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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遗录
乙未,同呈泾原乞借军赏银三千两,为西安州造公使什物。从之。
又诏熙河路,今止筑会州及北冷牟两处城寨,仍依前减地步,其打绳川且为烽台堡铺遮护,候来春进筑。章楶以谘目抵余,言熙河财用不足,民力疲敝,乞罢筑会州,故降此旨。比元计功料已减其半矣。
再对,以新置蕃落两指挥应副鄜延。
丙申,同呈吴靖方磨勘转宣政使。诏:陕西、河东如衣纲未到,即以军赏绢借支衣赐。
刘何乞默责免勘,上云:「起狱非美事,然已行具已。」余云:「臣本不欲置狱,德音如此,天下之福。」
丁酉,同呈河东鄜延赏功。
又诏:河东进筑岚石、麟府河外四寨四堡,仍限八月中旬了毕。
戊戌,同呈环庆筑三城寨乞赏。统制官张存转官升总管,种朴转官升钤辖,张诚复皇城使,遥团练延张守元。
己亥,同呈宋用臣皇城司年满,与依条使额上转一资。
又秦凤奏:将官张恩、李德以蕃捉生诈为西人捕,补降官职,乞先次放罢,取勘奏裁。从之。庚子,中伏假。辛丑,旬休。自中伏大热,几不可当。是夕大风,暑气遂解。是日,陈郎父子、新蔡王甥及叶致远来致祭,欲一往普照,因致奠于强民家,以病不果行。七月壬寅朔,先天节假。癸卯,同呈,诏陕西、河东,严戒边吏,不得以传闻西人遣使告哀谢罪,便于边备懈弛,及于进筑之际,不过为堤防扞御之计,如缓急小有误事,帅臣以下当重行黜责。
鄜延奏:已收接宥州公牒,遣来使赍白札子谕羌鶵,令遣使赴阙。
泾原奏:天都寨开井一眼,深一百八十余尺,已见泉。天都开十井,皆百二十尺至百五十尺,并未见泉故也。河东奏:北人自六月十六日后,更不来天涧取水。再对,秦凤走马张士和降差降吴名革,不能弹遏部族,多于城市剽掠争鬬,乞下经略司措置,及别修蕃市城处之。令经略司相度闻奏。上谕:「孙贲权秦州,多独邀官妓入合于中至深夜,及令保甲筑用道,以修城材植创亭台等。」皆士和所奏也。上又言:「昔在真州已如此。」又云:「章惇颇主之。」余云:「但见惇欲除作帅,不知其它。」上云:「待降出文字,作朝廷访闻施行。」余唯唯,退以白三省,士和来密院,亦具道其事。
甲辰,同呈河东折可大出塞,获千级,特除合门通事舍人。
泾原奏:蕃宫征兀城逃归西界,乃嵬名阿里就禽时胁降者。令经略司取勘地分及保管人奏裁。
再对,高阳关武卫卒,有踏十一石至十石弩者三人,合补清塞下名都头。令总管司发遣赴阙,令军头司引见。
乙巳,泾原奏:已取七月七日或八日筑减猥城,及差保甲应副般运。又令姚古修德顺军至西安州经路三程,作堡子三所,并与特支。又奏:先筑减猥讫,却令折可适、姚雄,以兵二万、骑五千赴会州,七月二十一日进筑。
再对,差赵挺之详定《国信条例》,代序辰也。
又院史吴继永妄讼周信臣等,特勒停;周信臣降两官,王拱降一资,王定罚金,开封官吏放罪,勘弥恪卤莽故。李荣除永兴提举马纲驿,祖名兴,乞避讳,不许避。上云:「必是避奔走尔。」
丙午,驾将出幸集禧,以新修奉神殿成,奉安五岳,自中夜暴雨不止,遂别择日。前后殿不坐,三省宅引,余独以腹散不入。
丁未,同呈:熙河乞降收接河南邈川首领官职等第及支赐则例,并乞锦袄子、公服、鞾、笏、银带各三百事。诏孙路,据归汉首领在番日职名,及加量次第,合补是何名目,奏听朝旨,所乞袍带,令户部计置,差使臣管押前去。
章楶再乞致仕,不允。上云:「词甚哀。」余云:「减猥、会州未了,未可去。」夔云:「书来极骂臣,以谓必欲使之死塞上。」上云:「谁可代者?」夔云:「胡宗回有帅臣器度,可用。」众亦以为然,上亦许之。
熙河奏,边厮波等妻男出汉。
戊申,同呈熙河奏,西番河南邈川首领出汉。
鄜延奏,已回牒宥州。惠卿初但以白札子遣西人还,令遣使赴阙。朝旨令牒故。
河东制勘所乞发遣刘何赴河中供答文字。从之。
再对,因言:「黄河已北流,闻东流已干。郑佑子自河北还。已自东流河道中行过,亦无泥水。然北流殊未有堤防。东流回河治堤,费公私财力,何止亿万,止一二年遂坏。」上云:「主东流者已受赏,今自当行遣。」余唯唯。
己酉,同呈雄州奏,涿州不肯受回谢使副奏状。诏令郭知章等,不候移牒发来赴阙。
又呈泾原禽获阿埋都通一行人功状,有迁十五官至六官者,仍赐金帛有差。
熙河奏:边厮波结兄弟三人,及一首领、人从二百余人出汉边。厮波结,咓龊之子,鬼章之孙也,本附瞎征,故为溪巴温之党所逐,仅以身免,穷无所归,散投汉。
再对,因言:「先帝以熙、河、洮、岷四州为一路,洮州今方得之;又以为熙河兰会路,会州今亦方得之。陛下圣德,威灵所及,遂成先帝之志,非天时、人事符合,何以至此!实朝廷之庆事也。」
庚戌,同呈河东奏,北人不复来取水。
鄜延奏,暖泉寨有神祠甚灵,昨永乐将士有侮慢之者,尝有灵语闻于人,乞赐额。诏以「灵佑庙」为额。
洮西沿边安抚之奏,已差使臣占据讲朱、一公四城。河州王瞻也。
又诏:孙路具所见如何应援溪巴温,及将来如何措置闻奏,务为边防经久之计,不得轻易卤莽,致误几事。近溪巴温杀阿苏,据溪哥城与瞎征相持,以此部族多愿归汉,诏孙路相度收接,来者不绝。路日有奏,而所奏不及溪巴温一字,余因疑之,遂欲降此旨,诘路所以应接措置溪巴温情状。夔乃以简来云:「未须诘之,且容其措置。」余未肯已,夔遂封孙路数书,乃密与夔议云:「溪哥城乃积石军,欲除溪巴温为合门使、知积石军,欲自邈川直趋青唐,欲建为州,而以他人领之。」余因为夔言:「溪巴温以董毡之后,人情所附,故欲令还青唐,逐瞎征而复为王子。今乃欲处之他所,而以青唐付之他人,恐未安。今日部族之所以愿归汉者,正以瞎征篡国,故不为人情所附,吾乃欲逐溪巴温,而以他人处青唐,则安知归汉者不翻然而改之?安知溪巴温不能抗朝廷之命,而自奋立?诚令溪巴温知报,又安知董毡之族,更无若溪巴温者,能崛起于下,而为自立之计乎?如此,不唯恐更生边患,兼朝廷何必贪荒远之地,又以董毡之族为仇敌,于边计皆未见其安便也。」夔云:「路祇是如此商量,亦未定,未可诘之。」余云:「俟其已定而诘之,不已晚乎?」夔坚不肯以拟定文字上,余云且将上禀旨,遂具言:「孙路累奏河南邈川部族归汉,而不及溪巴温一宇,不知路何以处之?臣欲如此问孙路,而章惇以为未可。路欲除溪巴温官,处之积石军,而建青唐为州,以他人领之。臣恐未可。兼此事祇是路与惇私书往还议论如此,臣等皆不预闻。路既不奏朝廷,又不申枢密院,在臣为失职,不得不论。」上云:「是不曾奏溪巴温一字。」遂顾执政云:「如何?」众唯唯而已,唯冲元云:「问他如何应接措置,莫也不妨。」夔云:「事未定,未可诘问。」余云:「事定而后诘问,则已后时,虽令改正,亦已费力。此事大,乞裁处。」上云:「此大事,不可忽。」余云:「臣今来所问,祇是问他如何应接措置,亦别无挠他经画处。」上云:「不妨。」夔云:「如此须添『将来』字,云见今如何应接,将来如何措置。」余云:「此两字添不妨。」再对,因为上言:「臣所陈孙路事理灼然,而圣问所及,执政无一人肯分别是非者,此无他,但惜人情尔。古人以谓持禄养交,正为此也。养交私情,好以持保禄位,如此,则于国事奈何?章惇、蔡卞,众人所畏,臣与之争论,未尝有所假借,若许将、黄履不主张事,臣亦未尝敢以一言及之。孤立自守,所恃者,惟睿明每加洞照,故议论稍伸尔。然夔等侧目,末易当也。」
辛亥,同呈。
壬子,同呈章楶辞恩命,不允。
泾原天都寨开井见水。天都寨开六小井、四大井,然皆二百八十尺以上方及泉。
鄜延奏:西人毁新修堡子,寻复完葺讫。
熙河收到投汉人。
癸丑,同呈鄜延奏,缴宥州牒,已遣告哀谢罪人使等十二人赴延州,取七月十日过界。
环庆奏具到新立烽台堡铺、及人马巡绰所至之处画图进呈。大约巡绰所至有及一百一十里至八九十里,烽台有四十里至五六七八十里,坐团堡铺有二十里至三十里者,而清平关巡绰至大寨泉,在清远军之外十余里,折姜会接泾原及百一十里,至板井川犹六十里,又至通峡寨犹五十里。上亦病其太远,然以画疆未定,姑听之而已。
环庆都监张诚,讼将官李浦及句当公事张彦通等不公事,令经暑司选官看详,内有依条合受理事,即取勘施行。
又孙贲奏,乞筑会州人马迥于甘谷城西,筑烽台堡子处弓箭手及降羌。甘谷去西安已五百里,上亦笑其不晓事。
郭时亮乞,差小分般运军须,令优支食钱,无令陪备失所。
再对,刘方以有年劳迁景福殿使。
河东乞决配逃卒,因申明编敕,军人犯罪难依常法,许帅司情酌断遣。即虽经略司情不可恕,自合依条施行。令刑部申明行下。
奏事毕,因具札子进呈,云昨初除执政,不敢乞创置僧院,止以坟侧旧寺改赐名额,及先于涧州金山寺建荐慈塔,追荐考妣,每三年一度僧,看管塔下香火,已奉圣旨依奏。乞以荐慈塔为敕赐名额,榜于塔上。又乞以元佑元年买到江宁府江宁县芦场,永舍入金山寺,并续请到生涨滩地,亦乞改正,今本寺请佃为主。及言王安石以私田舍入蒋山,僧其所请,臣所舍芦场,于着令无碍。上令留札子,批付中书施行。余因言:「姚麟昨乞弓箭手地为坟寺,亦蒙批降指挥。臣今来所陈请,若送三省,必未免问难留滞,如蒙批降睿旨,实为甚幸。」上云:「便批送中书。」因问金山寺宇次第,上亦称叹云:「在江上胜势甚好,亦曾见画图有两塔,一是卿所造景物,颇能如画图否?」余云:「图画不足以尽江山之胜,宫殿缥渺在江中流,非图画所能及也。」是日晚,上批付中书省,特依所乞。
甲寅,同呈,洮西安抚司乞付例物,银绢钱及袍带等,招纳西蕃部族首领。诏户部造金带、浑银交椅及锦袍、银带、金帛等付熙河经暑司应副支给,银绢等不足,听以诸司封桩及军赏经钱物借支,讫奏。
孙路奏:会州计置功料已备,不须减步数。从之,又令赐将士特支。
再对,犯徒都虞候听依例解发引见。是日,中元,作监盂兰于普照,又设水陆于金山寺。
乙卯,同呈鄜延奏,并废顺宁、白草等三寨。从之,仍令将来更有似此可废并去处,速具闻奏。
丙辰,从驾酌献景灵。
丁巳,再从驾酌献景灵,巳初,遂幸集禧、中太一宫。集禧重诏奉神殿四日,奉安五日。欲赴香,以雨不果。两日微阴,颇不觉烦暑。晚赐茶于斋殿,遂归。唯午刻差热尔。是日,上陟降甚劳,且百拜。赐执政从官晚食于幕次,又赐酒菓,晚又赐菓子十合。将没乃归。
戊午,歇泊,遂大雨。
己未,同呈鄜延奏,西使过界,乞发遣。从之,仍令以二十三日行下。
环庆进筑萌门、三岔;河东进筑岚石、麟府八寨堡;并喝赐将士特支。
熙兰奏,招纳到西番首领。泾原番官鬼魁叛还西界,令取勘地分官司闻奏。
再对,熙河奏,长安举人张庚等谋叛入夏国。令子细研勘,具案奏裁。
庚申,末伏假。
辛酉,旬休。至普照殡所致奠,视漆饰等。食罢,遂至资福寺,北向大卿葬所致奠吊。其三子及见女荃亭午冒热而归。
是日,医者来言,诊脉医官皆留宿不出已三日。是日,左辖因私忌不入。
壬戌,当朝垂拱,改御崇政,府尹以下上殿,班同三省,呈边报。问圣体,上云:「两日前似霍乱,昨夕腹散,犹八九次,胸满,粥药殊不可下。耿愚且供温脾丸理中元。」余云:「以臣观之,必有凝滞,须服腊柜药驱逐,则利自止,然后服补和药乃可速安。」上云:「太妃亦云如此,待更议用药。」余云:「不尔,恐效迟。」众唯唯而已。再对,又言:「玉色殊未和。」上云:「虽粥不可进,饮食固不敢不慎也。」余云:「固议如此,然虚损药恐不可不服。」上云:「便商量。」是日,再对,罢张赴泾州,候到朝见别差遣。初,有旨令赴朝见,而赴云服药未安,乞候来春,故罢之。癸亥,三省同问圣体。上顾余云:「已服虚积药,脏腑便止,但尚未多食。」余云:「今日玉色极康和,非昨日比,然正须调护颐养。」上云:「但食粥尔。」是日,上谕环庆又擒获一正监军。
是日,犹却上殿,班辞见谢,引三班止。退语同列云:「今日玉色顿和,殊不类昨日,春秋鼎盛,故易安和也。」
再对,呈高遵路年八十三,再乞宫观,上令与。又姚麟乞免与马步帅同拣人,亦从之。上云:「若拣选不当,自可按举。」余云:「近闻多差中使同拣,则两帅亦自无用。」上云:「中人亦间或差尔。麟曲奉中人,拣人之际,升黜唯命,麟唯诺而已,而深以二帅同拣为侵官,且云愧耻,殊不以中人为言。」曹诵云:「正其所愿,盖欲因此以交结也。」
甲子,大雨。上见二府,深以为忧,且令择日祈祷。夔云:「甲子雨诚可虑。」上云:「阴阳所忌,岁事可忧。当速祈祷尔。」又云:「今日脏腑亦未全已。」余再对云:「阴湿尤非腹疾所宜,当避阴冷,休息颐养。」上云:「祇在一合子中偃卧,未尝敢冒犯。」余云:「自延和至崇政,行甚远,冲冒风雨,亦非所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