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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疏
[一六]「胡克家《考异》已辨之矣」 按:胡云:「尤误取增多。」
[一七]「纔容一人坐,形」 按:《疏》云此下有脱误。今依杨《疏》所引《北堂书钞》一百三十三补「制甚古」三字,但「形」字不成句。(今又据台北本补「古」下《疏》文。)
[一八]「《明一统志》谓墓在江西乐平县吴石山」 按:《明一统志》凡两见吴芮墓。卷六十三长沙府陵墓山有吴芮墓,云「在长沙县治西北,汉高帝以吴芮有功,封长沙王,卒葬于此」。与郦《注》合。又卷五十饶州府陵墓下别出吴王墓,云「在乐平县东吴石山,即吴芮也,」则傅会也。
[一九]「《魏志 注》作砖」 按:《魏志》说不确。近年长沙马王堆利仓墓发掘时,墓中大木甚多,可知孙吴发吴芮 取木非取砖,立庙当用大木,正当以郦《注》取木校取砖之误。《御览》引《世语》云「以其材为孙坚立庙」,是其证矣。
[二〇]「《御览》五百五十八引《世语》互有详略」 按:影宋本《御览》误与前一条引《世说》混,前一则与后二则皆作《世说》。
[二一]「昔王子山有异才……作 乃《大典》本之讹」 按:杨氏未见《大典》本,于此又得一证。检《大典》本卷一万一千一百四十一第十页后第一行作「子山」,不作「 」。全、赵皆作「山」,所据本不误。戴氏谓近刻作「山」,则所见朱《笺》本亦作「山」,不知何所据而改「 」。
[二二]「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王,王怒而迁之」 按:《史 传》原文「顷襄王」重出,此不当省,今补一「王」字。
[二三]「湘水左径鹿角山东」 按:戴湘水下误增「之」字,杨删。全、赵原本皆无,删「之」是。
[二四]「《元和志》云……湘江为南江,又异」 按:沈氏《疏证》云:「按澧江至华容已入湖,不至巴陵也。安得复居中江之名,三江者,指大江一上一下,而洞庭湖自南横注,曰三江也。」
[二五]「养口只一水,咸字当衍」 按:上文谓之射猎下疑有脱字,是也。谓之「射猎」,必是浦名,故曰咸湘浦也。《注》例谓之下皆地名,射猎下今不知何字矣。「咸」字宜存疑,不宜为衍字。
[二六]「《寰宇记》引其山下并有高十余丈深数丈复八字,今复据增」 按:《御览》作「其山有石窦下深
数丈」,脱去「高十余丈复」五字。《寰宇记》百六十二引有「高十余丈周回三四里复有石窦下深数丈」十七字。至「洞穴深远莫究其极」八字则两书皆有而朱本缺。是当补者有「周回三四里」而非杨氏重出原无之「深数丈」三字,杨或误记。
[二七]「不知吴甘露元年正魏咸熙二年,其年魏亡,晋称泰始元年,何曾差一岁耶」 按:赵氏、熊氏二说皆未核实,魏之亡在十二月,孙皓立郡在是年十一月,此时吴为甘露元年,魏为咸熙二年,见《吴书 孙皓传》。郦《注》甚密,二氏皆以不误为误。赵氏之误,在以甘露元年十一月为晋武帝泰始元年,故误以为去咸熙二年差一岁。熊氏知不曾差一岁,而其言不分明,但云其年魏亡,晋称泰始元年,而不计事在十一月,魏亡在十二月,改元在后。赵固失矣,熊亦未全得之。《晋书 武帝纪》于前书咸熙二年五月,于后书泰始元年冬十二月,甚分明。
[二八]「《一统志》又以林水所出为林源山」 按:《清一统志》三百四十一林源山在曲江县北,一名临沅山,亦名洹山。当据《续汉志 注》。沈钦韩《疏证》引同。
[二九]「《初学记》二十四……作韶」 按:《初学记》二十四一卷之中白鹿条作「歆」,夏享条作「韶」,皆不作「韶」。
[三〇]「《太平广记》引《水经》作行」 按:《寰宇记》百五十九曲江临水源条作「罗列十瓮」。「行罗」是「列罗」之误,「列罗」又「罗列」之倒,当作「罗列」。(「引」下今据台北本改,删「《水经》作行」。)
[三一]「有始兴大江之名」 按:官本从赵氏改「始兴大庾」,云:「案庾近刻讹作江。」沈钦韩《疏证》圈
去「庾」字改「江」字,且于案语加红勒。书眉引《元和志》云:「《元和志》盖据此《注》也。赵一清以上文有大庾峤水,妄改江为庾。不知庾仲初所云大庾峤水者,谓涟水出大庾岭耳。溱水不出大庾,安得妄加斯名?数行之内,不能离《经》辨《志》,欲名考据,难矣!」殿本亦仍其误。沈氏手批作「溱水不出大庾岭,安得有斯目?尺幅之内,尚不能寻行数墨,欲名考据,难矣。殿本乃亦同其谬。」余同。
[三二]「引《宋永初山川记》,始兴郡有大蛇,名青 」 按:影宋本《御览》作「兴古郡」,不作「始兴」,兴古郡《宋志》属宁州,《南齐志》同。
[三三]「《通鉴》梁大宝元年作大皋口」 按:标点本《梁纪》十九(页五〇五六)徐文盛进军大举口,无「大皋口」。
[三四]「名之为观峡」 按:诸家「峡」讹为「岐」,杨《疏》改「峡」。沈钦韩《疏证》引《寰宇记》百五十七亦作「观峡」,《一统志》引此《注》同,则「岐」字乃「峡」字之讹无疑。径改殿本作「峡」。
[三五]「《元和志》,观亭山……在中宿县东三十五里」 按:《元和志》谓观亭山在清远县,本汉中宿县地,《疏》引《元和志》不当径改为「中宿县」。唐有「清远」而无「中宿」。
[三六]「吾家在观峡前」 按:朱观下脱一字,三家增「岐」字,杨《疏》云:「于文当有峡字。」《御览》引亦无「峡」字。《寰宇记》作「观亭」,当增「亭」字,杨作「峡」,臆增无据。
[三七]「王韶之《始兴记》」 按:《类聚》八十二作「王歆」不作「韶」。
《水经注疏》卷三十九
后魏郦道元撰
宜都杨守敬纂疏
门人枝江熊会贞参疏
洭水
洭水出桂阳县卢聚。朱洭讹作汇,下同。赵改云:按今俗本洭俱作汇,误也。《说文》,汇,器也, 口,淮声。《尚书 禹贡》,东汇泽为彭蠡,孔《传》曰,汇,回也。《释文》曰,徐胡罪反,韦空为反。别无水出桂阳之说。又《说文》,●水出桂阳县卢聚,出●浦关为桂水, 水,●声,去王切。与《水经》合。予宿疑《水经 汇水》标题,与下含洭字义不符,观叔重之书,始知后来传写之误。班《志》桂阳县,汇水南至四会入郁林,过郡二,行九百里。应劭曰,桂水所出,东北入湘。含洭县,应劭曰,洭水所出,东北入沅。今《水经》不言汇水所入之处。《溱水》篇云,过浈阳县出洭浦关,与桂水合,南入于海。《注》云,溱水又南注于郁而入于海,是桂水与溱水俱注于郁而入海,与班《志》合。临武县下又云,溱水东南至浈阳
入汇。师古曰,汇,胡贿反。盖汇与桂音相近,而与●形似,汇水即桂水,亦即洭水。道元所谓《山海经》谓之湟水,桂水其别名者是也。洭,《集韵》曰,本作●,隶省作洭。《汉书》作●,今作洭。盖因避宋太祖讳,匡缺笔作匡而误作●耳。《溱水注》黄本作●水,亦即●字之讹误。故应劭以桂水释桂阳,洭水释含洭,而不别出汇水,最为得解。《史记 南越传》云,移檄告横浦、阳山、湟溪关。裴骃《集解》云,徐广云,在桂阳通四会也。《索隐》曰,邹氏、刘氏本,湟并作涅,音年结反。《汉书》作湟溪,音皇。又《卫青传》云,出桂阳,下湟水。姚察曰,《史记》作涅,今本作湟、涅及湟不同。良由随见辄改故也。《水经》云,含汇县南有汇浦关,未知孰是?然邹诞作涅,《汉书》作湟,盖近于古。今考《水经》惟篇首作汇字,下含洭县、洭浦关皆作洭。小司马以《汉书》湟字为近古,得之矣。若作汇字,去湟音益远,更作涅字,尤无所据。字经三写,鲁变为鱼,信矣。《九域志》云,开宝四年,改含洭县为含光。避太祖讳也。可知至宋犹仍洭水之称,汇字之误审矣。全云:《水经》作洭,与《说文》合。《史记》作湟,与《山经》合。《水经》又作桂,亦与《说文》合。若汇则洭之似而讹,犹之涅则湟之似而 也。而又有作漼水者,则桂音之近而 。道元特起而纠之,今本漼又转误为鸡,益不足辨矣。戴改洭同。
水出桂阳县西北上驿山卢溪,为卢溪水,东南流径桂阳县故城,守敬按:县详《深水》篇。谓之洭水。《地理志》曰:洭水出桂阳,南至四会是也。戴云:按洭今《汉书》桂阳下讹作汇,惟含洭不误。师古曰,洭音匡。洭水又东南流,朱此下衍出桂阳南至四会是八字,全、
赵同,戴删。峤水注之,水出萌渚峤之溪,朱峤之溪上有脱文,赵同。戴增峤水注之水出都七字。守敬按:戴增是也。惟都字当作萌渚二字耳。盖都庞峤在南平,洭水径桂阳后,无出都庞入洭之水。惟出今连山厅西之横水,西与《温水》篇出萌渚峤之峤水,北与《湘水》篇出萌渚峤之萌渚水近。郦氏所 ,当即此水。则作水出萌渚峤为合。戴氏尚未深考也,今订。溪水下流,历峡南出,守敬按:以今水道证之,南疑东之误。是峡谓之贞女峡。峡西岸高岩,名贞女山。山下际有石,如人形,高七尺,状如女子,故名贞女峡。古来相传,有数女取螺于此,遇风雨昼晦,忽化为石。会贞按:此王韶之《始兴记》文。《类聚》九十七、《御览》九百四十一引作桂阳贞女峡。又《类聚》六、《御览》五十三引作中宿县,据此《注》则作桂阳是也。化石本属相传之说。《隋志》桂阳县有贞女山,但因旧闻载之。《元和志》,贞女峡在县东南十里。《舆地纪胜》在县东南十五里,小异。《广东通志》楞伽峡在连州东南十五里,双崖壁立,即贞女峡,与象之合。而新纂《广东图说》谓楞伽峡去州城二十八里,则又参错。窃以峡水历峡注洭,此峡当在今连州西南。斯诚巨异,难以闻信。但启生石中,挚呱空桑,抑斯类矣。物之变化,宁以理求乎?朱《笺》曰:《随巢子》、《淮南子》并云,禹娶涂山氏,治鸿水,通轘辕山,化为熊,涂山氏见之, 而去,至嵩高山下,化为石。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生启。会贞按:伊尹,名挚,见《孙子 用间》。《墨子 尚贤中》,伊尹母化为空桑事详《伊水篇》。溪水又合洭水。守敬按:今横水,东径连山厅,于连州西南入湟水。
洭水又东南入阳山县,右合涟口,水源出县西北一百一十里石塘村,朱讹作二十,赵同,戴改一十。守敬按:残宋本、黄本并作一十。《始兴记》石塘作石墟。《元和志》滑水,今为黄连水。据此《注》则本名涟水。盖后世或称滑水,又称黄连水也。今有水出连州西南数十里,当即此水矣。村之流水侧,有豫章木,戴改村之作东南。会贞按:《书钞》引《始兴记》村下有豫章木,比此为略。然足征村字不误。之或当作下,流字不删亦可。本径可二丈,朱径作径,戴、赵改。其株根犹存,伐之积载,而斧迹若新。羽族飞翔不息,其旁众枝,飞散远集,乡亦不测所如,惟见一枝,独在含洭水矣。戴云:众枝飞散已下舛误,未详。会贞按:《书钞》引《始兴记》,阳山县有石墟村,村下有豫章木,径可二丈,秦时伐木为鼓,名曰圣鼓。《注》此条前数句同,盖本《始兴记》为说。以下《书钞》与此互有详略,盖各有删节也。戴谓飞散下舛误未详,今寻绎文义,惟远集为集远之倒错耳。又《御览》五百八十二引盛弘之《荆州记》,阳山县有豫章木,本径二丈,名为圣木。秦时伐此木为鼓颡,颡成,忽自奔逸,北至桂阳。[《白帖》六十二引作洛阳。]则合下掘冈鼓飞为一事,乃传闻之异辞也。含洭见下。涟水东南流注于洭。会贞按:水于今连州东南入湟水。
洭水又东南流,而左与斟水合。朱左讹作又,戴、赵改右。守敬按:洭水东南流下言斟水出东岩下,则水在洭水之左,是左合非右也,今订。水导源近出东岩下,穴口若井,一日之中,
十溢十竭,信若潮流,而注洭水。守敬按:此条《初学记》八引《湘州记》。《书钞》一百五十八引盛弘之《荆州记》同。又《御览》六十七引《始兴记》并称一日十溢十竭,而宋本《寰宇记》引《湘中记》作一日之闲,两三盈。独异。《隋志》,阳山县有斟水。《广东通志》,斟水在县东二里,源出东岩,南流入湟。洭水又南径阳山县故城西,朱县上脱二字,《笺》曰:孙案疑脱含洭二字。全云:先赠公云,见宋本是阳山二字。戴、赵依增。守敬按:此即下吴立之阳山县,非汉封长沙孝王子之阳山也。汉县见《 水》篇。耆旧传曰,往昔县长临县,辄迁擢超级,太史径观言地势使然。朱作挚使然。《笺》曰:挚字似误,当作城势。赵改城,戴但改挚作势。守敬按:宋本《寰宇记》引《郡国志》云,阳山县若官长临之,擢辄非次。太史观云,地势使然。本此《注》为说,当作地势,诸家订皆未尽。掘断连冈,守敬按:此与《 水注》阳山故城下,言其势王,故堑山堙谷相似,盖一说而各傅会之。流血成川,城因倾阤,遂即倾败。阁下大鼓,飞上临武,守敬按:临武县见《溱水》篇。乃之桂阳,守敬按:桂阳郡见《耒水》篇。追号圣鼓,自阳山达乎桂阳之武步驿,所至循圣鼓道也。其道如堑,迄于鼓城矣。守敬按:《白帖》六十二引王韶之《始兴记》,秦凿桂阳县,阁下鼓便自奔逸于临武,遂之洛阳,因名圣鼓。今临武有圣鼓城。此《注》 述更详。考阳山之西北为桂阳县,桂阳之东北为临武县,临武之东北为桂阳郡治。言飞上临武,乃之桂阳。则桂阳指郡治无疑。又言自阳山达桂阳循圣鼓道,其道迄于鼓城,则鼓城在桂阳,与《始兴记》谓在临武异。又《始兴记》桂阳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