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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秘史
《开国功臣录》谓炳文战殁于阵,时年六十有五。子璿,前军都督佥事,尚懿文长女江都郡主,革除中为驸马都尉;瓛,为龙虎将军、后军都督佥事,尝率辽东军马与江阴使吴高围燕城有功;瑄,散骑舍人,擢尚宝卿,后皆获死。
李坚,怀庆武陟人。洪武中,以功臣子选尚太祖女大名公主,为驸马。革除君即位,公主进封大长公主,坚以军功封桑城侯。无几何,命耿炳文伐燕,拜坚为左副将军。及燕战于真定时,炳文军惟备西北,其东南无备,燕师出其不意,夹击之,炳文几为所擒。燕将邱福攻坚,坚堕马,挥刀砍之,坚大呼曰:“我驸马也,勿杀!”遂生擒之以献。太宗谓曰:“尔至亲也,今至此,尚逃罪乎?”送械北平,遂道死。姑苏王琦谓坚殁于王事,子庄见宥,当袭爵,公主犹在,惧祸至,纳其诰券,庄得流寓南京,娱情诗酒,以寿终焉。崔铣《彰德志》又载坚为郡人,与李让同时为驸马都尉,而让归附太示,为之宣力。
要之,坚实河南产焉。
升六部尚书秩正一品,增左右侍郎。
刘俊奏佥押当以勘合为正。
遣曹国公李景隆佩征虏大将军印,北伐。
李景隆,泗州旰台县人。父文忠,曹国长公主之子,为开国元勋,追谥岐阳武靖王。景隆以洪武十九年四月袭封曹国公。上尝书“体尔祖祢,忠孝不息”八字以赐之,使之读书,友儒生,一时韦布有名者,若天台林右辈皆与交流。革除君即位,与魏国公徐辉祖等俱以元勋子见任用。太宗靖难师起,命为征虏大将军,帅师往伐,赐通犀带,饯之江浒。遂乘传至德州,收集耿炳文已败将卒,悉调各处军马五十万,进营河间。
太宗语诸将曰:“九江豢养之子寡谋而骄矜,色厉而中馁,忌刻而自用,况未尝习兵会见战阵,而以五十万付之,是自坑也。
汉高祖大度,知人善任,使英雄为用,不过能将十万。九江何等才而能将兵五十万?赵括之败可待矣。”时复召报者问景隆军中事,上笑曰:“兵法有五败,景隆皆蹈之。为将政令不修、纪律不整、上下异心、死生离志,一也。今北平早寒,卒褐不足,披冒霜雪,手足皲瘃,甚者堕指。又士无行粮,马无宿蒿,二也。不量险易,深入趋利,三也。贪而不洽,智信不足,气盈而愎,仁勇俱无,威令不行,三军易挠,四也。部曲喧哗,金鼓无节,好谀喜佞,端任小人,五也。九江五败悉备,保无能为。然吾在此,必不敢至。今须往援永平,彼知我出,必来攻城,回师击之,坚城在前,大军在后,必成擒矣。”诸将曰:“援永平则兵少。”太宗曰:“城中之众,以战则不足,以守则有馀,且世子能推诚任之,足辨御敌。若全军在城,祗自示弱,彼得专攻,非策之善。兵出在外,奇变随用,且内外掎角,破敌必矣。吾出非专为永平,直欲诱九江来就擒耳!吴高怯不能战,闻我来,必走。是我一举解永平围而破九江也。”
九江,景隆小字。十一月,景隆引兵十万围北平城,再战郑村坝,大败,匿不以闻。明年二月癸亥,景隆致书太宗,辞不逊,诸将皆怒。四月丙申,引兵号百万军德州,郭英、吴杰等军真定,渐移近北平。先是,朝廷命中官赍尔书赐景隆斧钺,俾专征伐,渡江忽沉于水,识者以为不祥。至是复赐之。已而遇靖难师,战于白沟河,三进三却,兵将漫散南奔,而德州等处俱失守,景隆亦奔还。朝臣多请诛之,帝不从。靖难兵渡江后,令总领东城兵马,卒致开门之祸。永乐初,封太师,宠赍莫比。
明年,周王以受贿闻,遂执下狱。景隆曰:“非臣,陛下何以有今日?”文皇曰:“幸是朕来,若他人来,汝亦开门耶?”
景隆语塞,阖门幽闭者四十馀年,其男女自相婚配云。世传李文忠与张腊蹋友善,张尝以斗笠蓑衣为赠,曰:“汝家有奇祸,绝食时令人披戴,仰天呼张仙,当有应。”至是,一老汉尚记其语,携以入,居数日,未有旨给粮,家大困,乃仰而呼,平地麦出成穗,采之可食,藉以全活云。
诏贵州都司军士高魏参赞李景隆军务。
巍,山西辽州人。洪武壬戌,应贡入太学,以孝行被旌,寻授前军都督府左断事。乙丑,上疏欲垦河南、山东、北平兵后荒田,及抑末役、慎选举、惜名器数事。高庙深嘉纳之。后以断事违旨,当罪,以议贤,谪戌贵州关索岭,仍许以侄代役。
上既登极,诏至,巍上表称贺,大意谓先帝传位嫡长,大居正也。复举下武诗,绳其祖武,为体五始之要。未几,复上疏言事,一曰欲弱藩王之权云云,书奏不报。既而知州王钦辟举入朝。九月乙卯,吏部言巍失伍,诏还贵州。靖难兵起,乃言:“周公东征,必待三年而灭之,欲三叔、武庚自悔而修耳。今某不轨,命将讨之,易皇上好生之心,岂忍赤子肝脑涂地乎!
臣顾奉明诏,晓以天命祸福,明亲亲,有和解之义,无仇杀之理,使罢兵而复守分土。”至是,景隆出师,诏巍参赞,巍遂上书文庙,略曰:“近因天下不幸,我太祖皇帝升遐,天子钦遵遗制,嗣登宝位,诞布维新之政,下养老之诏,天下感戴,莫不愿立于朝而忠其事。皆曰内有圣明君王,外有骨肉藩翰,二帝三王之治可待也。忽闻大王与朝廷有隙,张皇三军,抗御六师,不知其意何出。今在朝诸臣,文者异之以智,武者奋之以勇,执言仗义,以顺讨逆焉。有不胜臣,寄迹岩穴,不忍坐视兵连祸结,挺身自投,愿效一策。盖以为一二之欲而覆百万之生灵,岂仁智之为哉!以为动干戈孰若和解,使帝者复帝,王者复王,君臣之义大明,骨肉之恩愈厚,乃天下万世之幸也。
臣所以奉诏,置死度外来见大王,欲尽一言者,臣宿许太祖殒首结草,岂有要求哉!且天下神器也,不可智力求。秦以智力求,不能以二世守。魏以智力求,不能以三世守。若我太祖乘元乱,提一旅,奄有华夏,岂智力所能,实应乎天而顺乎人也。
以大王之贤智,躬承先帝圣训,不为不熟,何以一朝之忿遂以骨肉之亲翻为仇敌,其为先帝之累何如哉?昔周公遇流言之谤即避居东,若使大王闻疑谤之言,解护卫、甲兵,释骨肉猜忌之疑,塞谗邪离间之口,大王安得不与周公比隆哉!大王虑不及此,遂驰檄兴至,侵袭疆守,所以任事者得藉口以为大王假诛右班文臣,实欲效汉之吴王倡六国以诛错为名也。孟子云:‘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臣恐奸雄豪杰乘衅突起,万一失利,大王获罪,先帝不能辞责矣。今大王据北平,取密云,下永平,袭雄县,掩真定,擒将虏士,易若建瓴,虽孙武岂能遇哉。但自兴兵以来,虽今数月尚不能出区区蕞尔一隅之地,较之天下,十五而未有一焉,其用兵之际又可知矣。且佳兵者不祥,百战百胜,兵家不以为奇。今大王兵士大约三十万众,与我天子义则君臣,亲则骨肉,犹生离间之疑,况三十万众,异姓之士,保终身困迫而死于殿下乎?盖屡战则疲,疲则离,离则孤,大王其熟思之。臣躬奉圣天子之旨,念及大王以为帝室最近之亲,何至如此,未尝不洒泣流涕。大王若信臣言以为质,上表谢罪,按甲休兵以待,事报朝廷,必宥大王及军民士之罪,用修亲好,则天意顺、人心和,太祖在天之灵亦安矣。大王执迷不回,恃小胜,忘大义,以寡敌众,为此侥幸不可成之悖事,臣不知孰优也。况太祖大丧未终,毒兴师旅,恐与伯夷、叔齐、泰伯、仲雍求仁让国之义有径庭矣。殿下有清夷朝廷之心,天下臣民以殿下不无篡夺之意,幸而得成,固中大王之计,后世公论以大王为何如?倘有蹉跌,取讥万世,於斯时也,追论愚臣之言,其可得乎!愿大王再思而审处焉。”书奏不报,巍又假周公援引《诗》、《书》,反覆几千言,末云:“今殿下论亲亲,最长、最贤,即我朝之周公也,当流言之谤亦如周公。安重自修,无一毫骄吝之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内辅朝廷,外屏四夷,则周公不得专美矣。惟我朝家业同周室、太祖纯德同文王,皇后慈惠同后妃。今殿下才美同周公,辅吾皇上守成迈成康,故以周家始终之说言之。巍白发书生,生死不惧者,久蒙太祖教养,无所补报,故披露肝胆,大陈义理之辞。如果赐死九泉之下,得见太祖,问臣所以,臣亦有以藉口矣。”书奏又不报。
庚辰夏,从景隆北伐,军溃南奔德州,皆降。已而遇督饷参政于临邑,时遇端阳,酌酒同盟,遂协谋固守济南,大著劳绩。
后从征晋阳、雁门等处。壬午夏,闻京师已定,乃缢死驿舍。
九月戊辰朔,监察御史韩郁上书奏为机密事:“臣闻人主亲其亲,然后不独亲其亲。兹陛下讲之有素,行之方笃,而佐之无人,以致激变也。盖尝即彼诸王,既废而言之,以言其亲,则太祖之遣体也;以言其贵,则孝康之手足也;以言其尊,则陛下之叔父也。彼虽可废,则太祖之体不可残也。亲之手足不可缺也,父叔之恩不可亏也,且使二帝在天之灵,有子有孙为天子,而厥弟厥子遭残戮,是则其心为何如哉?臣每念及此,未尝不为之流涕也。此皆残酷竖儒持一己之偏见,废天下之大公,或者病藩封之太重,谋削贬之权衡,疑之太重,虑之太深,所以流祸而至於此也。方周王不轨之际进言,则曰六国反叛,汉帝未尝不削也。执法则曰三叔流言,周公未尝不诛也,遂使周王父子流离播迁,有甚于周公之诛管蔡者矣。夫唇亡齿寒,人人自危,理之常也。矧周王既废,湘王自焚,代府被推,而齐臣又告王反矣。为计者必曰:兵不举则祸必加。是则朝廷激变之也。及燕之举兵,厥今两月,前后调兵者不下五十余万,而乃一矢亡获,谓之国有谋臣,可乎?夫兵,凶器也;战,危事也。以危事而用凶器,其可淹久而不勇决乎?经营几许而军需犹是告乏,粮饷犹是不给,将不效谋,士不效力,徒使中原无辜赤子困于道路,迫于转输,民不聊生,日甚一日。九重之虑无已,出入帷幄与图大事者,方且洋洋自得,若无事人。由此而观彼,其劝陛下必削藩国者果何心哉?谚曰:‘亲者割之而不断,疏者续之而不坚。’殊有理也。陛下诚不察此,愚臣以为不待十年,必噬脐之悔矣。臣至愚,感恩至厚,不敢不言。
伏愿少垂洞鉴,兴灭继绝,释齐王之囚,封湘王之墓,还周王于京师,迎楚蜀为周公。俾其各命世子持书劝燕,以罢干戈之举,以慰宗庙之灵,明诏天下,使之拨乱反正,以厚亲亲之恩。
如是,宗社幸甚,天下幸甚。”
革兖州府东平金线闸日巡检司。
又改平阴县滑口镇巡检司为潘家口堆巡检司。
辽东总兵官都督耿瓛帅师攻永平府,不克。
乙亥,革广宁中屯等卫于广宁中卫。
丙子,革池州府东流县吉阳镇巡检司。
增置肇庆府阳江县丞、簿各一人。
壬午,改镇江府丹徒县京口驿直隶南京。
癸亥,改保宁府江油县西平马驿为武平马驿。
己丑,改巩昌府会宁县青家驿巡检司为古城巡检司。
征谪戍官伏离等入京,复为指挥佥事等官。
李景隆次于德州,征谪戌武官赴德州操备。
调抚州守御千户所官军赴德州听操。
十月五日辛丑,革四川行都司利济驿。
壬寅,革会州卫河南驿。
癸卯,置云南府昆明县儒学。
增置平阳府,置实库大使一员。
甲辰,革国子监博士学正学录,增置助教一十七员。戊申,改赣州府南桥堡巡检司为安远巡检司。
辛亥,李景隆以诸军至北平,攻城不克,遂筑垒于九门。
壬子,增置鹤庆府训导二员。
甲寅,靖难兵袭执宁王权,三卫官军总兵官都督刘贞遁还京师,守将都指挥朱鉴死之,行军都督陈亨等降,遂以其众归。
或记曰:文庙初起,兵犹未盛,闻景隆将进攻北平,患之。
先是,高庙末年,尝命文庙巡边,大宁军隶护卫官军,相与欢甚。大宁领朵颜三卫,多胡人精锐,不靖,而戌卒皆中州迁徙之众,北方苦寒,日夜思归。文庙知之。至是,命仁庙婴城固守,独率千馀,倍道趋大宁,遗书宁王,告以穷蹙,求为和解。
宁王信之,遂单骑入城,执手大恸,祈请甚切,宁王为之草表陈谢。居数日,情好甚笃,从官稍稍入城,阴结诸胡,并思归之,士皆许之。既行,宁王饯送郊外,伏兵拥宁王偕行,招诸胡及戌卒皆从。大宁城空,靖难兵自是愈盛矣。世传文庙善战,宁王善谋,一时章檄令谕多出其手,尝有事成中分之约。后京城平,宁王欲建国,遂上奏乞巡视,许之。宁王出以飞旗,谕有司治道。文庙闻之大怒,诏禁飞旗,治有司罪。宁王不自安,悉屏从兵,与老弱中官数人偕往南昌,称疾,卧城楼,乞封南昌。诏即布政司为府,屋舍无所更历,武庙殿阁尚黑云。宁王既得请,遂放志神仙,以善终。
贞,合肥人。洪武中,宁献王封大宁,贞为总兵官。北平兵入大宁,宁王尽以护卫官军之北平,意贞亦降,籍其家下之狱。俄而贞由海道自福建还京师,家人遂得释。大宁在喜峰口外石惠州地。国初设大宁行都司,与辽东、宣府二镇相为声援,自后弃大宁,与朵颜诸虏都司迁保定,而东边遂失一藩篱矣。
贞女为文庙昭顺德妃。
甲子,省顺庆府蓬州儒学训导三员,营山县儒学训导二员。
乙丑,改贵州思州府平溪马驿。
革辰州府沅州使溪水驿,改令水驿为使溪马驿,晃州水马驿为晃州马驿。
丙寅,省南阳府镇平县训导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