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东日记

  [49] 按此书全题作《剑啸阁隋史遗文》,取其义于认为可补《隋史》隋史之不足。
  [50] 如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本周曰校刊行《新刻校正古本大字音释三国志通俗演义》一书即有周曰校识语云:
  「是书也刻有数种,悉皆讹舛。辄购求古本,敦请名士,按鉴参考,再三雠校,俾悲句读有圈
  点,难字有音注,地理有释义,典故有考证,缺略有增补,节目有全像。」
  [51] 柳存仁,〈论明清中国通俗小说之版本〉《和风堂读书记》下(香港龙门书店,民国六十六年)
  ,第454页。
  [52] 如《金瓶梅词话》十卷本有弄珠客序、廿公跋。明人瑞堂刊本《新镌全像通俗演义隋阳帝艳
  史》八卷本即题「齐东野人编演、不经先生批评」及笑痴子序、崇祯辛未檇李友人委蛇居士
  题词、崇祯辛未野史主人自序、凡例十三条等。
  [53] 如日本蓬左文库藏本《按鉴演义全像列国评林》其首为篇即余邵鱼之「题全像列国志传引」序
  ,次乃篇位余象斗之「题列国序」,又参见上注。
  [54] 如日本日光晃山慈眼堂藏本《新锓全像大字通俗演义三国志传》二十卷、静嘉堂文库藏《新
  刊出像补订参采史鉴唐书志传通俗演义题评八卷》等都是。又如日本蓬左文库藏本「按鉴演
  义全像列国评林」,上栏三分之一为图,下栏三分之二为文,图如戏台,左右并有三字之联
  语分列。
  [55] 明、谢肇淛,《五杂俎》,《笔记小说大观》(台北新兴书局,1971年),第1093页。
  [56] 明、 谢肇淛,《五杂俎》,《笔记小说大观》(台北新兴书局,1971年),第1093页。
  [57] 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通》, 胡氏《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通》卷四,第57页。又云:「叶以敏本多用柔木,故易就而不精,今浙本雕刻时义,亦用白杨木,他方或以乌柏版,皆易就之故也。」
  [58] 《周易》二十四卷,明嘉靖建宁刊本附牒文。
  [59] 宋、陆游,《老学庵笔记》(台北木铎出版社,1982年)卷七,第九十四页。
  [60] 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通》,卷四,第55~57页。
  [61] 陈庆浩、王秋桂主编,《思无邪汇宝》(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合作出版,1995年6月)
  [62] 清、钱湘,《续刻荡寇志》序云:淫词邪说,禁之未尝不严,而卒不能禁止者,盖禁之于其售者之人,而未尝禁之于阅者之人之心。、、、水浒不能禁,唯有用《荡寇志》来抵制,咸丰三年(1853)始刊于苏州。、、、并其心而禁之,此不禁之禁,所以严其禁。
  [63] 曹允源、李根源纂,《民国吴县志》,《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6月影苏州文新公司铅印本),卷五十二〈风俗二〉,第858~859页。
  [64] 如明崇祯本雄飞馆合刻《英雄谱》,上层为《水浒传》、下层则为《三国志传》,为两书之合
  刻本。
  [65] 王三庆,〈《万锦情林》初探〉(海峡两岸明清小说研讨会发表论文),又见《明史研究专刊》,(1992.年10月),第十
  集,第37~71页。
  [66] 清、叶德辉,《书林清话》(台北文史哲出版社,民国六三年),第376~379页。又《洎园藏书志》卷二引叶德辉跋《孔子家语》云:「明毛晋汲古阁藏书皆善本,而刻书皆恶本,非独十三经、十七史、津逮秘书诸大部已也,即寻常单行各种,往往后缀一跋,不曰据宋本重雕,即谓他本多讹字,及遇毛氏所藏原本校之,竟有大谬不然者。」
  [67] 清、孙从添《藏书纪要》(台北广文书局,民国五七年)第7页。
  [68] 如以明刻本《三国演义》为例,不同名称而互有异同之版本凡有二十三种之多,各版本再每种间经翻刻者
  之又版本亦各有数种,足见其盛行与市场竞争之激烈。
  [69] 林辰,〈明末清初小说在小说史上的地位〉》(《明末清初小说序录》,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年
  03月,第7~8页)一文云:「从元末开始,晚初的历史演义小说以其压倒其它类小说的优势
  ,蓬勃发展着。首先是《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在总结、综合说话、话本小说、戏曲及其
  他同类故事的基础上,运用新创建的章回体汇编、加工、补作、整理成未长篇巨著,以其辉
  煌的成就,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此段对于讲史问题虽上有斟酌余地,然而其对历代创作方
  式之检讨尚不失见地,可资参考。
  [70] 如《金瓶梅》一书作者传以「兰陵笑笑生」为名,作序跋者则自称「欣欣子」、「弄珠客」、「廿
  公」等,无一人以真名时姓签署。然其书因设淫秽处多,尚情有可愿,若《东西晋演义》又不知何
  人撰述,《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作者虽曰罗贯中及施耐庵,已以成定论,生平却是所知不
  多,似此情形彼彼皆是。
  [71] 如明代小说《三国志传》固称李卓吾评点者,然而汪本钶〈续刻李氏书序〉(《焚书、续焚书》,
  台北、汉京文化公司,民国73年05月)即云:「套先生之口气,冒先生之批评」之类的伪
  作,当时已经处处皆是,吴观明本之评经过考订,确立出于叶昼之手已得大家公认,凡此,
  不只一例。
  [72] 明、郎瑛,《七修类稿》(台北、世界书局,民国52年4月初版)「书册」 条,第664~665页。
  [73] 《三言》从天许齐刻本到衍庆堂本,其间差异慎大,已经删削;《水浒传》之文繁事简本、
  文简事繁本、杨定见改编本,等繁中有简,简中有繁,其复杂情况,马幼援先生已有论列,
  可资参考;又参见注34。
  [74]《合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及四库未收书目禁毁书目》(台北商务印书馆,民国六十年)第2107
  ~2108页。
  [75] 屈万里,《普林斯敦葛斯德图书馆中文善本书目》(台北艺文印书馆,民国六四年)第123页。
  [76] 明、毛晋、汲古阁《丹渊集》〈跋〉。
  [77] 参见清、叶德辉,〈明毛晋汲古阁刻书之四〉,《书林清话》(台北文史哲出版社,民国六三年),第392页。又郑德茂亦有〈汲古阁刻板存亡考〉,可资参考。
  [78] 陈昭珍,《明代书坊之研究》(1984年7月),第48~53页。




 ●水东日记卷二十一

  周益公词科旧稿跋
  乡饮酒礼
  王叔英祷雨文
  黄氏日钞
  吴正道六书之学
  小说戏文
  李易安春词

  ○周益公词科旧稿跋

  丞相益国周公词科旧稿后刻益国亲书一跋,云:
  绍兴丙子四月,予任行在和剂局门官,适乳媪姚氏病甚,问占黑象,其繇云:「药不蠲痾,财伤官磨。困于六月,盍祈安和。」此人数为予画卦影多验。五月旦,姚媪果没,深以六月为忧。迨晦日,同僚举酒相庆,而是夕焚庐之灾作。初所居在漾沙坑,与运属王某共席屋数椽,动息相闻。王夜醉登圊,其婢插纸灯于壁,火然而走,延烧首及予家,老幼已熟寝,比惊寤,小儿方在襁褓,仅能挈之以逃,生计一空。其实被焚纔数十室,而周枢密茂振麟之为著作佐郎亦预焉。其从叔方崇执法殿中,而冯舜韶为监察御史。宰相欲媚方崇,张大其事,以为茂振地,自三省枢密院至三衙,皆致银绢,未阅月迁著作郎,随擢起居舍人。时临安帅韩尚书仲通知火自王氏,以其为冯舜韶妻弟,不敢问,执予小童,抑使伏辜。于是三省勘会,周某系见任官,不能防谨火烛,致延烧居民,理宜惩戒,有旨放罢。朝士多劝予讼寃,力既不敌,又卦影明言「财伤官磨」,岂复尤人。径参部欲拟福州永福簿,会外舅王彦光葆守广德,携孥依之。将买舟还江西待次,外舅力勉予试词科,予以未尝经意辞,外舅激曰:「君怀安耳。」迫令撰所业二十四篇投礼部,适姻戚吴武陵为郎官,即给符收试。小儿未周岁,吐利颇殆。外舅曰:「我能调理,君自入都。」岁莫,怏怏而行。适值高宗更化,汤中丞鹏举知贡举,人惮其严,怀挟传义顿绝。予与韩旡咎元吉颇记旧书,而韩笔力远出予右。初闻欲取二人,众议不同,予偶中选,循一资堂差金陵教授。周茂振已为正字,制词云:「左迪功郎周必大,国家自绍圣以来,设词学一科,搜取异能之士。行之既久,所得为多。肆朕中兴,斯文益振。今试子春官数十辈,而尔以粹文独与斯选。拔尤若此,升秩匪褒,姑游泮宫,以竢甄擢。」其后忝历清贯,实基于此,乃知事皆前定,人力何有。因龙泉彭元之以闽中刊予程文及所业相示,请正讹谬,并书以遗之,为安分不争者劝。嘉泰壬戌重阳日,平园老叟周必大书。
  王彦光先生,吾邑人,高、孝两朝名臣,其事行略见邑志,盖尤以知人见称。他如侍御史乐庵、江都李衡布衣流落,一见即归以女弟。参知政事石湖范成大,蚤孤废业,勉喻切至,加以诘责,留之席下,程课甚严。后来周丞相、李乐庵、范石湖,皆卓卓大儒名臣。然则先生之鉴裁,亦何可得哉!惜乎后嗣无闻,遗墓湮晦,已作燔尸之所。志石近年亦被盗发,属之他姓,独旁近一桥尚呼王官人耳,奈何!

  ○乡饮酒礼

  乡饮酒,盛礼也,古先圣王皆致重而不轻,我太祖皇帝尤注意焉。尝观前吏部尚书昆山余忾茂本所为乡饮礼序,似始于洪武十二年,及考余干县志所载,则又云行于五年、八年,未知孰是。并录于此,以竢考征。余序曰:
  皇帝龙飞十二载,特诏天下行乡饮礼。昆山县人臣李无逸尚义读书时为万石长,奉诏惟谨,乃即其乡宾礼耆英,远近毕至,则有若周寿谊,年百有十二岁,皤然在席;九十、八十、七十者坐以齿,盛升降揖让拜俯周旋之仪,献酬有容,读法胥告,观者如堵墙,莫不感化翕然。已而醉者扶,归者歌,髫白欣欣,笑言载途,乡士大夫纪其事而咏之。吾友余彦智以书走京师,求余引其端,久弗克为,其请益坚。呜呼!乡饮不行久矣,黄鲐之老,耳不闻鹿鸣之歌,目不识宾介之仪,盖百有余年矣。皇明出而四海一,举累代之旷典,一旦而复之,何其易哉!而无逸生逢圣世,获覩盛礼之行,乃能率先乡人,峩冠博带,与庞眉儿齿雍容揖让于尊爼之间,且以忠君孝亲睦闺门比乡党为劝,可谓不惑流俗,笃信古道者矣。世有藏镪数百万,即为富家翁烹羊炰羔,举觞浮白,挟吴姬,侍赵女,弹筝搏拊,歌呼呜呜,以极一时之乐,乌识所谓乡饮酒礼者哉!闻无逸之风,亦可少愧矣。使乡乡如无逸,则古礼不难复,而况孝弟可兴,风俗可厚,其机一寓于是乎!吁!纷纷百卉中,见此孤蕙兰,亦君子之所与也。为我谢曰:圣天子在上,善自律以化其乡人,它日玺书惟汝嘉尚勉旃哉。洪武己未春正月既望,承勑郎同县余忾叙。
  志曰:里社乡饮酒读律仪式并图。洪武五年五月初四日,朝廷降乡饮酒读律仪式,命有司官会同儒学官率士大夫之老者行之,使民知礼知律。每岁孟春正月,孟冬十月,百家为一会,共备酒肴。有粮长者,粮长为主席;无粮长者,里长为主席。如坐,以宾之年最长者居中,众则序齿居左右,主席者居其末。坐定,选一人读律,及宣申明戒谕。既毕,行饮酒礼拜,则年长一倍之上者坐受,长十岁者立受,相若者抗,盖参酌唐、宋之制也。时本县未之行,八年,又命下知县毕福行之,每都以大户率士民于申明亭上读律戒谕,饮酒致礼,风俗翕然而变,可谓盛矣。

  ○王叔英祷雨文

  王叔英字原采,天台人。洪武戊寅知汉阳县事,多惠政。有四月祷雨文三首,其词曰:
  维年月日,具位某官敢昭告于风云雷雨之神、本府山川之神、本府城隍之神曰:天不施霈泽于兹土,殆三越月矣。斯土之民,实以官多役众,大困于差徭,固有得雨而不暇耕者,况失雨而使之不得耕乎?固有已耕而不暇种者,况失雨而不得种乎?且今时将夏半矣,及今而雨,则秧未老者犹可种,已老者犹可再育;过此不雨,则秧既老者不可种,欲再育而时已失。夫种而不获者有矣,孰有不种而获者乎?民于此时,固有乏食已久而屡窘于饥馁者矣,况至秋而无获,其何以为生乎?是则民命生死之机,实决于此。为官而禄食于是土者,视民失所而不能救,固为官者之耻也;为神而血食于是土者,视其民失所而不之救,岂非亦神之羞乎?借使神谓为县令者徒有爱民之心而未有仁民之政,徒有忧民之志而未能去民之疾,或以是而警之,或以是而罚之,则斯民何罪而被此波及之祸乎?今叔英谨斋洁以告于神,如或者以县令莅事未久,终能苏息是民而姑待之,姑恕之,则宜即赐之雨,以慰斯民之望;或者以县令终无能为,或反有病于是民,则宜亟罚之,亟诛之,及其身足矣,不当使斯民亦蒙兹滥罚也。叔英今谨待罪于坛墠之次,自今日至于三日不雨,至四日则自减一食,至五日不雨,则减二食,六日不雨,则当绝食饮水,以俟神之显戮,诚不忍见斯民失种致饥以死而独生。惟神其鉴之,惟神其哀之。
  某自今月二十二日祷雨于神,神于是日及夕即大降之雨,次日之晨以神之施惠未已,不敢自休,以亵灵贶,谨告于神,俟命于斋宿之所。至于今日,雨意有加未已。窃以即今惠泽既已厌足,不可有加。盖雨三日为霖,过则为灾,况今田麦尚有未收获者,多雨则腐不可食,而禾田雨多则水溢而秧不可种,近种者亦浸荡而不可活。过则为灾,其实如此,神不可以不鉴而悯之。自今日以前之雨,神如果以悯斯民之病,从其县令之请而降也,则乞神之大惠止于今日。今既告于神,宜还俟命于次,必待神之敛惠,天色霁朗,然后敢辞谢而退。如至明日雨复不止,是必神有罪于县令也,亦不敢复谒于神矣,当自二十七日始如前日之誓,日减一食,如不得命,必至于绝食,以俟神之显戮,惟神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