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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文字狱档辑
又问你与庄抚院可是平素认识才送书与他看的么供小子平日并不认识因他来松江考试送他看的后来杭州张映辰丁忧回家也写一篇原道送去请教他文也不收人亦不见小子只得回来了余外并没有请教过做官的人了
又问你书上画有制钱式样你是何等样人敢要铸钱行用真该万死了你果曾铸过没有呢供小子画这钱是太公九府钱式有出典的小子孤苦无依谁人肯出资本那里做得成这件事并不曾铸过的
又问你书上妄作冠婚丧祭礼乐制度必非一己之见可成一定同人商酌还不实说么供小子所定礼乐制度皆是按照尧舜之道纂辑并非杜撰小子不过遵上帝之命克守圣道而行并不是痴子可恨在家时人人道是小子是痴的那里还有人来同小子商酌呢实是没有的
又问你书中记张七是什么样人为何这样恼他呢供张七即张不赓他是松江张司冠之子小子承圣人之绪圣公之女应配与小子不料被他夺娶了去那年张七娶亲豪华已极不特小子不得妻且念师妹不得所故此恼不过记这一句的
又问你书中记载汝母误听李回回妻子往江西三载做什么歹事呢供母子往江西是雇与人家做饭若是做歹事小子还肯记在书内么又问你书中记载你与徐调五往湖广一岁又有谕张映辰不知你为天子的事可见徐调五是知道你为天子的了后又妄载张映辰的谕稿张映辰如何回覆你的那徐调五张映辰都是什么样人何处籍贯供来供张映辰徐调五都是杭州人那年张映辰在湖广做学院请徐调五去看文章小子穷苦不过跟徐调五去路上做饭在衙门里伺候一年多回来的小子到家一二年后力行尧舜之道上帝命为天子了想要谕知张映辰就做就了这个稿因他是个现任官也是上帝说不要寄去就中止了小子跟徐调五之时道业未成尚未奉有天命小子当日自己也不料到此地位那徐调五也是不明道的如何知到小子要做天子的呢
又问你还有伪造的时宪书陆本怎敢擅写钦定字样你既妄称在位八年为何又是每样两本只有六本八三年的以前的为何又藏匿呢那大夏天元都是谁的国号年号这天元八年这一本伪书面页上为何又旁注昭武元年必定另有一人了那几本逆书上为何又写大夏大明的字呢供小子只有一个人著书抄写因上帝命我赶修这洪范春秋故此不能再有工夫造这新书了直到即位六年上才造起的只造得三年并没隐藏别处那大夏是小子国号天元是年号小子因做得一无好处去年请命了上帝把天元改作昭武传位与小圣公的既有年号就写钦定了至于书面上写大夏大明那是取明明德的意思大夏是取行夏之时的意思当取纸笔令该犯将逆书内字句当堂默写据该犯默写数条字画相同文义无讹委系该犯的笔所著无疑问据衍圣公昭焕亲供一纸内开我家世受国恩焉敢僭称王号若有一毫影响岂无一人知道此亦不待辨而自明至我一姊一妹姊于雍正十四年嫁给原任尚书张照之子荫生张应田号伯耕妹于乾隆十五年许与太常少卿袁承宠之子举人袁光裕为妻尚未出闺乾隆十三年皇上幸鲁曾蒙皇太后召见蒙问许字何人当即奏明安有许给丁文彬之事实是毫无影响的话我家宾客来往虽有并无有丁芝田这个人问之家中老成之人亦俱不知此人姓名若果来过他那时还不是匪人何妨直认但一无影响如何说老衍圣公与他讲尧舜之道那尧舜之道难道是无父无君的吗那封孔大舅叔舅伯舅的事益发荒唐不经况且又无名字其捏谎混写更可想见那孔广考是族人曾做金山参将他混写改字他己在任病故混说死在曲阜且把衍圣公衍字写作演字可知全是捕风捉影的了唯祈严究背逆治罪就是了亲供是实据田应隆供小的今年五十一岁系河南汝宁府淇县西乡人在田家湾仁和里住小的女人死了有个小儿子二十余岁小名叫八子家中还有个寡妇老婶子并无别人小的平日拉船度活那姓丁的人小的素不认识因他在宿迁中兴集搭船小的也在那里搭船同船两天走到台儿庄一同下了船他就叫小的与他挑着行李到曲阜说给小的二百钱他有一个小篓子里面装的几本书小的不识字不知是什么书还有一条毡子包着被窝再无别的东西据他说是绍兴人生在杭州住在松江来曲阜孔府投书再没有别的话说一路走了五天他下了店就是吃饭吃烟与常人一样并无别的事情他到台庄时止剩了五六十个钱还借使小的五十个钱也没还小的哩他一顿吃半斤饼一天只走五六十六七十里路他就光着头打着破雨伞走的他到孔府的时候先进去小的在大门外等他没同他进去等了多会就被人拿了连小的也被拿了他雇小的挑行李许给小的二百钱因拿了他也没给小的钱是实查淇县在卫辉府属内)
杨应琚奏带丁文彬回省折 军机处档
暂署山东巡抚臣杨应琚跪奏为奏明审理情形仰祈睿鉴事窃照丁文彬大逆一案业经臣亲审定拟另折具奏惟查丁文彬供词狂逆怪诞恐系心存捏饰希图开脱同谋或别有谋逆情事诈为支吾亦未可定是以臣悉心研究有时严加刑讯有时用言开导并又设法遣人诱探及数日以来终无异词臣揆察其情丁文彬乃一至贫极贱之人一旦稍习陈言遂自诩为奇材异能无出其右因而妄想富贵女色痴心日炽结为幻影牢不可破辄肆其枭獍之心狼号狗吠无所不至臣看其人猥贱不堪伶仃偄小听其所言不论何人俱知其妄但该犯气体瘦弱亟宜早正典刑仰请皇上速赐乾断以惩奸慝以快人心理合另折据实具奏伏乞皇上睿鉴再臣此番巡查沿河各州县其有蝻孽者俱已扑灭尽净所余均无萌动臣即带犯回省候旨遵行又六月初四日济宁嘉详汶上宁阳泗水曲阜滋阳皆得雨四五寸不等现在天色时阴时雨俟各属报有成数另行奏报相应一并附奏谨奏乾隆十八年六月初七日朱批另有旨谕
勿任丁文彬瘐毙狱中谕 实录
谕杨应琚所奏审拟造作逆书之丁文彬一案已交法司核拟速奏但杨应琚另折有该犯气体瘦弱亟宜早正典刑之语此等大逆之犯岂可使其逃于显戮法司即速行办理约计部文到东省时亦必须旬余著传谕杨应琚酌看该犯现在光景若尚可等待部文则候部文正法如恐不及待即照所拟先行凌迟示众勿任瘐毙狱中致奸慝罔知惩戒也乾隆十八年六月上乙未
细查丁文彬逆书谕 实录
谕据署山东巡抚扬应琚所奏审讯造作逆书之浙江上虞人丁文彬一案据该犯供称住在松江十余年了乾隆十六年三月初三日曾把这书上两册文武记二本太公望传一本献过庄大人名有恭那时他做学院到松江来考在西门月城内送他的他接去没有回报也没有把书还我等语丁文彬所著逆书内大逆不道之言甚多庄有恭既经接收何以并不具折奏闻又不即将该犯拿究著传旨询问令其据实覆奏仍将从前所献逆书一并进呈乾隆十八年六月上乙未
杨应琚奏丁文彬处死日期折 军机处档缴回朱批档
暂署山东巡抚臣杨应琚谨奏为钦奉上谕事本年六月十四日奉到廷寄六月十一日奉上谕杨应琚所奏审拟造作逆书之丁文彬一案云云 见本案八页 钦此等因到臣随查逆犯丁文彬经臣押带到省之后时刻留心查察兹钦奉谕旨臣又亲加验看该犯语言气短面带死色不便久候部文且此等大逆极恶之犯实难容其须臾留于圣世当即遴委济南城守营参将万德济南府知府赵之采严押该犯前赴市曹臣率同司道等官亲往监视即于六月十四日午时将逆犯丁文彬凌迟处死示众讫所有臣亲临监决过逆犯丁文彬日期理合恭折具奏伏祈皇上睿鉴谨奏乾隆十八年六月十四日朱批览
丁文彬凌迟处死旨 军机处档
奉旨丁文彬著即凌迟处死余依议钦此乾隆十八年六月十六日
庄有恭奏查学院任内接过丁文彬献书折 军机处档
江苏巡抚臣庄有恭谨奏为遵旨据实奏覆事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一日未刻泰州舟次接到大学士字寄乾隆十八年六月十一日奉上谕据署山东巡抚杨应琚所奏云云 见本案八页 钦此钦遵到臣臣跪读之下惶悚怵惕无地自容伏念臣虽下愚受恩深重何至目睹大逆不道之言丧心隐忍至于此极再四寻思记得十四年春臣按试松江下车之日观者如堵途次闻有口中喃喃被左右疾呵去者臣问为谁曰疯子臣目本短视取眼镜隔轿窗视之见其人衣服蓝缕龌龊不堪比城见有跪舆献书者问之左右复以疯子对取以进垢污满纸随手珚阅见有丁子曰三字臣曰真妄人何高自称许乃尔掷弃之不复省其中作何语亦不问其人其书之何名匆匆考校亦遂忘之今该犯既名丁文彬则所献丁子曰之册即逆书无疑但当时臣本未留心查阅后亦不复寓目今事隔五年实不知败簏破箧中果存此册否容臣回署细检如得之当即缄封进呈合先据实奏覆伏维皇上睿鉴臣不胜惶恐战栗之至再照此案臣于二十一日巳刻接到山东抚臣杨应琚咨委衮沂曹道张潮等赴松查拿臣已即刻飞檄苏松巡道申梦玺会同查拿审讯如有供出人犯一面严审究追一面将咨提人犯先交该道等带回东省查讯合并陈明谨奏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二日朱批此奏又属取巧细查书来不可终归乌有
林君升奏协获丁士麟等解交东省折 军机处档
提督江南总兵官左都督臣林君升谨跪奏为奏闻事本年六月十七日戌刻有署苏州府水利同知杨魁偕松江府知府蔡长沄赴臣衙行禀见据云奉苏州藩臬两司委拿山东省捏造逆书之丁文彬供出案内人犯等语臣即刻密传臣标中营参将董正坤城守营游击周伯爵谕知率同各营守备千把等员带领强干兵目分饬四门加紧防守复又派拨员弁改易衣履于各犯住址相近处所四散密布以防窜逸并令协同府厅等正在分头拘拿间随有东省委员衮沂曹道张潮衮州镇标右营游击富勒和带同把总典史等员至松而苏松巡道申梦玺同时亦到文武各员协同擒拿当获民人丁士麟丁士贤王士照董恒山蔡颖达生员蔡玉江武生徐旭初等分别禁保尚有丁文耀一名先往杭州生理随经东省委员赴杭拿获带往苏州其现获名犯除民人董恒山生员蔡玉江取保外余俱经华亭县解交东省委员在苏并讯所有东省委员等来松拿获人犯及臣协同办理缘由先行据实奏闻伏乞皇上睿鉴谨奏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七日朱批知道了
觉罗雅尔哈善奏将丁文耀押送东省折 缴回朱批档
浙江巡抚革职留任臣觉罗雅尔哈善谨奏为奏闻事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二日准山东抚臣扬应琚咨开东省拿获江南松江府人丁文彬搜获逆书并伪造时宪书现在审讯据该犯供出伊叔丁左白住绍兴山阴县又杭州贡生徐调五从前曾雇丁文彬服侍合咨查拿解东并差委衮沂曹道张潮游击富勒和到杭专提等情臣立传按察使同德杭州府知府吴作哲会同衮沂曹道查拿徐调五一面飞檄绍兴府知府舒宁安带同山阴县李升阶会同游击富勒和亲自查拿去后今据按察使同德知府吴作哲禀覆徐调五即徐鼎由杭州贡生选授永嘉县训导于乾隆十三年闰七月内在任病故讯据伊子生员徐璜供称乾隆五年间父亲曾雇一个姓丁的跟往湖北去不多几时因姓丁的患病就打发去了后来的事都不晓得等供又据绍兴府知府舒宁安山阴县知县李升阶禀覆查丁左白名丁大阜系上虞县贡生已于乾隆十七年三月二十四日身故讯据伊堂弟丁醉白供称左白有二子长子在山东德州金姓母舅任所次子在常山县教谕伊伯任内家中并无一人会同游击富勒和在伊家内逐细检查所遗书籍不过寻常书文并无他物等情又据按察使同德禀称山东差员经历胡骝县丞陈漪因到江南松江府拿丁文耀不获查明在杭州卖鳝鱼来杭提拿随委仁和县主簿刘锡桓将丁文耀拿获据供丁文彬系伊弟向患癫病本年四月忽行逃出不知去向伊在山东有不法之事一毫不知搜查并无逆书伪札及违禁等物等情前来臣随将讯过供情令山东来员自行携带并取徐调五丁左白病故印结咨覆将丁文耀发交来员押送东省听候抚臣杨应琚查审办理外相应缮折奏闻伏祈皇上睿鉴谨奏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七日朱批知道了
庄有恭奏将丁文耀等拿解东省折 缴回朱批档
江苏巡抚臣庄有恭谨奏为奏闻事本年六月二十一日臣巡阅狼山海口回至泰州接准署山东抚臣杨应琚咨委衮沂曹道张潮等驰赴松江查拿逆犯丁文彬之兄丁文耀侄丁士麟丁士贤并看过逆书之王姓蔡姓徐旭初等臣即饬行苏臬司并飞委苏巡道申梦玺会同密拿搜查根究去后臣随于二十五日回苏据布政使郭一裕按察使许松佶面禀先于六月十六日衮沂曹道到苏时当即密札苏巡道并委署苏粮同知杨魁前往查捕全行拿获二十六日衮沂曹道张潮禀见据称王姓即王士照蔡姓即蔡颖达等六人俱经拿获搜查各犯家中并无逆书札付及违禁各物讯研各供俱坚称不知文彬所造何书亦无别有余党等语臣复传同该道等亲讯仍各矢供不移惟查来咨所开王姓住丰乐桥未开的名而该处实有两王姓一系王士照一系王素行年貌相类居址不远未知孰是随将王素行一并提到俱交张潮等押解赴东厅候东抚臣审拟定案并委员协同护解外所有各犯俱经拿获缘由理合奏闻伏祈睿鉴谨奏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九日朱批览
鄂容安奏丁文耀已获折 缴回朱批档
署两江总督江西巡抚臣鄂容安谨奏为奏闻事臣在扬州途次接提臣林君升札并据布按二司禀称山东抚臣杨应琚差委道员张潮游击富勒和米江密拿捏造逆书之丁文彬案内人犯随经道府参游等协拿当获民人王士照徐旭初蔡颖达蔡玉江丁士麟丁士贤并两邻周永生王秀林董恒山等尚有丁文耀一名先往杭州生理复委知府会同东省来员赴杭拘拿其现获各犯家中搜出书籍等项查看并无札付及违禁器具东省道员就松办理等语臣随飞札提臣并批令两司密速查办去后兹接据苏松巡道申梦玺禀称丁文耀一名亦已拿获臣除飞札山东抚臣杨应琚外理合恭折具奏伏祈圣鉴臣谨奏乾隆十八年七月初三日朱批知道了
林君升奏续获王素行一并解东折 军机处档缴回朱批档
提督江南总兵官左都督臣林君升谨跪奏为再行奏闻事窃照山东省委员衮沂曹道张潮衮州镇标右营游击富勒和等来淞拘拿逆犯丁文彬在东供出各犯及臣协同办理缘由前经恭折奏明在案六月二十七日有华亭县知县陈筠经苏州抚臣庄有恭差委回东续拿案内之王先生即王素行向在臣标中军参将董正坤署内教读查王先生一犯因东省来咨内并未开有的名与丰药桥住居之王姓原有两人一系已经解苏之王士照复据王士照供出尚有王素行其人亦在丰乐桥居住且年貌亦相类是以续拿即于六月二十八日经华邑将王素行解苏兹于本月初二日据臣标中军参将董正坤城守营游击周伯爵禀称续获之王素行亦一并解往山东质讯矣理合再行奏闻伏乞皇上睿鉴臣谨奏乾隆十八年七月初四日朱批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