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观汉记

  〔二〕 “伯升遂起兵舂陵”,原无此句,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莽末,盗贼群起,南方尤甚。伯升召诸豪杰计议曰:‘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众皆然之。于是分遣亲客,使邓晨起新野,光武与李通、李轶起于宛。伯升自发舂陵子弟,合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今括取范书大意增补。此句虽非原书旧貌,但文义当无相违。
  〔三〕 “使画伯升像于埻”,后汉书齐武王縯传王先谦集解引惠栋说云:“太公金匮云:‘武王伐纣,丁侯不朝,尚父乃画丁侯于策,三旬,射之,丁侯病大剧。’莽盖法古为厌胜之术也。吕氏春秋正月纪:‘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高诱注云:‘招,埻的也。’说文:‘埻,射臬也。’”
  〔四〕 “旦起射之”,此条文字又见聚珍本,字句全同。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王莽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闻阜、赐军败,引欲据宛。伯升乃陈兵誓众,焚积聚,破釜甑,鼓行而前,与尤、茂遇育阳下,战,大破之,斩首三千余级。尤、茂弃军走,伯升遂进围宛,自号柱天大将军。王莽素闻其名,大震惧,购伯升邑五万户,黄金十万斤,位上公。使长安中官署及天下乡亭皆画伯升像于塾,旦起射之。”“塾”,李贤注云:“东观记、续汉书并作‘埻’。”由此可知东观汉记载王莽令天下射伯升像事。姚本、聚珍本所辑即本于范书和李贤注。
  〔五〕 “平林”,原作“平陵”,今据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校改。
  〔六〕 “信”,原作“言”,今据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校改。
  〔七〕 “即开门降”,此条文字聚珍本亦有,字句与姚本全同。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圣公既即位,拜伯升为大司徒,封汉信侯。由是豪杰失望,多不服。平林后部攻新野,不能下。新野宰登城言曰:‘得司徒刘公一信,愿先下。’及伯升军至,即开城门降。”“新野宰登城言曰”句下李贤注云:“王莽改令长为宰。东观记曰其宰潘临也。”姚本、聚珍本所辑即据范书和李贤注。
  〔八〕 “后有司马犯军令”,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六亦引,今据增补。
  〔九〕 “更始遂共谋诛伯升”,此句上有阙文,致使文义未为完足。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云:更始元年“五月,伯升拔宛。六月,光武破王寻、王邑。自是兄弟威名益甚。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谋诛伯升”。
  〔一0〕“刘伯升部将”,“升”字下原衍“都”字,聚珍本无此字,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亦无此字,今据删。
  〔一一〕“即日害之”,此条下聚珍本尚有以下一段文字:“有二子,建武二年,立长子章为太原王,兴为鲁王。十一年,徙章为齐王。十五年,追谥伯升为齐武王。章少孤,光武感伯升功业不就,抚育恩养甚笃,以其少贵,欲令亲吏事,故试守平阴令。”姚本亦有此段文字。按此条文字辑自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七0“抚育如子”条。旧本书钞“抚育如子”条注文本作“东观汉记北海王传云:‘北海靖王兴,上抚育如子,每朝廷有异政,辄下问兴。’”陈禹谟删去旧本书钞所引东观汉记原文,补以范晔后汉书齐武王縯传“有二子”至“故试守平阴令”一段文字,文末注曰“补”,又冠以“东观汉记曰”,遂使姚本、聚珍本辑者把范书文字误辑入东观汉记。
  北海靖王兴
  兴迁弘农太守,〔一〕县吏张申有伏罪,兴收申案论,郡中震栗。时年旱,分遣文学循行属县,理冤狱,宥小过,应时甘雨澍降。〔二〕姚本  北海靖王兴,上抚育如子,〔三〕每朝廷有异政,京师雨泽,秋稼好丑,辄驿马下问兴。〔四〕其见亲重如此。类聚卷四五
  〔一〕 “兴”,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兴为齐武王縯次子,于建武二年封鲁王,二十八年徙封北海王。
  〔二〕 “应时甘雨澍降”,此条文字又见聚珍本,字句全同。二本所辑,不知出自何书。范晔后汉书北海靖王兴传云:“兴……试守缑氏令,为人有明略,善听讼,甚得名称。迁弘农太守,亦有善政。”李贤注云:“续汉书曰:‘弘农县吏张申有伏罪,兴收申案论,郡中震栗。时年旱,分遣文学循行属县,理冤狱,宥小过,应时甘雨降澍。’”书钞卷七五亦引续汉书,文字微异。二本所辑,疑出续汉书。
  〔三〕 “上抚育如子”,原无此句,姚本、聚珍本亦未辑录。书钞卷七0引,今据增补。
  〔四〕 “辄驿马下问兴”,原无“问”字,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七0引亦有,今据增补。此句御览卷一五0引作“辄乘驿马问焉”。
  北海敬王睦
  北海敬王睦,〔一〕显宗之在东宫,尤见幸。而睦性谦恭好士,名儒宿德,莫不造门。〔二〕永平中,法宪颇峻,睦乃谢绝宾客,放心音乐。岁终,遣中大夫奉璧朝贺,〔三〕召而谓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对?”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贤乐士,臣虽蝼蚁,敢不以实?”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趋之行也。〔四〕大夫其对以孤袭爵已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御览卷四二三  北海敬王睦善草书,〔五〕临病,明帝驿马令作草书尺牍十首焉。御览卷七四九
  〔一〕 “北海敬王睦”,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敬”字原误作“靖”,聚珍本作“敬”,与范书合,今据改。睦为北海靖王兴子。
  〔二〕 “名儒宿德,莫不造门”,姚本云:“时法网尚疏,睦性好士,夙夜滋恭,千里人民土地财贿结欢,由是名儒造门者陆沉。”注云:“‘陆沉’,字似有误。”书钞卷七0引云:“时法网尚疏,诸侯通宾客,千里人士财贿结欢,由是宿德名儒造门者沉陆。睦性好士,夙夜滋恭。”
  〔三〕 “中大夫”,范晔后汉书北海敬王睦传李贤注云:“王国官也。”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云:王国大夫,“比六百石,无员,掌奉王使至京都,奉璧贺正月,及使诸国。本皆持节,后去节”。
  〔四〕 “此乃孤幼时进趋之行也”,范晔后汉书北海敬王睦传李贤注云:“东观记、后汉书并云‘是吾幼时狂惷之行也’。”聚珍本已据李贤注引改。
  〔五〕 “敬”,原误作“静”。
  赵孝王良〔一〕
  光武初起兵,良搏手大呼曰:“我欲诣纳言严将军。”叱上起去。出合,令人视之。还白方坐啖脯,良复讙呼。上言“不可讙露”。明旦欲去。前白良曰:“欲竟何时诣严将军所?”良意下,曰:“我为诈汝耳,当复何苦乎?”〔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李贤注  干私出国,〔三〕到魏郡邺、易阳,止宿亭,令奴金盗取亭席,金与亭佐孟常争言,以刃伤常,部吏追逐,干藏逃,金绞杀之,悬其尸道边树。国相举奏,诏书削中丘。〔四〕范晔后汉书卷一四赵孝王良传李贤注
  〔一〕 “赵孝王良”,光武帝叔父,建武二年封广阳王,五年徙为赵王。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当复何苦乎”,此条书钞卷一四五引作“光武初起兵,良大怒,叱上,出阁外饮食,令人视之,还白方坐啖脯”。御览卷八六二亦引,字句稍略。
  〔三〕 “干”,赵孝王良卒,子节王栩嗣。栩卒,子顷王商嗣。商卒,子靖王宏嗣。宏卒,子惠王干嗣。据范晔后汉书安帝纪,元初三年九月宏卒,干嗣立为赵王当在安帝元初四年。又据桓帝纪所载,干卒于桓帝延熹七年。
  〔四〕 “诏书削中丘”,范晔后汉书赵孝王良传云:“元初五年,封干二弟为亭侯。是岁,赵相奏干居父丧私娉小妻,又白衣出司马门,坐削中丘县。”与东观汉记所述不同。
  刘弘〔一〕
  刘弘,字禹孙,〔二〕年十五,治欧阳尚书,布衣徒行,请诵孜孜。〔三〕书钞卷九八  弘字孺孙,先起义兵,卒。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
  〔一〕 “刘弘”,成武孝侯刘顺叔父,事见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各书皆不载刘弘追封爵谥,故此以姓名立目。
  〔二〕 “字禹孙”,范晔后汉书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引云:“弘字孺孙。”
  〔三〕 “讲诵孜孜”,此条聚珍本连缀于邓弘传中,不可据。邓弘虽然也喜学讲诵,范晔后汉书邓骘传云邓弘少时也治欧阳尚书,与刘弘颇有相类之处。但不能因此混为一人。此条云刘弘字禹孙,而邓弘字叔纪,两人字绝异。根据二人之字,即可将二人事迹区别开来。
  刘梁〔一〕
  梁字季少,病筋挛卒。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李贤注〔一〕 “刘梁”,刘弘弟,事见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成武孝侯顺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各书皆不载刘梁追封爵谥,故此以姓名立目。
  城阳恭王祉〔一〕
  初名终,后改为祉。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刘敞曾祖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于零道之舂陵乡,为舂陵侯。〔二〕敞父仁嗣侯,〔三〕于时见户四百七十六,以舂陵地势下湿,有山林毒气,难以久处,上书愿减户徙南阳,留男子昌守坟墓,元帝许之。初元四年,徙南阳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遂与众弟钜鹿都尉回往家焉。〔四〕仁卒,敞谦俭好义,推父时金宝财产与昆弟。荆州刺史上其义行,拜卢江都尉。御览卷五一五
  敞临庐江岁余,遭旱,行县,人持枯稻,自言稻皆枯。吏强责租。敞应曰:“太守事也。”载枯稻至太守所。酒数行,以语太守,太守曰:“无有。”敞以枯稻示之,太守曰:“都尉事邪?”敞怒叱太守曰:“鼠子何敢尔!”刺史举奏,莽征到长安,免就国。〔五〕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敞为嫡子终娶宣子女习为妻,〔六〕宣使嫡子姬送女入门,二十余日,义起兵。〔七〕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见于怀宫。〔八〕范晔后汉书卷一四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
  〔一〕 “城阳恭王祉”,舂陵侯敞之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零道”,原误作“陵道”,聚珍本不误,今据改正,“舂陵乡,为”四字原脱,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云:“敞曾祖父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于零道之舂陵乡,为舂陵侯。”今据增补。
  〔三〕 “敞父仁嗣侯”,此句至“犹以舂陵为国名”诸句原作“敞父仁嗣侯,以舂陵地势下湿,有山林毒气,上书求减邑内徙。元帝初平四年,徙南阳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按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李贤注引云:“考侯仁于时见户四百七十六,上书愿减户徙南阳,留子男昌守坟墓,元帝许之。”又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引云:“舂陵节侯,长沙定王中子买。节侯生戴侯,戴侯生考侯,考侯仁以舂陵地势下湿,难以久处,上书愿徙南阳守坟墓。元帝许之,于是北徙。”今据范书李贤注、文选李善注增改数句。“初平”乃“初元”之讹,聚珍本不误,范书亦不误,今据校正。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又引“考侯仁徙封南阳白水乡”一句。
  〔四〕 “遂与众弟钜鹿都尉回往家焉”,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无,书钞卷四八引,今据增补。“众弟”,当作“从弟”。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云:“遂与从弟钜鹿都尉回及宗族往家焉。”
  〔五〕 “免就国”,此条御览卷八三九亦引,文字稍略。
  〔六〕 “宣”,高陵侯翟宣,汉成帝时丞相翟方进之子。
  〔七〕 “义”,翟宣之弟。义起兵反王莽事见汉书翟方进传所附翟义传。
  〔八〕 “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见于怀宫”,范晔后汉书城阳恭王祉传云:“及更始降于赤眉,祉乃闲行亡奔洛阳。是时宗室唯祉先至,光武见之欢甚。建武二年,封为城阳王。”
  东海恭王彊
  东海恭王彊,〔一〕光武皇帝长子也。母郭后。建武二年六月,立为皇太子。十七年十月,郭后废为中山太后。自郭后废,彊不自安,数因左右陈诚,愿备藩辅。十九年六月,〔二〕彊废为东海王。二十八年十月,就国,兼食东海、鲁国二郡二十九县,〔三〕租入倍诸王,赏赐恩宠绝无伦比,〔四〕置虎贲旄头云罕,〔五〕宫殿设钟□之悬。〔六〕彊性聪达恭谦,〔七〕临之国,比上书让还东海十九县,又因皇太子固辞。上不许,以彊章示公卿大夫,深嘉叹之。御览卷一四八  东海王彊薨,〔八〕上发鲁相所上檄,下床伏地,举声尽哀,至长乐宫,白太后,因出幸津门亭发丧。〔九〕文选卷六0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
  东海王彊薨,追念彊雅性恭俭,不欲令厚葬以违其意,诏中常侍杜岑、东海傅相曰:〔一0〕“王恭谦好礼,以德自终。敕官属遣送,务行约省,茅车瓦器,以成王志。” 御览卷五五三
  东海王彊孙顷王肃,性谦俭,修恭王法。〔一一〕永初中,以西羌未平,上钱二千万。元初中,复上缣万疋,〔一二〕以助国费。〔一三〕初学记卷一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