兵逼近始遣李邺借给事中奉使讲和召天下勤王之师。且命皇太子为开封牧宰相日赴都堂聚议易置东南之地宰臣具舟楫运宝货为东下计(上命所以踵前迹以赐东宫删注十一。
  字)。又有司已择二十六日视开封牧事而二十三日会内禅矣。。
  又曰:初粘罕(改作尼堪)之犯(改作入)境也。茹越寨得虏(改作金)之牒文及开拆乃檄书其言不逊(删此二字)所不忍言贯得之归与大臣议恐伤天子意而不敢奏时。又议下诏求言而诏本数改易未欲下也。(贯奉命乃宣抚河北河东诸路及其遁也。无上命而遽还宰相枢府咸不能诘方引之都堂共商议下求言诏。又不召翰林学士乃用贯参谋字文虚中撰辞大凡皆不正)李丞相邦彦谓不。若以檄书进用激圣意冀得求言之诏亟下尔二十三日早大臣於宣和殿中以檄书进呈上果涕下无语但曰:休休卿等晚间来商量是晚大臣既再对於玉华而宇文虚中与吴敏适亦步亦趋请对上谓大臣曰:卿等可候引虚中及敏对罢却来相见虚中对後次敏见遂及禅议上因留敏於外少俟复召大臣忽气塞不省坠御床下近臣忽呼左右扶举仅得就保和殿之东阁群臣共议以再进汤药俄少苏因举臂索纸笔上以左手写曰:我已无半边也。如何了得大事大臣无语。又书诸公如何。又不语耶左右顾无应者遂自《书》曰:皇太子某其(删此字)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又谓吴敏朕自拔擢今日不负朕可呼来作诏禅位诏敏辞也。时敏草诏进入上手指其後曰:自此可称予遂召东宫来视疾至则大臣当榻前谕旨以御袍衣之东宫因顿首辞。且谓之(二字改作曰:)受则不孝矣。举体自扑终不敢当因亦得疾太上。又命召中宫至同加敦谕曰:官家老矣。君夫妇欲以身托汝也。犹力辞上坚命立之是为孝慈渊圣皇帝初敏见建牧深以为未快必一切付之而後可时太上意切於避狄(改作敌)故敏适以是晚对因得进言促成大计谓必付托之重而後可去故太上尤善之遂内禅。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十五校勘记。
  公谓统制来承庆(来一作朱) 方城未陷(误作未成) 我八叶世守之家(叶误作十年) 未尝逼而攻之(攻误作过) 减掖庭用度(脱庭字) 请照旧法施行(照误作宝) 既再对於玉华阁(脱阁字)。



●卷二十六

  靖康中帙一。
  起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庚申,尽靖康元年正月二日戊辰。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庚申即帝位(三字改作禅位於皇太子)大赦天下。
  门下我国家创业守成绍二百年之祚运宅中图大猷三万里之幅员肆及眇躬嗣膺神器永念缵承之重惧剧春冰载惟临御之艰忧深朽索矧今边陲未靖师旅方兴肆推旷荡之恩用慰迩遐之望可大赦天下应赦书到日昧爽以前罪人除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赦基馀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应文臣承务郎武臣承信郎以上并内臣及致仕官并与转官合磨勘者仍不隔磨勘诸军将校合加恩者并加恩内外马步军诸将士等并特与优赏承务郎以上服绿服绯及十五年者并与改转服色文武升朝官禁军都虞候诸班诸军都虞候诸班指挥使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军头副都军头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父母妻并与封叙已有官封者更与封叙亡殁者与封赠已封。
  赠者更与封赠应贬降责授官并与牵叙在外未量移者与量移已量移者与叙用已叙用者更与叙用应流配人元系命官已经恩赦放还者量与叙用应各追官停废人等并终身不齿及放归田里并诖误连累自来未敢求仕人并许於刑部投状具元犯闻奏当议特与甄叙应散官编管人等并仰所属具元犯闻奏当议等第施行应除名追官停废人等曾经编管羁管已放逐便者并许於刑部投状特与叙用应停降诸色人等未曾叙用者依例施行应诸路人户所欠今年夏秋税租及送纳钱物并自来倚阁税物并与除放其乡村逃移人户并仰招诱归业应今日以前天下诸色欠风并令逐处依今年冬祀赦书例疾速保明闻奏今来边事之际诸路州县应有俣行宽恤事件仰逐路帅臣监司守臣疾速一面施行讫奏应逃亡军人并与限一百日许於所在自首并与放罪限满不首复罪如初应诸处有聚集盗贼所在州县备坐今来赦宥招诱归业如愿在军者许诸军内安排给与衣粮应孝子顺孙义夫节妇所宜旌表以厚人伦五岳四渎名山大川历代圣帝明王忠臣烈士载在祀典者委所在精洁致祭近祠庙处并禁樵采如祠庙破损处令逐州以系省钱粮修葺仍仰监司常切点检母致隳坏应赦书该说不尽事件委逐处子细看详分析闻奏於戏清跸而朝万宇敢忘丕冒之仁继明以照四方宜布惟新之政更赖忠良协赞文武修永孚於休同底於治咨尔有众体予至怀。
  吴敏除门下侍郎。
  朕恭承景命嗣守丕图永惟基业之艰难实赖股肱之左右延登时杰进与政机增重公朝用劝群辟朝散大夫试给事中兼侍读吴敏毓德和醇受才奇崛识虑高明卓尔蓍龟之见器质靖重凛然柱石之资再践琐闱屡值辞苑论事有回天之力视草有华国之文预大议於禁中功归社稷裁明诏於笔下意爱士民有兹不世之逢盖亦为时而出宜亟跻於近列以允协於佥言处东台管辖之司参四辅钧衡之任噫陈尧舜之孝悌是为风化之先合皋契之忠嘉更伫︳谟之告肩一心以佐王室熙庶绩以亮天工往即钦承奚多训可特授中大夫守门下侍郎。
  种师道何灌除都统副都统。
  保静军节度使致仕食邑一千五百户实封六百户。
  种师道可特除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都统制进封开国公加食邑五百户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甯国军承宣使管勾侍卫步军司公事何灌可授武贪污盗窃国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副都统进封开国伯加食邑三百户。
  手诏河北河东州军。
  勘会朝廷与大金国元自海上结约积有岁时使命交驰欢盟无间止缘守边之吏不能恪守誓言容纳叛亡致误朝廷结怨邻国已致兴师既往难追宜寻旧好除已遣使和会外仰河北河东沿边州军严饬守备使司务在持重母得不时轻举。
  二十五日壬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陷庆源府。
  沈南归录曰:二十三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至庆源府忽见南方尘起甚高金人惶恐遽退三四里止国王遣人招来曰:你先去讲和因论讲和事国王略能汉语有时作番语左右有三四人是汉儿进士及第者时东京留守姓高是渤海人在侧言与燕人无异问云:郭药师言河北全无兵城壁皆不可守可以直趋汴京是否言真定中山河间大名四帅府各有将兵不少。又云:前日过中山真定准备兵守煞好因何不出战云:事出仓卒不可轻动。又云:闻南朝有兵八十万今在何处今何不迎敌云:散在诸路要用旋勾唤汴京左右约有四五十万黄河两岸须有大兵守之必不可过。又云:南朝拆桥与不拆桥。若拆桥是不要河北也。我今日须要河北以河为界云:燕山本中国地陷契丹二百年近归中国以南朝法制之人心尚不服今。若以金国法度治河北人必不安。又云:只付与南朝人岁纳进奉云:与其与他人孰。若依旧以白沟为界增添岁币其利无穷国王与留守相笑曰:此人狙後问燕人云:狙者不好之辞也。国王云:我兵势如此南朝,岂能敌赵皇莫走否以其言非所宜言告之曰:太祖太宗取天下不以兵革真宗仁宗德泽在人已深赵氏社稷未必衰乱之时。若果为之必有英雄起国王曰:你中国自相杀干我甚事曰:昔唐元宗幸蜀太子即位於灵武是为肃宗众皆曰:闻储君甚贤曰:皇太子恭俭仁慈内外皆闻之。且闻不好奢华不事嬉戏游畋皇帝之所不喜者留守曰:此亦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