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录


  侍疾

  夫病生死关头也。善调摄之。则几死可生。不善则可生反死礼凡父母舅姑有疾。子妇不离侧。色不满容。不戏笑不宴游。即有灾夭迫切之事。皆不暇及。专以延医合药调摄为务。疾已复初。

  ●得一录卷十

  学宫洒扫职规条
  书院规条
  义学章程
  粤东启蒙义塾规条
  变通小学义塾章程
  蒙馆条约

  ○学宫洒扫职规条

  卷十之一
  小学之教首先洒扫圣学工夫。要于主敬。即洒扫以明敬。所以习小学者在是即所以尊圣学者亦在此黄冠缁流。侍奉香火。犹且晨夕展敬士子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此职也。固士子分内事人人所当共赴者也。集洒扫职。

  杭郡绅士公呈稿
  规条

  △杭郡绅士公呈稿

  杭郡绅士公呈稿 绅士梁同书叶藩潘庭筠谢廷燮沈扬沈学厚许乃大汪家禧计万年杨日礼邵志锟孙邦治汪鸿禧许宗瀚等。为谨据成规请时展学宫。以勤洒扫事。窃以大成万世之师。郡学四方之表。维岁久或防夫倾陊。幸 宪忱加意于修除。丝竹谁闻。旁无坏壁。轩楹可仰。势异颓山。数仞墙高。双觚阙焕然守成匪易。渐圯可虞。树韩勑之碑。时为永寿。上史晨之奏。年纪建宁。星甫一终材宁速朽。而已功烦涂色。葺费俸钱。葢时和无别风淮雨之灾。而地大多雀角鼠牙之患。窗驰野马。壁络垂蛛。不有蠲除。曷昭肃敬。所以定制岁颁营修之费。校官时效洒□之勤。然一甓一砖动需官帑。则屡请者烦两楹两庑专责师儒。则独承者瘁。前淮南阮缓堂太史倡议一乡。徧诹同志。谓拚除为弟子服劳之分。以展谒佐公家规学之虔。聚章缝辈日选一钱。至朔望期毕来三舍。拭几席如户曹孔欣除草莱命男子张伯。又于肃拜阶除之后。立周观屋宇之规。蚁孔之漏。亟为补苴蜗涎之污。即事粉饰。若营藉数夫。成难刻日。则必陈于长吏。非给以私财。积小可大。出家谷者力终拘。顺情斯安。敛民财者功不久。规为诚当。良法可稽。兹当土木告成。遂尔观摩意切。但事本涉公。断难凭臆案阙守文之吏。谋同越俎之迀。且学宫地重。阑入禁严茀草佣工。操镘匠作。时远享丁之候。往干令甲之诛凡兹鏁钥。职有专司。同书等既主善为型敢沥情上诉伏愿 宪台大人。饬下学官之长。俾伸慕义之私。庭草胥芟。生意不存荒秽。游尘尽涤。升堂共仰光明。勤涂蔇之功。有基勿坏。拭丹青之染。厯久无渝。同书等虽效诚黉序之间。实戴 德庭阶之下。至或宇将倾者一木难支瓦既毁者千棱莫补。仍准前人成例。端期官匠加修。非敢后也。惟惭力与心违。似望岁焉。窃愿工随请至。明知微尘无补泰山之大。亦如献曝聊抒野老之忱。斋宿上陈仰祗 鸿鉴。谨呈。 浙江巡抚部院宪台大人施行。嘉庆七年九月十八日呈即日
  浙江巡抚部院阮 批据呈洒扫规条。甚属安协。此事淮安及江南各府县多有行之者。但以会立名。虽沿淮阴旧例。究有未当查洒扫之法。莫详于管子弟子职。是弟子之职也。非会也。今改为洒扫职。名目。其办事之地。宜在学中择屋一间。用杉木素板。高八寸宽数尺每计一块书捐收姓名及支存四柱清数钉于壁间以便人人共见仍须另存纸帐。司事者收贮。仰布政司将此事宜。转饬遵照办理。并行该学知照可也。规条并发。
  洗祭器谕
  浙江巡抚部院阮 谕杭州府教授知悉现在春祭届期。所有圣庙内祭乐二器。及各殿宇。传同洒扫职董事。洗刷整理。务须洁净。以昭诚敬。以后永以为例。并将此抄谕董事毌违。特谕。
  嘉庆八年正月二十六日谕学师

  △规条

  一是职创于淮南阮缓堂太史。人醵一钱以给用。复取其赢余购田。号一钱庄。事详条约。及置田本末。葢数约则力易继事专则功可久。因师其意而参酌之。期于法良不废而已
  一是职创始诸人。每司总各集十友。每友岁纳钱三百六十文。公举董事四人。司事四人。司总六十人。司总按季收钱。汇交董事处。以备支取。如有赢余。置产生息。岁终汇议。今三学董事公举邵志锟孙邦治汪鸿禧许宗瀚又公举高日观张万年为府仁二庠司事。赵塽汪中熙为钱庠司事。
  一每月朔望前一日。司事率佣力人及书斗。自大成殿。东西两庑。崇圣祠。暨文昌阁。乡贤名宦祠。芟草涤尘。其有砖瓦错乱。墙垣剥落者。随见整修。及朔望长官展谒后。董事诸君子以次行礼礼毕。复周视墙宇。倘有倾陊。集同人酌议修葺。支用之数。详载簿籍。以凭核计。费繁公请长官修葺。一切出入用帐。董事邵志锟汪鸿禧许宗瀚收存。
  一春秋仲丁先一日。董事赴郡学率工人书斗洗涤祭器。以昭诚洁。仁钱二庠司事司总遵行。
  一每岁八月二十七日。至圣先师诞辰。谨集同人。于辰刻郡庠展谒。核帐后。董事司事分诣仁钱二邑庠展礼。
  一季首朔日辰刻乡先达率同人赴郡学叩谒余月董事与司事司总职共事仁钱二庠专责司事司总展谒。正月改期上元日。
  一是职原所以妥先圣先贤之神。至学师公署及明伦堂斋房学外捐修公派等事。概不旁及。不得倡议挪支。即数十年后或遇重修学宫经费自有官帑。此系同人累铢积寸。亦不充公。
  一学中旧例每月有书斗值事。今另择书斗司大成殿。及各祠管钥。其启闭专责值事者。无事谨关有事预启。每名按月酌给。郡庠书斗奖劝银三钱。仁钱二庠书斗奖劝银二钱至洒扫芟草工人。随时佣给。
  一郡庠洒扫职。始于嘉庆七年。十月朔日仁钱二邑庠洒扫职始于八年十月朔日。

  ○书院规条

  卷十之二
  国家崇儒重道。学宫之外。复立书院。诚盛典也。顾近世书院林立。问师之所为教。士之所肄业者。果何如也讲学明道之谓何能无望古遥集耶。述书院规条。

  朱子白鹿洞学规
  高汝白先生洞学十戒
  吕新吾先生社学要畧
  胡文敬公续白鹿洞学规

  △朱子白鹿洞学规

  五教之目
  为学之序
  修身之要
  处事之要
  接物之要

  五教之目

  父子有亲 君臣有义 夫妇有别 长幼有序 朋友有信
  右五教之目。尧舜使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学者学此而己。而其所以学之之序。亦有五焉其别如左。

  为学之序

  博学之 审问之 慎思之 明辨之 笃行之
  右为学之序。学问思辨四者所以穷理也若夫笃行之事则自修身以至于处事接物。亦各有要。其别如左

  修身之要

  言忠信行笃敬 惩忿窒欲迁善改过
  右修身之要

  处事之要

  正其谊不谋其利 明其道不计其功
  右处事之要

  接物之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右接物之要

  熹窃观古者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意。莫非使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而己也。今之为学者则既反是矣。然圣贤所以教人之法。具存于经。有志之士。固当熟读深思而问辨之。苟知其理之当然。而责其身以必然。则夫规矩禁防之具。岂待他人设之。而后有所持循哉。近世于学有规。其待学者为己浅矣。而其为法。又未必古人之意也。故今不复以施于此堂。而特取凡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大端。条例如右。而揭之楣间。诸君其相与讲明遵守而责之于身焉。则夫思虑云为之际。其所以戒谨而恐惧者。必有严于彼者矣。其有不然。而或出于此言之所弃。则彼所为规者。必将取之。固不得而畧也。诸君其亦念之哉

  △高汝白先生洞学十戒

  一曰立志卑下
  一曰存心欺妄
  三曰侮慢圣贤
  四曰凌忽师友
  五曰羣聚嬉戏
  六曰独居安肆
  七曰作无益之事
  八曰观无益之书
  九曰好争
  十曰无恒

  一曰立志卑下

  谓以圣贤之事不可为。舍其良心。甘自暴弃。只以工文词博记诵为能者。

  一曰存心欺妄

  谓不知为己之学。好为大言。互相标榜。粉饰容貌。专务虚名者

  三曰侮慢圣贤

  谓如小衣入 文庙。及各祠。闲坐嬉笑。及将圣贤正论格言作戏语。不盥栉观书之类。

  四曰凌忽师友

  谓如相见不敬。退则诋毁。责善不从。规过则怒之类

  五曰羣聚嬉戏

  凡初至接见之后。虽同会亦必有节。非同会者尤不可数见。若羣聚遨游。设酒剧会。戏言戏动。不惟妨废学业。抑且荡害性情。

  六曰独居安肆

  谓如日高不起。白昼打眠。脱巾祼体。坐立偏跛之类。

  七曰作无益之事

  谓如博奕之类。至于书文虽学者事。然非今日所急。亦宜戒之。

  八曰观无益之书

  谓如老庄仙佛之书。及诸家小说各诗文集。无□于圣道者。

  九曰好争

  凡朋友同处当知久敬之道。通财之义。若以小忿小利。辄伤和气。与涂人无异矣。

  十曰无恒

  夫恒者圣人之道小艺无恒且不能成况学乎在院生儒非有急务不宜数数回家及言动课程俱当有常毋得朝更夕变一作一辍

  △吕新吾先生社学要畧

  吕新吾先生社学要畧曰。学者立身行检为重。一戒说谎。二戒口馋。三戒村语媱言。四戒爱人财物。五戒讲人长短。六戒看人妇女。七戒交结邪人。八戒衣服华美。九戒捏写是非。十戒生暴气高。犯者必惩。

  △胡文敬公续白鹿洞学规【明余千胡居仁敬斋着】

  正趋向以立其志
  主诚敬以存其心
  博穷事理以尽致知之方
  审察几微以为应事之要
  克治力行以尽成己之道
  推己及物以广成物之功

  正趋向以立其志

  周子曰圣希天。贤希圣。士希贤。伊尹颜渊大贤也。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一夫不得其所。若挞于市。颜渊不迁怒不贰过志伊尹之所志学颜渊之所学过则圣。及则贤。不及则亦不失于令名。
  程子曰。天下第一等事。不可让与别人做。 言学便以道为志。言人便以圣人为志。 程子自十五六。遂厌科举之学慨然有求道之志。
  朱子曰为学须思所以超凡人圣。如昨日为乡人。今日便要为圣人须竦拔后方始有进今日克念即可为圣。明日罔念即为狂矣。
  张子曰学者当以立志为先不为异端惑。不为文采眩。不为功利泊。庶可以言读书。
  愚谓今之学者。才气高者。则驰骛于空无□渺之域明敏者类以该博为尚。利名为心。又其下者。不过务于诗句浮词。以媚世取容而己。未尝知有圣贤之学也。夫圣贤之学。得之于己。可以成善治。美风俗。兴教化。三代可复也。或者以为圣人之道高远难至非后学之所敢及。殊不知有生之类其性本同。但圣人不为物欲所昏耳今学者诚能存养省察使本心常明物欲不行则天性自全圣人可学而至矣。圣人岂隐其易者。反使人由于艰难阻绝之域哉。

  主诚敬以存其心

  程子曰。今人心诚不定视心如寇雠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此是彻上彻下语圣人元无二语 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观其气象。便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自然中礼惟慎独便是守之之法。 吕与叔患思虑之多。不能驱除。程子曰此正如破屋御寇东面人来未逐得西面一入又至矣。左右前后驱逐不暇。四面空疏。盗故易入。无缘作得主葢中有主则外患自不能入矣朱子曰。持其志。则气自清明学者当提醒此心使如日之方升则羣邪自息心纔主一便觉意思卓然精明 人一时间外面整肃。便一时醒。一时放宽了便昏怠也。 妄诞欺诈为不诚。怠惰放肆为不敬
  愚谓今之学者但尽己之心毋使有一毫虚妄斋庄严肃毌使有一毫惰弛则所谓真实无妄主一无适者自可至矣由是以穷理修身齐家治国亦何所不可哉。程子谓聪明睿知。皆由此出。信不欺我矣。

  博穷事理以尽致知之方

  程子曰自一身之中。以至万事万物之理理会得多自豁然有觉处。
  朱子曰、盈天地间皆物也。以其至切而近者言之。则心之为物。实主于身。其体则有仁义礼智之性。其用则有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情浑然在中随感而应各有攸主而不可乱也次而及于身之所具。则有口鼻耳目四肢之用。又次而及于身之所接。则有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常是皆必有当然之则而自不容己所谓理也外而至于人。则人之理不异于巳也。极其大则天地之运。古今之变。不能外也。尽于小则一尘之微。一息之顷。不能遗也。其致知之方。或考之事为之着。或察之念虑之微或求之文字之中。或索之讲论之际。使于身心性情之德。人伦日用之常。以至于天地鬼神之变。禽兽草木之宜。自其一物之中莫不见其所当然而不容己与其所以然而不可易必其表里精粗无不尽其类以通之至于一旦豁然而贯通焉。则于天下之物。皆有以究其义理精微之所极。而吾聪明睿知。亦皆有以究其心之本体无不尽矣。

  审察几微以为应事之要

  周子曰、诚无为几善恶
  朱子曰、欲动未动之间便有善恶学者用心理会。则几微之间。善者便是天理。恶者便是人欲。纔觉如此便存其善去其恶可也
  愚谓人生日用之间。起居动息。以至设施措置。不能不与物接。故不能无事然所以为事之理固己具于性分之内也若厌其烦扰。欲绝而去之。则陷于佛老之空寂。若不察其理之所当然。以机变为足以应事。则流于仪秦商鞅智谋之末。为小人之归矣故必于事物初接本心萌动之际谨察精辨孰为天理孰为人欲使善恶是非公私义利判然于前然后从其善而去其恶如此既久。则义理益精。自无过不及之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