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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吊伐录
予叔燕王俣、越王偲、弟郓王楷、景王杞、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沂王咢、和王式及宰相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奉表出郊,望阙待罪以闻。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
谨言。”
天会四年十二月日,大宋皇帝臣赵桓上表。
行府告谕两路抚慰指挥
行府勘会:“朝延昨以大辽失政,害及生民,兴兵伐罪。
收兵将还,大宋遣使航海愿复旧来汉地,系五代所陷,朝廷方务善邻,才克燕、云,即画全地,此朝廷有大造于宋。不料天方肇乱,自为戎首,结构逆贼,谋害宰臣,招纳叛亡,邀回民户,朝廷不以为咎,惟索户口。犹不悛悟,乃云本朝幅员万里,居民散漫,难加根究。无计可得,辄鸠集凶党,剽劫边民,侵掠畜产,使不获安,终然不悟。朝廷虽欲恻隐,莫由获已,乃命行府兴师问罪。去春兵抵汴京,上皇方知深悔,亟行禅位。
嗣主求哀,愿画三镇,复修旧好。无何誓墨未干,盟言已变,密令坚守,遣兵救援,阴构使人,潜图祸乱。遂奉宣旨,重申吊伐,虽许画河,亦不以实。闰十一月初二日,大兵会于汴都,犹不伏罪。准备攻具,填叠壕道,已逾十余日,当月二十四日进击,次日城拔,三十日国主出降,今月初二日降服上表,望阙称臣,以奉正朔。令依元议差官前去说谕交割河北、河东州府军县,尚虑所在以早不归款为惧,或饰伪辞有缓抚定,再念自河之内天启洪堑以限疆场。昨来大兵所至,其有迎军纳土,循省抚定;其拒命者,或有按以军法,或有示以宽贷,皆临时从宜措置,想必共知。今河北、河东两路,才候交割官员至彼说谕,即仰逐旋烧毁楼橹,具状纳土,开门以待。行府别差官员就去存恤,应有前日重难徭役科敛,诸般细巧籴买变折香、矾、茶、盐之类,凡尔疾苦,并为蠲除;或有饶利,亦与兴举。
今除土人外,元系河南容居官员、兵人、商旅、僧道欲愿去坐,并从自意,敢有执迷,稍劳官军临日,必无容恕。合行告谕,须议指挥。右下逐处,可各照验就便及转行所辖去处,粉壁晓示各管士民、耆老、僧道、军人、百姓知悉,不得有违,付逐处准此。”
天会四年十二月十一日。
宋主谢书
十二月日,大宋皇帝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累日授馆,礼意勤厚。亦既覯止,问劳稠重。再造之恩,何以图报?经夕匽薄之余,台体优裕,谨遣使人承问兴寝。不宣。白。”
宋主贺行府元日书
天会五年正月一日,大宋皇帝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一气周通,三阳交泰。惟五兵之既戢,与万物以皆春,茂对休辰,具膺纯嘏,更蕲保毓,藉慰愿言。不宣。谨白。”
宋主许面议书
天会五年正月日,大宋皇帝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专承使旨,特示书辞,慰怿之情,无以为喻。金帛已令严切根括,接续供纳。所有上徽号礼数、冠冕车辂、图籍印板之类,谨以来日躬往面议。先此布叙,幸赐照亮。不宣。
谨白。”
废国取降诏
敕赵桓:“省所上降表,汝与叔燕王俣、越王偲已下宗族
及宰臣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于十二月二日出郊
望阙称臣待罪事,具悉。背义则天地不容,其孰与助?败盟则人神共怒,非朕得私。肇自先朝开国,乃父求好,我以诚待,彼以诈欺,浮海之使甚勤,请地之辞尤逊。析木版图,第求入手;平山伪诏,曾不愧心。罔天罚以自干,忽载书而固犯。肆予纂绍,犹事涵容。迄悛恶以无闻,方谋师而致讨,犹闻汝得承位。朕望改图,如何复循父佶之覆车,靡戒彼辽之祸鉴,虽去岁为盟于城下,冀今日堕我于画中。赂河外之三城,既而不与;构军前之二使,本以间为。惟假臣权,不赎父罪;自业难逭,我伐再张。将臣多激怒之心,战士增敌忾之勇。息君犯五不韪之罪,丧亦宜乎;晋师有三无报之名,倍犹未也。以是济河航苇,降汴燎毛。人竟覆昏,天莫悔祸。谁肯背城而借一?
果闻举族以出降,既为待罪之人,自有易姓之事。所有措置条件并已宣谕元帅府施行。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行府下前宋宰执举一人
元帅府近以宋主降表申奏,今回降圣旨札子:“先皇帝有大造于宋而宋人悖德,故去年有问罪之师,乃因嗣子遣使军前哀鸣祈请,遂许自新。既而不改前非,变渝迷执,是致再讨,犹敢抗师。洎官兵力击,京城摧破,方申待罪之理。况追寻载书,有违斯约,子孙不绍,社稷倾危。父子所盟,其实如一,今既伏罪,宜从誓约。宋之旧封,颇亦广袤,既为我有,理宜混一,然念师行,止为吊伐,本非贪土,宜别择贤人,立为藩屏,以主兹土。其汴京人民,许随主迁居者听。
右所降圣旨在前,今请到宋宰执文武百官洎京寮一面,共请上皇已下后妃、儿女及诸亲王、公主之属出京,仍勾集在京僧道、耆老、军人、百姓遵依圣旨,共议荐举堪为人主者一人,不限名位高卑,惟道德隆懋,有大勋业,素为众所推服,长于治民者,虽乏众善,有一于此,亦合举荐。当依圣旨备礼册命,赵氏宗人不预此议。一应宋之百司并事新君,其国俟得姓氏,随册建号。所都之地,临日共议。
天会五年二月六日。
孙傅等状乞复立废主第一状
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
傅等:“今月六日亥时,准元帅府公文一道,备到大金皇帝圣旨指挥事。傅等闻命震越,义当即死,然念世被本朝恩德至深至厚,嗣君新政才及期年,恭俭忧勤无所不至,若遽蒙废绝,实非臣子所敢闻知,辄复忍死须臾,冒陈悲痛激切之辞,仰干台听。伏望垂天地再造之恩,毕始终保全之赐。傅等誓当捐躯碎首,图报万分。谨具画一下项:一、太上皇以下不敢有违令旨,见已起发赴军前,同伸恳告之诚,乞垂矜悯。
一、嗣君自即位以来,修德勤政,并无亏失,惟是失信一事,上累谴诃。盖缘亲政之初,偶为谋臣所误,继已尽行窜责,兼检会上皇昨违大金信誓,亦系童贯、李良嗣、王黼等妄起事端,并行处斩了当,以此显见嗣君悔悟前失,非有他心。伏望台慈,特赐矜察。
一、嗣君自在东宫即有德誉,著闻中外。比及即位,臣民归仰,今感戴保全恩德至厚,若蒙终惠,未加废绝,尚可以岁修臣事之仪。如抛降金银表段之数,虽目下未能敷足,将来下外路取索,分岁贡纳,实为大金永远无穷之利。若一旦废弃,遂同匹夫,纵有报恩之心,何缘自效。
一、伏详来旨,令别选贤人以主兹土,许汴都人民随主迁居,具见仁慈,存恤备至,不惟臣民爱戴,罔有二心,兼据今中外异姓,实未有堪充选举者,若仓卒册立,四方必不服从。
缘此兵连祸结,卒无休息之期,非所以上副元帅爱惜生灵之本意。
一、今日之事,生之杀之,予之夺之,全在元帅。虽大金皇帝诏书有废立之意,然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则阃外之事,元帅固可专行。如前项所陈,事理明白,更望台慈,特霁威怒,终赐保全。
一、汴京城内两经根括取索,公私各已罄竭,显见将来难以立国,乞候班师之后,退守偏方,以备屏藩。如蒙大恩,特许嗣君已废复立,所有称呼位号一听指挥。
右件如前,谨具申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伏望特加矜悯,早赐允从,伏候台旨。”
天会五年二月七日,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
孙傅等状乞立赵氏第二状
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
傅等:“右传等伏睹皇帝诏书,宜别择贤人立为屏藩,许令士庶共议,以此见皇帝被生灵之意,圣德甚厚。然传等窃见国主自在东宫恭俭著闻,若欲选择贤人,必无出其右者。兼本朝自太祖皇帝以来,累世并无失德,惟太上皇听信奸臣,及国主年幼新立,为大臣所误,以致违盟失信,上干国典,伏望国相元帅、皇子元帅察传等前状,许其自新,号称屏藩,复立社稷,容其迁避,以责后效。再念赵氏祖宗德泽在民未泯,或未允从前恳,亦望特赐哀悯,许于国主子弟中择一贤者立之。或不欲立上皇诸子,则乞于神宗皇帝二子选择建立,使长得北面,永为屏藩,非惟不灭赵氏之祖,亦使一国生灵蒙被恩德,永有攸归。傅等不胜激切恳祷之至,谨具状申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伏候台旨。”
天会五年二月七日,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
孙傅以下告立赵氏状第三状
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
傅等:“右傅等准元帅府再遣翰林承旨吴开前来指挥,选立贤人。傅等窃以本国前日将相多是上皇时用事误国之人,自嗣君即位以来所任宰相,亦继以罪窜,将帅率皆叛亡之余,其他臣寮类皆碌碌无闻,此元帅府备知,岂敢蔽贤,不以上闻?若举于草泽之间,亦非闻望素著,人心必不归向,孰肯推戴?兼赵氏祖宗德泽在人至深至厚,若别立他姓,城中立生变乱,非所以称皇帝及元帅爱惜生灵之意。若自元帅府特赐选立赵氏一人,不惟恩德有归,城中以及方外即便安帖。或天命改卜,历数有归,即非本国臣民所敢预议,乞自元帅府推择贤人,永为屏藩。
傅等不胜痛切陨越惶惧之至,谨具状申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伏候台旨。”
天会五年二月八日,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
孙傅等乞留皇太子监国状
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右传等准元帅府遣翰林承旨吴开来问皇太子起发事,缘自本国主往军前议事。止是皇太子监国镇抚,今来若起发出门,城中军民必至变乱,兼以具择立事申禀元帅府,候定议指挥到日起发次,谨具申元帅府。
谨状。”
天会五年二月八日,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
帅府再下举人
据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孙枢密等状申事已洞悉:“右元帅府窃稔朝廷所以必废赵氏者,岂徒然哉?
盖以不守盟誓,不务听命,为罪之极也。非天命改卜,岂有陆梁如此之甚者?皇上犹以宽度释其罪负,别立贤人而已,真所谓伐罪吊民之大义。圣谕丁宁,而辄言及赵氏,虽不忘旧君,其违命之罪亦已深矣,以后不宜更复如此。又,状申前日将相多是罪废、败亡之余,其他臣寮类皆碌碌无闻,若举于草泽之中,孰肯推戴者。天之运数既有其衰,亦必有继兴者,若言败亡之世必无可继,则三王之后迄至于今,安有君臣之道、人伦之序?何不详道理之深也?再请恭依已降圣旨,早举堪为人主者一人,当依已去札子施行。如或必欲元帅府推择,缘会验在军皆依河北汉儿,若举一人即与混一无异,实违已降圣旨,欲推择南人,其见在军南官,亦枢密院之所共知也。未审果有可举者否?若有所举,请具姓名见示,亦与依应,惟不许何 、李若水预于此议。如或京内及外俱难自举,仍请诸官各叙名衔,速具管依元帅所举推戴状申。”
天会五年二月八日。
军民耆老等状乞立赵氏
汴京军民、僧道、耆老、郭铎等:“右铎等伏闻二元帅公
文,备奉大金皇帝圣旨指挥,欲令选贤人以主兹土。铎等闻命震惊,罔知所措。窃惟元帅拥吊民伐罪之师,行应天顺人之道,既破京城,敛兵不下,全活在城生灵,虽汤、武仁义之兵未易过此。念今上自处东宫,至即帝位,恭俭修德,中外悦怀,止缘践位之初未熟政事,辅弼非人,有失大信,致获罪于大金皇帝也。然今上虽失大信,其于天下万姓略无过失,士民归向久矣,若遽见废绝,别立异姓,不惟异姓中不见有德之人,诚恐庶民皇皇,无所统一,奸雄僭窃,杀戮无辜,如此则非所以上副大金皇帝及元帅爱惜生灵之意也。伏望元帅垂天地再造之恩,全始终生成之赐,复立今上以主兹土,世修享贡以报洪恩,今上感戴之诚,何时而忘也?如元帅府必欲以失信废之,即今太子监国,自当承嗣,如更不欲立之,乞于亲王中选择贤者以承大位,庶使太祖、太宗二百年基业不绝,人心向慕,实天下苍生之幸。今若别立异姓,设或仓卒之间选择非人,蹈前车已覆之辙,不免再轸大金皇帝圣虑,而民复坠于涂炭也。铎等情动于中,义不得辞,仰冒威严。无任叩头泣血俯伏俟命之至,谨赍状诣善利门投献,伏望元帅府俯垂鉴察。谨状。”
靖康二年二月八日,汴京军民、僧道、耆老、郭铎等状。
孙傅等状乞立赵氏第四状
文武百官、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
傅等:“今月初八日,准元帅府札子节文,再请恭依已降圣旨,早举堪为人主者一人,如或京内及外俱难自举,仍请诸官各叙名衔,速具管依元帅所举推戴状申。右傅等窃详本国赵氏祖宗德泽深厚,在人日久,累于前状,沥恳哀告。今来渝盟失信既止是上皇与前主,其子及支属并不干预,尚冀恩造,更赐详择,庶得中外帖服,不至生事。若不容傅等死请,必欲选择异姓,自中及外委无其人,兼实难于自举。伏乞元帅府选择,敢不一听台命。傅等无任哀痛惶惧陨越之至,谨具状申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伏候台旨。”
天会五年二月九日,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
孙傅状乞立赵氏第五状
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