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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传大全
○泂酌召康公戒成王也言皇天亲有德飨有道也序无大失然语意亦疎
○卷阿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贤用吉士也
求贤用吉士本用诗文而言固爲不切然亦未必分爲两事后之说者旣误认岂弟君子爲贤人遂分贤人吉士爲两等弥失之矣夫泂酌之岂弟君子方爲成王而此诗遽爲所求之贤人何哉
○民劳召穆公刺厉王也
○板凡伯刺厉王也【孔氏曰左传云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也凡伯周公之后也入爲王朝卿士春秋书天王使凡伯来聘刺凡伯亦其苗裔世爲王臣也】
○荡召穆公伤周室大坏也厉王无道天下荡荡无纲纪文章故作是诗也
苏氏曰荡之名篇以首句有荡荡上帝耳序说云云非诗之本意也
○抑衞武公刺厉王亦以自警也
此诗之序有得有失葢其本例以爲非美非刺则诗无所爲而作又见此诗之次适出于宣王之前故直以爲刺厉王之诗又以国语有左史之言故又以爲亦以自警以诗考之则其曰刺厉王者失之而曰自警者得之也【朱子曰若谓刺王亦以自警不应一诗旣刺人又有自警之理】夫曰刺厉王之所以爲失者史记衞武公即位于宣王之三十六年不与厉王同时一也【华谷严氏曰今考年表武公以宣王十六年即位诗记谓其齿四十余是也疏以爲三十六年恐误】诗以小子目其君而尔汝之无人臣之礼与其所谓敬威仪愼出话者自相背戾二也厉王无道贪虐爲甚诗不以此箴其膏肓而徒以威仪词令爲谆切之戒缓急失宜三也诗词倨慢虽仁厚之君有所不能容者厉王之暴何以堪之四也或以史记之年不合而以爲追刺者则诗所谓听用我谋庶无大悔非所以望于旣徃之人五也曰自警之所以爲得者国语左史之言一也诗曰谨尔侯度二也又曰曰丧厥国三也又曰亦聿旣耄四也诗意所指与淇奥所美宾筵所悔相表里五也【朱子曰以爲武公自警则意味甚长国语云武公九十余岁作此诗其间亦聿旣耄可以爲据又如谨尔矦度则是矦国之度曰丧厥国亦是诸矦自谓无疑葢武公作此诗使人日夕讽诵以警已耳所以有小子告尔之类皆是箴戒作文之体自指耳后汉矦包亦有此説】二説之得失其佐騐明白如此必去其失而取其得然后此诗之义明今序者乃欲合而一之则其失者固已失之而其得者亦未足爲全得也然此犹自其诗之外而言之也若但即其诗之本文而各以其一说反复读之则其训义之显晦疎宻意味之厚薄浅深可以不待考证而判然于胷中矣此又读诗之简要直诀学者不可以不知也
○桑柔芮伯刺厉王也
序与春秋传合【安成刘氏曰序者之意恐亦据春秋传而言也】
○云汉仍叔美宣王也宣王承厉王之烈内有拨乱之志遇烖而惧侧身脩行欲销去之天下喜于王化复行百姓见忧故作是诗也
此序有理
○崧高尹吉甫美宣王也天下复平能建国亲诸矦褒赏申伯焉
此尹吉甫送申伯之诗因可以见宣王中兴之业耳非专爲美宣王而作也下三篇放此
○烝民尹吉甫美宣王也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同上【永嘉陈氏曰崧高烝民二诗皆尹吉甫赠行之诗而序诗者皆以爲美宣王何也葢人君委任得人而僚友之间赋诗以相娱乐则人君之美亦可见矣○安成刘氏曰朱子之说则以此诗爲非专爲美宣王而作也】
○韩奕尹吉甫美宣王也能锡命诸矦
同上其曰尹吉甫者未有据下二篇同其曰能锡命诸矦则尤浅陋无理矣旣爲天子锡命诸矦乃其常事春秋战国之时犹有能行之者亦何足爲美哉
○江汉尹吉甫美宣王也能兴衰拨乱命召公平淮夷
吉甫见上他说得之
○常武召穆公美宣王也有常徳以立武事因以爲戒然
召穆公见上所解名篇之意未知其果然否然于理亦通【朱子曰诗中无常武二字特名其篇葢有二义有常徳以立武则可以武爲常则不可以此所以有美而有戒也○段氏曰诗中摘字名篇则名未必有意特立篇名则名必有意】
○瞻卭凡伯刺幽王大坏也
凡伯见上【曹氏曰凡伯作板诗在厉王末至幽王大坏之时七十余年矣决非一人犹家父也】
○召旻凡伯刺幽王大坏也旻闵也闵天下无如召公之臣也
凡伯见上旻闵以下不成文理
周颂
清庙祀文王也周公旣成洛邑朝诸矦率以祀文王焉
○维天之命太平告文王也
诗中未见告太平之意
○维清奏象舞也
诗中未见奏象舞之意
○烈文成王即政诸矦助祭也
诗中未见即政之意
○天作祀先王先公也【新安胡氏曰诗只称太王文王则祀不及先公明也若祭其人不颂其徳可乎然朱子定以爲祭大王诗不及文王者岂以诗不言王季也若幷祭王季颂其子不颂其父乃预祭其间亦非所安也故只以爲祭大王诗也】
○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
此诗详考经文而以国语证之其爲康王以后祀成王之诗无疑而毛郑旧说定以颂爲成王之时周公所作故凡颂中有成王及成康字者例皆曲爲之说以附己意其迂滞僻涩不成文理甚不难见而古今诸儒无有觉其谬者独欧阳公着时世论以斥之其辩明矣然读者狃于旧闻亦未遽肯湥信也【庐陵欧阳氏曰此诗言二后者文武也则成王者成王也当爲康王以后之诗而毛郑以颂皆是成王之作遂以成王爲成此王功执竞曰不显成康自彼成康所谓成康者成王康王也犹文王武王谓之文武云耳然则执竞当是昭王以后之诗而毛以爲成大功而安之郑以爲成安祖考之道皆以爲武王也噫嘻曰噫嘻成王者亦成王也而毛郑皆以爲武王由其以颂皆爲成王时作耳以爲成王康王岂不简且直而于诗文理易通如毛郑之说岂不迂而曲文理亦不完而难通学者何苦从其迂曲而难通者哉】小序又以此诗篇首有昊天二字遂定以爲郊祀天地之诗诸儒徃徃亦袭其误殊不知其首言天命者止于一句次言文武受之者亦止一句至于成王以下然后详说不敢康宁缉熈安静之意乃至五句而后已则其不爲祀天地而爲祀成王无可疑者又况古昔圣王制爲祭祀之礼必以象类故祀天于南祭地于北而其坛壝乐舞器币之属亦各不同若曰合祭天地于圆丘则古者未尝有此渎乱厖杂之礼若曰一诗而两用如所谓冬荐鱼春献鲔者则此诗专言天而不及地若于泽中方丘奏之则于义何所取乎序说之云反覆推之皆有不通其谬无可疑者故今特上据国语防采欧阳以定其说庶几有以不失此诗之本指耳或曰国语所谓始于徳让中于信寛终于固龢【音和】故曰成者其语成字不爲王诵之諡而韦昭之注大畧亦如毛郑之说矣此又何耶曰叔向葢言成王之所以爲成以是三者正犹子思所谓文王之所以爲文班固所谓尊号曰昭不亦宜乎者耳韦昭何以知其必谓文武以是成其王道而不爲王诵之諡乎葢其爲说本出毛郑而不悟其非者今欲一涤千古之谬而不免于以误而证误则亦将何时而已耶【朱子曰诗中说成王不敢康成王只是成王何须牵合作成王业之王自小序恁地傅会便谓周公作此以告成功便将成王字穿凿说了又几曾是郊祀天地后来遂生一塲多端有南北郊之事此诗自说昊天有成命义不曾説地如何说祭天地之诗设使合祭亦须几句说着后土如汉诸郊祀诗祭其神便说其事矣】或者又曰苏氏最爲不信小序而于此诗无异词且又以爲周公制作所定后王不容复有改易成王非创业之主不应得以基命称之此又何耶【眉山苏氏曰此诗有成王不敢康而执竞有不显成康世或以爲此言成王诵康王钊也然则周颂有康王子孙之世也周公制礼礼之所及乐必从之乐之所及诗必从之故颂之施于礼乐者备矣后世无容易之且诗曰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宻又曰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成王非基命之君而周之奄有四方非自成康始也】曰苏氏之不信小序固未尝见其不可信之实也愚于汉广之篇已尝论之不足援以爲据也夫周公制作亦及其当时之事而止耳若乃后王之庙所奏之乐自当随时附益若商之鸟作于武丁孙子之世汉之庙乐亦随时而更定焉【通典曰汉高庙奏武徳舞孝景采武徳舞以爲昭徳以尊太宗庙孝宣采昭徳舞爲盛徳以尊世宗庙诸帝庙皆奏文始四时五行之舞四时舞者孝文所作也】岂有周之后王乃独不得襃显其先王之功德而必以改周公爲嫌耶基者非必造之于始亦承之于下之谓也【濮氏曰文公采欧阳时世论以斥序之非而独表章国语断其无可疑今观基命之语与洛诰所谓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之意舍其爲颂成王审矣何必委曲谓文武成此王业乎】如曰邦家之基岂必谓太王王季之臣乎以是爲说亦不得而通矣况其所以爲此实未能忘北郊集议之余忿今固不得而取也
○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
○时迈廵守告祭柴望也【华阳范氏曰古者天子廵守至方岳以柴望告祭所以怀柔百神也后世议礼失其传而谓之封禅非也】
○执竞祀武王也
此诗幷及成康则序说误矣其说已具于昊天有成命之篇苏氏以周之奄有四方不自成康之时因从小序之说此亦以辞害意之失皇矣之诗于王季章中葢已有此语矣又岂可以其大蚤而别爲之说耶诗人之言或先或后要不失爲周有天下之意耳【濮氏曰诸儒信序之过往往徒费其词而意终不慊故朱子辨而正之夫复何疑】
○思文后稷配天也【三山李氏曰即孝经所谓郊祀后稷以配天者也○黄氏曰后稷配天一事也而生民爲叙事之辞此雅颂所以异也】
○臣工诸矦助祭遣于庙也
序误【孔氏曰颂虽告神爲主但天下太平歌颂君徳亦有非祭祀者臣工噫嘻有客振鹭皆不论神明之事是颂体不一不必皆是告神明也】
○噫嘻春夏祈谷于上帝也
序误
○振鹭二王之后来助祭也【濮氏曰疑此微子来朝始至而王燕劳之工所奏之乐歌也序言二王之后习于传闻亦不见其来助祭之意】
○丰年秋冬报也
序误
○有瞽始作乐而合乎祖也
○濳季冬荐鱼春献鲔也【孔氏曰冬言季春亦季春也冬月旣寒鱼不行孕川定而肥充冬则众鱼皆可荐春惟献鲔而已】
○雝禘太祖也
祭法周人禘喾又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及太祖之庙而七周之太祖即后稷也禘喾于后稷之庙而以后稷配之所谓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者也祭法又曰周祖文王而春秋家说三年丧毕致新死者之主于庙亦谓之吉禘是祖一号而二庙禘一名而二祭也今此序云禘太祖则宜爲禘喾于后稷之庙矣而其诗之词无及于喾稷者若以爲吉禘于文王则与序已不恊而诗文亦无此意恐序之误也此诗但爲武王祭文王而彻俎之诗而后通用于他庙耳【安成刘氏曰二庙大祖后稷及祖文王二祭禘其祖之所自出及吉禘也】
○载见诸矦始见乎武王庙也
序以载训始故云始见恐未必然也
○有客微子来见祖庙也【孔氏曰来见祖庙必是助祭不言所祭之名不指所在之庙无得而知也○三山李氏曰有客乃微子始受命之诗○濮氏曰此宋公来朝将去而王燕饯之与振鹭诗爲首末也序以爲来见祖庙则语意不明商之祖庙固无由在京师而周之庙非助祭于王何得以见之】
○武奏大武也
○闵予小子嗣王朝于庙也【安成刘氏曰朱子辨说见小毖序下】○访落嗣王谋于庙也【安成刘氏曰朱子辨说见小毖序下篇同】
○敬之羣臣进戒嗣王也【新安胡氏曰诗中不见得是羣臣进戒嗣王自维予小子以下则嗣王先自述而后求羣臣之助也序说恐亦误矣】
○小毖嗣王求助也
此四篇一时之诗序但各以其意爲说不能究其本末也
○载芟春借田而祈社稷也【安成刘氏曰朱子辨说见下篇序】○良耜秋报社稷也
两篇未见其有祈报之异【新安胡氏曰此二诗诚不见其祈报之异不过闭其耕种之劳叙其馈饷之情记其黍稷茂盛収获之富或爲酒醴以祀祖妣而爲邦家胡考之光宁或百室盈妇子宁杀犉牡以嗣以续此皆田家勤劳安逸之事而非告神之乐歌也岂与七月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等诗同一歌咏此事以寓其鼔舞神化之道而坚其乐事赴功之心也邪若拘拘于祈报则感发之意微矣○安成刘氏曰此与载芟词意相类但无载芟第一第二第八节之意耳】
○丝衣绎宾尸也高子曰灵星之尸也
序误高子尤误【眉山苏氏曰丝衣本宗庙之诗其曰灵星失矣】
○酌告成大武也言能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也诗中无酌字未见酌先祖之道以养天下之意【华谷严氏曰诗中言遵养非谓养天下也】
○桓讲武类祃也桓武志也
○赉大封于庙也赉予【音与】也言所以锡予善人也【孔氏曰左传云武王封兄弟之国十五人姬姓之国四十人武成说武王列爵惟五分土惟三乐记言将帅之士使爲诸矦此皆武王大封之事○三山李氏曰封必于庙葢归功于祖宗不敢专也○黄氏曰善人云者见上不妄予下不妄受孔子曰周有大赉善人是富】
○般廵守而祀四岳河海也【濮氏曰如序所云宜与时迈相似亦告祭之乐歌也】
此二篇说见本篇
鲁颂
駉颂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俭以足用寛以爱民务农重谷牧于坰野鲁人尊之于是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颂
此序事实皆无可考诗中亦未见务农重谷之意序说凿矣【孔氏曰克于文公时作鲁史】
○有駜颂僖公君臣之有道也
此但燕饮之诗未见君臣有道之意
○泮水颂僖公能脩泮宫也
此亦燕饮落成之诗不爲颂其能脩也【安成刘氏曰葢落成泮宫之际因献颂祷之词亦若斯干之诗也】
○閟宫颂僖公能复周公之宇也
此诗言庄公之子又言新庙奕奕则爲僖公脩庙之诗明矣但诗所谓复周公之宇者祝其能复周公之土宇耳非谓其能脩周公之屋宇也序文首句之谬如此而苏氏信之何哉
商颂
祀成汤也微子至于戴公其间礼乐废坏有正考甫者得商颂十二篇于周之大师以那爲首
序以国语爲文
○烈祖祀中宗也
详此诗未见其爲祀中宗而末言汤孙则亦祭成汤之诗耳序但不欲连篇重出又以中宗商之贤君不欲遗之耳
○鸟祀高宗也【临川王氏曰祀高宗而上颂其祖下称其孙子葢上有以绍其祖下有以贻其子孙是乃高宗之功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