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会要

吏部尚书即古冢宰之职,表率百僚,礼数殊异,无舆并者。洪熙时,大学士杨士奇等,加至三弧兼尚书衔,然品叙列尚书蹇义、夏原吉下。景泰中,左都御史王文升吏部尚书兼学士入内阁,其班位犹以原衔为序文。自弘治六年二月。内宴,大学士邱浚遂以礼部尚书居吏部尚书王恕之上。其後由侍郎、詹事入阁者,班皆列六部上矣。(《职官志》。 )
弘治十四年十月,以马文升为吏部尚书。明年当大计,帝面谕之曰:“天下觐吏毕集,卿其勤采访以彰黜陟。”自是汰不职者二千余人。(《续通典》。 )
嘉靖时,吏部侍郎缺出。廷臣以应补者上,帝不用,谕欲得老成持法者。以南京兵部侍郎欧阳铎上,乃用之。铎佐吏部不携家,曰:“吾敢家此官哉?”(同上。 )
张邦奇为吏部侍郎掌部事,推毂善类,人不可干以私。铨部升除,多受教政府。邦奇独否。大学士李时衔之。郭勋家人犯法,舁重贿请宽,邦奇不从。帝欲授邦奇尚书,为两人阻止。(《邦奇传》。 )
徐阶为吏部侍郎。故事:吏部率门,所接见庶官不数语。阶折节下之,见必深坐,咨边腹要害,吏洽、民瘼。皆自喜得阶意,愿为用。(《本传》。 )
二十三年九月,以吏部尚书许赞兼文渊阁大学士,预机务。时权归首辅严嵩。赞入阁不得预票拟,常叹曰:“何夺我吏部,使我旁睨人?”因屡乞休,不允。(《三编》。 )
三十年,李默由吏部侍郎代夏邦谟为尚书。自正德初,焦芳、张彩後,吏部无侍郎拜尚书者。默出帝特简,盖异数也。(《李默传》。 )
四十二年,严讷为吏部尚书,舆朝士约,有事白於朝房,毋谒私邸。慎择曹郎,务抑奔竞,振淹滞。又以资格太拘,人才不能尽。仿先朝三途并用法,州县吏政绩异者,破格超擢。铨政一新。尝语人曰:“铨臣与辅臣必同心乃有济。吾掌铨二年,适华亭当国,事无阻;且所任选郎贤,举无失人。”华亭谓徐阶,选郎则陆光祖也。(《严讷传》。 )
吴安阈曰:“陆子元尝言:‘今吏部之职,拟古宰相。而其黜陟之柄,有宰相所不及者。如前代人主有所简拔,或不鲷中书。祖宗时用人,亦往往出亲擢。今凡不由吏部拟上而特旨迁除者,谓之传奉官,必不久而罢。人亦耻为之。又如有过降黜官,虽奉特旨,他日尚可复起。独由吏部考察者,永不录用。其体势之重,古未有也。’”(《续通典》。 )
隆庆元年,吴岳历吏部左右侍郎。京察竣,给事中胡应嘉有所申救。岳诣内阁,抗声曰:“科臣敢留京察罢黜官,有故事乎?”应嘉遂得谴。(《吴岳传》。 )
三年,高拱长吏部,欲遍识人才,授诸司以籍,使署贤否,志爵、里、姓氏,月要而岁会之。仓卒举用,皆得其人。(《高拱传》。 )
万历初,吏部尚书严清日讨故实,辨官材,自丞佐下皆亲署,无一幸进者。中外师其廉俭,书间几绝。(《严清传》。 )
二十年,孙钅龙为吏部尚书。吏部自宋及陆光祖为政,权始归部。至钅龙,守益坚固。故事:冢宰舆阁臣遇,不避道。後率引避。光祖争之乃复故,然阴戒驺人异道行。至钅龙益径直,张位等不能平,因欲夺其权,建议:“大僚缺,九卿各举一人,类奏,以听上裁用,杜专擅。”钅龙言:“廷推,大臣得共衡可否,此‘爵人於朝,舆众共之’之义。类奏,启幸途,非制。”给事中史孟麟亦言之。诏卒如位议,自是,吏部权又散之九卿矣。(《孙钅龙传》。 )
二十二年,以孙丕扬为吏部尚书。丕扬挺劲不挠,百僚无敢以私干者,独患中贵请谒。乃创为掣签法,大选、急选,悉令其人自掣。请寄无所容。一时选人盛称无私。然铨政自是一大变矣。(《孙丕扬传》。 )
时大僚缺人,九卿及科道掌印者咸得自举,听上裁。而吏部诸曹郎亦由九卿推举,尚书不得自择其属。在外府佐及州县正佐官,则尽用掣签法。部权日轻。(《李戴传》。 )
四十八年,周嘉谟为吏部尚书。时齐、楚、浙三党为政,黜陟之权,吏部不能主。及嘉谟柄铨,惟才是任。光、熹相继践阼。嘉谟大起废籍,耆硕满朝。而称三党之魁及朋奸乱政名亦渐自引去,中朝为清。已,极陈吏治弊坏。请责成抚按各司。上官注考,率用四六俪语,多失实。嘉谟请以六事定官评:一曰“守”,二曰“才”。三曰“心”,四曰“政”,五日“年”,六日“貌”。各注其实,毋饰虚词。帝称善,行之。(《周嘉谟传》。 )
天启三年,赵南星为吏部尚书。时苞苴恣行,言路横尤甚。每文选郎出,邀之半道,为人求官。不得,即加以恶声,或逐之去。南星锐意澄清,独行己志。政府及中贵惮其刚严,不敢有所干请。当是时,东林势盛,众正盈朝。南星益A3举遗逸,布之庶位。高攀龙、杨涟、左光斗秉宪,李腾芳、陈于廷佐铨,魏大中、袁化中长科道,郑三俊、李邦华、孙居相、饶伸、王之┱辈,悉置卿贰;而四司之属:周维涟、夏嘉遇、张光前、程国祥、刘廷谏亦皆民誉。中外忻忻望治。而群小侧目。滋欲去南星。未几放归。(《赵南星传》。 )
◎吏部四司(元部属不分司。 )
洪武元年,设吏部郎中、员外、主事。六年。分属部三:总部,司勋部,考功部。十三年,添司封。二十二年,改总部为选部。二十九年,定为文选、验封、稽勋、考功四清吏司。每司设郎中、员外郎、主事各一人。
正统中,验封郎中缺人久。帝令推择。会御史马谨九载满,尚书郭荐谨廉直。遂用之。(《马瑾传》。 )
成化五年,文选郎中陈云等为吏所讦,尽下狱贬官。尚书姚夔知屯田主事黄孔昭廉,调之文选。九年,进郎中。故事:选郎率闭门谢客。孔昭曰:“国家用才,犹富家积粟。粟不素积,岂足赡饥?才不豫储,安能济用?苟以深居绝客为高,何由知天下才俊?”公退,遇客至,辄延见,访以人才,书之於册。除官日,以其才高下,配地繁简。由是铨叙平允。其以私干者,悉拒之。尚书尹欲推故人为巡抚,孔昭不应。其人入都,谒孔昭,至屈膝。孔昭益鄙之。令推举,孔昭曰:“彼所少者,大臣体耳。”谓其人曰:“黄公不离铨曹,汝不能迁也。”(《黄孔昭传》。 )
弘治初,王恕为吏部,以礼部主事乔宇调之文选。三迁至郎中,门无私谒。(《乔宇传》。 )
嘉靖初,李默为验封郎中。真人邵元节贵幸,请封诰。默执不予。(《李默传》。 )
十八年,御史萧祥曜劾吏部侍郎张潮,受顾鼎臣属,调刑部主事陆昆为吏部。潮言:“兵部主事马承学恃鼎臣有连,自诡必得铨曹。臣故抑承学而用昆。”(《顾鼎臣传》。 )
郑晓为考功郎中。夏言罢相,帝恶言官不纠劾,诏考察去留。大学士严嵩因欲去所不悦者;而晓去乔佑等十三人,多嵩所厚。嵩大憾。晓调文选,嵩欲用赵文华为考功。晓言於吏部尚书许赞曰:“昔黄祯为文选,调李开先考功,皆山东人。诏不许。今调文华,晓避位而已;”赞以谢嵩。(《郑晓传》。 )
二十四年九月,令:文选司郎中缺出,於各部属轮用,毋得循资调补。(《大政记》。 )
四十年,都御史张永明言:“故事:卿贰大臣考满,诣吏部,舆堂官相见讫,即诣四司门揖。司官辄南面答揖。非礼。当改正。”诏礼部会礼科议之。奏言:“永明议是。九卿翰林官揖四司当罢。”诏可。(《张永明传》。 )
王与龄为文选郎中,澄清铨叙。大学士翟銮为礼部主事张惟一求吏部,严嵩为监生钱可教求东阳知县,俱书抵舆龄与龄偕员外郎吴伯亨,主事李大魁、周,白之尚书许赞,具疏以闻。言:“平时请属甚多。臣等违抗,积罪如山。非圣明覆庇,则二权奸主於中,群鹰犬和於外,臣等不为前选郎王嘉宾之斥,得为近日谢瑜之罢,幸矣。”疏入,帝怒,除舆龄名,伯亨等俱调外。(《与龄传》。 )
屠楷历文选郎中,凡职官繁简,人才贤不肖,咸书之於册,以高下其任。先节行,後才艺,抑奔竞,奖廉能。每注选,权势请托,抗论不从。侍郎霍韬见其自任,始不能平,久而信且服之。及出部,遗以所服,寓传衣之意。侍郎张邦奇署部事。楷久任当迁,邦奇奏留之,曰:“四十年来,无此文选”云。(《续通典》。 )
四十二年,严讷改吏部尚书,调礼部郎中陆光祖为验封郎中,改考功。王崇古、张瀚、方逢时、王一鹗挂物议,光祖力雪之。既而改文选,益务汲引人才,登进耆硕几尽。又破格擢廉能吏王化、江东、邵元善、张泽、李珙、郭文通、蔡琮、陈永、谢侃,或由乡举贡士,或起自书吏。由是下僚竞劝。帝亦推心任之,故光祖得行其志。(《光祖传》。 )
万历元年。成国公朱希忠卒,其弟锦衣都督希孝援张懋例,乞赠王。大学士张居正主之。验封郎中陈有年持不可,草奏言:“令典:功臣殁,公赠王,侯赠公。子孙袭者,生死止本爵、懋赠王,廷议不可。即希忠父辅亦言之。後竞赠。非制。且希忠无勋伐,岂当滥宠?”左侍郎刘光济署部事,受指居正,为删易其橐。有年力争,竟以原奏上。居正不怿,有年即日谢病去。十二年,起稽勋郎中,历考功、文选,谢绝请寄。除目下,中外皆服。(有年传》。 )
考功员外郎袁宏道立岁终考察群吏法,言:“外官三岁一察,京官六岁,武官五岁。此曹安得独免?”报可。遂为定制。(《本传》。 )
文选郎顾宪成等以会推阁臣事被斥。给事中逯中立上言:“两年以来,铨臣相继屏斥。尚书孙钅龙去矣。陈有年杜门求罢矣,文选一署,空曹逐者至再三,而宪成又继之。臣恐今而後,非如王国光、杨巍,则不能一日为冢宰。非如徐一贾、谢廷荣、刘希孟,则不能一日为选郎。藏否混淆,举错倒置。使黜陟重典,寄之权门。用舍斥罚,视一时喜怒。公议壅关,烦言滋起。此人才消长之机,理道废兴之渐,不可不深察也。”(《逯中立传》。 )
赵南星为文选员外郎,疏陈天下四大害。旋以病归。再起,历考功郎中。二十一年,大计京官。舆尚书孙钅龙秉公澄汰。首黜所亲都给事中王三余,及钅龙甥文选员外郎吕允昌。他附丽政府及大学士赵志皋弟,皆不免。政府大不堪。给事中刘道隆因劾吏部议留拾遗庶僚非法?得旨,南星贬三秩。(《南星传》。 )
崇祯十五年,文选缺郎中。仪制郎中吴昌时欲得之。首辅周延儒力荐於帝,且以属吏部尚书,郑三俊。他辅臣及言官亦多称其贤。三俊遂请调补。以他部调选郎,前此未有也。言路大哗,谓昌时紊制弄权,并诋三俊。三俊乞休。(《三俊传》。 )
◎南京吏部
南京六部,尚书一人,右侍郎一人,各司员数较北部略减。政权不属,执事高简,为人臣养望之地,非古之行尚书省也。(《通典》。 )凡南京官六年考察,考功掌之,不由北吏部。(《职官志》。 )
景泰初,南京吏部尚书魏骥以请老至京师。大学士陈循,骥门生也,请间,曰:“公虽位冢宰,然未尝立朝。愿少待,事在循。”骥正色曰:“君为辅臣,当为天下进贤才,不得私一座主。”竟致仕去。(《魏骥传》。 )
嘉靖六年,先是大计京官,南京六科无黜者。桂萼因言:吏部尚书朱希周畏势曲庇。希周言:“南京六科止七人,实无可去者。臣以言路私之,固不可。如避言路嫌,诛责之,尤不可。且使举曹皆贤,必去一二人示公;设举曹皆不肖,亦但去一二人塞责乎?”因力称疾乞休。许之。(《朱希周传》。 )
隆庆初,吴岳为南京史部尚书,抑浮薄,杜侥幸。南都绅惮之。(《吴岳传》。 )
万历三年二月,谕吏部:“南京职务清简,官不必备,先朝有一人兼掌六部者。自後南京员缺,非紧要者,不必一一推补。”(《三编》。 )
◎户部尚书侍郎
洪武元年八月,置户部,以杨思义为尚书,刘诚、杭琪为侍郎。(《山集》。 )大乱之後,人多废业。思义请令民间多植桑麻,四年始徵其税。不种桑者输绢,不种麻者输布。如周官里布法。又奉诏设立豫备仓。诸善政皆其所经画者。(《思义传》。 )
三年三月,以滕德懋为户部尚书。德懋长於奏疏,一时招徕诏谕之文,多出其手。始自外任召拜兵部尚书,寻改户部。(《梦余录》。 )
十五年八月丁酉,以秀才曾泰为户部尚书。 十八年八月丁亥,以翰林院检讨茹太素为户部尚书。十二月癸卯,以庶吉士杨靖为户部侍郎。(已上《昭代典则》。 ) 二十六年,令江西、浙江、苏、松人毋得任户部。(《职官志》。 ) 郁新由户部郎中迁本部侍郎。帝问天下户口、田赋,地理险易。应答无遗。帝称其才。寻进尚书。时亲王岁禄米五万石,新定议减五之四,并定郡王以下禄有差。又以边饷不继,定召商开中法;令商输粟塞下,按引支盐。边储以足。(《郁新传》。 ) 三十一年六月,以户部主事夏原吉为本部侍郎。(《大政记》。 ) 永乐时,原吉进尚书,首请裁亢食,平赋役,严盐法、钞法之禁,清仓场,广屯种,以给边苏民,且便商贾。皆报可。是时兵革初定,论靖难功臣封赏,分封诸藩,增设武卫百司。已又发卒八十万。问罪安南;中官造巨舰。通海外储国;大起北都宫阙。供亿转输以钜万万计,皆取给户曹。原吉悉心计应之,国用不绌。(《夏原吉传》。 ) 景泰四年,户部尚书张凤以灾伤蠲赋多,奏言:“国初,天下八百四十九万余顷。今数既减半,加以水旱停征,国用何以取给?京畿及河南、山东无额田,甲方垦辟,乙即讦其漏赋。请准轻则征租。不惟永绝争端,亦且少助军国。”报可。(《张凤传》。 ) 天顺四年,户部缺尚书。李贤举年富,左右巧阻之。上曰:“户部非富不可。人多不喜富,此富所以为贤也。”恃召任之。(《年富传》。 ) 成化二十一年,李敏拜户部尚书。先是,敏巡抚大同,见山东、河南转饷至者,道远耗费,乃会计岁支外,悉令输银。民轻赍易达,而将士得以其赢治军装,交便之。至是,并请畿辅、山西、陕西州县岁输粮各边者,每粮一石徽银一两,以十九输边,依时值折军饷,有余则召籴,以备军兴。帝从之。自是北方二税皆折银,由敏始也。(《李敏传》。 ) 弘治九年,周经代叶淇为户部尚书。时孝宗宽仁,而户部尤奸蠹所萃。挟势行私者不可胜纪。少不如意,谗毁随之。经悉按祖宗成宪,无所顾。宽逋缓征,裁节亢滥。四方告灾,必覆奏蠲除。每委官监税,课入多者与下考。苛切之风稍衰。(《周经传》。 ) 十五年,户部尚书侣锺上天下会计之数。言:“常入之赋以蠲免渐减,常出之资以请乞渐增,入不足当出,正统以前,军国费省,小民输正赋而已。自景泰至今,用度日广。额外科率:河南、山东边饷,浙江、云南、广东杂办,皆昔所无。民已重困,无可复增。往时四方丰登,边境无调发,州县无流移。今太仓无储,内帑殚绌,而亢食亢费,日加於前。愿陛下惕然省忧,力加损节。且敕廷臣,共求所以足用之术。”帝命下群臣议。(《侣锺传》。 ) 正德元年,户部尚书韩文奏:“祖宗之朝,财赋有定制,费出亦有常经。如:天下岁办京库银两共一百四十九万,岁用仅该九十余万。漕运粮斛共三百七十万石,岁支仅该三百余万。其他光禄寺厨役、内府颜料等项,大率类此。所谓以十之七为经费,而储其三,以备兵荒支用者也。近年以来,官兵吏匠,亢食日增。水旱灾伤,逋负日甚。加以土木迭兴,斋醮继起。勋戚贵近,赏赍不赀。宴乐游赏,费出无算。若不急为裁节,年复一年,噬脐何及?合无敕令户部,约祖宗以来岁赋之数,查正统以前岁用之则,酌为中制,永示遵守。”(《名臣奏议》。 ) 嘉靖时,尚书缺出。廷臣上言:“司徒乃国计大臣,总领财赋,得人实难。惟梁材操心廉直,终始不渝,且综理既娲,出纳有执,实人才之望。”帝乃用之。(《续通典》。 ) 隆庆元年四月,户部尚书葛守礼奏言:“畿辅、山东流移日众,以有司变法乱常,起科太重,徵派不均。且河南、北,山东、西,土地硗瘠。正供尚不能给,复重之徭役。工匠及富商、大贾皆以无田免役,而农夫独受其困。此所谓舛也。乞正田赋之规,罢科差之法。”五月,奏定国计簿式,颁行天下。自嘉靖三十六年以後,完欠、起解、追徽之数,及贫民不能输纳,备录簿中。自府、州、县达布政,送户部稽考,以清隐漏、那移、侵欺之弊。又以户部专理财赋,必周知天下仓库盈虚,然後可节慎调剂。祖宗时,令天下岁以文册报部。乃请遣御史分行天下董其事。(《守礼传》。 ) 马森为户部尚书。时登极诏书,蠲天下田租半。太仓岁入少,不能副经费,而京、通二仓积贮无几。森钅句校A3剔,条行十余事。又列上钱出入之数,劝帝节俭。帝尝命中官崔敏发户部银六万,市黄金。森持不可,且言:“故事:御札皆由内阁下,无司礼径传者。”事乃止。既又命购珠宝,森亦力争。不听。(《马森传》。 ) 三年,诏取太仓银三十万两。户部尚书刘体乾言:“太仓银所存三百七十万两耳。而九边年例二百七十六万有奇,在京军粮商价百有余万。蓟州、大同诸镇例外奏乞,不与焉。若复取以上供,经费安办?”帝不听。体乾复奏:“今国计绌乏,大小臣工所共知。即存库之数,乃近遣御史所掺括。明岁则无策矣。今尽以供无益费,万一变起仓卒,如国计何?”时内供已多,数下部取太仓银,又趣市珍珠、黄绿玉诸物。体乾清劲有执,每疏争。积忤帝意,夺官。(《刘体乾传》。 ) 万历六年,张学颜为户部尚书。时张居正当国,以学颜精心计,深倚任之。自正、嘉虑耗後,至万历十年间,最称富庶,学颜舆有力焉。(《张学颜传》。 ) 十八年,石星代宋为户部。尝与曰:“某郡有奇羡,可济国需。”曰:“朝廷钱,宁蓄久不用,勿使A8括无余。主上知物力充羡,则侈心生矣。”星怃然。有郎言:“漕粮宜改折。”曰:“太仓之粟,宁红腐不可匮绌。一旦不继,何可措手?”(《宋传》。 ) 天启元年,南京户部尚书汪应蛟改北部。东西方用兵,骤加赋数百万。应蛟在道驰疏言:“漠高帝称萧何之功曰:‘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吾不如萧何。’夫给馈饷而先以抚百姓,故能兴汉灭楚,如指诸掌也。今国家多难,经费不支,势不得缓催科。然弗爱养民力,而徒竭其脂膏。财殚民穷,变乱必起。安得不豫为计?”因列上爱养十八事。帝嘉纳焉。(《应蛟传》。 ) 崇祯十六年五月,拜倪元璐户部尚书。祖制:浙人不得官户部。元璐辞,不许。(《元璐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