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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项门
导引
《石室秘箓》曰:颈项强直,乃风也,以一人抱住下身,以一人手拳而摇之,至数千下放手,深按其风门之穴,久之,则其中酸痛乃止。病人乃自坐起,口中微微咽津送下丹田者,七次而后已,一日即痊。 《保生秘要》曰:瘰疬导引法,用手于肩井穴,掐六十四度,擦之亦如数而行,运法极效。 运法起于归元,渐引至患处,着意多旋,小而大,彻而散,散而运,运而至于胸间,绕十数回,又旋至疬处,如前法,周而复始,约数十回以散其结。每日送毒一次,从胃口曲入大肠,如法送出谷道外,去浊提清。归元慎走元阳,切戒恼怒发物。其前运法,一昼夜每行七度,自然消散无踪。 又法:于患处想一筋,右边用左手,左边用右手,扯下肚里去,觉疬疼,又扯下从脚底去。
医案
《本事方》曰:有人患颈筋急项不得转侧,自午后发,至黄昏时定。予曰:此患必从足起,盖足太阳之筋,自足至项。大抵筋者肝之合也;日中至黄昏,天之阳,阳中之阴也。又曰:阴中之阳,肺也。自离至兑,阴旺阳弱之时,故《灵宝毕法》云:离至干,肾气绝而肝气弱。肝肾二脏受阴气,故发于是时。授以木瓜煎方,三服而愈。
一人患项筋痛连背胛,不可转移,服诸风药皆不效。予忆《千金髓》有肾气攻背强一证,与椒附散一服,差。盖肾气自腰挟脊,上项至曹溪穴,然后入泥丸宫。曹溪穴非精于搬运者不能透。今逆行至此不得通,用椒以引归经则安矣。气上逆,椒下达,故服之即愈。
《儒门事亲》曰:戴人在西华寄于夏官人宅,忽项上病一疮,状如白头疮,肿根红硬,以其微小不虑也。忽遇一故人见邀,饮以羊膏酒,鸡鱼盐蒜皆在焉。戴人以其故旧不能辞,又忘其禁忌,是夜疮疼痛不可忍,项肿及头,口发狂言,目见鬼神。夏君甚惧,欲报其家。戴人笑曰:请无虑,来日当平。乃以酒调通经散六七钱,下舟车丸百余粒,次以热面羹投之,上涌下泄,一时齐作,合去半盆,明日日中疮肿已平,一二日肿消而愈。夏君见,大奇之。
一妇人病瘰疬,延及胸臆,皆成大疮,相连无好皮肉,求戴人疗之。戴人曰:火淫所胜,治以咸寒。命以沧盐吐之,一吐而着痂;次用凉膈散、解毒汤等剂,皮肉乃复如初。
《丹溪心法》曰:一男子项强不能回顾,动则微痛,其脉弦而数实。右手为甚,作痰客太阳经治之,用二陈汤加酒洗黄芩、羌活、红花,服后二日愈。
《薛己医案》曰:儒者杨泽之,性躁嗜色,缺盆结一核,此肝火血燥筋挛,法当滋肾水,生肝血。不信,乃内服降火化痰之药,外敷南星、商陆,转大如碗。余用补中益气及六味地黄,间以芦荟丸,年余,元气复而肿消。
一男子素善怒,左项微肿,渐大如升,用清痰理气,大热作渴,小便频浊。余谓肾水亏损,用六味地黄、补中益气而愈。亦有胸胁等处,大如升斗,或破而如菌如榴,不问大小,俱治以前法。
举人江节夫颈臂胁肋各结一核,恪服祛痰降火软坚之剂,益甚。余曰:此肝胆经血少而火燥也。彼执前药,至明年六月,各核皆溃,脉浮大而濇。余断以秋金将旺,肝木被克,必不起。后果然。
阁老杨石斋子,年十七,患疬,发热作渴,日晡颊赤,左关尺脉大而浮,此肝肾阴虚,用补阴八珍汤二十余剂,又加参、芪二十余剂而溃。但脓水清稀,肌肉不生,乃以参、芪、归、朮为主,佐以芍药、熟地、麦冬、五味,脓水稠而肌肉生;更服必效散一剂,疬毒去而疮口敛。
一儒者患愈后,体瘦发热,昼夜无定,此足三阴气血俱虚,用八珍加麦冬、五味二十余剂,又用补中益气加麦冬、五味,及六味丸而愈。
儒者张子容素善怒,患瘰疬久而不愈。疮出鲜血,左关弦洪,重按如无,此肝火动而血妄行,证属气血俱虚,用补中益气以补脾肺,六味丸以滋肾肝而愈。
一人耳下患结核五枚,经年许尚硬,面色痿黄,饮食不甘,劳而发热,脉数软而濇,以益气养荣汤六十余剂,元气已复,患处已消,一核尚存,以必效散二服而平。
一人先于耳前耳下患之,将愈延及项侧缺盆,三年,遂延胸腋,诊之,肝脉弦数,以龙荟、散坚二丸治之。将愈,肝脉尚数,四年后,小腹阴囊内股皆患毒,年余不敛,脉诊如前,以清肝养血及前丸而愈。
一人因怒,耳下及缺盆患疬,溃延腋下,形气颇实,疮口不合,治以散肿溃坚而愈。
一人因劳而患,怠惰发热,脉洪大,按之无力,宜用补中益气汤。彼不信,辄服攻伐之剂,吐泻不止而死。大抵此证原属虚损,若不审虚实而犯病禁经禁,鲜有不悞。常治先以调经解郁,更隔蒜灸之,多自消;如不消,即以琥珀膏贴之,候有脓则针之,否则变生他证。设若兼痰兼阴虚等证,只宜加兼证之剂,不可干扰余经。或气血已复而核不消,却服散坚之剂,至月余不应,气血亦不觉损,方进必效散,或遇神仙无比丸,其毒一下,即止二药。更服益气养荣汤数剂以调理。疮口不敛,豆豉饼、琥珀膏。若气血俱虚,或不慎饮食起居七情者,俱不治。然此证以气为主,气血壮实,不用追蚀之剂,彼亦能自腐,但取去使易于收敛。若气血虚不先用补,而数用追蚀之药,适足以取败。若发寒热,眼内有赤脉贯瞳人者不治,一脉者一年死,二脉者二年死。
一人患结核痰盛,胸膈痞闷,脾胃脉弦,此脾土虚肝木乘之也,当实脾土伐肝木为主。彼以治痰为先,乃服苦寒化痰药不应,又加破气药,病愈甚;始用六君子汤,加芎归数剂;饮食少思,以补中益气汤倍加白朮,月余中气少健;又以益气养荣汤,四月肿消而血气亦复矣。夫右关脉弦,弦属木,乃木盛克脾土,为贼邪也。虚而用苦寒之剂,是为虚虚。况痰之为病,其因不一,主治之法不同。凡治痰,利药过多则脾气愈虚,虚则痰愈易生。如中气不足,必用参朮之类为主,佐以痰药。
一人久患不敛,神思困倦,脉虚,予欲投以托里,彼以为迂,乃服散肿溃坚汤,半月余,果发热,饮食愈少,复求治。予以益气养荣汤三月。喜其谨守禁忌,故得以收效。齐氏曰:结核瘰疬,初觉宜内消之。如经久而除,气血渐衰,肌寒肉冷,或脓汁清稀,毒气不出,疮口不合,聚肿不赤,结核无脓,外证不明者,并宜托里。脓未成者,使脓早成。脓已溃者,使新肉早生。血气虚者,托里补之。阴阳不和,托里调之。大抵托里之法,使疮无变坏之证,此所以宜用也。
一妇患瘰疬,延至胸腋,脓水淋漓,日久五心烦热,肢体疼痛,头目昏重,心忪颊赤,口干咽燥,发热盗汗,食少嗜卧,月水不调,脐腹作痛。予谓血虚而然,非疬故也。服逍遥散月余,少可;更服八珍汤加牡丹皮、香附子,又月余而经通;再加黄芪、白蔹,两月余而愈。
一妇溃后核不腐,以益气养荣汤三十余剂,更敷针头散腐之,再与前汤三十余剂而敛。
一妇久溃发热,月经过期且少,用逍遥散,兼益气养荣汤,两月余,气血复而疮亦愈。但一口不收,敷针头散,更灸肩井穴而痊。
一妇瘰疬,与养血顺气药不应,服神效瓜蒌散二剂,顿退,又六剂而消却;与托里药,气血平复而愈。
一妇人瘰疬久不愈,或以木旺之证,用散肿溃坚汤伐之,肿硬益甚。予以为肝经气血亏损,当滋化源,用六味地黄丸、补中益气汤,至春而愈。此证若肝经风火暴病,元气无亏,宜用前汤。若风木旺而自病,宜用泻青丸,虚者用地黄丸。若水不能生木,亦用此丸。若金来克木,宜补脾土,生肾水。大凡风木之病,壮脾土则木自不能克矣。若行伐肝,别脾胃先伤,而木反克土矣。
一妇患瘰疬,少寐,年余疬破,脓水淋漓,经水或五十日或两月余一至,误服通经丸,展转无寐,午前恶寒,午后发热,予以为思虑亏损脾血,用归脾汤作丸,午前以六君送下,午后以逍遥送下,两月余得寐,半载后经行如期,年余疮愈。
一妇瘰疬后,遍身作痒,脉大,按之则虚,以十全大补汤,加香附治之而愈。大凡溃后,午前痒作气虚,午后痒作血虚,若作风证治之,必死。
一男子患此,肿痛发寒热,大便秘,以射干连翘散六剂,热退大半,以仙方活命饮四剂而消。
一妇人耳下肿痛发寒热,与荆防败毒散四剂,表证悉退;以散肿溃坚汤数剂。肿消大半;再以神效栝蒌散四剂而平。
一男子肝经风热,耳下肿痛发热,脉浮数,以薄荷丹治之而消。
一男子每怒耳下肿,胁或作痛,以小柴胡汤,加青皮、木香、红花、桃仁,四剂而愈。
一男子颈肿不作脓,脉弦而数,以小柴胡汤兼神效瓜蒌散各数剂,及隔蒜灸数次,月余而消。
一妇人颈肿不消,与神效栝蒌散六剂,少退;更以小柴胡汤,加青皮、枳壳、贝母数剂,消大半;再以四物对小柴胡数剂而平。
一男子因暴怒,项下肿痛,生结核,痞闷兼发热,用方脉流气二剂,胸膈利;以荆防败毒散二剂而热退;肝脉尚弦濇,以小柴胡加芎、归、芍药四剂,脉证顿退;以散肿溃坚丸一料,将平,惟一核不消,乃服遇仙无比丸二两而瘳。
一妇人久郁患此,溃而不敛,发热口干,月水短少,饮食无味,日晡尤倦,以益气养荣汤二十余剂少健。余谓须服百剂,庶保无虞。彼欲求速效,反服螌蝥之剂,及数用追蚀毒药,去而复结,以致不能收敛,出水不止,遂致不救。盖此证属虚劳气郁所致,宜补形气调经脉,未成者消,已成者溃。若投慓悍之剂,则气血愈虚,多变为瘵证。彼坚而不溃,溃而不合,气血不足明矣,况二经之血,原自不足,不可不察。
一男子患久不敛,脓出更清,面黄羸瘦,每侵晨作泻,与二神丸数服,泻止;更以六君子汤加芎归,月余肌体渐复;灸以豆豉饼,及用补剂作膏药贴之,三月余而痊。
一男子患此,未溃,倦怠发热,以补中益气汤治之,少愈;以益气养荣汤月余而溃;又月余而瘥。
一妇人肝经积热,患此作痛,脉沉数,以麝香连翘汤四剂,少愈;用散肿溃坚丸月余而消。丹溪云:瘰疬必起于足少阳一经,不守禁忌,延及足阳明经,食味之厚,郁气之久,曰毒、曰风、曰热,皆此数端招引变换,须分虚实,实者易治,虚者可虑。此经主决断,有相火,且气多血少,妇人见此,若月水不调,寒热变生,稍久转为潮热,自非断欲食淡,神医不能疗也。
一男子患而肿硬,久不消,亦不作脓,服散坚败毒药,不应;令灸肘尖、肩尖二穴;更服益气养荣汤,月余而消。
一男子患同前,亦灸前穴,饮前汤,脓成,针之而敛。
一妇人因怒,结核肿痛,察其气血俱实,先以神效散下之,更以益气养荣汤三十余剂而消。常治此证,虚者先用益气养荣汤,待其气血稍充,乃用神效散取去其毒,仍进前药,无不效者。
一室女年十七,项下时或作痛,乍寒乍热,如疟状,肝脉弦长,此血盛之证也。先以小柴胡汤二剂,少愈;更以生地黄丸治之而痊。《妇人良方》云:寡妇之病,自古未有言者,惟仓公传与褚澄论言及寡妇独阴无阳,欲男子而不可得,是以郁悒而成病也。《易》曰: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孤阳独阴可乎?夫既处闺门,欲心萌而不遂,致阴阳交争,乍寒乍热,有类疟疾,久而为痨。又有经闭,白淫,痰逆,头风,膈气,痞闷,面(黑干),瘦瘠等证,皆寡妇之病,诊其脉,独肝脉弦出寸口而上鱼际。究其脉,原其疾,皆血盛而得。经云:男子精盛则思室,女人血盛则怀胎。观其精血,思过半矣。
一妇人患久不作脓,脉浮而溜,予以气血俱虚欲补之,便自溃。彼欲内消,专服螌蝥及散坚之药,气血愈虚而死。
一男子素弱,溃后核不腐,此气血皆虚,用托里养荣汤,气血将复,核尚在,以簪挺拨去,又服煎药月余而痊。
一男子气血已复,核尚不腐,用针头散及必效散各三次,不旬日而愈。
一妇人因怒,项肿,后月经不通,四肢浮肿,小便如淋,此血分证也。先以椒仁丸数服,经行肿消;更以六君子汤加柴胡、枳壳,数日颈肿亦消矣。亦有先因小便不利,后身发肿致经水不通,名曰水分,宜葶苈丸治之。《妇人良方》云:妇人肿满,若先因经水断绝,后至四肢浮肿小便不通,名曰血分。水化为血,血不通则复化为水矣。宜服椒仁丸。若先因小便不利,后身浮肿,致经水不通,名曰水分,宜服葶苈丸。
一室女年十九,颈肿而面色不变,肌肉日削,筋挛急痛,此七情所伤,血气皆损之证也,当先滋养血气。彼不信,乃服风药,后果不起。卢砥镜曰:经云:神伤于思虑则肉脱,意伤于忧愁则肢废,魂伤于悲哀则筋挛,魄伤于喜乐则皮槁,志伤于盛怒则腰脊难以俯仰也。
一疬妇四肢倦怠,殊类痿证,以养血气健脾胃药而愈。
一室女性急好怒,耳下常肿痛,发寒热,肝脉弦急,投以小柴胡汤,加青皮、牛蒡子、荆芥、防风治之而寒热退;更以小柴胡汤对四物数剂而肿消。其父欲除去病根,勿令再发。予谓肝内主藏血,外主荣筋,若恚怒气逆则伤肝,肝主筋,故蓄结而为肿。须病者自能调摄,庶可免患。否则肝迭受伤,则不能藏血,血虚则为难瘥之证矣。后不戒,果结三核,屡用追蚀药,不敛而殁。
一少妇耳下患肿,素勤苦,发热口干,月水每过期而至且少。老媪以为经闭,用水蛭之类通之,以致愈虚而毙。夫月水之为物,乃手太阳手太阴二经主之,此二经相为表里,主上为乳汁,下为月水,为经络之余气。苟外无六淫所侵,内无七情所伤,脾胃之气壮,则冲任之气盛,故为月水适时而至。然而面色痿黄,四肢消瘦,发热口干,月水过期且少,乃阴血不足也,非有余瘀闭之证。宜以滋养血气之剂徐徐培之,则经气盛而经水自依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