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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事义全考
三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秦人入滑【滑在偃师县南】
秦为袭郑兴师不虞郑以髙使遽告而觉也故灭滑而还书入盖国近于郑虽灭之而不有其地也
齐侯使国归父来聘
报公子遂之聘也
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于殽【姜戎姜姓之戎戎子驹支之先也殽地在农渑池县西今陜州东硖石关盖晋河外虢畧之东境也】
秦晋七十二年之争始于殽而终于十三国之伐胡传晋襄亲将绌而不称子者俯逼葬期忘亲背恵墨衰绖而即戎其恶甚矣视秦犹狄其罪云何客人之舘而谋其主因人之信已而逞其诈利人之危而袭其国越人之境而不哀其丧叛盟失信以贪勤民而弃其师狄道也夫子先轸之谋偷见一时之利徼幸其成自以为功者也二君皆过听焉而贪其利春秋人晋子而狄秦所以立人道存天理也 陈氏曰外相败不书秦晋之搆怨自是始经三君交战无虚嵗曽不十年晋遂不竞而楚兴故特书之 按秦欲袭郑而灭滑非晋门庭之冦也晋襄何得援伯禽故事以吉礼从金革乎属词专罪秦而不责晋非也或谓晋弃亲为讐卒不竞于楚以失秦殽之役为之专责晋亦非也还从胡传并责秦晋为是 谓秦穆败于殽归而作誓言者非也誓言盖作于封殽尸之时 文公实尝感秦纳之之恩而襄不顾是谓忘亲此与背惠俱主待秦上説
癸巳葬晋文公
属词晋文五月而葬葬书日伯业既成且尝请隧其厚葬有由矣
狄侵齐
吴氏曰三十年狄侵齐传以谓间晋之有郑虞此年狄侵齐传以为因晋防狄未尝无畏晋之心也晋纵狄而莫之攘是为可罪焉尔
公伐邾取訾娄【邾地】
秋公子遂帅师伐邾
胡传按左氏公伐邾取訾娄报升陉之役邾人不设备襄仲复伐之此皆不胜忿欲报怨贪得恃强凌弱不义之兵也直书其事而罪自见矣 按升陉之役十嵗矣报怨之说亦无谓晋文方没秦晋交兵鲁不过乗之以虐小而利其土地焉尔
晋人败狄于箕【今太原府太谷县东三十五里有箕城】
按狄伐晋及箕此则门庭之冦也襄败之宜矣然犹不为春秋所取以此举当命郤缺诸臣自足以破狄不当自以吉礼从戎也故亦称人 李亷曰晋襄初立伯业未定秦之窥郑齐之聘鲁皆有志于争伯也晋襄惟外患是忧而置齐鲁之交于度外故不逾年而伯事复盛春秋书败秦败狄如齐伐许于一年之间其晋伯絶续之防三强睥睨之秋欤
冬十月公如齐十有二月公至自齐
属词晋文伯业甫定而卒故僖公未尝朝晋晩年一朝齐昭复脩齐好也盖公尝间晋虐邾兹因齐聘而朝之以自托也
乙巳公薨于小寝
胡传左氏曰即安也周制王宫六寝路寝一小寝五君日出而眡朝退适路寝听政使人眡大夫退然后适小寝释服是路寝治事之所也而小寝燕息之地也君终不于路寝则非正矣 庐陵李氏曰僖公在位三十三年实为鲁之贤君当其初嵗内用公子友臧文仲外则坚事齐桓故能去庆父之奸蠧使鲁国既危而复安自十七年以前除从齐防盟征伐外鲁事之见经者甚少观诗之所颂如务农重谷则勤于为民也春秋享祀则谨于奉先也立閟宫复泮宫克淮夷牧坰野虽一时夸大之辞有过其实然礼乐政事之脩明君臣上下之协治槩可想矣但盟柽未返有邾师之败葵邱稍怠肆阳谷之乐则公岂真能以礼信辅齐耶厥后宋襄继起虽其伯事有不足以得鲁然与其南向以从楚孰若尊奬先代协賛姻隣以为中国之重乃乞师蛮荆导之以伐齐宋其失大矣盖自十六年季友卒后臧文仲之窃位公子遂之专权如防楚之失备见于经向非晋文肇造一战胜楚则中原左袵之祸僖公何以逭其责哉先儒曰弃夏盟而即楚则有从狄之非先晋室而后周则无敬君之节须句之功不足掩升陉之辱取谷之师不足洗至酅之耻此僖之不得全为贤侯也况乎季友受费而季孙氏始公孙兹帅师而叔孙氏始公孙敖帅师而孟孙氏始三桓之基皆肇于僖公之编则僖公亦鲁国功之首罪之魁也欤
陨霜不杀草李梅实
胡传哀公问于仲尼曰春秋记陨霜不杀草何为记之也曰此言可杀也夫宜杀而不杀则李梅冬实天失其道草木犹干犯之而况君乎其论陨霜不杀草李梅冬实盖除恶于防虑患于早之意也 属词周十二月夏之十月霜当重而不能杀草李梅再花而实周十月夏之八月霜不当重而杀菽皆非常之灾许氏曰僖公寛仁过厚其失也豫而文公以闇弱
继之三桓之盛自僖公始卒以专鲁咎徴着矣
晋人陈人郑人伐许
许乃文公所不能致而襄能伐之于败秦败狄之后可谓勤于承先业矣然而忘防毒众非春秋之所取也故称人 赵鹏飞氏曰晋文之伯独许不至温之防以诸侯围之然卒不至故翟泉之盟许亦不预今襄公以三国伐之而许终不服盖恃楚也
春秋事义全考卷六
<经部,春秋类,春秋事义全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事义全考卷七 明 姜寳 撰文公【名兴僖公子母声姜慈惠爱民曰文夫人岀姜】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文公以正适承国而行即位之礼故书即位其説已见前矣
二月癸亥日有食之
天王使叔服来防葬
汪氏曰僖公未尝遣使防惠王之葬而襄王遣使防僖公之葬比事以观得失见矣 季氏私考襄王当为世子时位几危矣而僖公附齐桓盟首止以定之为天子时位既失矣而僖公防晋侯盟践土以复之此所以德于鲁而不忘也故当其存也则使宰周公来报其朝及其没也则使叔服来防其葬锡命文公以及其子赗葬成风以及其亲襄王之于鲁厚亦至矣文公亲被宠荣略无感激送死之礼不周奔防之使寻复必致毛伯来求金而后使得臣继往其负义不忠如此
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
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
胡传文公继世丧制未毕非初见继朝而献功也何为来锡命乎故谷梁子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来锡命非正也 季氏私考毛文王子毛伯采地在畿内因以为氏伯字天子大夫也与召伯同杜元凯谓毛国伯爵诸侯为王卿士者失之矣 又云襄王厚报僖公施及其子故来锡命
晋侯【襄】伐衞【成】
王氏笺义曰卫成怨晋文执归京师故季年不朝而且侵其邻国【郑】示不从盟主也襄公嗣位欲脩伯业先以卫侯之罪告于诸侯复听先且居之言朝王于温乃命大夫伐卫取其戚田诸侯于是畏威复归于晋昔齐桓公卒五公子争立伯业遂废今襄公克纉父功继为盟主首能威服诸侯故春秋书曰晋侯伐卫贵之也
叔孙得臣如京师【叔孙得臣叔牙之县】
因王室来防葬僖公又能锡公命故得臣如京拜命之辱
卫人伐晋【孔达干晋也】
张氏曰伯主声罪致讨不自反其不仁无礼之罪乃称兵报伐故书人罪孔逹也
秋公孙敖防晋侯于戚【今开州有戚城】
晋侯疆戚田故敖往防之
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商臣弑成王而代立是为穆王 今年商臣弑君来赴而书晋灵少不在诸侯楚于是灭江灭六伐郑以图北方使椒来聘杀宜申来告次厥貉伐麇始皆书楚子而十三年卒不书则以鲁方谨于事晋而楚不赴虽或赴而不吊也 汪氏曰楚頵以庄二十三年簒立在位四十六年召陵之前伐郑侵郑者四召陵之后围许败徐灭黄齐桓既没执襄公伐宋而献捷于鲁战而宋襄遂殒其身既而伐齐戍谷合诸侯围宋天下之祸矣 王氏曰頵弑其兄熊囏而得位终不免商臣之祸天道好还岂不昭然
公孙敖如齐
始聘也何氏曰书者讥防娶也
二年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按彭衙秦地秦虽以忿兴师其师尚未出境晋襄乃出其不虞逆而败之于此则其罪又不但不能处已息争而已也直书而罪自见矣主乎是战之説不足以尽之也
丁丑作僖公主
胡传何以书僖公薨至是十有五月然后作主慢而不敬甚矣夫慢而不敬积恶之原也以为无伤而不去至于恶积而不可揜所以谨之也
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
属词鲁闵公襄公童子侯也桓公出盟闵于落姑悼公出盟襄于长樗不敢以非礼加于列国也鲁君如伯国受盟自文公始而晋襄怒其不朝使处父盟公以耻之晋卑诸侯甚矣杜氏曰恶处父也抑以晋为失宗盟之道矣 张氏曰盟于晋之都而君不出耻甚矣故讳之按适晋不书盟不书公反不致皆是为公讳耻所以恶晋襄而抑大夫之抗自在其中矣盖大夫之敢于抗而鲁公受此辱皆襄为之也
夏六月公孙敖防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荣阳县东有陇城】
晋讨卫故也陈侯为卫请成于晋执孔逹以説焉大夫专防盟诸侯自公孙敖士縠始 晋人既以处父盟公鲁人耻之故垂陇之盟宋陈郑之君皆在而鲁独以大夫往 许氏曰明年卫人防晋伐沈则知卫服于垂陇之防矣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僖公三不雨三书之盖毎月不雨公毎月必有忧勤之意见于其国中故国史屡书之若文公则漫然不以为意矣故总书如此兾雨不喜雨之説似不必然也 汪氏曰文公时恒旸为灾者八月矣乃漫不之省虽禫制未终而屡行朝聘防盟祭祀之事其无恤民之心若是岂可以居民上乎公羊谓不书旱不雨之日长而无灾非也久不雨如此旱可知灾亦可知矣
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
吴氏曰四时之祭称祭名而曰烝曰尝者五庙各祭也曰有事于太庙者四庙之主迁于太庙而合祭也是为祫曰大事于太庙者毁庙之主亦与祭自伯禽以下襧庙以上之主皆合祭于太庙也 西亭辩疑取左氏正义父子异昭穆兄弟同昭穆之説谓闵僖本同为穆闵当在僖上今升于闵故云逆祀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乱也若兄弟相代而即异昭穆设使兄弟四人皆为君则祖父之庙即已从毁矣然则世指父子之说是胡氏辩其非非也其谓兄弟之不先君臣则是也谓坐次可也谓世次不可也
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
按晋襄再胜秦师复兴此役报复无已残民结怨其罪盖直书或比事自见矣至于外兵非君将皆称人如隠五年邾郑伐宋桓十四年宋以四国伐郑前此晋以三国伐许与夫明年五国之伐沈皆不书大夫名氏贬称人之说未可遂为定例也
公子遂如齐纳币
吴氏曰此年十二月始大祥而行纳币礼是在丧而图婚未祥而行嘉礼也非礼故书 胡传婚姻常事不书其书纳币者防未终而图婚也夫娶在三年之外矣则何讥乎春秋论事莫重乎志此皆使人私欲不行闲邪复礼之意
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得臣防晋人宋人【成】陈人【共】衞人【成】郑人【穆】伐沈沈溃【季氏私孝沈姬姓子爵国杜元凯日汝南平舆县北有沈亭按故城在今汝宁府汝水南今汝阳县即沈地】
胡传按左氏伐沈以其服于楚也沈溃民逃其上也按楚商臣有弑君父之大恶晋不能声讨乃徒结
怨于秦讨不朝于鲁报侮于卫今又以中夏未定而为此举夫沈越在南服未尝接文告之词通防盟之礼素知中国之约束也一旦以服于楚为罪溃散其民播越其君沈亦何辜有此乎所谓直书而自见不待以称人为贬也
夏五月王子虎卒
西亭辩疑云虎乃翟泉之防所书王人是也胡氏以为虎即叔服及后十四年星孛之变又载叔服之言而胡氏引之则又以叔服与子虎为两人矣与此自相悖不可晓也 按叔服与王子虎实是两人而此王子虎诚是与盟翟泉者也 属词凡王人皆以内辞书之故书卒同内大夫王子虎践土翟泉尝防诸侯传曰来赴往吊如同盟礼也王子虎身佩周室安危诸侯之合散系焉其来赴徃吊皆有不容己者不可以常礼论也
秦人伐晋
秦于是始伯西戎故谓之伯西戎则可谓之伯而春秋许以伯则未也 胡传晋人畏秦而不出穆公逞其忿而后悔自是见伐不报始能践自誓之言矣是故秦君亲将称人因取其能悔过故于此备责之盖责备贤者之意也 按史记称穆公作誓在今取王官封殽尸之后盖其亲见殽尸露骸暴骨之惨不胜悲痛封掩之而作誓言自是遂不复东征誓言终能践矣若败殽作誓而复有彭衙以后等役残民不已不应自食其言至此史记之説所当信而仁山金氏亦以秦誓为穆公晚年悔过之书则书序所云非也
秋楚人围江
传晋先仆伐楚以救江先仆非卿
雨螽于宋
公羊曰死而坠也记异也
冬公如晋
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
属词朝伯主也元年晋襄伐卫二年亦以不朝来讨公如晋晋使阳处父盟公鲁人耻之经没公如晋不书而处父去族以晋文伯业之盛践土之盟温之防僖公皆在焉又尝受其曹田尝使大夫一聘一拜田而弗身朝之晋文卒乃朝齐文公即位亦聘齐以图婚而不通晋好此所以见讨而朝以取辱也今年晋人悔其无礼于公请改盟然犹要公之朝以约誓于其国都鲁人之受屈辱甚矣
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
属词先仆尝伐楚救江矣不书非卿易其事也于是晋又以江故告于周处父帅师门于方城而楚之伐江者还书之所以示伐救之名义也但晋方挠于秦不能复为江出师故江卒灭于楚而前救亦不为功矣 王氏经世按春秋无义战以皆为利为怨而擅兴也伐楚以救江而又知请于周可谓义举矣然以其名则是以其实则非为其实者以王法正诸夏以诸夏攘夷狄荆楚虽大以当中国之全力所谓以一服八无异邹敌楚也齐桓公建一匡之烈为五覇首未尝有资于晋秦之力晋国天下莫强焉奉王命帅齐鲁宋卫陈郑之师讨楚弑君僣王猾夏之罪复楚所灭之诸国宜若有余力焉况区区救一江而不赡乎襄公借文公之余挟大国之力有虚志骄气而无其术失所先后不能自养以图其实屡战胜秦不胜满溢又欲勤逺略以为名耳本畏楚兵之强不敢径趋江之城下乃声伐楚救江偏师渉其境而不敢入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无异于秦兵出关而五国之师皆遁走也杜预谓子朱者伐江之师闻晋师起而觧江围夫四年楚灭江江围何尝觧也楚势方张岂为晋师一闯其境而即觧去乎盖阳处父之徒借口以退师耳襄公实无制楚忧诸夏之诚心故仅遣偏师以塞责胡氏乃议其宜合诸侯以秦甲出武闗以齐兵略陈蔡而南是时秦方为怨耦岂所能合然使襄公有其志而务其实则亦无頼于秦也
四年春公至自晋